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亲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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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亲王- 第2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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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老佛爷这次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啊。”
“夫人倒没赔上,不是还没嫁过来吗?”杜心五笑着道。
“就这事儿啊?”
“对啊?就这事儿。”
“叫你去做什么?”
“王爷的意思,是让我和苏大人协助。”
“什么?王爷还敢重用苏迪?”
“那也是没法子的事儿,而且雅素也的确是个人才,他在醇王爷身边也跟过的,有些事情由他出面,也很是便宜的。”
“他最近过的怎么样?”
“他夫人给他生了个女儿,看他们相处的,应该还不错。”
“上次他婶娘大寿,我倒也去了一趟,他那个表妹看着,也是个不错的,性子也柔柔的,模样也很清秀。”林黑儿淡淡地道。
“我说这事儿可真够怪的,你和刘大哥这正宗义和团出身的人,如今还比不上他这半路出家的了?”
“你啊,哪知道他这是在走当年我跟刘大哥走过的路,他倒真是应了那句,越活越回去了,不过好在现在的义和团已经不是什么乱匪了,他也不是当年那些乌合之众的首领了。”
“说真的,夫人,你有没有觉得心里不舒服,如今他在义和团的声望比你还要高。”
“你这个傻瓜,常常跟着在办差了,怎么就还不明白,这义和团迟早是要被完全给替代的,这些人老这么自成一派,不要说朝廷看着会不顺眼,只怕是百姓也要看不顺眼了,苏迪只怕也是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在皇上和王爷之间,不偏向任何一个人。”
“我倒也不是不明白,只是觉得有可惜了,当初他……”杜心五在住了嘴,苏迪喜欢格格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多,如今人家孩子也有了,也没必要再说这种八卦了。
不过林黑儿却笑道:“当初他喜欢格格嘛。”
杜心五愣了一下,看着她,呆呆地问道:“你怎么知道?”
“呵呵,说你呆,你还不信,咱们几个女孩子可都知道呢,只是不想说罢了。”林黑儿笑着道。
“不是吧,看来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得了得了,人家现在婚也结了,孩子也有了,以前的事儿啊,也没必要扯出来了,对了,我爹下个月初就要进京了,你可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您 放心吧,岳父大人进京,一定会过的舒舒服服的。”杜心五有些诌媚的笑道。
“恩,知道就好,我爹跟我失散了这么些年,好容易才找着了,他吃了太多的苦了。”林黑儿的脸色变的黯淡了下来。
原来几年前,林黑儿在朝鲜的时候,她父亲到京城没找着她人,又是一个实诚的老人家,不肯去麻烦林黑儿的那些朋友,便打算一个人回去,等女儿回京了再来。
可是谁曾想,回老家的途中,老人家路上看到有个恶霸在强抢民女,便出手管了闲事儿,把那恶霸给揍了一顿,同时废了他一条腿,他没放在心上,继续往回走,可是那恶霸的家里却有些势大,跟当地官府勾搭上了,半路上暗算了他,挑了他的锁骨,整个人都废了,可是还不够,又将他送到了山西的煤窑做苦役去了,几个月前,林黑儿才总算找着了。
她本想亲自去迎的,可是才生了孩子没多久,她根本不能动,杜心五正要去,可是京城的局势突然变的紧张,他们夫妻二人实在是放心不下,于是去了孚亲王帮忙。
载沛二话没说,立马叫了霍元甲,派了四名护龙山庄的好手前去接人,可是找到人时,才发现林黑儿的父亲伤的极重,几乎可以说是奄奄一息,那几个人便留在那边,尽心照顾着,直到林父的身体大好了,才敢弄了马车,慢慢的往京城来了。
林黑儿早在听到父亲的遭遇时,便已经有些按不住,想要亲自出面,去收拾了那帮子恶霸、贪官,可是杜心五却拉住了她,只道:“这事儿,你莫管,岳父受的这些苦,应该我这个女婿来帮他讨个公道。”

第492章 日照的陈神甫(上)


山东 日照
刘显荣扶着老娘。一步一挪的往前移着,好容易捱到了城门口,松了一口气,转过身小声的对娘说:“娘,咱们到了,只要找着舅舅了,就可以给您找个大夫好好看看了。”
“恩,我知道了,难为你了,一路这么侍侯着娘。”刘母有些难过,儿子才二十多岁,可是看着,却像是已经三十来岁了,到了现在还没娶上媳妇儿,就是因为自己,儿子才出世时,他爹就在去做生意的路上遇到了山匪,死了,自己好容易把儿子拉拔大了,可如今……
叹了一口气,心里那个痛啊。都怪自己的身子不好,拖累了儿子,儿子其实长的相貌堂堂,还念过几年书的,其实在老家,有许多人家,对自己的儿子还是很满意的,也都有意想要把女儿许配给他,可是偏偏因为自己的这个病,好好的,把家也给败的差不多了,凡想把女儿许过来的,却又都因为自己这个病太拖累人,于是多多少少,让人打了退堂鼓。
好容易去年说了一个人家,那个姑娘还不错,也是个孝顺的,就是见着儿子这么孝顺自己,便很满意,对方家里也是极乐意结这个亲的,可是谁知道,结婚前十天,那个姑娘就染了重病,连洋大夫都找了,可也没治好,就那么去了,结果就有人传。儿子是个天煞孤星的命,才会刚出生就克死了父亲,还把自己老娘给克的缠绵病塌,这好容易说了个媳妇儿,还没过门,就把人给克死了。
一时之间,流言四起,儿子出个门,背后也总会有人指指戳戳的,出去找活计也越来越难了,本来还能勉强糊口,到了最后,却已经是揭不开锅了,再加上她每日里的病,还要吃药,这笔开销也没法子省,儿子无奈之下,于是向她提议,把老家的房子卖了,到日照来找娘的哥哥,自己的大舅舅。
刘母想着儿子如今的尴尬境遇。亦是无奈,只是心疼,儿子出生就没过过几年好日子,再想想,自己小时候,兄长对自己的疼爱,便也同意了,母子俩便卖了房子,靠着这些银两,又历经了一番磨难,终于来到日照了。
刘母是三十年前出嫁的,兄长也是十年前路过时,来看了自己一眼,看到自己的生活窘迫,倒也没有嫌弃,还留下了不少银两,又留 下话说,等以后若实在过不下去了,就回日照去。
当时自己还一直以为这一辈子都不会回来了,可是现在,却已经站在了城门口,松了一口气,谁知道,她这口气一松,竟然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刘显荣大吃一惊,抱着自己的老娘惊叫道:“娘、娘、你怎么了?!”
刘显荣的呼声,引来了路人的注目。可是却没有一人上前,只是远远地看着,指指点点的,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刘显荣急的看向路人道:“各位乡亲,我和我娘是来找我舅舅的,有谁能告诉我一声,这里哪儿有医馆?”
刘显荣就这样连着问了好几声,却没有一人应话,都只是这么围 着看热闹,刘显荣急的想哭,只得背起老娘,往城里跑去,一路上不停的问着,打听着医馆,可是那些人见着刘显荣一身破烂,背着的那个老太太又面色腊黄,二人因为一路风尘仆仆,身上不时还散出一股难闻的味儿来,于是许多人在他们二人还未近前,便已经躲开了。
刘显荣只觉得此时欲哭无泪,脚下一跘,扑到在地。刘母在他的背上闷哼了一声,刘显荣更是焦急,艰难的想要站起来,可似乎刚才摔下来的时候,伤了手腕,有些使不上力来。
就是刘显荣心如火燎的时候,一只手扶着他站了起来,他站起来,忙连声道谢,又望老娘看去,就见着一个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年青男子。穿着一件黑色的长衫,不过有些怪怪的,对了,是那些洋人的神父才会穿的衣服,不错,他的胸前挂着一个洋人的十字架,可是,他明明是个中国人啊?再看向扶他起来的那人,他的眼睛睁大了一些,竟然是个洋人,黄头发,蓝眼珠,还有鹰钩鼻,可不是洋人吗?
那洋人见刘显荣看着自己,有些惊惧不定,了然的笑笑,他来到中国,已经见惯了这种眼神了,对刘显荣道:“这位先生,你们这是怎么了?”
他刚问完,刘显荣还来不及回答,就听那个扶了他老娘站起来的中国神父道:“神父,这位夫人好像是得了重病,晕过去了。”
那个洋人听了忙上前检视了一番,匆匆地对刘显荣道:“我们要带你母亲去医院,你快跟上。”
说着那洋人也不管刘显荣是否答应,就跟着那个中国祖父一道架着刘母一起往前走去,刘显荣忙跟了上去,心里暗道:“今天真是出门遇贵人了,虽然是个洋人,不管了,只要能救娘,什么人他都愿意报恩的。”
走了约十来分钟,他们到了一幢白色的三层楼洋房的跟前,那洋房的上面,用红漆画了一个大大的红色十字,刘显荣自然是知道。这是洋人的医院,松了一口气。
就见那两人带着母亲一起进了一间病房,路上碰到了一个穿着一身白色衣服的女子,大约二十来岁,盘着头,也是个中国人,上前一看见刘母的样子,忙帮着二人把刘母安置到了床上。
这时那个洋人才回过头来,看着他问道:“你母亲可有什么宿疾?”
“我娘的病已经拖了十来年了,就是老咳嗽,洋大夫也来看过,说是叫哮喘,没法子根治的,只能慢慢养着。”刘显荣忙回道。
那洋大夫点了点头,又对着那个穿白色衣服的女子说了一些药名,又安排了一下,那个中国神父这时注意到刘显荣的手腕,擦破了好大一块儿皮,皱了皱眉头,上前几步,拉过他的手看了看,对那洋人道:“神父,他的手受伤了,我带他出去包扎一下。”
“好的,陈神甫,麻烦你了。”
“神父,你又拿我开玩笑了。”那个陈神甫有些无奈的道,这时刘显荣才发现,这个陈神甫的声音有些尖细。
也没有拖延,带着刘显荣就去了另一个房间,这个房间,跟外面在过道上一样,他都闻到了一股很重的味道,不过这位陈神甫的身上,却散发出一股很淡的香味儿,让人闻着很是舒服。
他觉得有些奇怪,大姑娘的身上有这种味儿不奇怪,可是他一个男人的身上,竟然也是香香的,他的脸色有些古怪,不过却不敢问,人家可是他们母子的救命恩人。
陈神甫笑着拉起他的手,仔细看了看伤口,道:“一会儿忍着点,可能会很痛,本来这事儿应该叫个护士来的,不过你运气不好,今天的护士只有柳姑娘一个人,她有些忙不过来。”
“陈神甫客气了,我还没有谢过你们的救命之恩呢。”刘显荣忙站了起来,向陈神甫躬了躬身子。
那陈神甫摇了摇头,道:“上帝是仁慈的,让我们碰到你们母子,也是他安排好的,你不用谢我们,快坐好,我帮你清洗伤口。”
陈神甫一边帮他上药,一边问着他们母子的情况,当知道他们是来寻亲的,便问道:“你舅舅是哪一位,我们在这里还算是熟悉,找人帮你通知他一下也好。”
刘显荣忙道:“是是,多谢陈神甫,我舅舅姓吕,名大福,他家在城西,开了两间杂货铺子的。”
“哦?”陈神甫的脸色变了变,看了他一眼,道:“吕先生我认识,见过几次,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他家的铺子如今已经倒了一家了,还剩了一家,也已经换成了一间小铺子,如今一家人,全靠这个小铺子糊口了。”陈神甫道。
“这……”刘显荣一下子愣住了,心里开始打起鼓来。
陈神甫摇了摇头,道:“我去帮你找人去通知一声,你去看看你母亲吧,她的岁数大了,有些经不住,全靠强撑了一口气,才来到这儿的,到了地方,她心里松了一口气,便病发了。”
刘显荣忙向陈神甫谢了又谢,便回到了安置母亲的病房,一进门,却见着母亲躺在雪白的床单上,显的那么的弱小,她的手上有一根针管,旁边有一个铁架子,上面挂了一个玻璃瓶子,里面还装满了液体,下面有一根管子,连着母亲手上的那一根针。
刘显荣大吃了一惊,扑了上去,刚要有什么动作,就听到身后有个声音喝道:“停!你干什么?”
刘显荣回身一看,是那个穿白衣服的姑娘,他吃惊的指了指母亲的手腕,又指了指那个玻璃瓶子,那姑娘松了一口气道:“放心吧,那是在给你母亲输液呢,那里面是药,她现在暂时没事了,不过她年纪大,又有哮喘,只怕是要好些日子才能缓解了。”
说着那姑娘已经走过他的身边,在床边看了看刘母的脸色,又回过头来,看到他的手腕,问道:“你的手没事儿吧?”
“没事。”刘显荣摇了摇头,道:“陈神甫帮我弄好的。”
“呵呵,你也叫他神甫啊,那不过林特神父笑话陈先生的。”那姑娘掩嘴笑了起来。
“啊,那我岂不是恩将仇报了?”刘显荣的脸上显出了后悔的神色。
那姑娘安慰他道:“你放心,陈先生是个好性子的人,最是仁善的,他也是一心向教的,不过因为他的职位还没有发文件通知,其实他做神甫,我们都很心服的。”
“姑娘您贵姓呢?”刘显荣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我姓柳,这里是教会医院,看你们的衣着,家里的日子定是不好过吧?不过你放心,教会医院,对穷人都不收钱的。”
“这……这怎么好?我舅舅在这儿,我舅舅来了,我就请他代付一下医药费。”刘显荣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哦?我还以为你们又是那两个人从外面捡回来的什么孤儿寡母呢。”柳姑娘有些无奈的道。
刘显荣虽然觉得这位柳姑娘的说法有些伤人,可是也明白,自己母子,可不是孤儿寡母吗?叹了一口气道:“是我没用,才会让娘跟我一起遭这种罪。”
“你这人,还真是的,这世道,你再有本事,若是没人赏识,也是空的,所以也不用这么看不起自己,总会有机会的。对了,你舅舅叫什么?要我帮你去打听一下吗?”
“我舅舅叫吕大富,陈先生已经帮我去通知了。”
“吕大富?就是那个被老婆管的死死的吕大富?”
“啊?”刘显荣吃惊的看着柳姑娘。
“你不知道吗?那可是你舅舅?”
“不瞒姑娘,我只是十年前见过一次舅舅,听说他娶了一个书香门第的女子,上次来时,还很高兴,说是我有一个小表弟了。”
柳姑娘的脸色变的极是古怪,可是想一想,那是人家的家事,自己已经很多嘴了,再说下去,只怕是有些不好,便闭了嘴,又叮嘱了刘显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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