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亲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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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亲王- 第1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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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绪笑道:“是朕多虑了,近日在看什么书呢?”
玉儿笑道:“也没什么,只是从英国回来的那些学生们翻译了一些洋人的书,孚亲王福晋便让人送了一些进来,这些日子正在看一套《福尔摩斯探案集》。”
“哦,这是什么样的内容?拿来朕也瞧瞧。”
玉儿忙从书架上取了书,送到光绪跟前,光绪翻开来看了会儿,笑道:“倒是没想到,洋人里也有这样的人物,想来这个作者也必是个神探了。”

第376章 试探


玉儿笑了笑道:“皇上可走眼了,这个作者听说是医生呢。”
“哦,倒还真是让人意外,不过也没什么,宋时我华夏不也有个宋慈吗?”
玉儿点了点头,道:“这倒是,听说那些洋人也很欣赏他的洗冤录,把这个还做了法医的教材呢?”
“法医?”
“就是咱们大清的仵作。”
“哦?”光绪皱了皱了眉,却未再多说,只是笑着拉过玉儿,道:“你可知道,秀儿下个月就要回京了。”
“真的?”玉儿一听,脸上的欣喜之色尽显,又道:“可算是回来了,想来老福晋的身子骨也能大好了。”
光绪轻轻抚了抚玉儿的脸。蛋,笑道:“朕几日没来,也没见你这么高兴呢。”
“皇上取笑臣妾了,格格这不是都。在外面八年了吗?难道皇上就不想念格格吗?”
“想,有她在京里闯祸,老佛爷就。会光顾着她去了,也会少骂朕两句。”
玉儿的脸色忽然黯了下来,道:“听说老佛爷今儿找。您一起用晚膳了?可是又说什么了?”
“也没说什么,只是让朕不可激进,还要提醒朕,到爱。妃这儿来。”
玉儿一听,忙起身行礼,道:“都是臣妾累了皇上。”
“瞧你说的,朕也确实有些日子没来了,你可怨朕?”
“臣妾不敢,臣妾知道皇上为了新法而操劳,心里。倒是一直担忧皇上,太过操劳于国事,而伤了身子。”玉儿恳切地回应着光绪的问话。
“呵呵,还是爱妃。心诚啊,朕知道你一向不爱挣那些个虚名的。”
“皇上过誉了,臣妾不敢当。”
光绪笑着,又拉过玉儿,在自己身旁坐下,道:“些许日子不见,你倒是和朕越来越客气了,不要太多礼了。”
玉儿由光绪拉着自己的手,心里却有些惊疑不定,果然,光绪喝了两口茶,便问道:“爱妃,你这几日可还跟孚亲王的福晋收信往来?”
“有,不过是说些老福晋的病况,听福晋说,老福晋这些日子住在秀格格的院子里,精神头儿倒也好了不少。”
“听说当年老佛爷下旨抬进去的那个格格殁了?”
“是,听人回话说,就是今儿个送殡呢,老佛爷抬了她做侧福晋。”
“恩,也算对的起她了,只是她生时载沛也不好好对人家,如今他在康大人几人跟前,那是一点也抬不起头了。”光绪有些惋惜地道。
“皇上多虑了,孚亲王又何曾会在意这些虚名。”
“妇人之言,载沛虽然年青又有才,可是此事却着实是让他丢了些颜面,竟然就纵着那位珂里叶特氏这般无法无天,还闹出了人命,圣贤曾说,齐家治国平天下,他连自己的家都齐不了,又如何平天下?”
光绪有些生气,颇有些恨铁不成钢,他对载沛的期望是极高的,载沛是期人,又是正黄旗,姓爱新觉罗,对于旗人子弟的糜烂,光绪也是痛心不已,所以此次新政,对于康有为等人提出的整顿旗人子弟,那是极力赞成的,不管有多少人来自己跟前哭诉,他也都力挺这一新策,所以对于载沛他是极看好的,希望他能成为京城里旗人的典范,谁知道却出了这种事儿。
于是他的目光又转向了载沣,自己这位同父异母的弟弟,载沣回来之后,确实是让光绪很是欣慰,他一回京,便去老佛爷跟前请了旨,便在京中四处找寻旗人子弟中的可造之材,在东郊练兵,这些日子,听说已经是有模有样了,很得老佛爷的赏识,就是旗人里一些亲贵也极是欣慰,都狠不得把自己的不肖儿子给送进去折腾一下。
再就是连海,他此次回京,带回的八旗子弟,更是让人耳目一新,光绪对他的期待极高,那隽前些日子也曾说过,连海是个将才,且行事稳妥,是个能担大事之人,光绪一直想着,若真是合适,再磨练几年,就让连海接了那隽任九门提督,那隽虽说对光绪不敢不近,可是他是太后一手提拔起来,却是个极为彻底的太后党,所以那隽在光绪心里,竟然是一颗埋的极深的刺。
虽然那隽一力赞赏连海,光绪却并不担心连海会成为太后,毕竟连海是在秀妹妹身边呆过的,他是极放心的,这时他忽然心里一惊,康有为总是会时不时说些秀妹妹的不是,可是自己心里,却一直认为,只要是跟秀妹妹沾边的人,都是极为可靠的。
他为自己的这一想法暗暗心惊,又看了眼身边的玉儿,忽然没来由的心里一暖,道:“玉儿,你觉得秀妹妹回京后可会支持朕的新政?”
“皇上说笑了,秀格格自然是支持皇上变法的,臣妾看着,不只是秀格格,就是老佛爷也是如此呢。”
光绪听到玉儿没来由的把太后给扯了出来,心里有些郁,皱了皱眉,玉儿叹了口气,道:“皇上,您想想,若是太后不支持新法,她又如何会对那些新诏毫不迟疑的就让人发了出去?”
“她这是为势所逼罢了。”光绪极是不服。
玉儿见光绪仍是一味埋怨太后,也不好说的过多,只得道:“皇上,是臣妾失言了,对了,皇上,臣妾前儿照着秀格格留下来的方法,做了些新花样儿的蛋糕,您尝尝?”
光绪看着玉儿,忽然微微一笑,道:“甚好,朕有些日子没有吃你做的东西了。”
玉儿边给光绪上着点心,边道:“皇上,听说前些日子荣大人来见过太后?”
“对,就月初来的,前几日又遣了袁慰亭来京,今儿个才回去。”
“皇上,听说袁大人今天走之前来见过太后。”玉儿看似平静的说着。
光绪却是一惊,道:“这事儿怎么没听人回报?”
玉儿笑了笑,道:“他递了牌子,不过太后没见,说是让他好好办差,为国家尽忠,让他自去了。”
光绪的心里松了一口气,原来没见着,怪不得自己没听到什么消息,不过却也是好险,只是不知道袁慰亭为何要见太后,难道是想向太后说些什么吗?不对,他在谭大人跟前已经是信誓旦旦地说过,为向自己尽忠的,又怎么会出卖自己呢?

第377章 示警


在朝鲜一战中,就可见他对国家之忠心了,想来他也是想见大清国盛之人,应该不会出卖自己,更何况袁慰亭还是孚王府给荐出来的人呢?想到这儿,光绪松了一口气,不再为此担忧。
玉儿见光绪的神色松了下来,暗中叹了一声:“糊涂。”又娇笑着道:“这位袁大人也真是,不知道是不是走了什么霉运,听说前儿他来的时候,去求见孚亲王,也被挡在了王府门外,今儿个又被拦在了宫门外。”
“他去求见过载沛?载沛为何不见他?”光绪惊道。
“皇上说笑了,臣妾也只是听人这么传的,又哪里会知道孚王爷为何不见他?”
光绪一愣,想想也是,笑道:“倒是朕有些稳不住了,难道福晋往日和你往来时,就未曾说过什么吗?”
“皇上,臣妾和福晋也就是说家长里短,聊聊老福晋的病情,又哪里会扯到那位袁大人身上?”接着玉儿又似想起了什么,道:“对了,上回世子生日,那位袁大人送了一份贺礼来,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却让王爷给退了回去,福晋也就提了一下,觉得有些奇怪,可也没多说什么。”
这一下,光绪的面上却显出。了忧色,不知道为何载沛会拒袁慰亭于门外,又为何会退回他的礼物?光绪心里开始打鼓了,难道自己等人,真的会所托非人?难道袁慰亭真的会出卖自己?
想到这儿光绪只觉得手里那个。美味的蛋糕竟然难以下咽了,也觉得怎么坐也坐不舒服,心里烦燥了起来,站起来,在屋里来回踱了几步,面上露出些难色,看向玉儿。
玉儿装作没注意仍是在打理。着一旁有些微乱的书架,光绪只得出声,道:“爱妃,朕忽然忆起还有些奏折未处理好,只怕今日不能在你这儿多呆了。”
玉儿一脸失望的表情,看着光绪,无奈的叹了口气。道:“皇上,臣妾无事,国家大事要紧,只是还请皇上多注意身子,不要太晚歇着了。”
光绪去后,玉儿坐在桌子旁,看着那块儿被咬了一。口的蛋糕,叹道:“我已经尽力了,怎么做,还是要看你自己了,也算是我尽本份了。”
光绪一路上都仍处于震惊之中,他本来是想去。试探玉嫔的,可是玉嫔却在有意无意间一直在向自己示警,那些所谓的听说,很显然是有人在给她传消息,让她来示警的。
光绪不是傻蛋,。玉嫔几次把话题往袁世凯的身上引,那么这个袁慰亭就必然是有问题的,只是他的心里更大的震惊,是玉嫔为何能和宫外这样传着消息,而不被太后发现?
他很清楚玉嫔背后所代表的是什么,那么只能说明,孚王府一直在想尽一切办法的在帮自己,可是为什么他们不明着来呢?不对,不是他们不肯明着来,而是康大人他们堵死了孚王府的路,不许他们跟自己亲近。
心里越想想惊,难道康有为他们是想架空自己这个皇帝吗?不会,不可能,康广厦等人对自己可说是忠心耿耿,看来只有可能是私怨了,可是照理说,康广厦身受孚王府大恩,怎么也不会这么不待见康有为啊?光绪就这样一路惊疑不定的回了书房。
其实光绪还真是冤枉了康有为,康有为倒不是为了私怨,而是极单纯的,害怕对于孚王府的一些不利因素,会影响到变法维新,让别人找到借口来攻击新政,及他们这些一心想变法维新的大臣,所以他们必须要跟孚王府划清界线,虽然他私心里对孚亲王虐待自家小妾的事,极为不满,可还真不至于能让他不满到对自己的恩人落井下石。
所以康有为只能自己亲自出面,去踩孚王府,在他认为,世人都知道孚王府对自己有大恩,若是自己去踩了,那么那些人就会认为这是对孚王府最大的打击,他从未想过,会从中得什么利,可是世事难料,却因为这件事,反倒让他在一些清流和新学的学堂中得到了不小的名望,如今康有为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现在也只能一踩到底了。
康有为和谭嗣同等人回到府中之时,已经很晚了,几人还处在大战前的兴奋当中,也没有回各自的府邸,都留在了康府,几人还正在书房中商议的时候,却有人来报,皇上有密使来。
忙忙的迎了出来,认得是福公公,刚要见礼,福贵去拦着道:“各位大人,事情紧急,咱家也不和诸位大人多礼了。”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信,递给了康有为,道:“这是皇上让咱家给各位大人送的信,信已交付,咱家还要赶回宫里复命,也不多呆了,皇上说请各位大人尽快想出个对策来,明儿一早就进宫面圣吧。”
几人都是一惊,送了福贵出府,康有为打开信来一看,脸色变了几变,然后又把信递给了谭嗣同几人,待几人看完之后,都面现惊色,这时谭嗣同道:“皇上这是在让咱们惦量下,袁世凯是否可信?”
这时林旭也有些犹豫地道:“正是,这位玉嫔娘娘显然也是在示警,按说,袁慰亭其实是因为孚王府而在朝鲜一战中脱颖而出的,那他应该算是孚亲王的人,可是为何孚亲王不肯见他,还要将他的礼物退回?还有,昨日复生才去见过他,为何他今天临走时去要进宫面见太后?就算要辞行,也应该先去见皇上才是啊?”
众人都开始沉默起来,这时杨锐道:“也许是咱们虚惊一场呢?慰亭虽说是朝鲜一役发家,可也不见得就是孚王府的功劳啊?孚王府再大的本事,也不可能让慰亭不顾自己和家人的安危,与倭人那样决一生死啊?”
康广仁也点头道:“不错,依我之见,孚亲王不收袁慰亭的礼,也不见他,只怕也是因为他是将,而自己又正处在尴尬的旋涡当中,他要避嫌。”
康广仁此话一出,除了谭嗣同外,都点头表示认同,于是众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谭嗣同,谭嗣同沉吟了一会儿道:“谭某却不以为然,这个袁慰亭只怕是有些问题吧?”
杨深秀有些不以为然的道:“复生兄过虑了,当初找到袁慰亭不也是你的提议吗?况且昨日也是你去见的他,他若是有什么不妥,难道你察觉不到吗?”
谭嗣同犹豫了一下,道:“这……知人知面不知心,我是怕,万一要是我走了眼呢?”
“如今已经是箭在弦上了,况且找袁慰亭也不是复生一人的意见,咱们大家都有商讨的,而且皇上也属意于他,难道这么多双眼睛还看不清一个人吗?能在朝鲜战场上奋不顾身者,难道还会在这朝堂之上行贪生怕死之事?况且谁能保证,不是那位玉嫔娘娘因为吃珍妃娘娘的醋,而故意为之?”刘光第有些不以为然的说。
最终所有的人都看向了康有为,希望他能拿一个主意出来,康有为也有些为难,却不知到底应该是信或是不信,最终他看向谭嗣同道:“复生?不如你趁夜里去一趟孚王府,问问王爷呢?”
康有为话音刚落,就听杨锐道:“不可,若是去了,这事儿不就又多了一人知道,谁也不知道那位王爷到底是站哪一边儿的,万一要是走漏了风声可怎么好?”
谭嗣同极为不满地道:“你多虑了,王爷绝不是那种人。”
“谁知道呢?就算不是,你如今这个时候跑去见他,难保不会有其他人会根据这些乱加猜测,万一要是对咱们的大事不利,又如何是好?”杨锐坚持道。
康有为也有些不确定了,这时康广仁道:“罢了,大家也不要争了,咱们便学那赌徒,赌上这一把,无论成败,我们也无愧于天下了。”
几人都点了点头,最终还是决定,不用去管玉嫔那里来的小道消息,只需要多加小心行事,不要让人觉出什么不对来就好,于是众人虽然忐忑,却也不再多说,各自回府了。
谭嗣同从康府出来,却怎么也不放心,一路想着,却不知不觉地到了孚王府门口了,街上的打更已经敲了两下了,他看着朱红的府门,整条巷子也安静的有些吓人,站在台阶上,上上下下了不知多少回,最终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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