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青山与他十指相扣,使劲伸了个懒腰。
尚云泽将他抱起来:“当真不想睡?”
“嗯。”木青山傻乎乎回答。
“那做点坏事好不好?”尚云泽在他耳边暧昧问。
木青山身子一僵:“这是在马车里。”
“乖。”尚云泽拉开他的腰带。
木青山面红耳赤挣扎:“你快放开我!”
“外面还有人在听哦。”尚云泽低笑,“确定要这么大声音?”
木青山迅速捂住自己的嘴。
“真听话。”尚云泽很满意,手掌在他胸前轻抚。
木青山红着眼眶踢他,欺负人!
外头两个驾车护卫对视一眼,识趣一甩马鞭,与其余人拉开一段距离。
“唔……”马车骤然变得颠簸起来,木青山咬住他的肩头,又委屈又着急。
尚云泽单手拖着他的后背,另一只手握住那细嫩腰肢,呼吸愈发粗重。
暗卫在远处看到,都觉得甚是纳闷,好端端突然跑这么快,难道是向我们显摆?
一定不能输!
于是原本正在睡觉的温柳年,就被生生颠醒了。
腾云堡的侍卫被吓了一跳:“怎么了?”怎么好端端就突然冲了过来。
“驾!”暗卫一甩马鞭,风驰电掣从他们身边掠了过去。
追影宫的马车,跑得简直快,完全没有给公子和少宫主丢脸。
“啊呀!”温柳年脑袋撞到车,痛到鼻子都皱起来。
“出了什么事?”赵越掀开车帘问。
暗卫喜气洋洋道:“我们现在最快!”忍不住就骄傲挺起了胸膛。
赵越:……
片刻之后,江湖吉祥物被赶下马车,只好蔫蔫折返骑马。
当初在给公子驾车之时,也是像现在这样,被宫主黑着脸撵走。
亏我们还长得如此英俊。
真是十分难过。
沿途大多是深山,所以城镇村落也不多,众人一大半时间都是露宿树林,虽说已经是盛夏时节,不过夜晚却依旧寒凉,习武之人还要好一些,温柳年与木青山就有些熬不住,都染了风寒在咳嗽。
人都病了,向冽自然也不好再强求要赶路,于是便先行独自回王城复命,让他二人先养好身子再动身。
众人暂居的地方叫瑶家镇,城里总共就一家客栈,看上去有些陈旧,平时也多是些脚夫商贩暂住,此番一下来了这么多大人物,顿时连老板也被惊动,亲自跑下楼着落张罗。
屋内桌椅板凳摆设破烂,被褥还有些霉味,尚云泽一进门就皱眉,打发下属去城内买了新的床褥被子,又开窗透了半天气,才让众人住进去。
温柳年拿起茶杯看了眼,一圈乌黑茶垢,登时一脸嫌恶放下。
赵越道:“我去马车内帮你拿杯子。”
“我也去。”温柳年站起来,“顺便透透气。”
赵越点头,随手拿过一边的披风,将他严严实实裹住。
“贵客要出门?”老板正在柜台后拨算盘,见到他二人下楼,赶忙丢下手里的活计跑出来。
“是。”温柳年道,“屋子里太闷,我出去走一圈。”
“还是不要出门为好,天都黑了。”老板道。
赵越闻言不解:“天黑便不能出门?”
“先前能,不过最近还是小心些为好。”老板小声道,“诸位是外地人不知道,最近这镇子里可不太平。”
“为何?”温柳年问。
“也说不上,就是邪门的紧。”老板道,“镇长请了外头的高人来看过,说是城里在闹鬼,晚上出门会被勾魂。”
“无稽之谈。”温柳年摇头,“可有上报官府?”
“鬼神之事,上报官府能有什么用。”老板道,“夜晚风凉,贵客还是早些回去歇着吧。”
话还没说完,温柳年便已经裹紧披风出了门。
作者有话要说:=3=
第95章 白色影子是什么
【第95章 白色影子是什么】温大人亲自出马
“这……”见到温柳年径直出了门;客栈老板心里着急,原本想要追出去,却被赵越拉住,“没事的。”
“还是快些将人叫回来吧。”老板跺脚道,“外头当真在闹鬼啊。”这些江湖中人,怎的就是不听劝呢。
外头狂风呼啸;温柳年四下看看,就见虽说才刚到晚饭时分,家家户户却都已是屋门紧闭,甚至连灯笼都很少有;一片寂静无声;安静到有些不正常。
“冷不冷?”赵越问;“自己还在生病;不要吹太多凉风。”
“没事的。”温柳年道,“我想在城中走走。”
赵越点头,伸手帮他整好披风:“看天色像是要落雨,过阵子就回去;你若是想知道究竟,我晚些时候出来再看看便是。”
温柳年与他手牵手,一起沿着街道慢慢溜达,从城东走到城西,一路都没什么异动,莫说是闹鬼,就连野猫也没一只。
“啊呀,您二位可算是回来了。”老板还在柜台后头等,见到两人进门,明显是松了一口气。
“不是说在闹鬼么?”温柳年道,“没见着啊。”
老板瞠目结舌,什么人啊这是,敢情还是专门跑出去撞鬼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温柳年微微皱眉。
对方明显是有来头的人物,又看着不信邪,老板索性也便压低了嗓子道:“其实先前镇子里挺太平,就这最近一年多里头,半夜经常有鬼影子在飘。”
“什么样的鬼影?”温柳年问。
“穿着白衣服,舌头拖出来三尺长。”老板道,“我是没见过,东边李婶家的小子半夜出来解手,刚好撞到女鬼从房檐上飘过去,当场就吓出了癔症,治了足足半年才缓过来。”
“一共有多少人见过鬼影?”温柳年又问。
“零零碎碎加起来,少说也有十几回了。”老板道,“官府也派人查过,却连衙役都险些被摄了魂,后来从外头请了高人,结果当晚就被妖风掀了八卦阵,道行太深,着实惹不起啊。”
“除此之外,可还有其余扰民之举?”温柳年道。
“扰民倒是没有。”老板摇摇头,又心有余悸道,“但就算不扰民,也够吓人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走。”
“大人。”暗卫过来叫,“吃饭了。”
“走吧,先吃点东西。”暗卫拍拍他的肩膀,“然后再说其他事情。”
“嗯。”温柳年点点头,还在想城里头闹鬼,连吃饭时都心不在焉。
“怎么胃口这么差。”周顶天见状皱眉,“还是不舒服?”
温柳年叼着一根萝卜丝,看着盘子出神。
周顶天在他面前晃晃手。
“啊?”温柳年总算是将魂找了回来。
“又在想什么?”周顶天不满,“先前做官的时候心事多也就算了,怎么到现在还是心神不宁?”
“刚刚听客栈老板说,这城里在闹鬼。”温柳年放下手里的馒头。
“闹鬼?”一语既出,桌上其余人自然都被吸引了注意力。
“据说从一年多前开始,城里就开始飘白影子,不过却也没有扰民之举。”温柳年道,“我方才出去了一趟,什么都没遇到。”
“能遇到才是真有鬼。”周慕白道,“八成又是别有用心之徒在暗中装神,这阵知道我们已经到了城内,不敢出来也是理所应当。”
“如此一年多,目的是什么?”温柳年还是想不通。
“这只怕就要问那装鬼之人了。”周慕白道,“不过就如你当初所言,这世上没有那件事会平白无故发生,不管表面看上去多平淡或是诡异,内里总会找到根源。”
“瑶家镇,应该归属泗方城管辖。”温柳年道,“我想去会会当地官员。”
“好。”赵越点头。
周顶天瞪他一眼,知道什么就说好!
“不过要再多休息一天。”赵越递给他一小碗肉末蒸蛋,“起码等到身子养好一些。”
温柳年低头,乖乖大口大口吃蒸蛋。
“闹鬼啊。”尚云泽摸摸下巴,看了眼身边的小呆子。
“看什么?”木青山和他对视。
“怕不怕?”尚云泽问。
木青山道:“才不怕!”
当然,不怕是当着所有人面强撑出来的,事实上在吃完饭回屋后,他立刻就粘在了尚云泽身后,好像是条小尾巴。
“叫相公。”尚云泽道,“不然我就去隔壁睡。”
“不叫!”木青山踢他。
尚云泽苦了脸:“怎么老是打我。”
因为你流氓!木青山拉着他的袖子:“要睡觉。”
人还在生病,尚云泽只好认命,叫来热水帮他擦了擦身子,又套上厚厚的里衣塞进被窝:“还要不要吃点安神药?”
“不要了。”木青山舒舒服服缩在被窝里,脸蛋红扑扑。
“真是个小祖宗。”尚云泽捏捏他的鼻子。
木青山搂住他的腰,懒洋洋蹭了蹭。
“睡吧。”尚云泽道,“明天不用赶路,你可以睡个懒觉。”
木青山拽拽他的里衣,不睡!
“乖。”尚云泽把他的手塞进被窝。
木青山踢踢他,然后转身裹走一大半被子。
尚云泽好笑,凑上去从伸手把人搂住:“想干坏事了?”
“没有。”木青山嘟囔。
尚云泽将人拉过来,低头咬住他的唇瓣:“小呆子,你还在生病。”
“我知道。”木青山脸通红。
“那我们快一点。”尚云泽解开他的衣服。
“嗯。”真是……好乖。
而隔壁房的温大人,显然此时就没什么香|艳缠绵的心情,洗漱完后就靠在床头,满脑子都是闹鬼之事。
“闭眼睛。”赵越捧住他的脸颊。
温柳年道:“你怕鬼吗?”
“我怕你不好好休息。”赵越扯过被子将人裹好,“再这么下去,我便不让你再插手此事了。”
“难道你不好奇?”温柳年揉揉鼻子,“不止是我,还有干爹与尚堡主,也一定对这件事心存疑虑。”说不定还会夜不能寐,不如出去共同商讨一番?
刚冒出这个想法,隔壁就传来一声暧昧低呼,很是短促急切。
破破烂烂的客栈,隔音效果自然不会很好啊。
温柳年:……
“隔壁还有人呢。”尚云泽低笑,“乖,忍一忍。”
木青山咬着手背,眼睛红红瞪他。
温柳年老老实实裹进被子,还顺便捂住了头。
我什么都没有听到。
这头好不容易才将人哄睡着,另一边的客栈厨房里,暗卫则正围成一圈,高高兴兴从炭火里往外挖红薯,热乎乎香喷喷,掰开后里头软糯香甜,几乎能拉出糖丝,在寒冷的雨夜里头,简直就是千金不换。
“二当家要吃吗?”暗卫热情招呼。
“不必,多谢。”陆追道,“已经很晚了。”
“饿了就要吃,与晚不晚没关系。”这句话真是非常有道理,暗卫每人揣着两个红薯站起来,“二当家要吃的话灰里还有,我们出去逛逛。”
“出去逛逛?”陆追微微皱眉。
暗卫喜气洋洋鱼贯而出,在闹鬼啊,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凑热闹机会!
天上飘着细密雨丝,四周一片寂静,暗卫大咧咧逛了四五圈,依旧什么都没撞到,难免觉得空虚寂寞,于是集体蹲在一户人家的屋檐下剥红薯,准备吃完再回去。
屋里传来一声小娃娃的啼哭,而后便是一阵嘈杂的翻东西声,男主人大概是被吵醒,于是便不满嘀咕了两句,结果妇人偏偏是个泼辣性子,当即便说男人不中用,连个大门都看不好,若非家里丢了那只花布老虎,现在儿子怕是早就抱着睡着了。
吵到后头,小娃娃的哭声越来越大,妇人也愈发咄咄逼人,男人刚开始还要争一两句,到后头就失了气势,一直在蔫蔫解释,说前天当真没出去喝酒,一直在屋里待着,又说指不定是掉在哪里了,否则谁家小偷会放着柜子里的首饰不要,只拿一个破布老虎?
成亲真是可怕啊……暗卫一边啧啧,一边伸手敲敲门:“喂!”
“啊!”屋里的人显然被吓了一跳,瞬间就安静了下来,许久之后才听男人战战兢兢问了句,“谁?”
然后就听门外同时道。
“王大贵。”
“李五狗。”
“金银满。”
“上官云。”
“轩辕九天”
……
行走江湖,就要有如此多个五彩斑斓的假名号。
男人一屁股坐在地上。
什什什么没听太清。
“既然成亲了,就要彼此好好照顾,你一个男人,和自家媳妇计较这些鸡毛蒜皮,传出去可怎么得了。”暗卫苦口婆心进行劝导,“我家公子经常说,人活着呢,最重要就是要开心,如果不开心的话……这位大哥,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怎么也不开门泡杯茶。
男人哆哆嗦嗦,连滚带爬钻到了桌子底下,非常不给吉祥物面子。
虽然没有得到热情招待,但暗卫还是尽职尽责劝说了许久,直到男人带着哭腔保证以后不会再与老婆斗嘴,方才满意离开,留下一地红薯皮。
身为江湖中人,就是要如此善待百姓,令人动容。若是让沈盟主知道,说不定还会往追影宫送一面锦旗。
待到周围重新恢复安静,一个白色的身影也从角落站了起来,迅速飘到墙头,须臾便消失在了黑夜中。
瑶家镇比苍茫城更小,虽说平时也有商队往来,但还从没同时见到过如此多个江湖中人,所以难免多了几分好奇心,连带着客栈一楼喝茶的生意也好了不少。
暗卫一如既往喜气洋洋,一边嗑瓜子一边闲聊,很快就和百姓打成一片——由于温柳年是奉皇命前往王城,所以倒也没有刻意隐瞒身份。
等到了晚饭时分,全城人都在说城中客栈住着的,都是了不得的大人物,不仅有江湖侠士,还有朝廷命官,听说将来是要当大官的。
这世上没什么能比流言传得更快,以至于第二天中午,还没等温柳年去找泗方城的县令,对方便已经自己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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