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还是疯狂地落下。
落在陈森然和狼人沃里克之间,击打着四周围的一切。
没有人说话。
整条狭窄的巷道里只有雨在劈啪作响。
莫名的窒息。
整个世界有那么一刻的停顿。
下一刻。
狼人再也无法忍耐这样的对峙,他长嚎着打破了那种可怕的窒息,他从原地狠狠一跃,朝着陈森然疯狂地扑了过去。
那种骤然发力的猛烈。让那些不断落下的雨发出了被扯断了的丝线般的嘶嘶声。
狼人倏忽而至,撕裂了大雨,一抓朝着陈森然当头拍下。
锋利到了极致的狼爪带起了可怕的风声,将那一片的雨幕都几乎轰成了真空。
“当——”剧烈的轰鸣声在长长的雨夜里骤然响起。
可怕的狼爪重重地撞在了陈森然手里的那一把奇形的刀锋上。
陈森然的反应也不慢,尽管狼人来势汹汹,但通过精神世界。他还是在千钧一发的时刻抬手挡住了狼人的这一击。
只是他错估了狼人这一击的力量。
他虽然挡住了这一击,但这一击所蕴含的巨力却让他直接一个踉跄跪在了地上。
“呵呵呵呵呵呵……”狼人抵着那一把奇形的刀锋低低地笑了起来,他一点一点地将陈森然的整个人往下压,一点一点地吐着话,“小朋友,原来你只不过是虚张声势啊,呵呵呵呵呵呵……哈!!!”
最后一声大笑发出,狼人忽然从原地跳了开去。
这一下松懈让陈森然缓过了一口气。
但那狼人却是以退为进,他一跳开之后猛的朝着一旁的墙壁上借力狠狠一踏。整个人复又朝着陈森然冲了过去。
“撕拉——”锋利的狼爪再一次撕裂的风雨,从侧面朝着陈森然的脖子抓了过去。
这一下来的无比突然,角度也是刁钻。
但好在陈森然的感知无比可怕,几乎是在狼人出手的瞬间就察觉到了,他的身体也像是经过了无数次练习那般反身朝着那一爪斩了过去。
“当——”又一声突兀的轰鸣声,狼人再一次大笑着朝着一旁跳了开去。
陈森然却不准备放过他,他剑锋一转竟是再一次追击了过去。
因为就在那一刹那,他在精神世界里看到了……破绽。
他的身体也自动的跟了上去。
但只跟了一半。他的整个人身体就顿在了原地,他的眼睛那里的那一团未知的东西再一次阻止了他力量的复苏。
他忍不住痛苦地闷哼了一声。
那个狼人原本是被陈森然这突然奇来的一剑吓了一跳。刚刚那个角度实在是一个他避无可避的角度,如果被陈森然刺实,他说不得要受一点皮外伤。
此刻眼见得陈森然愣在了原地,他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这个时候不反击更待何时?
他微一迟疑就朝着另一边的墙壁上再一次借力,狠狠地朝着陈森然反拍了一爪子。
“噗嗤——”这一次陈森然没有挡住。被狼人一抓拍实,整个人从原地被拍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在了墙上。
“咳——”他忍不住咳嗽了一声,身上更是穿来了皮肉撕裂的剧痛。
他已经有些站不起来了。
“小朋友,你没机会了。”狼人沃里克看着躺在墙角已经有些站不起来的陈森然。抱起了双臂,呵呵呵呵呵呵的笑了起来,“接受命运的安排吧。”
“咳——”陈森然没有去接他的话,他咳嗽了一声,咬着牙将手里的那一把奇形的刀锋拄在了地上,勉强站了起来。
夜雨还在不停地下,打在他的身上。
很冷。
难道,今晚,真的就是我陈森然的死期吗?(未完待续。。)
ps: 第一更。
天骄无双有点好看。。根本停不下来啊
第五十四页 斩狼
“沃里克。”
就在狼人准备朝着陈森然动手的时候,躺在一边的艾瑞莉娅忽然开口了。
“哦?我可爱的小女孩,你有什么想说的吗?”狼人转过了头去,看着虚弱不堪的女武士,歪了歪脑袋,用一种胜券在握的语气说,“想求饶吗?”
“……”艾瑞莉娅沉默了一会后说,“是,我求你放过他,你这一次只不过是来杀我的,跟他没关系。”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狼人像是听到了什么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一样仰天大笑了起来,他那含混着兽音的笑声,在阔大的雨幕里,有种直入肌骨的可怖,“我听到了什么?你,艾瑞莉娅,伟大的刀锋意志,战场上无往不胜的女武神,你竟然在向我求饶?为了一个男人。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的答案呢?”艾瑞莉娅像是没有听到狼人的嘲讽,平静地问道。
“你和他是什么关系?”狼人没有回答,反而眯起了眼睛,看了一眼狼狈不堪的陈森然,深藏在帽兜下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异色,“你……不会是喜欢他吧?”
“我……没有。”艾瑞莉娅顿了一下,用尽量平缓的语气说,“他只是一个无辜的人……”
“无辜?艾瑞莉亚,我的小女孩,你不会真的这么天真吧?”狼人冷哼了一声,用一种残忍的语气说。“这个世界上有哪个人是无辜的?每个人,都该死。”最后几个字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沃里克……”艾瑞莉亚还想说什么。
“好了,艾瑞莉亚,我的小女孩,你就乖乖的躺在那里,等着我来吃掉你吧。”狼人不再理她,他开始一步步地朝着陈森然走去,“就让我……先来处理你的小情人吧,呵呵呵呵呵呵……”
狼人阴森森地笑着活动着自己的那一对无比锋利的爪子。
深积的雨水被他踩得劈啪作响。
大雨声噼啪。
危机近在咫尺。
死亡……
“呼……”陈森然用力地喘息着,低着头。拄着剑。
狼人离他已经不过五码不到了。
他还是使不出太多的力气。
他的头还是无比的痛。他的伤口在流血,他的虎口在发麻。
他的整个人都处于无比差的状态下。
他有些绝望。
第一次。
就算是当初在那个风中剑豪的大风般的剑势里,他也不曾如现在一般绝望。
他无路可逃。
没有任何的底牌了。
似乎……
只能等死了。
“呼……”狼人离他越来越近了,近的陈森然都几乎可以透过那些雨的气息里闻到他身上的臭味了。
“对。多呼吸。再多吸几口空气吧。你马上就没有机会再呼吸了。”狼人如同闲庭信步般在大雨里走着。
他和那个瞎眼的男人的距离已经缩短到了两码。
一个几乎必杀的距离。
自己只要抬抬手就能杀死他了。
哼,真是不自量力的东西,还敢反抗我。
“呼……”陈森然还在喘息。
距离已经缩短到了一码。那个狼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已经将自己整个人都笼罩了起来。
“我会尽情享受你的骨头的。”狼人抬起了自己的爪子,露出了一个狰狞的,齿牙毕露的笑。
“撕拉——”锋利的爪子撕裂了空气。
“撕拉——”
就是这一刻。
陈森然猛然出剑,在狼人的警惕心放到了最低的这一刻,他猛然出剑,朝着狼人的脖子。
“刷——”刀锋划破了空寂的雨夜,不断落下的雨水冲刷着无比锋利的剑刃。
还有血。
狼人还是躲过了这无比冒险的一剑,但过快的剑锋还是划破了他的长袍和一丝皮肉。
“该死的小子,你真的是惹恼我了。”狼人愤怒地咆哮着在墙壁上一跃,整个人呈一个四足着地的形态落在了地上,“既然你找死,我保证我一定会让你痛不欲生的,我要用一百二十种……”
“撕拉——”还没等狼人放完狠话,陈森然再度出剑。
他整个人如同疯了一般的,踉跄着举着那一把奇形的武器穿越了无边的大雨。
他的身体还在绞痛,现在更加痛。
是的,他的整个人的状态都无比的差。
可是,那又怎么样?
就因为这样就要等着死吗?
放弃了吗?
不,怎么可能,我啊……
我怎么可以死在这种地方?
“吼!!!”陈森然从喉咙里发出了一声近乎野兽般的低吼。
他提着那一把看起来极不顺手的奇形武器,以一种不要命的姿态朝着狼人冲了过去。
“刷——”狼人一跃躲过了陈森然这不要命的一击,他用一种不屑的语气哼了一声,“以为这样就可以活了吗?天真。”
在他看来,陈森然这个时候已经完全没有了章法可言,如果说之前还能给自己带来点威胁的话。
那么现在。
“撕拉——”他一个弹跳,一对锋利的爪子无情地朝着陈森然的背部划了过去。
“噗嗤——”毫无意外的命中。
他的锋利的爪子深深地刺进了陈森然的皮肤里。
鲜血瞬间飞溅了出来。
那种新鲜的血液的味道,让他整个人都忍不住战栗了起来。
“啊呜——”他忍不住仰天长啸了起来。
“噗嗤——”但是还没等他痛快的叫完,一把锋利到了极致的剑刃狠狠地刺进了他的皮肉里。
剧烈的疼痛传遍了他的全身。
陈森然竟是完全不顾自己身上的伤痛,反身给了狼人重重地一击。
陈森然的脸色已经不复之前的平静,他的面孔扭曲了起来,带着几分疯狂。
如果说有人能掀开陈森然的眼罩的话,还能看到他那双无神的眼眸此刻竟是充满了流动的暗色的火焰。
他的意识已经有些不清了。
他只知道,自己,绝对,不能死。
“吼!!!”他又低吼了一声,抽出了那把刺入了狼人体内的奇形刀锋,朝着他再一次斩了过去。
“啊呜——”狼人痛呼着连忙朝后猛退了三步,他已经有点被吓到了。
这个瞎了眼的男人。
怎么会……
“撕拉——”
陈森然一击击空,却是完全没有停歇,再度挥剑跟上,整个人癫狂的不断挥剑,挥剑,挥剑,挥剑。
到了最后,那一把奇形的武器被他挥舞的如同一团风暴一般,猎猎的将无边的大雨完全斩成了碎片,直逼狼人沃里克。
沃里克暴退。
但无论怎么退,他都感觉自己像是被牢牢锁定住了,怎么也躲不过。
“噗嗤——”终于在陈森然出了多少剑以后,狼人中招了。
他只来得及抬起了那对爪子护在了身前,就被无边的剑雨吞噬了进去。
“噗嗤——”
“噗嗤——”
“噗嗤——”
“噗嗤噗嗤噗嗤噗嗤——”
无边的雨落下。
无边的血肉飞舞。
无边的剑锋里,隐隐有一团漆黑的火焰在陈森然的身上燃烧了起来。
“噗嗤——”
最后一声斩肉般的声音落下,一颗已经须肉模糊的头颅飞了起来,直直地落进了雨水里,溅起了浓郁的血花。
直到死去,狼人还睁着一双眼睛,像是做梦都想不到自己纵横一世,竟然死在了这样的地方。
这样的夜里。
“扑通——”精疲力尽的已经成了血人的陈森然重重地倒了下去。
雨继续下。
而远处,不知为何,刮起了一阵猛烈地巨风。(未完待续。。)
ps: 第二更。
要死了。
第五十五页 骄傲的武士
一壶酒在火炉上温的咕嘟作响。
窗外的雨还没有停。
夜还很长。
沧桑的剑客盘腿坐在地上,看着那一壶微微晃动的酒,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咳——”一声咳嗽打断了他的沉思,让他微微侧了侧头,朝着身后问,“你醒了?”
“我醒了。”陈森然是在一片混沌中醒来的,他的脑袋到现在还是无比的疼,他的鼻子闻到了淡淡的酒香,“是你救了我?”
他已经从声音中判断出了那个坐在自己不远处的男人的身份,于狂风中出剑的武士,亚索。
“不,是你自己救了自己。”亚索摇了摇头,伸出了一只手似乎是想去摸一摸那只火炉上的酒壶,但伸了一半又缩了回去,“我到的时候,你已经杀死了那个狼人,很可怕的爆发力,你几乎将那个狼人撕成了碎片。”
“……她呢?”陈森然完全无法记起当时的情况了,他只闻到了自己身上残留的血腥味。
“她……”亚索听了又侧了侧脑袋,朝着另一个方向说,“你早就醒了吧,何必还躺在地上呢?”
“我没事。”原本躺在另一边地上的,虚弱的女武士闻言睁开了眼睛,勉强支起了自己的身体,靠在了一旁的墙上,看向了陈森然,“你不要紧吧?”
“我没事,就是头有点痛。”陈森然也爬了起来,却发现自己四肢无力,无奈只能又坐了下去,“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谢谢你。”
“不必。”骄傲的剑客扬了扬自己的眉毛不再说话。
雨继续下,在窗外。被窗户隔绝着,只能发出细微的击打声。
屋子里有些沉闷。
只有煮酒声在持续地响着。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艾瑞莉亚休息了片刻,打破了沉默,看了一眼背对着她的剑客,他的腰背笔直,只是那么坐着。就像是一把出鞘的利剑,“阁下应该就是昔年剑宗第一翘楚,当代唯一一位掌握了御风剑术的天才剑客,亚索?”
“哼——”亚索脸上露出一丝不知道是自嘲还是嘲讽的笑,声音有些低沉的说,“什么剑宗第一翘楚,天才剑客,都只不过是虚名而已,我现在……只不过是一个罪人。”
听到这样的回答。艾瑞莉亚也是一时无言。
屋子里再一次沉寂了下来,只有长夜流过。
“咕咚——”就在整个屋子都快要沉睡过去的时候,那一壶酒终于顶了一下盖子,好了。
“喝酒吗?”亚索伸出一只手将火炉上的酒拿了下来,笑起来说,“在这样深长的雨夜里,能有一壶温酒喝,也实在是人生中的一大幸事了。”
他这样说着提着酒壶转过了身。拿过了三个酒盏开始倒酒。
酒从陶制的酒壶里飞溅出来,击打在简单的酒盏里。散发出了淡而清的酒香。
让人闻了有种温暖的味道。
“好酒。”陈森然吸了吸鼻子,赞道。
“当是好酒。”亚索点着头将一盏酒推到了陈森然的面前,简单平实的动作却莫名的透着一股韵律美,“这是我从家乡带出来的酒,那一年的新米做的底子,女孩子的纤手捣成的桨。冷泉的水,仿佛每一口都能喝到家乡的味道,我离家十数载,如今,也就这么一壶藏品了。”
“甚幸。”陈森然拿起了那杯酒。刚温好的酒液的温度透过陶瓷的杯子传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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