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这些人以为**是那么好闹的吗?咱们在外面这些年,看那些闹**的,哪一个没出过大事儿?可是最后呢?”王月欣有些不屑。
“也不能这么说,看他们这些年突然窜起的势头,想来暗里已经进行了多年的准备了,不过以前都是李中堂在南面儿镇着,所以我们在京里,反而也没听到多少风声,不过现在看来,的确是我们疏忽了。”秋谨有些后悔地道。
“也罢,随他们怎么闹,听说罗大哥这次已经给了他们致命一击,想来他们也会安份些了,这样王爷他们便有时间来组内阁了。”王月欣有些高兴地道。
“组内阁?哪有那么容易,皇上如今是也不反对,也不赞成,就这么拖着,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蕙仙极是不满地道。
“哼,没见过这么没担当的男人,当初闹变法维新的是他,闹立宪的还是他,如今真的要开始付诸行动了,他却当起了缩头乌龟!”秋谨挥了挥拳头,极是不满。
“阿谨,太没上没下了,他再如何,也是当今圣上。”蕙仙皱着眉头说道。
“行,行,我的意思是,他做事太过于优柔寡断了。”秋谨改口道。
蕙仙和王月欣同时黑着脸道:“这跟你刚才说的有什么区别?”
秋谨嘿嘿笑了笑,道:“有的,后面这种说法,很文雅了。”
“你啊……”蕙仙无奈的道。
孚亲王府
“你这是要去哪儿?”我刚要出门,就被从军机处回来的载沛给拦住了。
“我去蕙仙那儿,有点事儿。”我忙道。
“叫人去传个话,说你晚些,我有事情要跟你说。”
“哦。”
一回到书房,确定了里外都没有人,载沛脸色凝重地道:“组内阁的事情,只怕是黄了。”
“怎么回事?各位亲王不是都同意吗?”我吃惊的问道。
“不错,一开始他们是同意的,可是在内阁人选的问题上却出了问题,他们认为,内阁应该掌握在旗人手中,特别是几个宗亲的手中。”载沛叹了一口气。
“这怎么可能,这样跟皇上还在有什么区别,不过是换了个皇帝罢了。”
“我也知道他们是这个意思,可是几位亲王对于这件事情,极为坚持。”
“皇上呢?”我问道。
“皇上?别指望他了,我现在已经不知道 他到底想要如何了,就是维新派如今也沉默了起来,不肯发言。”载沛有些生气地道。
“哥哥,你可有跟他们说,内阁成员,会有他们一席之地?”我试探性的问了问。
“我自然是说了,可是康广仁却根本不买我的帐!”
“那他们在你说了之后,可提过什么条件?”
“有,他们想进军机,可是我已经尽力了,几位王爷根本不同意,就是载沣也暗地里递了话进来,说他们靠不住。”
“这……”我有些无奈地道:“哥哥,可是你们要他们支持,却不先给他们一些甜头,他们自然是不肯的。”
“你以为我不知道 吗?”载沛 极是火大,又转身对我道:“还有,山东那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如今好多人都在说,你们是在公报私仇,借着杜夫人父亲的事情,给山东的官员使绊子,还暗中搞鬼,想要诬陷清官。”
“放屁,我没找他们的麻烦,他们倒是盯上来了,当我这段日子被皇上打了,就没脾气了?”我生气的道。
“闭嘴,你是个女孩子,怎么老是喜欢爆这种粗口?”
“我又不是故意的,只是有些不满罢了。不过,哥哥,这件事,你们还是不要插手的好,我们已经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这件事不能停的,停了的话,就前功尽弃了。”
“你们到底在搞什么?”载沛探问着。
“放心吧,我们这件事儿若是成了,你们组内阁的事情,也能事半功倍了。”
“哦?可是真的?”载沛惊喜的问道。
“当然是真的。”我笑着道:“我何时让您失望过?”
“这话倒不错,那我就等着你的好消息了。”
“放心吧,我们已经在张网了,时机一到,网就会收了。”
第497章 陈氏父子(上)
等我到了梁府的时候。已经是四点多了,三人颇为不满的瞪着我,一人一句的开始数落着我,我忙陪笑道:“真是对不起了,出门的时候,被哥哥给拉住说事情了,就给耽搁了下来,我不是叫人来报信儿吗?还让人送了点心过来,可吃了?”
说着眼睛溜到了已经吃了一半的点心碟子上,满意的点了点头,笑闹道:“吃了我的东西,还要说我,真是没天理了。”
“哼,不就几块点心吗?当咱们谁吃不起似的。”李蕙仙假意嗔怪道。
我忙陪笑:“是,是,是,是我的不是,不过今天的事儿有些急,哥哥有事情想问问我,所以不得已。”
“哦?什么事儿?”秋谨好奇地问道。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山东的事情。那个吴铮很有些本事,京里有甚至还有御史在保他。”我叹了一口气,无奈地道。
“什么?无耻,简直就是狼狈为奸!”秋谨气愤地道。
“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如今那个吴铮,极是果断,直接就把他的小舅子和岳父母给甩了出来,好让自己脱身。”我摇头叹息道。
“什么?他怎么可以这样?”月欣吃惊的问道。
“哼,这些人,为了能保命,什么事情做不出来?他们敢在山东一手遮天,那么必然是京里也有他们的人,哼,皇上若是再不组内阁,整顿吏治,只怕是大清不用他瞎折腾,都得垮了。”秋谨有些不屑地道。
蕙仙冲她翻了个白眼,转回来问道:“你今天过来,可是有什么事儿要商量的?”
我这才想起来,还有正事儿未说,便道:“还不就是那件事儿,我说我不需要有人在身边跟着了,可是哥哥和罗胜、国强他们却怎么也不肯,非要让我赶紧地选人出来。”
秋谨忙道:“你身边怎么能没人跟着?更何况人我已经选 了一些了,到时你再去看看,在那些人当中挑两个跟着。”
我有些不耐烦地道:“还有什么好跟的?你们几个,加起来都不是我的对手。我不需要人跟着。”
“你怎么这么说?王爷当初跟了多少人去?可还不是出事儿了?若不是侧福晋舍身相救,再加上李威那天难得多了个心眼儿,王爷只怕也要出大事儿了。”月欣极为不满的道。
我叹了一口气,道:“其实我有个想法,只是不知道你们肯不肯。”
“哦?什么想法?”三人齐声问道。
我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眼儿,笑道:“我觉得,不若弄个凤卫出来,每天不管我到哪儿去,她们都跟在我后面。”
“凤卫?什么玩意儿?”蕙仙问道,可是她的心里却没来由的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就是把阿谨手上的女兵全部编成凤卫,由她们,以三十六人为一组,每天轮流着跟在我身边,平日里,就还是继续操练。”
“什么?你知道我手上还有多少吗?”秋谨有些不愉地问道。
“多少?”
“只有六百人了。”
“咦?”我奇怪地问道:“怎么会?年初的时候,不是还有两千多人吗?”
“快别说了,嫁人有一批,一回家被父母关起来的,又是一批,然后这期间朝政时时变动。于是有些人心里没底儿,又陆陆续续走了一批,如今就剩六百了。”
“呵呵,没关系,六百就六百,如今这京城里说咱们三个是京城三妖,那咱们便妖孽到底吧,越张扬越好,总有一天,他们会习惯的。”我嘿嘿地笑了起来。
蕙仙和月欣,一脸的惊讶的,看着我,秋谨却极是期待地道:“咦,听着似乎是不错,虽然很嚣张,可是总要有人先开始嚣张才行,要不咱们女人还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抬起头来做人了。”
蕙仙有些头疼,道:“你们想要京城的那些个言官儿跟王爷打架吗?”
“无妨了,由着他们,如今我们所要做的,便是越嚣张越好,女人如何了?那日,我闯宫就是为了今天,不管怎么样,这个事情,越快越好,如今女学在各地都开展的很不错,大家也已经慢慢的接受了女子可以上学的问题,也接受了女子可以打仗。可以参军,如今我们只是需要一个急先锋,下一剂猛药,来提高我们女人的地位。”
“你的意思是,你想当这个急先锋?”蕙仙问道。
我点了点头,道:“不错,我就是这个意思,既然我的身边必须要有人跟着,那就拉风一点好了。”
“不行,还是让我来吧。”秋谨忽然道:“若一定要有个先锋,那让我来如何?”
“你要嫁人了,而我正需要做这个急先锋,来躲掉婚事。”我无奈地道。
“子君,难道这么多年了,你就没看上一个合适的?”月欣有些担忧地问道。
“也许是我的缘份还没到吧。”我淡淡地道。
二十四岁,这在后世,也还是很年轻的,到了三十岁以后结婚的比皆是,可是在这个时代,却太过醒目,但是我很清楚,我虽然曾经心动过,可是却似乎总是能保持很理智的状态。也就是说,没有一个人,能让我有全心去投入的决心。
我皱了皱眉头,心里也有些怀疑,怀疑自己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当初的苏迪,虽然有心动的感觉,可是却没有能让我毫不犹豫的去打破满汉不能通婚这条规定的决心。
陈青云呢?我忽然愣住了,为什么突然想起他来了?在香港的那几天,的确是很惬意,也让我觉得很自然。可是若真的要我跟一个反贼在一起,我忽然狠狠地晃了一下脑袋,不可能的,就算是天地会被招安了,就算是他不再是反贼,我又能为了他做到什么地步?
蕙仙三人见我忽然发起呆来,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儿,坐在我右手的月欣轻轻推了我一把,问道:“子君,在想什么呢?”
“哦,没什么,只是觉得,这种事情,不如顺其自然了吧。”我的语气中有些无奈,也有一些,是对自己的疑惑。
秋谨皱了皱眉,道:“你真是想要躲掉婚事?”
我点了点头,道:“至少目前来说,我还不想成亲。”
“罢,我听你的,反正这么之年,你做的决定,几乎没怎么错过,我相信你。”秋谨忽然笑了。
“你不怕我拖累了你?”我忽然问道。
“不怕,反正我也有人要了,哈哈……”秋谨忽然很得意的笑了起来。
我翻了个白眼,道:“真该让罗胜来看看你现在这副德性。”
蕙仙跟月欣听我这样说,也闷声笑了起来,三人说了一会,又商量了如何整编凤卫的事情,而阿谨则是兴致高昂的连以后要进入凤卫所需要的程序都一一列了出来,不得不承认,在对于女人出风头的这个问题上,秋谨其实是我们几人中最积极的一个。
两天后
陈三立看着多年未曾回来的家门,心里有一种说不出和激动,曾几何时,他以为自己再回不来了。他和父亲陈宝箴虽然都远在湖南,可是却也因为京城的几次朝政变动,而提心吊胆。
太后和皇上,一会儿上一会儿下,弄的各地官员,都不知道应该靠向哪一边才好,于是有些地方官便干脆两不管,谁下的命令,他们都听,但是却都不做,只是往后拖延时间,希望能通过拖延来给自己争取时间,好看清楚,到底谁才是能管的长的。
如今好容易北京的局势的稳定了下来,而湖南的维新,也破有成效,皇上却突然召自己父子进京,让他有些摸不透皇上的意图,毕意,天下人都知道,自己是子君的老师,而皇上和子君他们兄妹,如今正是处于明争暗斗之中,谁也不肯让步。
陈三立皱着眉头,始终觉得这件事似乎有哪里不对劲儿的,按照自己这个学生以往的惯例,碰到皇上的问题,她一向都主张让步的,可是今年却似乎有些反常。
陈三立在台阶上,刘保早打着千儿迎了过来,道:“陈大人,您可回来了,您可是不知道,格格和王爷每日都要派人来问两次呢。”
陈三立看着刘保,笑了笑道:“刘管家,劳烦你了,这些年一直在京里帮本官看着宅子。”
“陈大人,您说的这叫什么话?这不是小的应当应份的吗?对了,陈老大人呢?可是在后面的车上?”刘保忙回道。
“正是,他的身子不太好,我叫了车驾慢些过来,夫人和少爷、小姐,也都在后面呢。”陈三立道。
刘保忙叫了丫环、仆妇们出来侯着,又叫了个小厮,往孚亲王府报信儿去了,便打算迎着陈三立进府,陈三立摆了摆手,道:“你尽管叫人先把行李搬进去,我带来的家仆自会告诉你们哪些是老爷的,哪些是东西是谁的?”
说到这儿,陈三立招过立在阶下的一个二十来岁的仆人,道:“这位是京里的刘管家,以后你就跟在他身边吧,好好跟着刘管家学着。”
“是,小的知道了。”那人向刘保行了一礼道:“刘管家好,小的是陈九。”
“哎哟,陈兄弟,客气了客气了,无需如此多礼,我也不过是个管事而已。”刘保忙上前扶了陈九起来。
正说着,就听到远处传来一阵车马的声音,又有一队车马缓缓地驶了过来,刘保自然知道,这是老陈大人和小陈夫人,及各位小姐、少爷的车驾过来了。
早有机灵的,忙忙地迎了上去,搭凳的搭凳,扶人的扶人,陈三立亲自迎向了其中一辆马车,扶着陈宝箴下来了,刘保看到陈宝箴时,吃了一惊,脸上除了有疲态之外,还带着病容,头发已经变的雪白,不过身材倒是不瘦削,还有些发福。
可是刘保也明白,这位老大人,岁数不小了,只怕是在路上伤了身子,忙低声问着陈九,道:“老大人可是在路上受了风寒?”
“刘管家好厉害,老大人正是受了风寒,又一路上没个歇的地儿,如今北地的天气可比长沙冷多了。”
刘保忙又回身叫过一名小厮,低声道:“快去王府,跟格格回禀一声儿,老大人受了风寒,加之旅途劳顿,身子有些不好,请格格找太医来给看看。”
那小厮忙忙地去了,陈九却在心里暗地里咋舌,这位刘管事可真是精明,老爷这还没下车呢,他就看出是有病了,又马上叫人去找太医,以前听京城跟回湖南的下人们说起这位刘管事,极是有体面的人,是格格亲自拔过来的,看来是一点也不假了。
陈宝箴由着陈三立扶着他到了府门口,看着大门,点了点头,能看出来,这门脸都弄的很是精致,却一点也不张扬,忽然又看台阶的一边还有一个大约四尺宽的斜坡,斜坡两边还装有精铁的栅栏,有些不解,这斜坡若要过马车,可就显的太窄了吧?
陈三立看出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