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甄语贤的眼里,任何东西都要是合适的,自然的,才是美好的。
比如说勾栏院里的妓女,就应该是翠仙这般模样,风流妩媚放得开,笑迎四方客,而不是清风他们那般,明明在风尘中混饭吃,偏偏扮做良家子女的模样。
所以翠仙虽不及那四名头牌红,近来甚至因为年龄的关系有些过气,然而只要甄语贤来到这里,要人相陪,都必定点她的名。
“不过,今天叫你来不是陪我,是陪我这朋友。”甄语贤望向冯子岩。
冯子岩哪见过翠仙这种阵仗,在一旁手足无措,头低得不能再低。
翠仙听甄语贤这麽说,笑著松了开甄语贤,从他的大腿上站起身:“大当家放心,奴保证将你的朋友侍候得妥妥当当。”
说完,便去揽冯子岩的肩膀,娇声道:“小兄弟,第一次来麽?”
冯子岩连她的人都没看仔细,只闻到她身上的脂粉香气,便完全说不出话来,脸红如泼血。
“呵呵呵,这小兄弟长得真俊俏。”翠仙凑过去,搂住冯子岩亲了一个嘴儿。
冯子岩完全感受不到调情的乐趣,只觉窘迫的坐立难安,抬起眼,求助的望向甄语贤,偷偷拉了下甄语贤的衣角,低声道:“不、不行……语贤,我不行……”
虽是甄语贤自己让翠仙去侍候冯子岩,然而看见翠仙吻他,心里就有点酸,巴不得这一句,朝翠仙挥挥手:“看来我这朋友不惯这些,你先下去吧。说完从袖子里拈出一小块金子,放进翠仙掌中。”
翠仙笑著收下,朝他们飞个媚眼:“谢大当家的赏,今後若还有这等好事,别忘了奴。”
那一小块金子,相当於她三四宿的度夜之资。如今只陪了他们片刻,便有这等收入,真是好不轻巧。
她款款扭动腰肢,离开了清涟阁大厅後,大厅里就只剩下冯子岩和甄语贤两人。
冯子岩松口气,用袖子擦著适才翠仙留在他唇上的口红:“语贤,适才多谢了。”
“没有。不过子岩都十八岁了,这样可不行啊。”甄语贤望著他,目光中似乎满含忧虑,“就是将来娶妻,恐怕也有问题。”
“但、但是……她一靠近我,我就全身僵硬,没办法动弹……”冯子岩觉得有些对不起甄语贤的盛情款待,讷讷道。
“那麽,像我这样靠近的话,子岩会不会觉得难受?”甄语贤挨近冯子岩,握住他的手。
“不会啊。”
因为经常被握,感觉上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嗯……这样啊。”甄语贤好像有点苦恼的模样,“那麽,不如我和子岩来试一次好了。”
“咦、咦?”冯子岩瞪大了眼睛,惊愕到无以复加,“语贤,你说什麽?”
“因为子岩对女人的接近会有排斥感啊,这样会影响到你将来娶妻生子。”甄语贤忍住笑,关切无比的望向他,“所以我们先试一试,等你习惯了,再去和女人相处,就不会有那种感觉了。”
冯子岩垂下眼睛,踌躇了片刻。
甄语贤见多识广,这样提议,应该是为自己好。
说实在的,听甄语贤那麽说,他也确实有点担心自己将来连妻子都无法面对。
试试也好吧,都是男人,又没有损失,更何况对方是绝不会害自己的甄语贤。
想到这一点,於是轻轻点头。
(待续)
《魍花开四季》之红景天(三)
三
甄语贤携著冯子岩的手,和他一起走进清涟阁的厢房,将门合拢。
然後和冯子岩来到床畔,让冯子岩坐下,伸手将他的衣纽一一解开。先是外衣,接著是中衣,然後是里衣。最後,就剥出白玉般的胸膛。
胸膛上,缀著两颗淡红色的小点。
看在甄语贤眼里,只觉得诱人已极。
“语贤……”
情欲令甄语贤黯哑了声音:“不要说话。”
冯子岩便不再说话。
和自己做这种事情,说多了话,想必甄语贤也会觉得难堪吧。
清涟阁里备的东西一向齐全妥当,床头上便放著用来润滑的香脂。甄语贤一手托住冯子岩的脊背,吻住他的唇,一手抓住冯子岩亵裤的边缘,一点点往下拉。
冯子岩被他吻得有点怆惶失措。和刚才翠仙的那个吻不同,甄语贤的吻要热烈许多,他的唇瓣被甄语贤用力的吸吮咬噬著,甄语贤的舌头伸进了他的嘴里,舔舐著他的牙龈。
“等、等等……感觉很奇怪……”冯子岩伸出手,用力推开甄语贤,伏在床沿上喘气,用手臂擦著嘴唇。
甄语贤也不强他,抱著双臂站在他身旁,神情中微微带著失望:“子岩讨厌和我这样吗?”
冯子岩很快缓过气来,望向甄语贤:“没、没有讨厌……只不过,很不习惯这样。”
“但是,要做的话都是这样的啊。如果子岩连我都习惯不了,将来怎麽习惯和别人?”甄语贤望向他的目光中全是忧虑。
“嗯。”冯子岩低头想了想,终於下定决心,“语贤……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我会习惯的。”
甄语贤唇畔慢慢浮现出一个笑,上前揽住冯子岩的腰,让他平躺在床上:“你放心,一切交给我就好。”
冯子岩闭上眼睛,任甄语贤将自己脱得一丝不挂。
冯子岩是第一次,所以甄语贤并没有急功近利。他先是用双手抚遍了冯子岩的全身,搜索敏感带。
当他的指头按上那淡红乳粒,揉捻了两下,就看见冯子岩全身顿时绷紧,嘴里发出一声短促的“啊”。
他微笑,一边俯首在冯子岩胸前,舔舐著左胸那颗乳粒,一边用左手打开那白皙修长的双腿。
右手,便来到装著香脂的盒子,抠出一砣香脂。
勾栏里的这些东西,大都含有催情春药,可令人欲仙欲死。而这一盒香脂,更是甄语贤提前跟勾栏院打过招呼,要他们备下最好最烈春药。
他怕夜长梦多,所以要冯子岩一次就上瘾。
冯子岩感觉到甄语贤沾了冰凉异物的指尖,抵上自己的後庭处,不由浑身一颤,睁开双目:“语、语贤……你在做什麽?”
“别动。男人之间,就是这样做的。”
甄语贤在他耳畔温柔低语,将半根食指慢慢插入他坚涩的後庭:“疼吗?疼就告诉我。”
“唔……唔嗯……”冯子岩的後庭处产生了酥麻微痒的感觉,不安地扭动著身体,“不疼,就是有点胀。”
看来真是掺了最上等的春药,甄语贤只觉得那涂过香脂的後庭,很快在食指的小幅搅动中软化扩张,於是取出食指,又在盒中抠出一大砣香脂,用食指和中指一起送进去:“现在呢?”
“嗯嗯……啊!”冯子岩的身体顿时绷紧了,额头泌出密密汗珠,目光渐渐涣散,皮肤泛上一层情欲的嫣红,“很奇怪……感觉很奇怪……”
下一刻,他伸出双臂,牢牢攀住了甄语贤阔厚的脊背,似溺水的人攀住最後一根浮木,在甄语贤耳畔喘著粗气:“为、为什麽会这样?”
甄语贤知道他已情动,笑道:“做这种事情都是这样,习惯就好,没什麽奇怪的。”
冯子岩已是满身热汗淋漓,又怕自己再发出那样令人难堪的呻吟声,咬著牙关勉强点头。
甄语贤却不急,一直很有耐性的扩张著冯子岩的後庭,直至送入的香脂完全被内壁吸收,直至四根指头都能够轻松进出,这才捉住冯子岩的脚踝,将冯子岩白皙修长的双腿高高抬起。
冯子岩的後庭如同一张嫩红小嘴,不停翕张著。而冯子岩的分身,也已经坚硬似铁,如旗杆般高高立起,顶端溢出透明的体液。
“难受……我好难受……”
冯子岩双颊红似桃花,舌尖自微启唇瓣中半吐,透明唾液不受控制的从嘴角流下来,以一种涣散迷朦的目光望向甄语贤。
甄语贤在心里叹了口气。
眼前人的模样已完全失控,神智也模糊不清了,真是过分强烈的春药。下回的话,记得不要用催情效果这麽强烈的。
想到这里,一个挺身,已将自己的硕大坚硬顶入了冯子岩的後庭。
因为事先做足了准备,所以非常顺利的一顶到底。
当甄语贤进入冯子岩体内时,冯子岩发出满足的呻吟,扭动腰肢,迎合著对方的律动。
尽管初尝人事,然而欲望是人类身体的本能,到了这一步,要怎样才能满足自己的身体,无需别人更多教导。
此时冯子岩的动作和神情,充满了淫靡放荡的味道。
甄语贤吻著冯子岩的唇,用手抚过冯子岩的眉角。
他喜欢冯子岩的模样。平常书呆气的模样,如今在身下淫乱放荡的模样,他统统都喜欢。
小时候,喜欢一样东西不需要理由。看见了,哪怕是一块树根、一只脏兮兮的流浪狗,觉得合了眼缘,就是喜欢。不顾大人反对,千方百计要弄回家里去,宝贝般私藏。
长大了,渐渐务实,喜欢一样东西开始需要理由。要看那东西是否值钱,是否有收藏的价值,弄到身边是否实用……
然而冯子岩,令他找到了小时候的那种感觉。
百无一用的书呆子,虽说模样长得好,但是比他漂亮的男人女人,甄语贤也不是没有见识过。
大约,这就是合了眼缘吧。
“啊啊啊啊……用力,再用力一点!”冯子岩双臂紧紧攀住他的脊背,大声要求。
甄语贤本来想著这是他的第一次,还有所保留,听他这麽要求,立即紧紧扣住他的腰,奋力进出。
冯子岩一边发出呻吟,一边拼命耸动瘦腰,迎合著甄语贤。
体内有一团火在烧,似乎只有被人这样猛烈进入,才能稍稍缓解那种烧灼般的欲望。
头脑基本上已成空白,什麽都想不到了。
想不到书本上的礼义廉耻,顾不上自己此刻丑态。
他的世界里,只有眼前这个人,只有眼前这场攀上顶峰的性爱。
……
足足两个时辰,甄语贤在冯子岩体内共泄出四次。
用来交合的入口已经红肿不堪,边缘处溢出混著血丝的白浊。
冯子岩同样泄了好几次,终於体力不支,昏睡过去。
甄语贤这才撤出冯子岩的身体。
看到冯子岩後庭处溢出的那些血丝,甄语贤知道自己终究是弄伤了他。而且经过这麽激烈的一场交合,等他再次醒来,会全身酸疼到走不动路吧。
甄语贤望著他的睡脸,不自觉微笑著。
在睡梦中似乎还不安稳的样子,眉头紧紧蹙在一起,不知道梦到了什麽,很有趣很可爱。
看了一会儿他的睡脸,毕竟经过那样激烈的交合,甄语贤也开始觉得有些疲倦。於是伸出手臂,揽住冯子岩的腰,闭上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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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自窗棂处透进来,映在冯子岩的眼睛上。
冯子岩抬起手掌,挡在眼前,皱著脸迷迷糊糊的叫道:“娘……”
耳畔却传来甄语贤的笑语:“你娘在哪里呢?”
冯子岩听到这一句的同时,慢慢觉出在身体上肆虐的酸疼,头脑开始清醒,将手掌从眼前移开,睁开双眼。
眼前的一切渐渐明晰。
他和甄语贤赤身裸体,躺在柔软的床上,他身上身下一片狼籍。
干涸的白液凝固在他的小腹、以及柔软稀疏的阴毛上,後庭处是撕裂般的疼痛。
想起昨天和甄语贤做的事情,想起昨天自己在甄语贤身下的姿态,他无地自容,刚坐起来想要遮掩,却又大叫一声,跌回原处。
他的腰,感觉上疼到几乎要折断。
“不能起来就别再勉强了。”甄语贤在一旁看著他笑,只觉得他那模样可爱无比,“要不要我现在抱你去沐浴?”
冯子岩羞赧点头。他目前身体这种状况,只能够求助於甄语贤。
甄语贤将他打横抱起,走向厢房内的一个隔间。
隔间里放著一个十成新的朱漆大木桶,桶沿搭著一条柔软澡巾,里面热气腾腾。
“我怕他们的东西被人用过不干净,所以一切都让人备下新的,子岩安心用好了。”甄语贤将冯子岩慢慢放入水中,“烫不烫?凉不凉?”
“没有,正好。”冯子岩摇摇头,迷茫道,“昨天我们……”
“是啊,男人之间就是那样做啊。”甄语贤吻了吻他的眉角,笑道,“子岩是第一次呢,感觉如何?”
冯子岩想起昨日在甄语贤面前的放浪姿态,窘得满脸通红,怎还说得出感受,憋了半天,才低著头道:“还……还可以。”
甄语贤微笑著,手指沿著冯子岩的尾椎一路向来,来到他的後庭处,将指头就著温水插进去:“别动,让我把里面的东西弄出来。”
冯子岩只是畏缩了一下,并没有反抗,任他的手指探进自己体内。
有胀痛的感觉,但是还可以忍受。
“子岩这是第一次,所以事後会全身疼痛。以後多做几次,适应了就会慢慢好起来的。”
“……嗯。”冯子岩一直垂著眼,不敢看他。
因为冯子岩此时回想起昨夜那一场放荡,跨下的东西竟开始再度坚硬抬头。
甄语贤很快注意到了他的不自然,笑而不语,在水中握住冯子岩跨间硬物,於掌心中揉搓。
冯子岩满面通红攀住他宽厚的脊背,将头枕在他的肩膀上,湿漉漉的长发蹭著他的面颊。
这样感觉很好……很舒服。而且面对的是完全可以信赖的甄语贤,内心虽然有窘迫羞赧,却没有半分排斥抵触。
原来,男人之间交欢就是这麽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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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勾栏院回来以後,甄语贤直接令一顶小轿,载冯子岩去了自己的卧房,让冯子岩睡在自己的床上。
一方面,冯子岩至少需要在床上躺个一两日,才可以行动如常;另一方面,甄语贤的卧房里全是冯子岩的宝贝书籍,他也乐意住到这里来。
冯子岩很高兴,因为这两日他终於可以什麽事都不做,只守著他的书本。
他娘那边,自然是被甄语贤瞒得妥妥当当,完全不用担心。
冯子岩不能下床,做任何事情都需要别人帮忙,甄语贤不愿假手於他人,为了陪他,将这两日里需要出门应酬的事情全都推掉,只说要清点近期账目,守在卧房里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