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菲儿能想的透,但并不等于夏富贵他们能想的通,听着旁边的人这么一舆论,夏富贵的脸色极其尴尬,看着夏菲儿的眼神也不像之前那样坚定,片刻之后,他还走到夏菲儿身边,低声说到:“菲儿,好多人在说咱家的闲话呢,不如今儿就这样算了?”
其实夏菲儿觉得今儿这样吓陈氏也是吓得差不了,围墙都拆一半了,她原本也打算喊夏铜柱他们停手,但是听了陈氏和那些说的话之后,她知道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打住,要真就这样打住了,陈氏以后又多抓住了他们家的一个短处来威胁他们,以为只要有人帮她说话,夏菲儿家里就会怕了她。
夏菲儿看了夏富贵一眼,缓缓出声道:“爹,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会有人说闲话,咱们要分清楚别人的闲话对我们来说是不是对,要是对,我们肯定听,但要有些人不分青红皂白就就来说闲话,那不管咱们做什么事情,人家总有理由说,你不如去问问那几个说闲话的人,他们有没有弄清楚咱们今儿为何要拆房子?”
夏菲儿看着夏富贵说完,又朝着陈氏说到:“陈氏,你这么喜欢让人说公道话,是吧?成,咱们不如去官府把这个公道话给说清楚,顺便把咱们两家所有的事情一次给弄清楚,不要时不时的闹上一场。
夏菲儿说着,语气不由自主的严厉起来:“但我告你,要进了官府之后,官府判我们说拆房子拆错了,我二话不说,把我家里现今住的房子给你们,算赔偿我们拆错房子的损失,但要是官府判我们可以拆,那今儿我还真就拆定了,我原本想给你留几分情面的,既然你自己不要,那就不要怪我了。”
夏菲儿说完,让夏铜柱几人住了手,然后让几个丫头去拉陈氏去官府,陈氏自己理亏,自是不肯去官府了,还说的她啥生不进官门,这大过年的,她咋都不去官府,最后怕丫头们拖她走,还故意赖着坐到了地上。
而对于那些说闲话的人,夏菲儿敢说出拆错房子就赔房子给陈氏的话,自然也堵住了那些说闲话人的嘴,这会都一个个闭了嘴。
那些看热闹的人不说话了,夏菲儿也没再出声说话,其实事情闹到现在,实在非夏菲儿所愿,她并不是狠心的一定要拆陈氏的房子,要不继续拆下去,又吓不住陈氏,夏菲儿一时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好在这时,夏金柱带着两个孩子从外面回来了,他看着家里这种场面,吓了一跳,连声问道:“做啥,这是做啥,咋房子成这样了。“
陈氏看夏金柱回来,好似又找了个撑腰的人一样,她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朝夏金柱跑过去,手指着夏菲儿家里的人,说这房子是夏菲儿他们拆的。
接着陈氏凑近夏金柱小声说了些话,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夏金柱越听脸色就越难看,最后一张脸气的成了猪肝色。
正当夏菲儿他们以为夏金柱要来跟她们吵闹的时候,出乎意料的是,夏金柱突然伸出手甩了陈氏几个耳光,边打还边骂道:“你这个成日没事找事的娘们,你就不能少惹些事么,我爹家的猪走到了咱们院子,你给他们赶出去不就完了么,你干啥要把事情闹的这样大?”
夏金柱这几耳光把陈氏给打蒙住了,陈氏愣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打算要去跟夏金柱拼命,但被夏金柱又是一顿劈头盖脸的教训,陈氏最后被打的鼻青脸肿的不敢再多说话。
而夏金柱打完陈氏之后,走到夏富贵面前,面带笑容,语气里尽是讨好的说了句:“爹,对不住了,我头先不在家,不知道这婆娘又在找你们这闹事,怕是又让你们费心了,那猪这会应当在院子里,我这就给你们赶出来,你们让人在这里等等。”
夏富贵听罢,一直没作声,半响才点点头,转身进了自己家院子。
等夏金柱进了自己院子之后,夏菲儿让灿和小灿在门口等着夏金柱送猪来,夏菲儿一家人也回了自己院子。
回到院里之后,大家一直没开口说话,最后还是刚才一直呆在院子里的翠秀小声问了夏银柱一句:“银柱,你不说大哥那人也和大嫂一样坏么,我咋还觉得大哥那人还不错啊,好似和大嫂不太一样。”
第三百零九章上门认错
听到翠秀这样说,夏富贵长长的叹了口气,满脸的不忍心,夏菲儿他们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也都没出声。
他们原本看着夏金柱回来时的脸色,以为他肯定也会和陈氏一样,和他们这边闹上一场,要夏金贵真闹了,倒也没什么,反正事情都弄到这份上了,也没想着和夏金柱还要维持啥脸面。
但夏金贵这样,口口声声还叫着夏富贵爹,不要说夏富贵于心不忍,就是夏菲儿他们看这夏金贵心里都有些难受。
其实说起夏金贵,确实不配做人大哥,懒惰,自私这些毛病一大堆,但这么久以来,除了上次对夏富贵的事情,他对家里倒也并没做什么太过分的事情,就上次他和余氏他们一起给夏富贵下套的事情,可能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受了陈氏和余氏的唆摆,大概是因为一家四口的日子过不下了,就想着法子走捷径。
虽然说是断了亲,但有很多的东西在心里面还是割舍不下的,再说夏金柱那人其实也不是什么心肠歹毒的坏人,他和夏菲儿几兄妹在一起生活了这么久,也没对几个弟弟妹妹怎么样,虽说不好,但是和一些泯灭良心的大哥比起来,他还是好的太多,要不是他娶了陈氏,他和家里人也绝不会到这一步。
或者这样说吧,夏菲儿家和夏金柱家断亲,本身夏菲儿家里最主要的是想和陈氏画清楚界线,但因为夏金柱和陈氏是两口子,也只能把他们看成一体了,所以偶尔因为陈氏的闹事,夏菲儿家里逼不得已的对他们家里还击,有时候想起来还是有些怜悯夏金柱的,但没法子,怜悯归怜悯,也不可能为了怜悯就让陈氏一次一次的踩到头上来。
就像今天这种局面。陈氏做的那样过,夏菲儿家里不可能真就由着陈氏吞了那头猪,但这之后一吵起来,陈氏那边的围墙院子都被拆了一半。对于陈氏来说,就算真是把屋子拆了,让她流落街头,也远不足以惩罚她这么些年来做的错事,但对于夏金柱来说,大家心里又非常不安,尤其是今儿夏金柱还是这个样子。
但有啥办法,谁让他娶了那么个媳妇呢,夏菲儿想着,叹了口气。想必其他人的心思也和夏菲儿一样,听着夏菲儿叹气,也都无奈的摇摇头。
一家人在院子里坐了一会,就见夏金柱和大灿小灿几人把猪从院门口处拖了进来,猪这会已经死了。几人拖得很吃力,夏铁柱几人见了,立马起身去帮忙。
把猪拖到院子的一边,夏富贵说让大灿小灿去锅屋里提热水过来,准备烫猪毛,开膛剖猪。
说完,也打算抬脚往另外一边走。被刚一起送猪进来的夏金柱出声喊住了:“爹,菲儿,你们等等,我想跟你们说些事情。”
夏菲儿几人点点头,在院子里站着,等他说话。
夏富贵没应夏金柱。但是脚步却停在原地,抬眼看了夏金柱一眼,半响后,面无表情的问到:“啥事情,快些说。这大过年的,家里忙着呢”。
夏金柱抬头扫了家里的人一眼,嘴唇动了动,良久都没说出话,夏富贵看他不说话,叹了口气,转过身子打算离开。
夏金柱看夏富贵要走,面色有些着急,他突然向前走了几步,拉着夏富贵的袖子,开口说到:“爹,你原谅我,成么?我知道上次金凤娘的事情是我做错了,我一时听了奶和陈氏的蛊惑,昏了头,做出那种猪狗不如的事情,但如今我真的知错了,爹,你原谅我,不要和我断亲,好么?”
其实夏富贵头先看着夏金柱为了猪的事情那样教训陈氏的时候,他内心确实有几分动容,觉着自己这段时间对这个儿子是心狠了些,但这听夏金柱又提起了金凤娘的事情,他又想起了上次受到的屈辱,心里的火气上来了,他冷冷的看着夏金柱说:“是家里的钱用完了,家里的日子又过不下去了,要我像以前那样拿钱出来贴补你,到最后却被你们两口子恩将仇报么?”
夏金柱一听,面色微变,连忙摇头:“不是,爹,我这次就是专程来认错的,自从那件事情之后,我时刻琢磨着怎么上门来认错,但我觉着自己没脸见家里人,拖这么久才过来,我不是想要钱或是别的东西,我就是不想断亲,我还想跟以前一样,咱们一大家子其乐融融的过日子,我保证不会发生上次的事情,也一定会管好陈氏,不会让陈氏再闹事的。”
夏富贵听着夏金柱的话,有些痛心疾首的摇摇头,盯着夏金柱说:“金柱,你也知道没脸么,你要真是知道,哪里还做的出那种事情,为了自己的私心,连自己亲爹都算计的人,你让我如何再相信?”
夏金柱心知那次的事情确实也是他不对,听着夏富贵这样说,头微微低下去,片刻之后,他抬起头,又开口求夏富贵的原谅。
夏富贵的态度很坚决,但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说要夏金柱回去,既然亲都断了,原不原谅都无所谓,事情都过了这么久,何必为这些事情来纠结呢
夏金柱求了很多次,夏富贵始终不肯松口,可能是求得也烦了,夏金柱再次开口的时候,脸上涌起一丝委屈,反问夏富贵道:“爹,我承认上次是我做错了,我大错特错,但我今儿是来跟你认错的啊,为啥你就不能原谅我?我是你亲儿子,你真就狠心一辈子要和我断绝关系么?”
夏富贵一听,忍不住吼起来:“有些事情不要说错一次,就是错半次都不能。”
吼完,夏富贵仿佛觉得自己太过激动了,他顿了下,放低声音:“况且你有个陈氏那样的媳妇,就整定这辈子不能再和我们是一家子,就算我们没断亲之前,我们都是分了家的,更何况是现在。
“金柱,听我一句劝,别再打啥歪主意了,你靠别人是不能靠一辈子的,等过完年后,正正经经的去找个事情做,你家里人不多,你勤快些,家里的日子不会太难过。”
“是啊,大哥,你还是出去找个事情做,你们家里这样下去不成的,总有一日小花和小军会被你两口子饿死,你就是不顾自己,也顾顾你的儿女。”听了夏富贵的话,夏铜柱也忍不住在一旁规劝到。
夏金柱听了夏富贵俩人的话,低着头又一阵没出声,片刻之后,他突然双膝一弯,跪在夏富贵面前,双手不停的抽自己耳光,嘴里不停的说落自己的错,说到动情处,还连哭带喊的,完了,又仰头看着夏富贵,脸上全是哀求之色,嘴里喃喃的说要夏富贵等人原谅他,他以后一定不会再做错事情了。
说实话,作为一个男人,夏金柱当时的样子不但可怜,而且还万分屈辱,夏菲儿几兄妹看了有些心软,要不是夏金柱的老婆是陈氏,夏菲儿几人可能就开口原谅他了,但夏菲儿几人一想到陈氏,顿觉毛骨悚然,因此虽然心里怜悯夏金柱,但没人开口说话,只是愣愣的看着他跪在夏富贵面前。
而夏富贵作为一个爹来说,他虽然恼恨夏金柱上次的事情,但事情过去这么久了,心里的恼恨已经没当时那般强烈了,再加上自从那件事之后,夏金柱每次看到他都是一副悔不当初的样子,夏富贵偶尔还是有些心软的。
再加上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夏富贵心里更加没法子不动容,但是他还分的清孰轻孰重,他无奈的叹了口气,把头偏向一旁,不忍心看夏金柱这样,怎么说都是自己的儿子,就算他做的再错,父子之间总还是有割舍不下的东西。
良久,夏富贵看夏金柱不哭了,示意夏金柱从地上起来,语气颇带些无奈的开口:“金柱,就当我原谅你,就当我没断亲,但我们也分家了,既然分了家,那就是各有各的家了,你家里这个样子是你自己两口子弄成的,我们又能怎么样呢,你是想要我以后一直养着你们一家,还是要你几个弟弟妹妹一直养着你呢,要说起来,只有儿子养爹的份,爹没有责任去养分了家的儿子,还是不要多想了,你今儿再怎么说我们也不可能像以前那样过日子了。”
也不知道夏金贵是料定了无论如何夏富贵也不会原谅他,还是被夏富贵说的这些话惹恼了,他猛地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面目也变得有些狰狞的朝着夏富贵吼了起来:“你别跟我说分家的事情,当初你们为了要分家,啥事情都骗着我,最初跟我们提分家的事情,我们说要二两银子,你说家里一分钱都没有,但我一回来就听人说你借了钱给三叔家。”
“到分家的事情,又故意装的有多顾着我一样,说是把家里的钱都给了我,还说瞒着几个兄弟给我们盖新房子,我当时也以为是,但没过两个月,你们就盖了这么好的屋子,其实不用你们说,我晓得当初你说的那些都是在哄我,就是哄着我们把家给分了。”
“这到了后来就更加不用说了,不只是自己家里吃香喝辣,赚大钱,就连带着大姑家里和二叔家里都赚大钱,可就是偏偏不管我,你们知不知道,明儿就过年了,但我家里一文钱都拿不出来,就我们一家四口,今日都还没吃过一点东西。”
第三百一十章劝金柱休妻
夏金柱说到这里,也不知道是真委屈还是别的原因,声音里竟然带了丝哽咽。
顿了会,心情大概平复了些,但话里仍然全是对夏富贵的控诉:“你们嘴巴说的容易,说啥让我去找事情做,明明知道我这样子出去也找不到好事情做,你为何就不能像大姑和二叔家里那样,给我家里安排个赚钱的事情做呢,我要是做不好,我不会怪你,可你何时又想过我们半分呢?你说我不配做个儿子,你又是怎么做人爹的呢?”
其实在没出金凤娘的事情之前,夏富贵因为这些事情就一直觉得对夏金柱有愧疚,他常常叨念着夏金柱家里,如今被夏金柱这一番连珠带炮的话一吼,大概当初心里的那份愧疚又被勾了起来,心里也忘记了为何当初家里会把单单把夏金柱一家给分出来。
夏富贵听了夏金柱的话后,一直没作声,半响后,他有些不确定的开口问到:“那你想咋样,是要我给你找个事情做还是咋的?”
夏金柱听到夏富贵这样问,脸上立马起了一丝喜色,语气也变得柔和了,他忙点头应到:“嗯,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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