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做药检的时候,没查出来其他东西?”二毛问。
秦涛摇摇头,“我自己也抽血送去给人检查过,说是身体机能有些絮乱,但这种也可能是情绪导致的。”
“但你还是怀疑有人阴你。”二毛道。说的是肯定句,并不是询问。
“确实,我那么乐观没心没肺的一个人,怎么会无缘无故性格大变?虽然我爱玩,玩得疯,但也不是没有警惕心。”说到这儿秦涛顿了顿,往旁边看了一眼。
郑叹静静看着他,对秦涛刚才那句“不是没有警惕心”报以沉默的讽刺。当初在师范大学那边的时候是谁因为一个电话骗过去被揍得跟猪头似的?
“咳,大多数时候警惕心还是很强的。”秦涛显然也想起来了那次的事情,有些心虚,改了下,继续道,“一开始我感觉自己心态和情绪不对的时候,就注意了平时的吃食,但一直都没发现什么,我吃了的东西,别人同样吃。”
“他们还让我去看心理医生,但我知道自己没那个病,所有的茶水杯,吃食,我全部找人看过,没有任何问题。”
秦涛除了二毛之外,还有其他朋友帮忙查过,那些人是绝对靠得住的,不会背叛秦涛。连明珠市和秦涛滚床单的女友使用的茶杯吃食也都查过,一旦都没发现异常。
“有时候我都觉得自己心理有问题。”秦涛使劲搓了搓脸,自嘲道。
如果确定了秦涛的精神有问题,那以后秦涛可能会比较难混,毕竟除了爹妈之外,家里那些长辈不会给一个精神有问题的人多少帮助,顶多看你可怜给你点钱。有前途的才花大力支持,就算之前秦涛一副纨绔子弟的样子也顶多只是挨几顿批,但精神有问题是会被直接“打入冷宫”的,还会被重点监护起来。
本来没病的人像被对待精神病人一般对待,不说前途,秦涛的自尊心也接受不了。
至于个人保护,在秦涛的某几位长辈看来,一个连自己都保护不了的人,就算将你推上去了,也会被人拉扯下来。所以,就算是怀疑秦涛被人阴了,他们也不会多插手。钱他们可以给,人也可以提供,有钱有人有条件你却不会用也查不出东西来,这不是窝囊废是什么?
“如果在老爷子生辰之前查不出来。我就要惨了。”秦涛气恼。
郑叹觉得秦涛这人挺悲哀,混的地方没几个信得过且脑子好的死党,至于二毛他们这些信得过智商不错的好友,却又不在同一个地方。虽然偶尔也通个电话聊个天,但二毛他哥忙得很,二毛这两个月忙着谈情说爱,而且秦涛打电话的时候也没提过,二毛他们都不知道。
“禽兽啊。”二毛看向秦涛。
“什么?”
“脱衣服!”
郑叹、秦涛:“……”
“你们俩什么眼神?我就想看看你身上到底有没有什么可疑的痕迹。”二毛都气笑了。
“没针眼。”秦涛知道二毛要找什么。
“知道你恐针,只是以防万一。”
吃食饮用方面既然没有查出什么来,那注射呢?
不过。秦涛这人其实很讨厌针。很少有人知道这个,从小到大秦涛去医院也是由于打架打伤而过去,寻常感冒之类的是能不打针就不打针,这家伙睡着的时候就算你打针再小心。他也能立马醒过来先揍你一拳。可要是换其他的东西如棍棒之类敲打。这家伙是能不睁眼就不睁眼,
自认为高大威猛的爷们儿恐针这点说不出口,以前上学统一注射疫苗的时候。秦涛都是憋着一口气还假装跟人谈笑以分散注意力,绝对不会去看注射器那冰冷细长的针。每次打过针之后,秦涛就会郁闷好久。现在很多人都没提了,就算是跟秦涛不对付的那位表弟也不知道秦涛讨厌针,不然又有一个能讽刺秦涛的事。
“不可能是注射,不然我肯定有感觉,就算一次忽略了,后面也不会次次都忽略。”秦涛肯定道。
如果不是那些变态级别的高手,注射的话针头难以避免会穿透血管或神经。秦涛对针头很敏感,这个二毛曾经还嘲笑过秦涛。以前他们一起去某会所针灸的时候,那里的师傅连连保证绝对不疼,可秦涛还没扎两针而就蹦起来尿遁了。而且,秦涛也说了,这个矛头已经出现了很久,这是一个长期的过程,也就是说,如果真的有人要用这种方法害他的话,不可能只是一针两针那么简单。
“所以我恼啊,现在已经渐渐控制不住情绪了,刚开始的时候还能自我暗示压下情绪,现在完全压制不住,一点火就能暴躁起来。”秦涛又灌了一杯冰水,说道。
秦涛这人智商不算高,虽然当年与二毛一样都是班里的吊车尾,但二毛是歪路子强,秦涛这人却是个不折不扣的纨绔。也难为他能憋到现在才跟二毛说。
“算了,暂时想不出来就先别想,我到时候找人再查一查。”二毛说道。
秦涛就直接在二毛的包间过夜,没去酒店了,第二天郑叹经过三楼的时候门是关着的,二毛估计出去查秦涛的事情了。
郑叹虽然想帮把手,但他现在这样子也帮不了什么。
白天家里没人的时候,郑叹不想出去遛弯的话就在家里偷偷上网,或者去翻看一下焦远藏着的某些有色杂志。
这日,郑叹翻看完焦远藏起来的杂志,瞥到桌子旁边搁着的一叠其他杂志,这些是焦爸订阅的,平时焦远和小柚子也会翻看。
郑叹一时兴起,将最上面一本拨过来翻了翻。
翻着翻着,郑叹爪子一顿。
那是一篇专家与专家的论战,所谓论战,就是双方有理有据的专业化文明化吵架。
《皮下注射领域这场革命是否会最终走向胜利?》
无针注射,又称射流注射;是指利用机械装置产生的瞬间高压推动药剂形成高压射流;高速穿过皮肤直接弥散到皮下或肌肉组织中。这种射流的速度极高;有些甚至能超过音速;因为太快,所以人们不会感觉疼痛,注射时间仅需0。3秒甚至更少,且进入肌体的深度有限;不会出现传统针头难以避免的穿透血管或神经的现象,对神经末梢的刺激很小。
医用注射技术的一次次革命,让这种无针注射器从“大哥大”型进化成了一支普通钢笔的大小,只是价钱并不能被大众所接受,国内就更少了。
郑叹看着杂志上的那些备注,眯了眯眼。
第二八六章“广告”短信
郑叹并没有因为这个就断定这种无针注射器与秦涛中的招有关,他又翻看了下那些专家们的吵架,反对方有些人拿出了各种负面的证据来。
无针注射器是通过压力注射的,没有普通注射器那种细长的针头,但注射的人也不全是没有感觉的,注射感觉却因人而异,有人没有感觉,也有使用者反应说像被人用手弹了一下。注射效果也不尽相同,三成人注射完毕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五成人注射完后体表有红点,还有两成人注射后有出血现象。
或许这些数据并不那么准确,但至少也说明了其中可能会存在一些联系,如果秦涛曾经发现自己身上有类似的痕迹的话,再配合这些介绍,那可能性就大了。
郑叹这一整天都在家研究放在焦远这里的杂志。翻了好几本,也只有两本上提到了无针注射,郑叹认真看了看,用自己不算高的智商推测了一些,确实有可能。如果那些疑问能够从秦涛那里确定就好了。
科学杂志确实是个好东西。或许上面很多东西在很多人看来华而不实,或者相关知识冷僻了一些,但郑叹已经从这些杂志上学到了很多,有些是自己看的,大部分是通过平日里焦远和小柚子的口知道。
想远了,郑叹将思绪拉回,琢磨着怎么将这个尚待印证的线索给二毛和秦涛送过去。
其实郑叹很想拽拽地直接将杂志甩在秦涛和二毛面前,大声说一句“看。老子找到了疑似线索”,可惜,郑叹不能。
想了想,郑叹将焦远这里的杂志收好,出门往小区边沿的小树林那边跑过去,开手机。
秦涛的手机号码郑叹听他报过,因为来楚华市之后秦涛又换了个号,在凯旋的时候跟人打电话,对方看不到来电显示,秦涛便报过号码。郑叹不知道自己记得对不对。打算试一试。
手机开机后和往常一样。照样是来自六八的骚扰短信和未接来电提示业务短信,不过相比起之前已经好很多了。郑叹等手机上的各种提示停下来之后,输入了自己记的号码。
其中一个数郑叹记错了,原本郑叹还打算要是秦涛的号码一直试不正确的话。就将发短信的对象改为二毛。没想到。还真成功了,试了五次之后,那边接电话的人终于是秦涛。秦涛喊“喂”的时候显得有些不耐烦和藏不住的暴躁,郑叹确定之后便直接挂机了,也没管那边秦涛会是个什么反应,直接开始编辑短信。
爪子放在按键上,郑叹又停住了。
怎么写?
郑叹探头往树洞外瞧,扫了眼周围看能不能找到一些广告词等,这条路上偶尔也有人过来发健身俱乐部或者眼镜店等的广告,郑叹打算借鉴一下,没想到,视线这一扫,就让郑叹看到一棵树上贴着的广告,看上去像是新帖的,这几天郑叹没怎么过来,所以不知道。
仔细瞧了瞧上面的广告语,“xx医院,三分钟梦幻无痛人流术,给您最安全的保障……”
看了一眼之后,郑叹缩回头在树洞里面动爪子编辑短信。
和二毛正在一处密谈分析调查结果的秦涛察觉到手机响了一下,这种铃音是短信提示音。掏出手机,秦涛见是个陌生号码,就是刚才那个打电话没出声的号码,皱着眉头,秦涛点开短信。
“第三代sb无针注射器,绝对原装进口!0。3秒梦幻无痛注射,给您最安全的保障……”
秦涛:“……”这话怎么看着甚是熟悉?刚过来时走街上被塞的一张传单好像就有类似的词。
等等!
无针注射?!
二毛见秦涛接收了条短信之后面色就开始变化,从一脸古怪到严肃再到满脸煞气,便问道:“禽兽,怎么了?”
秦涛将手机递给二毛。
看到上面的短信内容之后,二毛又扫了眼那个电话号码,挑挑眉。四个“6”?
“无针注射啊,这个我还真知道点。”二毛拍了拍额头,要不是看到这条短信,他还差点忘了这个东西。
“我以前偶然听到过一次,只是那时候因为一些事情没多关注。这玩意儿出现得还挺早,听说在千禧年的时候国外某些军队的士兵身上就携带着这类无针注射器,他们的药包中安瓿里装着防神经毒气、生化武器等相关的药物,以便应对战场上的一些违纪情况。不过这种注射器在就算降低了不少成本的新型号也是比较昂贵的,尤其是那些质量更好的无针注射器,一个普通人不可能用得着,普及很困难,国内使用的人也很少。在国外像患有糖尿病等疾病的病人,需要经常用它来自行注射胰岛素、干扰素之类的药物,所以他们使用的比较多。”
二毛说了说自己知道的内容,又查了下。
“高压无针注射和专业消毒用具更大程度保证无菌操作,如果操作不当可能会造成避免皮肤感染受损,注射处可能感染?”秦涛想了想,他曾经照镜子时在背上发现过一点迹象,当时他没放在心上,只认为是被什么昆虫咬过,后来那里的迹象消失,也没再见到过了。现在想来,那种痕迹确实有些像感染。
“这种东西体积小,携带方便,就算是视力有缺陷的患者也能使用,不需要有多少扎针技术。”
郑叹将短信发了之后怕那边打电话过来“订购”,直接将手机给关了,然后回大院去。
晚上看二毛家有人的时候,郑叹过去遛了遛,只有秦涛和二毛两人,这俩正商量着事情。
二毛调查的速度很快,秦涛那边也没闲着。而郑叹从他们话里的只字片语猜到这俩应该是有很大收获的,在背后阴秦涛的嫌疑人也被圈出来了。
滚床单的女友,自认为信得过的护工,还有与秦涛有利益冲突的某些人。前面两者要是没有人授意秦涛绝对不信,至于谁授的意,秦涛心里大致有一些怀疑对象。
“那几个贱人!!”秦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但还是忍不住额头青筋直跳。
相比起狂躁时候的秦涛,现在这家伙已经算是冷静的了,不然早就开始掀桌子。
看了看手上的资料,秦涛自嘲一笑:“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郑叹仔细琢磨了一下这句话。这是不是从侧面说明了。秦涛意识到自己的蠢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不然怎么会被身边的人下阴手而一直没察觉呢?那些人这么做,直接就是想将秦涛整废,等能支持他的人都失望了,秦涛作死依旧的话。他这前途将一片阴霾再不见晴天。
不知道经过这次的事情。秦涛会不会改变。
郑叹不可能每天都盯着二毛和秦涛看调查进展。他只能通过偶尔见到的二毛或者秦涛面上的表情和身周的气场来推测事情进展到什么样子了。而看最近这两人的表现,进展应该是顺利的。
这日,郑叹跑去幼儿园那边看卓小猫他们班的小屁孩们“炫技”。才艺展示课上。一些三岁甚至不到三岁的小孩子们挨个站到教室前面去表现自己,就这么大点孩子,背诵三字经和古诗的还挺多,看到那些小屁孩们用不怎么清楚的发音背诵着古诗和三字经等,郑叹不知道是现在的孩子本就早慧还是教育的原因,比他当年强多了。他虽然记不清自己小时候是个什么样子,但听人说过,他确实比不上这里的小屁孩们。
至于卓小猫,这小家伙似乎对于炫技一点都不感兴趣,郑叹没来的时候他就托着下巴发呆,郑叹走近之后他就走到郑叹所在的窗户旁边,有时候还会小声跟郑叹说说话。
才艺展示课结束之后是自由活动时间,小屁孩们多是去滑梯等地方,卓小猫则跟着郑叹,在一旁说话。他滔滔不绝地说,郑叹只负责听。
一人一猫挨墙角站着,突然听到一个声音。
“嘿哟,黑炭!这谁家小孩啊,你俩很熟?”秦涛现在的心情也好了一些,找人分享了,也查到了一些事情,憋心里那么久的疑问和烦躁现在有了个宣泄口,也不用担心憋成神经病了,现在看到郑叹还有心思开玩笑。
秦涛走过来之后便坐在围栏一旁的花坛边沿,看着围墙栏杆院子里站在郑叹旁边的那小孩。见那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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