《女亲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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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亲王- 第2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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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只得停在不远的地方,时不时的投过去两道目光。
很快的,便有人发现了他,不过却不是载沣,而是溥伟,一看到他,就几步抢了过来,向他行了一个礼,道:“请叔叔大安。”
载沛笑着扶了他起来,问道:“有些日子没见你了,怎么瘦了一圈儿?你玛法可好?”
溥伟听载沛一提奕※?,面色暗了下来,道:“这已经入冬了,过些日子又要下雪了,太医每次来把脉,都是摇头,如今清醒过来的次数也越来越少了,太医昨儿个来的时候,已经说是让咱们先备着了。”
载沛听着,一阵心酸,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阿玛去的早,你玛法,就要全靠你了,平日里你也小心些身子,不要六叔的病还没好,你又病了。”
“是,谢谢叔叔提醒,侄儿定会小心的。”溥伟眼含泪光的点头应着,又低声道:“叔叔,刚才我听着他们隐约说着,若是咱们旗人不能把内阁把在手里,便顺了皇上的意思,不组了,听着像是肃亲王的声音。”
载沛听着,眉头微皱,却并没有说话,这时溥伟把声音又压的更低了一些,道:“前些日子,有一晚,我跟洵郡王去吃饭,在外面见着他跟一个日本人说了老半天话。”
“日本人?京里怎么还有日本人?”载沛吃惊道。
“我们本来也没发现那人是日本人,那人的京话说的极好,还带着尾音,又戴了帽子,还拖着一条辫子,当时咱们还以为是哪位大臣,也没在意,可是咱们走的时候,他也走了,离开时,向肃亲王行的是鞠躬礼,当时咱们虽是有些讶异,却也没多想,后来出来的时候,想着抄近路回府,便走的小路,谁知道跟那人竟然撞了个满怀,把他的帽子给撞下来了,咱们又看着,是条假辫子。”
“后来呢?”载沛见他停下来,忙问道。
“后来洵郡王便装罪,拉着我说着疯话,我也醒过神来,跟着一起疯,那人见是两个撒酒疯的,便走了,不过转声的时候,却说骂了句‘巴格’。”
载沛皱着眉头,看着他,问道:“怎么不早跟我说?”
“第二天就想来找叔叔的,可是玛法的病情却反复起来,我便离不开了,今天皇上突然召了我进来,又听着他在那儿跟庆亲王说着这事儿,侄儿的心里,便有些担忧。”溥伟一脸的忧色。
载沛却有些不明白了,载洵若是知道了这件事儿,他有没有告诉载沣呢?他们是两兄弟,不要到了这个节骨眼儿上,他们两兄弟又各存心思,那就不太好办了?想到这儿,他的眼神又溜向了载沣。
终于,这一回载沣看到了,冲他眨了眨眼,一脸的笑意,他知道,那是叫他放心的神色,这是今天第二个人来向自己表示支持了,不对,应该是第三个,差点把溥伟给忘了。
想到这儿,他心里长出了一口气,管他的,就算今天是个天大的漏子,也不在乎了,额娘和妻子,还有儿子的退路也已经安排好了,也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了,想到这儿,他的面上,也露出了一丝笑容。溥伟看着这个自己一直崇拜的叔叔,面上一扫刚才的忧虑,也极是开心的,跟着微微一笑,打定了主意,不管自己是不是人微言轻,也要跟叔叔站在一边了。
载沛此时的心神,较之刚才进来时,已经稳定了不少,他现在已经打定了主意,心志也变的坚定起来,看着上面空空的龙椅,反而期待着,期待着光绪快些出现了。
不过光绪还未到,倒是陈家父子先到了,一众人等,见着皇上的车撵时,都吃了一惊,以为是光绪来了,可是一晃眼,下来的却是陈宝箴,一时之间,有嫉妒的,有羡慕有,也有沉思的。
载沛看着这架势,暗暗心烦,这是什么意思?皇上是打定主意要在今天把自己拉下马吗?他看向陈三立,陈三立已经注意到了载沛,冲他暗暗摇了摇头,意思是他也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儿。
载沛的心里又有些急了起来,这叫什么事儿?组个内阁,折腾了半年,虽然他很清楚,今天就是一锤定音的时候了,可是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因为这明摆着,是皇上看准了组内阁之事要黄了,才出来推一下波,助一下澜的。
想到这儿,载沛不由自主的又看向了陈三立,却发现他们父子已经被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裹的严严实实,连他们父子的衣角儿都看不着了,心里暗骂了一句:“这帮势利眼儿。”

第502章 改变(四)


就在载沛有些气闷的时候。却感觉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过头去,却是载沣,正笑嘻嘻地看着他,然后低声道:“大哥,别急,我已经把我的大印交给海登,让他送到孚王府,交给姐姐了。”
载沣一脸的得意,还要再说下去的时候,却见载沛却是一脸的惊骇,瞪着他,低斥道:“你,你简直就是胡闹!”
“大哥,你急什么?咱们是说好了的,不到最后关头,不会怎么样的?而且,我们的目标,并不是皇上,咱们可不敢造反?”载沣的声音压的极低,现在厅里的大臣们几乎都围到了陈家父子的身边。并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二人。
载沣附到他的耳边,低声道:“咱们的目标,是庆亲王和肃亲王。”
“怎么会?”载沛吃惊地道。
“大哥不知道,前儿个,载洵跑来跟我说,肃亲王在外面跟日本人见面,我当时有些不信,说他定是喝多了,没看清楚,可他指天发誓的说,肯定是,还说那天溥伟也看着了,那天他们根本没喝酒,溥伟因为每日要去看六叔,所以也不敢喝酒,怕误事儿。我听着像是那么回事儿,就悄悄派了人跟着肃亲王,谁知道,这一跟,不只是肃亲王,就是庆亲王,也是一身臊儿。”载沣继续低声道。
载沛有些吃惊,日本人,这些日本人真是没一刻消停的,可是他们这是要做什么?跟日本人凑一块儿,难道是跟琉球那边有关系?不对,琉球那个伪皇帝。根本就没什么便宜可占,就是日本人,只怕也并不看重他们,之所以还让他继续杵在那儿,不过就是为了给大清上些眼药,让清廷闹闹心的。
难道?他看向载沣,眼神变了又变,低声问道:“难道他也惦记着那个?”说着载沛的眼神扫向了空空地龙椅。
载沣耸了耸肩道:“不知道,反正不会是什么好事儿,若是搜不出什么,却也能让他们悄悄改口,他们府里的人可在咱们手中,他们也只能支持我们,若是搜出了什么,只怕皇上今天的立场就更站不稳了,正好趁着这个时候,把几颗老鼠屎给扫干净了。”
“你们胆子也太大了。”载沛沉声道。
“大哥不是吗?你今儿个难道没抱着要死谏的心思?”载沣看着载沛,一脸的不满。
“你怎么知道?”
“昨天你悄悄让姐姐去跟美国人联系,安排婶子和嫂子还有侄儿的后路时,她就知道了,昨儿个晚上就给我递了口信过来。”载沣一脸的算计成功的模样。
载沛先是一愣。接着一阵苦笑,道:“难道你们就打算今天就赌这一把了?”
“嘿嘿,可不是吗?实话告诉你,现在这个时候,只怕神机营已经易主了,实在不行,咱们把皇上送去静养。”载沣满脸的不在乎。
“现在不跟你说这些,总之,没有我点头,你们休想动手。”载沛斩钉截铁地道。
“你……”载沣有些气馁,其实他说要送光绪去静养也不过是说说气话,毕竟前些时候,他的这位亲哥哥,竟然跟太后一起,把阿玛和自己都差点给逼到了绝路上,要不是阿玛的病势加重,只怕他们就成事儿了,每每想起这件事情,他就觉得心寒,阿玛这些年,为了他的皇位,做出了多少牺牲,他竟然一点也不念及这些好处,就算是不念阿玛的好,也应该念及亲情才是,可是他却……虽然阿玛已经是半死不活的了,可是本来可以多活些日子的,却被他和太后给生生地逼死了,想到这儿。他就有些想骂娘,可是又不能骂,他娘可不正是他的的母亲吗?
载沣见载沛不再理自己,也知道,这种场合,这种事情,再说下去,只怕就要被人发现了,到时候,一个谋逆的罪名扣下来,他是跑也跑不掉,只得乖乖闭上嘴,却有些像是赌气一样,冲到载沛的前面儿站着去了。
载沛见他如些,心里极是无奈,摇了摇头,想着,如果今天没事儿的话,回去了,就把这个臭小子,还有那个臭丫头弄到一块儿,好好训一训,要不两个人真的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光绪终于来了。厅里的大臣们也按照自己的品阶挨个儿站好了,光绪看了眼站在右首的陈宝箴父子,不露痕迹地皱了皱眉,陈宝箴由陈三立扶着,站在那儿,还在微微喘着气,心里一阵发酸,这个忠臣,看来的确是老了啊,可自己还要靠他呢?他怎么能?
想到这儿,光绪轻轻叹了一口气。道:“来人哪,给陈宝箴大人赐座。”
陈家父子又再一次的接收到了无数的注目礼,父子二人相视苦笑,却又无可奈何,还不得不谢主隆恩,陈宝箴由陈三立扶着,坐了下来,却也不敢坐实了,只是虚虚的靠了半边,可饶的是这样,也让陈宝箴觉得舒服了许多,脸色也渐渐缓了下来。
这时光绪问道:“各位卿家,可知道今天朕召你们进宫是为了何事?”
众人都面面相视,这皇上是搞什么?大家都知道是为了什么,还猜什么猜 ?直接入主题吧?可是大家心里如是想,却也不敢说出来,只是一脸疑惑地看向光绪。
光绪看着诸大臣们的反应,极是满意地点了点头,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这组内阁一事,这军机处已经议了快半年了,还没有议出一个章程来,朕想问问各位卿家,对于这组内阁一事,可有什么好的建议?”
大殿内一片寂静,所有的人都安静了,没人敢第一个开口,因为不知道皇上的心思是什么啊?那会儿闹着要变法,要立宪 的是他,如今不要立宪的还是他,那他们到底是要支持立宪 ,还是反对立宪,谁知道皇上还会怎么改主意?万一说不立宪,不组内阁,过段日子,他又想起来,又要组内阁了。那今天支持他的,只怕有一半儿都得倒霉。
想到这儿,品阶低的都很明智,把嘴巴闭的紧紧地,只是看向站在前列的军机处的大臣们,还有那些个王爷们,暗想,你们先出去吧,等你们折腾够了,谁胜了,咱就站那边儿。
载沛叹了一口气,只得出列,道:“皇上,奴才有事启奏。”
光绪抬眼扫了一下载沛,暗道:“哼,来了。”可是面上却一派和气,道:“孚亲王,但说无妨。”
“是,皇上,奴才以为,这组内阁之事,需得尽快开始了,不能再拖了。”
“哦?这么说,你的意思是,这内阁可建了?”光绪问道,可是却不等载沛回答,又问道:“哪位爱卿还有其他意见?”
“皇上,奴才认为,此事万万不可。”
光绪看去,却是庆亲王奕劻,虽然平时并不太喜欢他,可是这个时候,他却恨不得扑上去,亲他两口,笑道:“庆亲王说说,这又是为何?”
这一回,光绪没有抢过话头,而是耐心地等着庆亲王说出他的理由,庆亲王点了点头,道:“回皇上,奴才以为,这内阁可不是什么好东西,看看前明,就是那些内阁大臣掌着大权,才会出了严嵩这样的大奸臣啊,他们历来就是首辅把持朝纲,前明才会衰败的,更何况,祖宗规矩在那儿,组了内阁,那让皇上做什么去?难道孚亲王想学曹操吗?”
载沛在心里暗骂了一声:“蠢货。”可是面上却未显出来,只是上前一步,道:“皇上,可还记得我大清是如何入关的?”
“朕自然记得,是吴三桂引我满清入的关,这中原可是他们汉人拱手送给了我们大清的,而我大清,也是应天命而来的。”光绪道。
“皇上,我满人入关已经几百年了,可是为何汉人还想着要把我们满人赶出关外去?”载沛朗声问道。
“大胆!”有好几个人同时斥责道。
光绪黑着脸,看着载沛,一脸的不愉,道:“孚亲王,朕姑念你是初犯,就不治你的罪了,这汉人一心想要赶我们出关,不过是他们自己不服气罢了。”
“天命?何为天命?奴才以为,这天,应该是天下的百姓,百姓要咱们满人坐这江山,咱们便能坐的稳稳地,可是,若是天下的百姓不愿意了呢?”
光绪一拍龙椅,斥道:“孚亲王,你想做什么?难道你想造返吗?你想说朕这个皇位,应该由你来坐,这天下的百姓就愿意敢吗?”
“奴才不敢,奴才只是就事论事,水可载舟,亦能覆舟,三岁小孩子都懂,今天奴才出来说这些话,也早已经抱了必死的决心。”载沛淡淡地道。
光绪不怒反笑,道:“好好,朕便让你说完,免得你再说朕是个暴君!”
“皇上,前明暴虐,才会导致他们的灭亡,朱元璋是枭雄,可是做皇帝却不见得在行,他对贪官实行剥皮实草,是何等的残暴,可是贪官照样横行无忌,他选皇位继承人,可是却一心想按祖制立长,但是结果呢?他的长子死在他的前头,于是立了长子的儿子为皇长孙,可是最后呢?却被燕王夺了皇位,可是燕王是不是好皇帝呢?奴才倒认为,他比朱元璋会做皇帝,也比他的那个侄子会做皇帝,可是明自他以后的皇帝,竟然没一个不是不务正业的,所以才会导致了大权旁落,臣官横行的后果。”
载沛一口气说了这一长串,看了看大殿里的官员们,有认真听的,有打磕睡的,还有走神的,不过陈家父子却是在认真的听着,有几个宗亲也在注意着,他继续道:“当年太祖皇帝率领八旗子弟转战于白山黑水之间,临大敌不惧,受重创不馁,以勇捍立威,受部众拥戴,历时30多年,统一了各部,后来以“七大恨”叛明。太宗皇帝即位后,用不到十年的时间,统一了整个东北,并南下朝鲜,西征蒙古,屡挫大明官兵,将族名改称“满洲”。太宗皇帝雄心勃勃挥师西进,兵锋所指,京畿震惊。同时太宗皇帝,兴利除弊,优礼汉官,勘称“上承太祖开国之绪业,下启清代一统之宏图”的创业之君。不过可惜,他却死于清军入关前夕,未能实现入主中愿的夙愿。
世祖皇帝即位后,我大清也终于得以入主中愿,可我大清入关之初,杀虐却太多,扬州十日,嘉定三屠,汉人百姓们到现在都还没有忘,世祖皇帝审时度势,对成法祖制有所更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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