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亲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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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亲王- 第1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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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闹,这次回来,嬷嬷好好给你补补。”
“是是,不过嬷嬷,你来这儿这么久,我额娘跟前怎么办?”
“唉呀,奴婢该死,都忘了这茬儿了,不好,御医也该到了,王爷,您还是得跟奴婢一起走一趟吧?”
载沛又忙忙慌慌地跟着林嬷嬷走了,晓茜见着林嬷嬷出去了,奇道:“林嬷嬷这是转性儿了?以前看着奴婢和桃红的时候从没给过好脸子呢。”
淑婉笑着道:“这丫头,林嬷嬷那不是给你脸子,是在提醒你们,要守规矩,她人又不恶,就是唠叨地让人有些受不了。”
我笑着问淑婉:“嫂子,轩儿可好?”
“好着呢,如今也懂事的很,凡事都进退有度,极是稳重,有时候倒让我这个当娘地觉得好像都没什么可以帮他的。”
我嘻嘻笑了起来,道:“没想到儿子太聪明了也不好,倒让你这当娘发愁,自己没有用武之地了。”
淑婉嗔怪地看了我一眼,道:“你这丫头,这会儿尽管笑话我,等你成了亲,我就等着看你的笑话呢。”
我讪笑道:“哪里的话,哪里的话,我成亲还早着呢。”
“还早?照虚岁算,你如今可都二十二了。”
“哪有?洋人那儿兴周岁的,我才二十一,还很年轻呢?”我仍做着最后的挣扎。
淑婉叹了口气,道:“你啊,如今只有等着这些事儿了了,才能好好让额娘帮你好好选一户人家,一定要让你嫁的风风光光。”
我苦笑道:“嫂子,您就这么不待见我呢?这么巴不得我嫁出去呢?”
“是啊?我还记着仇呢,好好地,给我们家轩儿取了个跟狗一样的名字。”
我面色一滞,再看一眼淑婉,却发现她正偷偷笑着,我恍然道:“嫂子,你耍我呢?”
她和晓茜都爆发出一阵轻快地笑声,我摸了摸鼻子,摇了摇头,两天后,老孚亲王福晋因思女心切,再次病重不起,孚亲王为了能让自己的额娘早日痊愈,把老福晋搬到了自己地妹妹,秀格格的房间里暂住,老福晋自搬进去后,果然身子渐渐好了一些,虽然还不能起身,可也能在病床上见客了。

第369章 风声


“老佛爷,这些日子以来,孚亲王每日里也就是在书房看看书,或是到秀格格的院子里陪陪老福晋,一家人倒是平静的很,一丝丝儿的不满也看不出来。”
“老福晋的身子可好些了?”
“回老佛爷的话,听说已经可以下床了,时不时还会到院子里坐会儿。”
“恩,那就好,她也是个苦命的,嫁给爱新觉罗家的女人,都命苦啊。”
“老佛爷……”李莲英欲言又止,慈禧看了他一眼,示意他说下去,李莲英又道:“老佛爷,前儿那个景春的事儿,奴才已经查清楚了。”
慈禧一下子就坐了起来,道:“哦?说说,是怎么回事儿?”
“回老佛爷的话,这事儿倒是跟瑞郡王没有一点关系,是愉恪郡王世子和定郡王世子给闹出来的,无非是想给孚亲王一个教训,孚亲王身边有个教养嬷嬷,是从愉恪郡王府里带过去的,所以那天在孚王府里的事儿才会被传的那么仔细。”李莲英回道。
慈禧点了点头,道:“难怪了,载。硕这是在给他阿玛出气呢,那载沛知道吗?”
“知道,不过孚亲王反而在第二天。又悄悄的托了黄大人去看看愉恪郡王,听说是老福晋让他这么做的。”李莲英有阴晴不定的看了眼慈禧。
慈禧出了一会儿神,点点头道:“。他们母子这是心有愧疚,是两个厚道人,那个景春真是用了巫蛊?”
李莲英忙回道:“奴才看着不像,很明显是侧福晋的。妹子想帮姐姐除了这个眼中钉。”
“哼,一个黄毛丫头,也敢有非份之想,连哀家抬进去。格格也敢算计。”
“老佛爷说的是。”
“孚亲王的嫡福晋就信了,看着可是个聪明人儿,。这么点小把戏,她就被能被蒙了?”慈禧看着李莲英,总觉得李莲英对自己有所隐瞒。
李莲英犹豫再。三,跪了下去,道:“老佛爷恕罪,是奴才糊涂,只是觉得这事儿有些不堪入耳,怕污了老佛爷的圣听,而且此事还牵扯到了瑞郡王,所以奴才本想着,若老佛爷不深究,这件事已经过了,就不用再提了。”
慈禧啪的一声拍在了手旁的小几上,斥道:“狗奴才,还不快说!”
“是,老佛爷,奴才也是好容易才找人给打听出来的,原来,原来瑞郡王和景春格格有私,被王府里的人给发现了,所以孚亲王便把她给圈了起来,不再理会她,又惦着她是老佛爷下旨抬进府的,可也没为难她,想着圈起来了,也算是给瑞郡王一个警告,也好让他收敛些,不要失了皇家脸面,谁知道,瑞郡王却仍然通过景春身边的小丫头互通讯息,孚亲王的嫡福晋抓着了把柄,却又不好发落,这种事怎么好闹将出去?也是怕有心人会由此事,而故意给老佛爷难看,所以就一直忍着,只是将她身边侍候的人都撤了,让她们主仆二人自行打扫、洗衣,可一天三顿,仍是好吃好喝的供着。”
李莲英说到这儿时,已经有些微喘,偷偷瞄了一眼慈禧,却发现她的脸色已经变的极为可怕了,悠地收住了嘴,不敢再往下说,慈禧皱着眉道:“继续说!”
李莲英忙道:“喳,那位侧福晋的妹子,因为之前景春受宠之时,纵恶奴,很是给侧福晋使了不少绊子,又心里惦记着,能跟自己姐姐一样,可以进府侍候王爷,便趁着侧福晋有孕,想出了这个法子,奴才猜测,老福晋和嫡福晋是想着,借这件事,不如就办了景春,也算是保全了皇家的脸面。”
这时慈禧接口道:“只是他们都没想到,这件事儿会被载硕拿来做文章,也真是难为他们一家三口了,为了保住我这张老脸,竟然硬生生的把这个恶名给扛了。”
说到这儿时,慈禧又看向李莲英,道:“这些都是你亲自查出来的?”
“回老佛爷,奴才绝无半句虚言。”
“恩,这事儿办的好,不过好好看着你放在那府里的眼线,不要又像大宝似的,虽然出息了,却跟被人洗了脑一样。”慈禧极为不满地说道,又一眼扫到自己最信任的那个奴才又哆嗦着要跪了下去,紧跟了一句:“罢了,他如今在醇王府里当差,又那么受重用,也是他的造化,叫他好好把主子侍候好了。”
“是,奴才替大宝谢过老佛爷的恩典。”
慈禧悠悠地叹了一口气,道:“如今看来,倒是哀家一直对孚王府疑心太重了,只是事已至此,没得哀家去给他们认错的道理,你去那府里,帮哀家探病吧,多带些东西过去。”
“喳,奴才这就去办。”
“等等,回来,那个景春可还在王府的地牢里关着?”
“回老佛爷,还关着呢?”
“传哀家的口谕,赐酒吧,把尸首再悄悄的扔到载漪跟前儿去,也不用多说什么,扔到他的脚前,你就直接回宫吧。”
李莲英心里一哆嗦,嘴上却不敢怠慢,道:“喳,奴才即刻去办。”
时间过的极快,至少在慈禧眼里是这么认为的,她觉得自己的时间似乎越过越快了,经常在不经意间,一天就这么过去了,她走到镜子跟前,细细打量了一下,摸了摸眼角,心底深处,又叹了一口气。
这时又有太监来回报,直隶总督荣禄求见,慈禧愣了一下,忙道:“宣吧。”说完又坐了回去,恢复了那高高在上,贵不可言的样子,荣禄进来后,便跪下道:“臣参见太后老佛爷,老佛爷吉祥。”
“起咯吧?”待荣禄起身后,慈禧道:“说吧?什么事儿?”
“启禀老佛爷,皇上下了一道诏书。”
“什么内容?”
荣禄从袖笼里掏了出来,递到慈禧跟前,道:“老佛爷请过目。”
慈禧接过来一看,愣住了,其中有一句被荣禄给勾了出来,写着:“至于民间祠庙,其有不在祀典者,即著由地方官晓谕居民,一律改为学堂。”
慈禧一惊:“这是怎么回事儿?谁给出的主意?”
“臣正是要回禀此事,乃是康广厦所为。臣还怀疑,他已经说服皇上信了西教。”
啪的一声,一只茶杯被摔的粉碎,荣禄又不失时机地道:“老佛爷,臣还听说,还听说……”
“还听说了什么?快说!哀家赦你无罪。”
“臣还听说,康有为等人在私下里,说老佛爷您:‘那拉氏不可造就之物’。”
咣当一声,慈禧身旁的小几已经被掀翻在地:“哀家定要杀了这个狗奴才!”
“老佛爷息怒。”荣禄已经跪了下去,哭道:“老佛爷,且息怒,皇上必是不知道这事儿的,否则定是早已经治了他的罪了。”
“哼,他不知道,只怕这话就是他说的,哀家辛苦这么多年,替他打理这个江山,如今才知道,哀家这是养了一只白眼儿狼!”
荣禄的心里早已经乐翻了天,可是面上却是丝毫未露,只是伤心的伏在地上,不停地劝慰着慈禧,并不时的为光绪说上几句好话,谁知他不说还好,一说,慈禧更是怒气冲天。
这时荣禄见时机差不多了,又道:“老佛爷,您可得想法子,好好劝劝皇上,这三大寺的僧人们,已经哭到臣的家门口了啊?”
“你且先退下吧,哀家自会叫皇上来,问清楚的。”
荣禄走了,心里乐的屁颠屁颠地,慈禧却是一阵痛心,冲着外面叫了声:“来人啊。”
一个太监应声进来了,就听慈禧又道:“去,把皇上请过来,就说哀家想见他。”
太监应声去了,大家可能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其实很简单,维新派想要大兴学堂,可是经费难以筹集,便向光绪建议,改祠庙为学校,于是光绪下诏,可是这道诏书却遭到了和尚的强烈抵触。
于是和尚们,走门路的走门路,行贿的行贿,同时又何许多守旧的顽固派勾结,四处散播消息,说皇上被新党迷惑,开始信奉西方宗教了,此事不但引起了官员的震动,就是百姓也觉得心惊,自家的皇帝,连佛爷也不信了,还信了洋教,在民间引起的恐慌可想而知。
而这件事,正好让荣禄看到了机会,他很了解慈禧,慈禧是个极为迷信的人,要不为什么会喜欢别人叫她老佛爷呢?于是便匆忙进宫,借着这个机会,又挑起了慈禧对新党和皇上的厌恶,而那句“那拉氏不可造就之物。”也正是康有为等人私下所说,被有心人听到,密告于荣禄的,这句话显然给慈禧的震撼是极大的,慈禧心里,如今对康有为可说是恨之入骨了。
荣禄对于慈禧的心态,的确是拿捏的极准,否则他也不会在被逐出朝堂的十年之后,再次回来,且还身居要职,他知道,要对付皇帝和新党,要想成功,就必须要先挑拔他们的母子关系,也只有让他们母子关系交恶,这样才能让慈禧下定决心来对付维新一派。

第370 对饮

我有些怜悯地看着趴在草垛中的那个女子,早已经没有了当初见她时的那股青春年少,也再没了当初曾经看到过的那一抹羞涩,如今的她衣衫褴褛,头发凌乱,满面污秽。
听到脚步声,她微微抬了下眼皮,然后眨了眨,忽然一下撑起自己的身子,打量起我来,紧跟着一下扑到栅栏边上,虽然已经没有了什么力气,却仍是从口中吐出了两个字,道:“贱人!”
我不以为意,笑了笑,看了眼晓茜,她立时把端来的酒菜放在了一个刚才看守之人留下的一个小几上,跟着又用手绢轻轻拂了拂旁边的一张小凳子,道:“格格,您坐。”
我坐下之后,冲她眨了眨眼,她笑着施了一礼,退了出去,若大的地牢,只剩下我和景春二人隔着栅栏相望,景春一直喘着气,狠狠地盯着我,我有些无奈,这个女人真的是很可怜。
我轻轻地道:“我知道你心里有多恨我,我并不想跟你辩解什么,今日来这儿,不过是尽同窗之谊,听说你跟我是同年进学的,只是年级不一样,所以平日未有交往。”
“呵呵……你来这儿就是为了跟。我叙旧吗?”她嘲讽的看了我一眼。
“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跟你说,只是。我真的很遗憾,说起来,是我们家对不起你,只是对不起你的,又何只我们一家?”
“哼,这个时候,你来装什么好人?”
“呵呵……”我低声笑道:“你错了,我从。来就不觉得自己是个好人。”
“你还真是有自知之明。”
“景春姑娘,好赖你也做过我一段嫂子,虽然说给你。私底下做的事儿的确是有够丢人,可你是太后给抬进来的,咱们无论如何,也是要给她留些面子,我来不是幸灾乐祸,我只是觉得,你死了,总要死的明白些才好,要不平白的被那起子伪君子利用了,还要一心只想他们的好。”我沉声道。
“什么伪君子,你们孚王府的人才个个都是伪君子。”
“住口,我们一直不说,不代表咱们不知道,你以为你。和载漪那点儿破事我们都不知道吗?只是给你留着面子,咱们一直都忍着,如今这事儿只怕是瞒不住了,你只怕是只有死路一条。”
“你……”她抬起头,吃惊的看着,脸上虽然很脏,可是我。能很明显的看到一些羞愤。
我冷笑道:“你以。为你的情郎是个好东西吗?我哥哥本来是打算关你到风声小些的时候,就放你出府,让你跟你的情郎好好过日子去的,谁知道,他竟然故意放出风声,说跟你有私,想下我哥哥的脸面,让他生生的戴上这顶绿帽子。”
“不可能,你胡说,他不会这样对我,他说过,他心里从来都只有我。”
“你算什么?好好想想吧?你哥哥当初那事儿做的够黑,你可知道幕后的人是谁?就是你的情郎,事发了,你哥哥只能死,若他不死,你的情郎就要被拖下水,所以真正害了你们一家的,不是别人,就是你一直信任的人。”我说完了之后,并未再说,只是冷眼看着那个女人。
叹了一口气,我喝了一口酒,问道:“可愿意跟我对饮?”
她没有出声,我继续道:“你的牢门刚才就已经叫人开了锁,若是愿意好好说会儿话,咱们就一起喝一杯,你若想做什么傻事,我劝你一句,别想了,我要收拾你,易如反掌。”
她慢慢地站了起来,就要往外走,我又指了指刚才晓茜离开时,放在牢门边上的一套衣服,道:“换上吧。”
她没有说话,默默的换上了衣服,推了推牢门,没推开,她看了眼我,我道:“使点儿劲,我相信,虽然府里没给你好吃好喝的,可一定不会饿着你。”
她的嘴角忽然扬起了一丝不屑,又使了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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