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亲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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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亲王- 第2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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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可想清楚了,同治爷是如何故去的,您就算不清楚细节,也应该风闻了吧?再好好想想,为何她会在这个时候对六叔下手,您可以说您不知情,那臣现在就跟您说明白了,同治可是她亲生的,可是最后,她是如何对同治爷的?同治爷 本不会英年早逝。再想想慈安太后,皇上,您真认为,她会跟您念母子之情吗?”
载沛忽然压低了声音,却又刚好能让我们三人都听的清清楚楚,同治之死,其实宗室的人大多都知道,真相是什么,可是却又没有一人敢站出来,把这件事的真相给揭出来。
恭亲王在官场起起伏伏多年,如今又被慈禧暗算,他明里却并未对慈禧有一丝不满,未尝不是因为同治当年得病的原因,虽然他也陪上了一个儿子,可是带累的,却是一国之君,所以凡事,在遇到慈禧时,他多数时候,总是忍让,否则,以他的身份、才干,以及在宗亲、皇室中的影响力,慈禧又如何能如何轻易的将他玩弄于股掌之间?
凡事总是一物降一物的,当初关于同治之死,慈安太后是被蒙蔽最深的一个,她对于同治是死于天花,深信不疑,对于那个和自己情同姐妹的慈禧太后,也更是深信不疑。
光绪对于慈安太后的影像不深,可是却知道慈安太后是个即为平和的人,也向来不爱出风头,争权夺力,可是慈禧却也毫不犹豫的将她暗杀了,虽然这只是传闻,可是光绪心里是相信慈禧命人给慈安太后下了药。
可是对于先皇,宫里的老人都闭口不谈的,他虽然也隐隐约约地听到些传闻,但是在心里,却是不敢相信的,如今载沛就这样直截了当的提了出来,他的心跳加速了,背上还浮出了一层冷汗,这两兄妹今天是要做什么?难道是想要他反了吗?可是反什么?太后虽然又出来在处理政事,可是却事事都要问自己,而且总是带着笑意跟自己商量,她还能做什么?
看着这兄妹二人,他的心里,又爱又恨,几乎每一次的危难,他们兄妹二人都能站出来,维护自己,可是每次到了最后,他又觉得,自己处处他们二人牵制着,凡事都要听他们,虽然,听他们的,大多数时候,都是正确的,这让他有些不能接受。
尊严,不错,是尊严,他总觉得自己在这对兄妹跟前,毫无尊严可讲,他总是犯错的那一个,而他们兄妹二人,却总是站出来,弥补他的过错的人,他是皇帝,可是却总是这两个人在自己的屁股后头跟着,给自己擦屁股,他不能接受,不是他不知道自己错了,可是每次犯错,却总是证明他们是对的,他还有什么颜面?
维新也好,跟洋人打仗也好,或是出面解决问题也好,他总是做错事的那一个,为什么他就没有对过?是他有问题,还是他们兄妹有问题?他是皇帝,难道要他们向自己伏首就这么难吗?

第483章 大吵


(注:对不起,上章有一节重复。刚刚发现,今天会多更一些,给大家补上,最近有些忙,新房要交房了,这段时间要时不时的过去看看装修情况,如果有断更,还请大家谅解。)
光绪忽然怒道:“朕是天子!朕是这大清国的皇帝!你!”光绪指着我,斥道:“你可曾将朕这个天子放在眼里了?!”
我愣了下,笑了起来,道:“是了,看来是我错了,我自小就将你看作是亲哥哥,我若是不把你放在眼里,我会做那么多事,就是为了保住你这个哥哥的性命?我若是不把你放在眼里,何苦要冒死赶回京里,把你从瀛台给请出来?”
我的火气越来越盛了,继续吼着:“我们兄妹就是太把您放在眼里了,才会一直忍让,从没有到你跟前来闹过!”
载沛却有些明白了。皇上这是拉不下脸来,他觉得他的天子威严受到了挑衅,他不愿意承认,不愿意承认自己总是做错事,而他们兄妹二人,正是时时刻刻都在提醒他,提醒他这个天子,你做错事了,每次都要靠我们兄妹二人,你才能脱困,才能坐的稳这个皇位。
伏首称臣!不错,皇上就是要他们兄妹在他的跟前伏底做小,否则他的天子威严何在?载沛有些嘲讽的看着坐在那里的光绪,对于这位皇帝,他本来是同情多过厌烦,可是如今呢?不仅是他,还有许多皇室宗亲的人,对于这位皇上,更多的是厌烦。
光绪太过反复,一会儿跟慈禧誓不两立,一副不死不休的样子,一会儿两人又好上了,如今倒是团结一致对外了,对于光绪,其实满人都寄予了他极大的期望,希望他能成为一个中兴之主。
前些年,对于他是极为同情的。都盼着太后老佛爷能让他亲政,而光绪当初所表显出来的样子,也正是一副要坚决变法维新的架子,而他在亲政后,也确实是和维新党一起大刀阔斧的进行着变法,但是结局却让许多人都失望之极,这位皇上,原来就是个花架子。
我看着光绪有着一种前所未有之痛,忽然低声念了起来:“为人上者,必先有爱民之心,而后有忧民之意。爱之深,故忧之切。忧之切,故一民饥,曰我饥之;一民寒,曰我寒之。凡民所能致者,故悉力以致之;即民所不能致者,即竭诚尽敬以致之。”
载沛有些吃惊的看着我,他知道这是光绪十五岁时所做之文,那个时候的光绪,有着远大的抱负,对于自己亲政。也是极为期待,他一直所盼望的,便是能亲政之后,可以一展抱负。
此时光绪反而已经没有了当年的激情,也没有了变法之初,可以不顾个人安危,实施新法的勇气,现在的光绪,一心所为的,只是想要保住自己的皇位,再也没有了当初一心为民的决心了。
光绪听到了,他看着秀儿,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应该如何来应对了,他低下了头,没有说话,他记得,这是十五岁时,自己所做,他觉得自己的面颊有些发烫,有些恼羞成怒的感觉。
就在光绪要发飚的时候,我又接着道:“大哥哥应该没有忘记吧?这是当年翁师傅拿给我看的,给我的时候,一脸的骄傲。”
光绪刚要说出来的话,被硬生生地给逼了回去,我又继续道:“您亲政之初,还曾说过,王者用人,不可循一己之私心,而应尽取天下之善。可是您好好看看。这些年,你真的尽取天下之善了吗?您真的没有循一己之私心吗?”
光绪无言以对,他想要反驳,可是,珍妃的事情,摆在眼前,因为他的一己之私,重用了志锐、志奇兄弟俩,结果却是引来了一场大祸,多少无辜百姓在这场大祸中丧生?
我没有给光绪太多的时间回应,紧跟着又道:“皇上,您曾经说过,作为一个皇帝,只有爱民,国家才会长治久安,人君只有兢兢求治,才会出现太平之世。您还曾说过:“治世莫若爱民”。可是珍妃与志锐兄弟所行之事,可是爱民之举?水可载舟,亦可覆舟,这是您自小就引为铭记之句,难道您也忘了吗?”
光绪有些惭愧,也有些不堪,他自然是记得的。他还记得自己发过一道上谕,内容为:“朕夙夜孜孜,改图百度,岂为祟尚新奇?乃眷怀赤子,皆上天之所畀,祖宗之所遗,非悉令其康乐和亲,朕躬末为尽职。”
“皇上,咱们且不说这些,您当初最怕的是什么?怕别人说您不能虚怀纳谏,可是这些年。我兄长向您进了多少次谏?您可有一回是心甘情愿的接受的?人君听逆耳之言,不过拂意于一时,而受福于无穷;听顺耳之言,不过快意于一时,而受患于无穷。您可忘了,自己曾这样说过?”
我看向光绪,显然,这些话对于光绪的打击是极大的,我们二人小时候曾经一起学习过,他的一些想法,我自然也是极清楚的,甚至还有许多事情,谁也不知道,只有我们二人知道。
载沛感觉到了光绪的尴尬,对于这位皇上,他所识的,不过是大婚后的皇上,年少时的皇帝,他没有接触过,但是却能感觉到,这位皇上年幼时,必然也是个意气风发之人,可是为何他却很少能感觉的到呢?
“‘欲作千间厦,应须大匠材’、‘旁求常侧席,任官惟贤才’,可是皇上,您这几年所行之事,却与您当初所作之诗背道而驰了。”
“够了!”光绪大声道:“朕知道,你们兄妹二人有多委屈,可是,你们以为朕愿意这样吗?”
光绪站了起来,走到我们二人跟前,他的脸涨的通红,道:“你们难道忘了吗?当初,朕希望你们兄妹二人能站在朕的身边时,你们却站到了太后的身后,坚定地支持她。”
载沛看向光绪。叹了一口气,道:“皇上,您真是对奴才兄妹误会太深了。”载沛此时已经不再自称为臣,而是自称奴才了,已经多少年了,载沛没有向光绪自称奴才了?
光绪愣了一下,看向载沛,载沛摇了摇头,道:“皇上,您亲政之初,朝堂之上,皆是太后一党,要不是就是守旧之臣,他们根深蒂固,若奴才兄妹不站向太后一方,又如何能促成康大人他们维新变法?但是,皇上,您可曾好好想过?太后在变法之初,是不是也是极为支持的?”
光绪再次愣了一下,载沛继续道:“皇上,您的疑心太重,对于康大人,又太过放纵,您难道忘了,忘 了您的上面还有位太后了?您的孝道,奴才们都看在眼里,可是在那一段日子里,您已经完全的忽视了孝道,凡是太后所言,您 皆认为是反对您,凡是奴才兄妹所言,您总是认为奴才兄妹是别有所图。”
“奴才兄妹对皇上,一直是忠心耿耿,从未有变,可是皇上对奴才兄妹,却有着太多的猜忌,皇上,奴才自十年时便跟随在皇上左右,犹记得皇上当初还特意对臣说,只要臣能做到,一谏不入则再之,再谏不入则三之,那臣有一天,终可成为皇上之肱骨,可是如今呢?”
光绪有些结舌,忽然转过身,背对着我们兄妹,喃喃地道:“朕还曾说,兴隆之世,无所谓不敢言,至于有所不敢言,则国事已坏矣。朕、朕实在是……”
我们自然也明白他没有说出来的话是什么,忽然也有些明了,坐到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以前没有握有实权,他不会有什么大的改变,可是当一个人突然能撑控大局之时,又有几人可以把持的住?
“大哥哥,您还记得秀儿曾经跟您说过的一位俄国皇帝?”
“你是说彼得大帝?”光绪回过身来问道。
“对,皇上,您和那位彼得大帝最初的境遇何其相像,可是他成功了,您……”我犹豫着,没有出口。
他却一脸的了然之色,然后露出一个苦笑,载沛心中一叹,妹妹说的的确是实情,皇上虽然也有为国为民之心,奈何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处于太后的阴影之下,所以,他才会在很多事情上,显的很幼稚,在跟太后一党的斗争中,时时都会束手无策,于是便会把这些问题的罪过,都推到了自己身上。
载沛苦笑了一下,看来自己还是把皇上看的太高了,他看向那个比他年轻的皇帝,这时才有些回过神来,原来,他始终还是没有长大,他还是个小孩子。
因为光绪脱离实际,凡事都自以为是的想,再加上康有为本身,也是个、轻视实践的人,所以,在他们维新一党执政之时,总是处处被动,屡遭挫折。
他们自认为自己所为没有错处,而太后本意也曾经想过要维新,所以也是支持的,只是太后一党的人,却害怕皇帝势大,而造成他们势弱,会对他们的利益带来损害,于是,这些人便在中间挑拔离间,而光绪与维新党便成功的上当,将太后视为最大障碍。
于是母子俩便你算计我,我算计你,最终光绪被关进了涵元殿,若不是我们兄妹兵变,围了紫禁城,光绪只怕真如正史当中那样,最后被人用砒霜毒死了。
光绪变法之初,曾经有过殉国的决心,所以才会在同时也助长了康有为的气焰,康有为自比王安石,可是他却没有王安石的才干,光绪被慈禧圈了一次之后,心有余悸,他害怕了,再没了当初可以殉国的决心了,所以他开始为自己争取更多的权利,更多的利益,珍妃的坐大,也可以说是光绪姑息出来的结果。
这也正是光绪最失败的一个举措,他忘记了前车之鉴,于是跟他说真话,说实话的载沛,还有我又成了他的敌人。
我叹了一口气,道:“大哥哥,您当年的勇气,当年的决心都到哪里去了?”看着光绪,他才多大,也就刚三十,可是看着,却已经有四十的样子了。
又道:“大哥哥自小身体就弱,可是治病、吃药的次数却越来越少,您还要是以龙体为重的好。”
光绪不能有嗣之时,我们兄妹曾经悄悄把太医的脉案调出来看过,从“脉案”看,在相当一段时间内,光绪体质一直都未见好,遗精及腰背酸沉等病仍在继续,但诊病和吃药的次数却相对减少。
但是那一段时间,光绪却并没有把心思放在自己的病情上,而是和维新一党力图在政治上有所作为,挽救他那岌岌可危的政权,整日忙于政务,关注政治改革,另外,还要随时应付守旧一派的责难,一时无暇顾及诊病吃药。 说起来,光绪也不是昏君,只是时不时的会昏一下头而已。
光绪心里一热,看着我,无奈地笑了笑,道:“朕有太多的放不下了。”
“皇上,您还是尽快决定吧,否则,等到太后势大的话,只怕就来不及了。”载沛劝道。
“你的意思,难道是要朕把太后再圈起来?”
“不错,连同珍妃一块儿。”我非常坚定的补充道。
“这……”光绪迟疑了,他对珍妃的感情是极深的。
“皇上!”我上前一步,看着他。
“你们兄妹今日进宫原来是为了这个?”光绪看着我们二人,眼中闪过一丝猜忌。
我有些怒道:“明说了,她若再出来,对于我们兄妹二人,就是灭顶之灾,他们一家人如今的状况,只怕她一刻也没有忘记的,更何况,如今还牵扯出了太后,太后兴许真是为了大清江山着想,可是她那一套,再不能用在大清江山这上了,我们必须要做出改变了。”
光绪看着我的头发,笑了起来,道:“你的改变,就是剪掉了头发?”
“皇上,您稍后大可杖责秀儿,以向宗亲、向百官,向万民交待。”我毫不无犹豫地道。
“杖责?也太轻松了吧?”光绪看着我,眼里多了一丝摸不透的神光。
我笑了笑,道:“也罢,那皇上一会便叫人将我拖出去砍了吧。”
“你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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