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命之光- 第115部分

“我母亲的骨灰瓮，她临死前希望我能够把她的骨灰抛洒到纳姆河中，所以我才带着它来到这里。”说着，萨南打开了它，将里面的骨灰一把把地抛入河中，看着它顺着河流飘向远方。

不过，萨南这一次没有伤心，因为他完成了母亲最后的遗愿，从今天开始，自己的人生也将翻开新的一页，开启下一个篇章。

看着那骨灰飘入河中，莎馨的心中默念着：“安息吧，英雄，我会接替你继续履行母亲的责任。”

********

回到魔法学校以后，两人在学生的带领之下，来到了他们的房间，为了方便照顾，两人被安排到了同一个房间之中，房间分为两个屋，中间隔着一堵墙，墙上有一扇门令其相通，放置好行李以后，萨南和莎馨在这魔法学校里面四处转了转，知道了各个房间的位置。

在走过一遍后，再次回到广场时，萨南伫立在那里，看着芙雅的雕像，停留了很久很久。

第二天，作为校长锡伯丁的入门弟子，萨南开始了对魔法的学习，而这次学习，持续了长达二十年的时间，而那正是锡伯丁去世的日期，而这二十年里，萨南已经看过了图书馆中的许多书籍，凭借自己过人的天赋，已经能够施展非常多种魔法，而自己的魔力也有了极大程度的提高。

在锡伯丁去世前，他告诉萨南，如果还想要追溯德鲁伊法术之源的话，可以去远古森林寻找那里的首领，神鹿奥尔多拉。

不过萨南没有立即前去，因为他已经一份心地埋首于魔法之中，不断地汲取着其中的知识，并且能够根据里面的内容举一反三，创立出属于自己的魔法，逐渐地，他已经能够以自己的德鲁伊法术为基础，将元素魔法和刺客技能融入其中，进而自成一派，在锡伯丁死后，萨南又在魔法学校学习了十年。

这么多年过去，莎馨已经年过花甲，但是因为她一直与萨南对练刺客的招数，而且心态很好，所以直到这时，看起来还像五十几岁一样，尽管因为衰老，自己的身材早已经不复当年，但还是非常硬朗，在魔法学校，她一直作为萨南的侍女而居住在这里，很多时候都会帮助魔法学校处理事务，在这方面，她做得又快又好，所以有什么事情都会有人让她来帮忙，当然，照顾萨南在她心中永远是第一位。

不过，因为萨南一直埋首于魔法之中，偶尔也会和莎馨对练刺客的技能，莎馨发现，现如今他的隐身术已经可以做到和自然融为一体，只要没有意外，几乎不可能被发现，瞬移、致命一击这些技能也都已经形成了属于他自己的体系，尽管有很多地方还需要改进，但是通过现在来看，未来他将会强得可怕。

现在的她有些担忧，因为萨南如果过于渴求魔法而不理其他事情的话，很有可能会因此而迷失自己。

这天饭后，莎馨对萨南说：“萨南，明天我们出去旅行吧。”

“怎么想起去旅行了？”萨南对此显得有些不情愿。

“我们在魔法学校停留了已经有三十年了，最远也就是在乌诺城里买一些生活用品，这么多年了，我们一次都没出去过，不是吗？”莎馨说。

“我在这里感觉很好，有魔法陪伴我，我觉得很充实。”

“可是我已经觉得很闷了！”莎馨突然提高了嗓音，这句话令萨南惊讶地看着她。

“我已经在这里呆得够久了，想要你和我一起旅行可以吗？不管去哪里，只要离开这里一段时间就好，好吗，萨南？”说到最后，莎馨的语气已经变成了恳求。

“……你自己去可以吗？”萨南问。

“不，没有你的话，我一个人实在是太无趣，萨南，跟我一起好吗，这么多年来我们都没有离开过这里，只是出去换换气，好不好？”

看着莎馨，萨南这才明白，这三十年来，莎馨一直都在无微不至地照顾自己，而自己却忽略了她的感受，的确，对于一个人类来说，三十年几乎是寿命的三分之一，而这么长时间以来，她没有过一句怨言，萨南明白，她是真的想要出去旅行了，和自己一起，可是现在在自己的心中，魔法也已经出于一个很重要的地位。

思考再三后，萨南终于做出了妥协，“不过，我还需要大概一个月的时间来解开这个问题，等我三个月，好吗？”

“……好吧，不过不要食言，三个月后我们就出去旅行，之后我会一直陪你在这里，什么都不会再说。”

可是萨南没想到的是，这次旅行，竟然成为了两人的诀别……

萨南用了二十天的时间将这个魔法研究完毕，和原计划相比提前了十天，所以在研究过后的那天晚上，他在房间里向莎馨提出了旅行的事情。

第十九章　出行

莎馨听后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只见她爽快地答应后，立即开始收拾物品，只是，这次旅行的方向尚未决定，莎馨的意思是，先走出去，具体的目的地再行商议。

不过，自从人类击退了兽人的攻击后，斯诺王国强行将收复的地区全部化为己有，除了位于没有受到侵略的位于北部的萨基王国和腾斯顿王国以外，其他的四个国家纷纷对斯诺王国表示抗议，一时间呈现出剑拔弩张的局势。

现如今，王国正积极布防，准备迎接随时可能发生的战争，现如今随时可能发生的战争也令王国之中人心惶惶，就连魔法学院，也要随时做好人员抽调的准备。

不过对于已经与世隔绝三十年的萨南来说，这些事情他不得而知，只是在再一次来到乌诺的大街上时，感受到了一种紧张的气氛。

“可能又要发生战争了，因为领土的争端。”莎馨对此解释道。

“战争吗……”在芙雅生前，一直非常讨厌战争，对于魔界的杀伐同样深恶痛绝，这种性格同样影响到了萨南，所以听说即将发生战争的时候，萨南的心情也因此而蒙上了一层雾。

“我妈妈她非常讨厌战争，所以即便献出自己的一切，也不愿战争继续下去。”萨南说，“从小她就告诉我，力量是为了保护自己最重要的东西而用，我起初认为它很简单，可是自从来到人界之后却又发现它是那么难以做到。”

“的确是这样，虽然很简单，却又有几个人能做到呢？这种东西如果没有坚定的意志的话，一旦盲目地追求，就会堕入邪路，萨南，回答我，你在研究魔法的时候，有没有那种感觉？”

面对莎馨直接的提问，萨南回答：“从小我收到母亲的影响很大，在研究魔法的最初阶段时能够保持一个清醒的头脑，不过……”萨南顿了一下后，继续说道：“到了后面，我感到自己开始陷入其中，而且有了追求更强的力量，然后开始破坏的**。”

尽管这不是什么好消息，但是萨南能够意识到那就最好，这么多年来，在莎馨的面前，萨南一直都显得非常坦诚，每当回去休息之后，都会和莎馨谈心，不过最近的几年里，萨南过于沉浸于魔法之中，即便回到房间里，也只是和莎馨说很少的话，剩下的时间里，除了睡觉以外就是在脑海中反复推演那些复杂的魔法公式，试图在某种魔法之中达到自己预期的新的突破。

也正因此，萨南开始变得更加孤僻，令莎馨感到很不安，正因如此，莎馨才会试图改变萨南，通过这种方式将他从悬崖边缘拉回来。

面对萨南的坦诚，莎馨说：“萨南，你能够有这种意识很好，要知道，德鲁伊法术的核心就是与自然融为一体，你总是说要在德鲁伊法术的基础之上融入元素魔法，可是你现在却在追逐的过程中丢失了最基础的东西，所以请暂时放下一切，好好享受只属于我们的这次旅行吧，好吗，萨南。”

莎馨说得没错，萨南没有不答应的理由，所以萨南最终答应下来。

“太好了！”莎馨非常高兴，“那我们什么时候走？”

萨南已经完成了一种魔法的研究，现在还没有什么明确的目标，所以对莎馨说：“明早就走吧。”

“好，我们明早就走。”莎馨说罢，立即开始收拾物品。

不过仔细想想也没有什么可收拾的，带了几件换洗的衣服，拿了些干粮，在第二天早上醒来后，就立即开始了旅程。

现在正是局势紧张的时候，稍稍擦出一点火星就会燃起熊熊战火，加上地精、巨魔和被击退的的兽人等种族正对人类虎视眈眈，所以现如今局势非常复杂，一旦开始战争，将会扩展到整个世界，除了精灵族和龙族不会被卷入其中以外，整个世界都会乱成一锅粥。

不过现在各个国家还是有贸易往来，不必担心穿过国家会对自己造成不利，不过一般的人类很难对萨南构成威胁，即便萨南被打败，他的闪烁和隐身都会令他逃离危险。

在两人走出了乌诺城后，当提到目的地的时候，萨南想起了远古森林，所以对莎馨提起了此地，莎馨爽快地答应了，于是两人立即向东前进。

在斯诺王国和远古森林之间，隔着一个叫做布莱恩的国家，因为兽人的入侵，对这个国家造成的损失最为惨重，且收回的领地全部被斯诺王国强行占有，那里的国王一直对斯诺王国怀恨在心。

不过布莱恩国的国王一直以来都以好战著称，在对斯诺王国发动战争这件事上，布莱恩国是闹得最凶的一个，因为斯诺王国强行占有本应属于其他国家的城池，所以其他国家也都极为不满，对于布莱恩国的号召，从原本的抵触转变为积极响应，战争一触即发。

两人穿过斯诺王国的领土，因为现如今紧张的局势，两人都不愿进入城中，所以绕过了那些城市，选择野外行进，期间，他们穿越了一处山地，也路过了几处峡谷，这些都给萨南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尽管他来到了人界这么多年，却在绝大多数时间里沉浸在魔法之中，所见的无非就是从西部的沙漠到斯诺王国的景色，就连人界的景物都没见过多少，更不用提其他种族的地界了。

不过在萨南的眼中，这次旅行的另外一重含义，就是让莎馨也能够释放自己，她从小开始就一直在刺客组织中训练，长大后尽管会去各地执行刺杀任务，但是那个时候根本没有心思去留意周围的风景，心中所想的，仅仅是杀死名单中的目标。

现如今，她不再是一名刺客，心境也已经变得不同，在这次旅程之中，莎馨同样感到很放松，也很享受，那种享受的笑容，是萨南有生以来第一次看到。

第二十章　变故

每当看到莎馨这笑容时，萨南的心里总是会感到愧疚，早在三十年前就该这样的，可是自己却因为沉浸在魔法之中而忽略了她的感受，现如今，看到阳光下的莎馨的笑容，萨南想起了她年轻时的容颜，和自己的姐姐神似，带给自己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对不起。”萨南突然说。

“为什么要向我道歉？”莎馨不解。

“这么多年来没有考虑过你的感受，让你在魔法学校停留了三十年，早该出来旅行的……”萨南愧疚地说。

莎馨伸手上前，抚摸着萨南的脸，那因为衰老而变得粗糙的手抚摸在萨南的脸上时依旧很舒服，对于这个依旧是少年的人，莎馨一直将他看做自己的儿子，尽管他比自己大一百多岁。

“没事的，对于我来说，只要是你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归宿所在，其实这一次出来我也很高兴，因为你能够走出来看看这个世界，这不仅仅是对你的内心，也是对你的法术的另一种提升，如果仅仅沉浸在你自己的世界中而不去留意外面的世界，失败也将如期而至，对于我来说，哪里都一样，我高兴的是，你终于不再完全沉浸在那些魔法书里面了。”

听到莎馨的话语，萨南感动异常，看着这个已经有些衰老却依旧残留着风韵的女人，萨南的心中感到一阵交杂着酸楚的暖流流过。

“谢谢你，莎馨，这些年来真的是辛苦你了。”

“没事，只要你能走出来就好。”

两个人沿着纳姆河向东行进，穿过了斯诺王国的边境，进入了布莱恩王国的领地，两人一直沿着河走，因为这里的人不欢迎斯诺人，且两人都有着斯诺人的相貌，所以遇到城市的时候都会绕道而行，凭借两人的能力，在林中依靠捕猎果腹不是什么难事。

对于这条河，萨南一直感到非常亲切，一路上，萨南对这条河就像虔诚的教徒对待圣河一般。

在两人沿河行进至一处深谷时，太阳即将落山，本欲找个歇脚之处，萨南却突然感受到了一种诡异魔法的存在，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萨南？”莎馨问。

“我感觉到在我们的南边，有一种诡异的魔法存在。”萨南说。

“是什么魔法？”对于魔法的感知，莎馨远远不如萨南。

“暗黑魔法。”萨南回答，“我在这方面天赋不好，所以无法判断到底是什么，可是总是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去看看吧。”莎馨说。

对于暗黑魔法，萨南提不起什么兴趣，“别去了，我们走吧。”

“……”莎馨有些不情愿，但既然萨南这么说，她也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可是，在树上停留的一只被魔法所控制的乌鸦却一直在留意着他们，而在这魔法的彼端，那些人意识到这里被发现，所以要立即采取措施，一旦走漏风声，将会影响到他们的计划，所以决定杀人灭口！

两人就在即将前进的时候，萨南突然来到了莎馨的面前，手一挥，数道冰箭向前疾驰而去，而在它的前端，突然出现了一道传送门，拿到冰箭恰到好处地飞入其中，只是，在刚刚进入的时候，就被那边的人所击碎。

“莎馨，你退后。”萨南意识到，可能会发生一场战斗。

莎馨顺从地躲在萨南的身后，但是手中的短剑已经备好，多年来和萨南练习刺客技能令她的刺杀能力并未随着年龄而大幅下降。

从门的彼端，走出了几名魔法师，穿着黑色的魔法袍，手中的法杖上镶嵌着黑色的水晶，带着黑色面具，散发出的暗黑魔法令人不寒而栗，萨南并不畏惧，手持法杖挡在莎馨的前面。

领头的那个人带着一个高魔法帽，显示出和其他人的不同，脸上被黑纱所遮挡，看不到面容，不过从身材上来看，是一名男性。

“你在这种年龄的时候就已经拥有这种魔法修为，实在难得，我对你很感兴趣，一旦感受到我们的存在，那个人就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