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七岁的云竹虽然凭着心里的恨意完成了任务,可是也光荣负伤了。然后遇到了十三岁的萧洵之,被其所救。
那时候萧洵之只是动了恻隐之心罢了,可是对于从小缺爱的云竹来说,那却是少有的温暖。他也才知道,原来温暖是这样子的,不同于苏云安的冷漠,也异于庄上仆人的听令而行,但就是这样简单的温暖也让他感动到几乎落泪。
可是他知道自己不能久呆,他还要回到云庄,回到那个冰冷的世界。同时,也锻炼自己,待自己强大以后再来找萧洵之。
当他有能力来找萧洵之的时候,他发现有一男一女总是跟在萧洵之身后。他知道那个男的叫林永言,那个女的叫林永清。他最开始的时候不知道萧洵之喜欢谁,后来林永清远嫁,萧洵之对林永言告白,他才惊觉,自己唯一的温暖已经是别人的了。
当苏云安下令将林家灭门的时候,他那么高兴,可是留下林家兄妹的命令又让他极度不安。于是他特意设计让林永言误会萧洵之,甚至看着林永言将那一剑刺向萧洵之,然后两人双双坠崖。
他看着萧洵之伤好后对失去记忆的林永言那么好,好到他想要嫉妒。他看着林永言恢复记忆,与萧洵之分开,心里又满满的都是高兴。
下令将林永言捉来的是他,不是苏云安,想要将林永言培养成云妆的也是他,不是苏云安。只是苏云安并没有阻止他——只要不破坏苏云安的计划,他做的这些事苏云安都不会在意。
云竹最后心软没有将林永言培养成云妆也不过是怕萧洵之生气。所以林永言只经历了那么一点点。
看着萧洵之为了林永言来找他,云竹心里又是欢喜,又是憎恨。欢喜终于可以见到萧洵之,憎恨他是为了别人来的。
看着萧洵之满心满眼都只有林永言,云竹真的很难过。他甚至说出“当着林永言的面上了我就可以带走他”这样的话来。可是萧洵之竟然宁愿死都不愿意与他发生关系。
那一刻,他心里的慌乱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就看着萧洵之在他眼前将林永言带走,然后转身,将自己关进密室,缩在角落坐了一天。
苏云安仍然在继续他的计划,然后有一天他特别高兴,将云竹带到自己卧室,剥光了云竹的衣服,在云竹身上不断的发泄。
云竹并没有反抗。
反抗什么呢?在他十三岁的时候,这个他曾经以为是父亲的人就将他占有,甚至不断拥着他,在进入他的时候喊着“师傅”两个字。
那时候,云竹的眼泪都要笑出来了。这个人居然肖想自己的师傅,哈哈哈!难怪变成这副模样。他甚至觉得这个人比自己还可怜。
从十三岁以后,每当苏云安心情极度激动或者烦闷了就会在他身上发泄,然后边拥着他,边喊“师傅”。不过苏云安不是轻易动情绪的人,所以那种极度的情绪出现的次数并不多。一年大概最多也就三五次吧。
也因为如此,在萧洵之拒绝他的时候,他没有强迫萧洵之——连他自己都觉得配不上萧洵之,又怎么能真的强迫自己喜欢的人呢?
但是在云里镇,他看着林永言无意识的动作挑起萧洵之的情6欲,萧洵之却硬生生克制着不去动林永言,心里一个忍不住就现身了。
他看着萧洵之拂过林永言的睡穴,然后貌似不经意的坐起,却将林永言完全挡在身后。
他主动的献身,萧洵之完全不屑。
所以他趁着萧洵之不备,将人掳走,带到城郊的一间小木屋,小心翼翼的将人放在小木屋内唯一的一张床上。甚至还细心的将一并带走的衣物给萧洵之穿上。
萧洵之仍旧是被点穴时坐着的姿态,他轻易的就坐在了萧洵之的腿上。然后将自己缩在萧洵之怀里,将萧洵之的手摆成一个圈的姿势,闭着眼睛,想象自己被萧洵之抱在怀里,就如同七岁那年受伤的自己被他抱在怀里。
他能感觉到萧洵之气粗的声音,却并不是因为情6欲,他很清楚的知道,是因为气怒。
可是他却当做不知道一般,靠在他的话里,闭着眼,将自己的一切当作是说故事一般,一点一点的剖开自己的内心,将自己的一切呈现在他眼前。
要说萧洵之完全不动容是假的。何况,他也确信了,自己在云竹心里不是作为爱人的存在,只是作为光和热般救赎的存在。他也不知道云竹是幸还是不幸。
直到天已大亮,云竹像是说累了一般眯着眼,轻巧的呼吸声,在那朝阳的第一缕阳光中,连萧洵之也恍然生出一种心疼的情绪来。
可是他清楚的知道,这不过是错觉罢了。身上的穴道早已自动解开,他却并没有立刻丢下怀中的云竹,而是等着他说完了,似乎睡着了,才轻声开口:“云竹?”
“……”
没有回应。萧洵之又喊了两声,依旧没有回应。萧洵之放轻了力度,将云竹抱起,然后放在床上。又将云竹环在他脖子上的手臂拿下来,轻轻地放到被子里。
准备离开的时候,衣袖被人拽住。
萧洵之转身,低头,看着睁开双眼的云竹,彼此相顾无言。
那一刻,云竹的心很静,就如同他平静的双眼。
萧洵之并没有催促他放开自己的衣袖,云竹也并没有说什么挽留的话。
良久,云竹缩回了拉着衣袖的手,将头偏向里侧,闭着眼,不再看萧洵之。
萧洵之在床边站了一刻,而后不带丝毫留恋的离开了。
是啊,他的留恋从来不是自己,而是那个叫林永言的男子。
云竹看着萧洵之离开的的窗外,虚幻的笑了笑。
真好。
他想,能在萧洵之怀里这样过一夜,真好。
就好像,自己也被人宠着,那样活了一次。
越来越想睡觉了呢。
“沉眠”的的药效真好。说是八个时辰,就没有多哪怕一刻钟。
直到阖上双眼的最后一刻,云竹仍旧微笑着,脸朝着着窗户的方向——那是,温暖离开的方向。
☆、从此,家主和家主夫人就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已经是八月的天了,可是骄阳的温度却未有一丝一毫的削减。
永安镇,永安巷,萧府门前。
托腮的少年有些蔫耷耷的坐在萧府门前的石阶上,旁边是排排坐的老管家。
“萧管家,你说家主和少爷什么时候才回来呢?”
老管家明显敷衍的说道:“快了快了。”
竹子也不太在意般看着巷子口,希望载着家主和少爷的马车下一刻就出现在眼前。不过他心底也没抱太大希望,毕竟他已经等候了半年了。从家主和少爷离开萧家的那一天算起,到如今的八月初,可不是半年吗。从冬天等到夏天,再不回来是不是还要等到秋天啊?
“得得得——”
“回来了!”
竹子眼睛一亮,看着停在萧府门前的马车,激动的站起身来,走到马车旁站着。
“都说不坐马车了。热死了。”
一个青年的声音响起,带着冷静的抱怨,边说边掀开车帘。看到竹子时还愣了愣。
“少爷!你们回来啦。”
林永言顿了顿,拂开竹子的手,也拍开了萧洵之的手,跳下马车才回复到:“嗯。去把我的房间收拾了我今晚要住。”
萧洵之从马车的另一边下来,然后越过拉车的马,走到林永言身边,想要将人搂在怀里,不过被林永言无情的拒绝了。
“永言。”
面对萧洵之无奈的一声喊,林永言理也不理,直接朝着萧府走去。
管家早就看见萧洵之和林永言之间的别扭了,不过他一点都不担心什么,晚上竹子肯定会发现他收拾房间的功夫又是白费了。
不过他不会去提醒竹子的,竹子肯定也不会信他。他还是等着晚上的一钱银子买酒喝去。嘿嘿。
萧洵之跟着林永言到了前厅坐下,又忙叫下人准备了冰镇乌梅汁,自己则给林永言泡了热茶。
不过林永言总是不怎么理他。
这事,还得从六月在云里镇的时候说起。
当时林永言问萧洵之晚上怎么就失踪了,还有那个云竹又是怎么回事,两人之间到底想怎么样。
萧洵之能怎么解释?那个云竹虽然仗着武功不弱将他带走(家主大人是怎么都不肯用掳这个字眼的),但是因为各种原因,云竹也并没有真的和萧洵之发生什么不该发生的事儿。
但是无论萧洵之怎么解释,林永言总是冷冷淡淡的模样。
不是说林永言不相信萧洵之,只是林永言觉得自己现在这样好像真的就跟一个怨妇一般,一点也没有男人该有的气度。
最后想了半天,林永言觉得大概像萧洵之一样沉静一点,稍微冷傲一点大概就好了。
于是我们的家主夫人林永言就这样一脸冷傲的沉静了一路,而我们的家主大人则被迫从沉静的深渊中爬出来,一路像是逗弄猫儿般希望看到咱们的家主夫人喜笑颜开。不过一直到回到萧家,家主夫人都没有改变他冷傲的沉静。
但是回到萧家的家主大人眉毛一挑,表示已经想好了对策。
晚上吃完饭,在竹子期待的眼神中,萧洵之不顾林永言的挣扎,抱着人就往自己的卧房而去。
竹子先是震惊了一脸,然后是哀怨的看着家主大人,最后咬着衣角看着老管家伸过来的手。
“竹子,我都说你要白白收拾一番了你还不信,一钱银子拿来吧。”
竹子几乎是双眼含泪的看着老管家——
“我还没娶媳妇儿呢……”
老管家眉毛一挑,斜睨一眼:“怎的?你这小兔崽子要失信于人,食言而肥?”
竹子从怀里磨磨蹭蹭的拿了一钱银子出来,然后满眼哀怨的看着那银子被老管家粗糙的老手拿走,放进他自己的怀里。
看着竹子可怜兮兮的模样,老管家总觉得似乎不忍心,于是他蹲下身来,看着竹子,真诚的说道:“要不咱再赌一把吧。”
竹子眼睛一亮:“怎么赌?”
老管家继续真诚的看着他,说道:“我赌家主一定会和家主夫人好好儿的睡觉的。你赌他们不会睡觉。睡觉这个真正的意思你懂吧?”
竹子似乎想了想,然后小脸一抬,骄傲的说道:“当然懂。不过……”
“怎么了?”
竹子有些纠结的说道:“我也觉得他们会一起睡觉诶?怎么办?”
老管家一副为后辈着想的模样,拍着竹子的肩膀解释道:“你看,我都赌了他们会睡觉,你要是也赌他们会睡觉岂不是没得赌了?你只有赌他们不会睡觉我们这个赌才能进行下去吗是不是?”
竹子歪头想了想:“你说的好像很有道理。是这样的。那我就赌他们不会睡觉。赌注还是一钱银子吧?”
老管家笑眯眯的说道:“当然当然。我们赌了这么久我也不会乱喊价的,你知道我是个多老实的人。”
竹子点点头:“对,你是个好人。那我们去墙角吧。”
林永言对于萧洵之将他强行抱回房间的行为很不爽。
“萧洵之!我才吃了饭还没消食呢。”
家主大人脚步顿了顿,果然立刻将人放下来,然后一只手牵着林永言,开始在庭院里散步,认认真真的消起食来。
两个人都走得很慢,在月光洒满庭院的夜晚,两人心里意外的平和。
“你说,那苏云安会跟着他师傅一起走吗?然后回到他们的安阳谷?”
萧洵之之前听林永言简单说过苏云安的事儿,那是个谁也没想到的故事。两人一起走了十多步,萧洵之才低沉着声音答道:“不知道吧。”
其实萧洵之此时想到的,不仅仅是苏云安。那一瞬间,他忽然就想到被苏云安养大的云竹,那个几乎没有享受过温暖的男子。
他想到自己要离开那个小木屋的时候,云竹平静的扯住自己的衣袖,没有挣扎,没有挽留,甚至没有不舍。
可惜自己不是他良人。
“永言。”
“嗯?”
“我们好好在一起好不好?”
林永言一边走,一边侧头去看萧洵之。
萧洵之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太轻,像是怕惊扰到什么,可是又极坚定,郑重。
“嗯。好好在一起。”
乌云挡住月色,周围瞬间黑了许多。
“我们回房吧。”
林永言没有拒绝,跟着萧洵之一步一步走回了卧房。只是他太年轻,万万没想到……
“萧洵之!唔……你为什么这么对我!”
萧洵之将林永言的两只手用丝带绑在床头,而后慢慢的挑6逗林永言的身体,一向沉静的脸上非常认真的看着林永言因着他的动作呻6吟不止。
那种认真的神情,认真动作的双手,让情6动的林永言羞愤不已。不,或许还是羞更多,愤大概只有一丁点儿。
面对林永言的问话,家主大人一点都没受影响,甚至挑了挑眉,看着还有力气问话的林永言,然后逗弄着小永言,让我们的家主夫人忍不住的挺身,破碎的呻6吟也不受控制的自喉间溢出……
抱着身子瘫软下来的林永言,萧洵之毫不费力的将家主夫人摆成方便又好看的造型——虽然对家主夫人来说耻度不止是略大。因此,即使没有什么力气,家主夫人还是忍不住朝家主大人发威——
“萧洵之,我最后再问你一次,为何如此对我?”
——家主夫人以一种非常羞耻的姿势,睁着水雾迷蒙的双眼,娇羞非常的“质问”萧洵之。
家主大人那是不慌不忙,甚至非常正色的询问家主夫人——
“永言,我对你可是有救命之恩呢,救命之恩不该以身相许吗?”
看着萧洵之那异常无辜的解释,林永言努力忽略掉自己身上那到处乱摸的手,扑闪着盈盈的双眼委屈的看着他——
“我以前对你也有救命之恩,我都没这么对你。”
萧洵之嘴角微挑——
“所以我现在教我媳妇儿懂得这个道理。不用谢我。毕竟我是你夫君。”
“啊……唔……萧洵之你魂淡!”
对于家主大人来讲,这真是一个愉快的夜晚。不过……
“一钱银子拿来吧。”
看着老管家那猥琐的笑容,竹子肉痛的看着自己的一钱银子,有些舍不得的紧紧握在手里。
老管家轻轻一声叹息,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