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就别宣传你那封建迷信了,你闺女可是警察啊!”小娆咬着牙:“能别给我丢人么?”
“丢人?你懂个屁。去!给买两个肚子,我给你们做肚包鸡。”
阿狗眼睛一亮,挽起袖子:“我会我会!”
“你会什么啊你。”小娆似乎很看不惯自己老爹和这个陌生人一拍即合:“别添乱,问完了赶紧走。”
她是这么说,可她爹却拉着阿狗的手:“别听他的,我一看你就舒服,今天咱爷俩好好喝几杯。”
“好啊好啊。”阿狗重重的点点头:“虽然我现在还没办法弄清楚中国传统的人际关系交往,但是……我爸经常跟我说,盛情难却。那我就负责做菜了。”
“嗯,真是个好孩子。”这大叔越看阿狗越喜欢,然后扬了扬下巴,冲小娆说:“快去买菜!”
小娆没办法,撅着嘴:“你真是没事找事……”
她走之后,大叔拽着阿狗就开始聊起天来,可从生辰八字一直聊到未来梦想,这叔叔就是不提阿狗找人的事。其中几次阿狗想把话题往这上头绕,可转悠一圈之后,这叔叔居然巧妙的把话题给岔开了,岔到最后连阿狗都不清楚自己到底要找的是什么。
“你叫王德海啊?现在的年轻人已经很少用这么有民族特色的名字了,特别是你这种在外国长大的。”大叔在问到阿狗的名字之后,不无感慨的说:“说来我也姓王,咱们是本家呢。”
阿狗仰起头看了看钟,然后略带尴尬的问:“伯父……我这边还有事情要干的,我可能不能留太久……”
“直性子,不虚伪。好!”这大叔似乎越来越喜欢阿狗:“不管怎么说,吃了午饭再说吧,咱这有个规矩,不吃饭不谈事。”
阿狗哦了一声,只能继续跟这大叔天南海北的聊。
说起来,这叔叔套话的本事,那可是一等一的强悍,不消片刻就已经把阿狗一切的信息给套了出来,包括他老爹的事情。
“哦……联系不上了啊。没事,没消息就是好消息。”大叔摆摆手:“没消息你就能安心了。”
“嗯?”阿狗一愣:“还有这样的说法?”
“当然,要真出事了,你早就得到消息了不是。”大叔拍拍阿狗的肩膀:“放心吧,咱们老王家的人啊,本事都大着呢。”
阿狗知道这是人家安慰自己的话,不过听他这么一说,阿狗居然宽心了不少,靠在椅子上笑了笑:“真的这样就好了。”
而这时,小娆不甘不愿的拎着一兜菜走了回来,愤愤的往桌上一摔,然后瞪了阿狗一眼:“赶紧吃,吃完了就走人。”
“哎!怎么说话呢。你这没家教,丢的是我的脸!”
阿狗摆摆手:“美国的女孩能有她一半就已经是很温柔了。”
说完,阿狗摆弄了一下那些菜:“都是好材料啊,那我去做饭了。”
“去吧去吧。”
看到阿狗进厨房之后,小娆当时就一跺脚:“爸!你怎么这样呢?认识不认识的你都留下吃饭啊?你知道他是好人是坏人?”
“相由心生。”大叔呵呵一乐:“我这么干当然有目的的了,你赶紧闪一边去,就你没出息了。什么都不行。”
“谁要跟你学那些封建迷信的东西,真是……”小娆不开心的走回到了自己房间:“我中午不吃了,你们两个吃。”“少跟我闹,该吃就吃。”大叔眉毛一拧:“去前头搬两箱饮料放冰箱里去。”
小娆拿自己这个爱胡闹的爹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拧巴着脸到前头摆货去了。可不多一会,她突然闻到了一股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香味,几乎是一瞬间,她就从前头奔了回来:“爸,谁在做饭?为什么会有爷爷的味?”
大叔躺在摇椅上扇扇子,只是眯着眼睛听着收音机里的小曲儿,笑而不语。
看到自己老爹不说话,小娆拧着眉毛就冲进了厨房,站在正在一边吹口哨一边做饭的阿狗旁边问道:“你做菜是跟谁学的?”
“祖传的啊……”阿狗一头雾水:“我爷爷教给我爸爸,我爸爸教给我,我以后教给我孩子。这样一代一代一代……”
“够了。”因为实在受不了阿狗的罗嗦,小娆皱着眉头走了出去,站在自己老爹的面前:“这是为什么?不是说爷爷的手艺是独门绝技吗?”
“是独门啊。”
“可是这个味道!”
大叔仰起头,笑眯眯的看着自己的女儿:“记得小时候爸爸问你,你想学什么的时候,你说什么吗?”
“我才不学那些邪门歪道的东西呢。什么看相看星星,这有用吗?”小娆哼了一声:“你一直都这样,说什么都说一半,你就不能好好说话么?”
“话不能尽啊,姑娘。”大叔起身捏了捏小娆的脸:“你爷爷不也是一样,得你自己悟。点到即止。”
“装神弄鬼。”
“信则有。”
正说话间,阿狗双手端着六盘菜就走了过来,然后稳稳的把一盘盘上头还有响油声的菜放到了桌子上:“好了好了,做饭真的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三人上桌之后,大叔拍着阿狗的肩膀:“手艺应该吃透了六成吧?”
阿狗一愣,接着再次大惊:“你怎么知道……不对,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吃饭吃饭。”大叔笑而不语,然后招呼着自己闺女:“丫头,你不是一直闹着要这个味么,来吃啊。”
Chapter406千年后累世情深,还有谁在等
“是……是它……是这个味道……”
小娆几乎是一边哭着一边吃完这一顿气氛奇怪的午餐,而她老爹则是一脸平静的一杯接着一杯喝着自家酿的红色的高粱酒,一言不发。
倒是阿狗,他则是一脸茫然,毕竟他虽然自认为自己做饭相当不错,可事实上从他开始掌勺开始,还真没有人吃他做的饭吃到泪流满面的,这可着实是人生第一次啊,这让阿狗完全不知所措,只是在那闷头吃饭,满脸疑惑。
“我吃好了……伯父,谢谢款待,我走了。”阿狗吃完之后,轻轻放下筷子擦了擦嘴:“我的时间挺紧的……是真的。”
“别急。”
小娆的爸爸站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了一个陶土罐子,并从里头给阿狗倒出了一杯碧绿碧绿的东西,这东西是浆状的,就像是比较稀的果冻,但是这香味却从它倒出来的那一刻开始,迅速的弥漫了整个房间,这小风一吹屋外的老街坊都纷纷探头进来张望着:“老王,你这是干哈啊,我哈喇子都下来了,啥好酒啊!给口呗。”
小娆的爸爸挥挥手:“去去去,别闹,这有客人呢。”
而阿狗则似乎根本没感觉到那个人的出现,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面前那一小杯碧绿的酒浆,浓烈的香气已经让他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一直以来养成的对色香味的追逐,让他第一个成为了这杯浓酒的傀儡,甚至除了不由自主吞咽口水的动作之外,其他肌肉都已经不能控制了。
“爸……这酒!是爷爷留下的!您都舍不得喝,你……”
“丫头,你知道这酒是干什么的吗?”
小娆摇摇头,不过她倒是根据一些现行的知识总结道:“应该是……应该是留给我陪嫁的吧?”
“陪嫁的是女儿红,这是……”
还没等他说完,阿狗突然喃喃的截道:“猴儿醉。”
说完,阿狗喃喃自语道:“一滴三月,一滴三月啊……千金不换猴儿醉……”
“是啊,这猴儿醉酿一滴要三个月,用春雾、夏露、秋霜、冬雪为本,只取三更初上的那一道水汽,集成天地百果,用体温发酵,三月一滴。”小娆的老爹伸手指了指那杯酒:“请。”
阿狗惊讶的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迫不及待的抬头把酒一饮而尽。
这酒一入喉,先是直冲入脑的浓香,冲得人甚至连呼吸都不舍得,生怕让这沁人心脾的香气被呼吸带出了身体,消散在天地间。
而紧接着则是热辣辣的烧灼感,从喉头到食道,可是在这烧灼却让身体变得冰凉,一冷一热冰火九重天之下,整个人四肢百骸无一不充满了舒泰,身上的毛孔一瞬间全部张开,就像练气功的人所说的那样,体内的浊气排出而外头的清气慢慢侵入进来,慢慢通过整个身体循环了起来。
最后,当酒浆入胃的那一瞬间,阿狗突然觉得自己意识开始模糊,眼前的事物开始变得光怪陆离,一切就像是云端之上,色彩斑斓氤氲飘渺。而自身也变得像置身于九霄云外似的,那种俯瞰云端的冲击,让阿狗觉得自己像帝王般的至尊无上,甚至挥手间就能挥斥方遒。
“好……”
“酒”字还没出口,阿狗噗通一下就趴在了桌子上,脸上带着满足到虚脱的表情酣然入睡,香甜到就像是一个婴儿,表情恬静淡然。
“爸!”小娆眼睛瞪得老大:“你给他下药了?”
“扶他去休息吧。”
“你到底要干什么啊,不要老是这么神神秘秘好吗?自从妈走了之后,你说话我就根本听不懂了,你还当我是女儿吗?”
“傻丫头。我说了,话不能尽,要自己悟。世间万物啊,冥冥中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常人说什么都行,但是有些人不能说,上头星辰为鉴,下头黄土作证,话出口就是掷地有声。这有了声,就是逆天改命,而逆天改命总归是要有代价的。平平淡淡才是福啊,傻丫头。”
“我去上班了。”小娆脸色相当不好:“我希望您以后不要在我的同事面前提起你这些违心主义的东西了,我是个警察,要让别人知道我有个封建迷信的爸爸,我以后还怎么做人!”
说完,小娆摔门而出。而她爸爸只是无奈的叹了口气,默默的开始收拾起碗筷来,表情还是那样不悲不喜,一脸淡然。
而与此同时,王坚和大圣还有姜志远横七竖八的躺在姜志远的商务车上,喝着汽水抽着烟,满肚子牢骚外加灰头土脸。
昨天一晚上的盯梢,弄的三个人那是一点脾气都没有。库伯被胡编乱造的理由强行安排在了医院的病房里,就等着沙诺娃派人过来灭口。这风都放出去了一整天了,可昨天晚上这三个家伙苦等一宿,除了王坚逮住了一只耗子并供这三个家伙玩弄了一夜之外,那真是连个屁都有……
“你说说,咱这守了一晚上啊,可除了王坚逮了只耗子之外,都有啥收获?”大圣把烟头甩出老远:“不但没收获,还让那傻老外的心理防线直线加固,现在人家翻供了,一概不承认了,还要求联系美国大使馆,爽了吧。”
姜志远也是始料未及,一脸沮丧:“这下玩脱了,本来一切顺利的,谁他妈说要攻心为上的?傻逼主意!”
此话一说,王坚和大圣不约而同的用手指着姜志远。弄得姜志远连忙咳嗽了一声:“其实这个议题的大方针并没有什么问题,关键是我们错误的估计了地方动态,这是敌我信息落差造成的,由此可见,敌人智囊不可小觑。”
“废话么,你自己都说了,美帝国主义的三大智库有两个是掌握在天堂会手里的,人家是玩国际争端的,你那点智商根本不够看啊。”大圣对姜志远的分析嗤之以鼻:“我就是太相信你这个狗头军师了,什么狗屁超级警察,昨天看着耗子,你看看你自己看看,你吓得跟个傻逼似的。”
姜志远的脸当时就红了,摸着鼻子说:“我小时候被耗子咬过,有阴影……而且你们也看见了,我昨天正睡觉呢,这冷不丁的……”
王坚突然坐了起来,皱着眉头说:“我觉得要不我就过去,继续严刑逼供算了。我招还有很多呢。”
“晚了,昨天他趁咱们玩耗子的时候,已经打电话给大使馆了,今天下午人家大使馆就要来审核了,到底该怎么判怎么审,都要根据正规流程来,不然他们就得哔哔我们没人权了。而且他在美国也是通缉犯,可能会引渡回去数罪并罚,不干咱们什么事了。”姜志远揉着太阳穴:“头疼。”
“废物。”王坚鄙夷的看了一眼姜志远:“我自己去解决。”
“爷……大爷。”姜志远一把拉住正要往外走的王坚:“这已经上升到国际纠纷了,您就别给我添乱了行么,这已经超出了一般职权,我最多还能把他留在咱们手里三天,三天之内如果沙诺娃还不来杀他,那咱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么好的一个污点证人跑了。”
王坚沉默了一阵,然后仰起头说:“要不这样吧,咱们演上一出好戏?”
“没那么简单,现在人家有二十四小时全程监控,而且是cia的外协部门。”姜志远苦笑一声:“一子错满盘皆落索。烦。”
“真的没办法?”王坚皱着眉头:“我相当不甘心。”
“都怪你逮耗子,说不定就是因为你逮耗子才把杀手吓跑的。”大圣扭头埋怨王坚:“你不逮它会死啊?”
“跟我有屁关系。”王坚啐了一口:“别拉不出屎怪茅坑。”
正说着话,姜志远突然坐直了身子,指着前面的一个男人:“别闹了,坐好!你们看!”
王坚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发现一个西方特征明显的男子正西装革履的朝医院大门方向走去。要知道,现在可是正儿八经的八月初,三伏天。天气炎热的已经让人发指了,而这个挂着工作证的男子却一身板正的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完全一副日本人的风格。
“这不挺正常么?早晨那帮老外不都是这么打扮的么?”王坚看了一会:“这帮人真奇怪,我看过不少老外都是冬天穿裤衩夏天这么穿的。”
“不,这个人有猫腻。”姜志远一拉车门:“走,咱们跟上。”
“你怎么知道有猫腻的?”
“边走边说。”
悄悄跟着这个男人走进了医院,姜志远说:“那些cia的外协组织,他们的身份标识是蝎子领带夹,还有他们是不允许持有热武器的!而你看那个男人。”
果然,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那男人的屁股上的确有一块不明显的凸起,而这凸起可以隐约的看到形状,这个形状明显就是一把枪的样子,但是不仔细看的话,根本看不出什么所以然。
“还带消音器。”大圣嘴角往上扬了扬:“真够牛逼的啊,这么明目张胆。”
“不,他很小心。”姜志远呵呵一笑:“我们跟上。”
远远的跟上那个老外,他走路的姿势显得非常光明正大,有种刚正不阿的感觉。而且只要是迎面朝向他的人,他都会对其报以善意的一笑,非常给人以好感。
“看到没,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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