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煤炭,去哪儿遛呢,要不跟我去你们躲雨的杂货店玩玩?顺便让你认识个人,待会儿我给焦教授打电话说一声。”二毛道。
郑叹想了想,也好,反正有二毛打电话也不用担心挨批,而且二毛提到那个杂货店,郑叹有了点兴趣,便跟着一起过去了。
夏季白天,特别是中午的时候,到杂货店买东西的人并不多,一般晚上太阳下山之后人会多一些。
郑叹和二毛到的时候太阳还没下去,仍旧热着,杂货店里没什么人,店员正坐在旁边玩着手机,黄老板依然在柜台那边吹着小电扇看报纸。
一见到郑叹,那店员眼睛一亮,这让郑叹脚步不禁顿了顿,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位看自己的眼神怎么像是看到rmb一样。
黄老板让店员搬了张折叠桌出来,炒了两个小菜,提了几瓶啤酒,三人一猫凑合着吃吃。
看到郑叹在旁边跟他们吃的一样,黄老板还奇怪,“这猫这么吃没关系吗?”
“没事,”二毛一点都不担心,给郑叹分好饭之后又加了几块烤鸭,几片牛肉和一些小菜,放在柜台上。郑叹的饭桌在上面。
郑叹也不介意,他中午吃得多,睡了一下午也没怎么动,并不怎么饿,过来就是想看看这位黄老板到底是何方高人。在郑叹的理解中,与二毛关系好的好像都不是简单人物,再想想那天下雨的时候这位黄老板制服那个小混混的动作,心里就更好奇了。
正想着,听到一声轻响,郑叹抬起头。
那只白猫跳到柜台上站在离郑叹半米远的地方。还有往这边过来的意思。似乎对郑叹碗里的饭菜很好奇。
郑叹将二毛给他装好饭菜的一次性纸碗往怀里拨了拨,护住碗不让那只猫过来,他可不想自己的饭碗里面沾了其他猫的口水,这点郑叹还是在意的。而郑叹这样则被其他人视为护食行为。
那只白猫也察觉到郑叹的防备。不靠近了。就盯着坐在旁边的黄老板叫了两声。
黄老板夹了点没沾酱的鸭肉递过去放在白猫脚边。
白猫闻了闻。然后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吃掉,看得店员直撇嘴。
“还是刚来的时候比较听话,现在都知道摆谱了。一点都不可爱。”黄老板说着又夹了块肉放那,还用筷子另一端轻轻敲了下白猫的猫头,“小没良心的。”
“我家的不是,我家黑米可听话了,也不闹脾气。”二毛得意地道。
郑叹心里嗤了声,对二毛这话置怀疑态度。
原本还想多听点八卦多了解了解这位黄老板到底有啥过人之处的,没想到二毛压根就没将话题往那方面引,只是聊了些平时的小事情,郑叹无聊得想打盹,他有些后悔跟过来了,在这里听一些无聊的事情还不如回去吃好吃的。
吃完喝完之后,太阳已经下去了,店子里刚才来过一些顾客,店员过去应付了,不用黄老板出面,所以二毛和黄老板一直坐在折叠方桌前喝酒聊天,只不过现在他们将折叠桌放进店子靠里的地方了,这样不会给顾客造成干扰。
郑叹正蹲柜台上打着盹,连店员在旁边收银拣货他都懒得挪动。突然,郑叹动动耳朵,看向店子外面。
外面有一辆轿车和一辆面包车过来,而先从面包车里走出来的两个人,就是那天下雨的时候来店里找茬的。
看到一脸“老子来砸场子”样子的几人,店子里买东西的顾客也不买了,赶紧走人,不过也没走远,就在不远处看着,商量着待会儿要是打起来的话要不要报警。
附近也有人看到这架势,加入讨论,不过他们之中倒是看热闹的居多,他们这些小商小贩的可不想去惹那些混子。
二毛和黄老板也看到这几人了,两人面上的表情都没有担心的意思,二毛还饶有兴趣地打量了来者一番,然后起身道:“我先出去了,你慢慢解决。”
走到柜台的时候二毛还招呼郑叹一起出去。
郑叹看了眼二毛,从柜台上跳下来,和二毛一起走出店子,二毛还有心情走到一个拖着木板车卖瓜的小商贩旁边买了个甜瓜抱着啃,然后靠着木板车看着店子里的情形。
郑叹没走太远,看到二毛没打算真离开之后,便跳到轿车前面的一辆小三轮车座上,看着店里。
店里,店员心里很急,瞧着者不善就想报警,却被老板阻止了。黄老板见店员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却并没有跑掉,便让他在旁边先呆着。
店员心里其实对二毛抱着强烈不满的,刚才吃饭的时候还跟自己老板一副哥俩好的样子呢,现在有麻烦转身就溜了,真没义气。
过来的九个人中,为首那人被叫做“宇哥”,胳膊上还纹着一条龙,生怕别人不知道那是青龙,旁边还纹有“青龙”俩字。
那位“宇哥”迈着王八步带着小弟走到黄老板面前,扬了扬下巴,“就他?”
“对,宇哥,就是这人!”当时被黄老板扭过手的那个年轻人凑上来说道。
黄老板也不急,掏出一包烟,手指在烟盒上轻轻一敲,一根烟弹起,下一刻便被两根手指夹住,烟在手指上灵活地转了一圈才停下。
将烟递给面前的“宇哥”,黄老板道:“试试?”
“嘿,谁要你这破……”
旁边那个跟班还没说完就见“宇哥”真抬手接过烟了,还就着黄老板的火机打出来的火点了烟吸了口。
“怎么样,不错吧?”黄老板自己也点了一根,“听说街头那儿开了家ktv,挺不错的。”
“对,那里陪唱的妞很辣。”“宇哥”点点头,赞同道。
跟班不知道宇哥到底是啥意思,以为“宇哥”有自己的打算,便没轻易出声,一般在“宇哥”说话的时候都不让他们插嘴。
“这时间点去那边正好。”黄老板道。
“的确。”宇哥抽着烟应声。
跟在后面的那两个在黄老板这里吃过亏的人有些急了,这气氛可跟他们来时想象的不一样啊!怎么越看越感觉这两人像是老朋友聊天似的,宇哥不是说不认识这人吗?
郑叹也觉得奇怪,而且,从刚才黄老板拿出烟的时候开始,郑叹就有种很奇怪的感觉,说不出到底是什么,就是觉得古怪。
那边黄老板又聊了两句之后,便道:“行了,我就不耽搁你去找乐子了,好走不送。”
“宇哥”嘴里叼着烟转身就走。
“宇哥?”后面的跟班们摸不清自己老大到底是什么意思,只能跟着一起离开。
看到这情形,原本想看热闹的人也失望,围观的人也散开了。雷声大雨点小,没什么好看的。
郑叹所在的地方离那辆轿车近,轿车的后车窗在那位“宇哥”进去之后也没关,里面的谈话郑叹听得很清楚。
“宇哥,咱现在怎么办?”坐在司机位行充当司机的一人问道。
“当然是去街头那家ktv,这还用问?!”宇哥一副“你们真是蠢货”的语气说道。
得到这样的回答,那人噎了下,这跟来时的计划不符啊,不是说了要给那个店老板点颜色瞧瞧的吗?
另一个坐在前面副驾驶座上的人也道:“宇哥,就这样放过那破店的小老板?”
“破店的小老板?谁啊?”宇哥道。
“就是……”副驾驶座上的人也噎住了。宇哥这到底是什么意思?装傻还是不让提?
莫不清楚宇哥的意思,副驾驶座上的人也不吱声了,反正这次又不是他想报复,自己瞎担心啥。
宇哥坐在车里,一边抽烟,一边想着待会儿去ktv找个什么样的妞陪一陪。
“宇哥,我觉得刚才还是应该给那人点教训。”坐在宇哥旁边的人忍不住说道。他跟宇哥熟,所以有很多话也敢说。兄弟几个王八之气都散发出来了,你就让我们装鳖?!
“刚才?”宇哥的思绪从ktv作陪的妞强行收回来,想着身旁人的话。
刚才?
刚才怎么了?
刚才好像是有什么事来着。
到底是什么呢?
宇哥感觉有些头疼,抬手敲了敲额头,一摆手,不想了,“那么多废话干什么,赶紧开车啊!再不过去待会儿好妞都被人抢先了,找个歪瓜裂枣作陪,有你们哭的!”
车里其他人:“……”玛的,现在就好想哭。
看着轿车和那辆面包车都离开,郑叹心里疑惑不已。那个“宇哥”是蛇精病吗?刚发生的事情怎么像完全记不住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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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六九章一脚
郑叹回去的时候还在琢磨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催眠?
郑叹没见过这么催眠的。不过,那时候那么多人,为什么就那个“宇哥”不对劲了呢?
从头至尾,黄老板不过是拿了根烟出来,说了几句话而已。
郑叹还寻思着是不是烟有问题,迷惑药之类什么的,但那烟跟下午吃饭时黄老板抽的没什么两样。
正想着,郑叹听到旁边的二毛说道:“黑煤炭,你知道为什么那家伙的外号叫黄鼠狼吗?”
他们从校园的侧门进学校,从这个侧门走到东区大院还要个十来分钟,这个时候,小道上也没有什么人,二毛说这话也没别人听到。
郑叹看了眼二毛,支着耳朵听下文。
“他的名字叫黄枢。民间传说,黄鼠狼有迷惑人的能力。当然,那家伙未必真像那些民间故事里那么邪乎,只是会一些祖上传下来的小伎俩而已,因为忽悠了不少人,再加上名字听着跟‘黄鼠’很像,所以大家都叫他黄鼠狼。很多人知道外号为黄鼠狼的人是谁,却并不知道他的真名,外号比名字有名气多了。”
小伎俩?
郑叹对那位的小伎俩挺感兴趣。
“可以算是一种比较特殊的催眠术,或许也涉及到一些灵学方面的东西,是种曾一度盛行于神权政治时代的衍伸伎俩。用你猫爹他们的科学解释,应该归属于神经科学范畴。当然,以现在的科学技术有些东西是很难解释的。
曾经有些人称这些伎俩为旁门左道甚至邪魔外道,但我们称之为——民间艺术。每一种传承成百上千年的技艺总有它们存在的道理和价值。不过你别害怕,一般他不会乱用那种伎俩的,尤其是对人,当年做生意的时候也极少动用,当然,今晚上这种可能危及人身安全的情况除外,而且我也跟他说了让他别那那种伎俩对付你。”
二毛一边说着黄老板的事情,郑叹则想着。就算是个催眠师。人就算了,难道连猫狗甚至老鼠都能催眠?有那程度还守着个小杂货铺干什么?
不过,郑叹见过的怪脾气的人多的去了,就像当初二毛不去住高档电梯房不去买别墅偏偏租东区大院的房子窝在七十来平米的小地方自得其乐一样。各人有各人的想法。郑叹也不能用自己的思维方式去揣摩那些怪胎们的心思。
能看到黄老板特别的一面。郑叹下午也不虚此行。
第二天,郑叹又跑到杂货铺那里。
原本郑叹还想着多观察一下那位黄老板的“小伎俩”,对于二毛所说的类似“催眠”的伎俩。郑叹是好奇多于畏惧。
再次看到郑叹,店员还笑着打了声招呼。
昨晚上的事情让店员现在还有些晕乎乎的,不知道为什么那些人气冲冲的来,跟老板说了两句话就走人了,他问过老板,老板只回答了一句“大概是他们闲得无聊”就敷衍过去了。
店员想到半夜没睡,一直在回想当时的事情,突然发现,那个叫二毛的是不是早就预料到会有这样的情况所以才很淡定地走出去围观了?
看来自己老板还有不少秘密。
年轻人总有无限的好奇心,只可惜黄老板没有一点想要说的意思。
郑叹过来的时候,店子里没有什么人,店员闲着无聊找黄老板在玩扑克牌,最简单的那种,看谁抽的点数大,五局定胜负,到时候输的人负责当天打扫店子里的卫生。
郑叹跳上去看了看,发现旁边记载成绩的纸上,店员从头输到尾了。
每次都是五局三胜制,店员就算连赢两局也没能赢过去。
郑叹觉得这种简单比大小的应该看几率吧?但偏偏这个店员一次都没赢,后面从“货架1”标到货架“6”了,意味着今天店员要独自一个人负责货架1到货架6的卫生情况,并且,现在牌局还在继续,不过店员的霉运还是没有好转。
“不行不行,老板你再把牌洗洗。”店员说道。刚才是他洗的牌,没想到从头输到尾了,这次换老板洗牌,他看过老板洗牌,洗牌技术那叫一个渣。在老板的渣技术洗牌之后,他的运气应该会好一些的吧?
黄老板无所谓,拿起牌开始洗。
郑叹见过二毛玩扑克牌,当初二毛曾在街道边玩花式纸牌忽悠女学生,这人跟二毛认识,也算是个能人异士了吧?看他刚才的战绩,郑叹觉得这人应该跟二毛是一类人。
“行。”黄老板无所谓,捞过纸牌开始洗。
洗牌技术……真叫一个渣,跟幼儿园的小孩子似的,而且洗牌的时候郑叹很明显看到一张黑桃k在最下面。
郑叹能看到,店员也能看到。
所以,在黄老板以这种幼稚的方式洗好牌之后,店员表示自己先选。
“行。”黄老板还是无所谓似的应声。
果然,店员抽了最底下那张牌,咧着嘴翻过来,然后,笑容凝固了。
原本以为是一张黑桃k,却发现是一张红桃3。
黄老板则从中间随意抽了一张,黑桃k。
“不对啊,老板,怎么会这样?我刚才瞧着最底下那个就应该是黑桃k,怎么会变成红桃3呢?”店员纳闷了。
黄老板嘿嘿笑着在旁边的记录本上写了个“货架7”,然后道:“眼睛也是会骗人的。”
“你出老千!”店员控诉。
“反是讲证据,没证据就别乱说,这叫输不起。”黄老板一副过来人的样子指点道。
“不玩了!太欺负人了!”店员将牌一收,打算去买盒饭。在这样下去。他会输得累死的。店子虽然不算大,但一个人打扫这么多货架也是个累活,现在可是夏天,动一动就一身汗。
时间差不多了,郑叹去冯柏金那边蹭饭。
等郑叹走远,黄老板翻了翻今天上午的进账,看到白猫又跳上柜台之后,黄老板盯着白猫身上那个沾着点油渍的地方顿了顿,拿出一枚一元硬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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