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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以来,三个孩子没少哭闹发脾气,只是,现在还有自己哄着,明日,自己就要出门去将那人接回,一去,没个把月时间恐怕是回不来的。而最让皇甫天烨放心不下的,自是三个孩子。
一听爹亲就要回来,三个孩子都高兴起来,就连皇甫景星也爬到皇甫天烨的身上,拉着皇甫天烨急切的确认:“爹亲真的要回来了吗?父王快去接爹亲,我们好想爹亲。”
“想爹亲……”
“想爹亲……”
皇甫麒阳与皇甫麟月齐声说道,抱住皇甫天烨的手臂,嚷嚷着不松手。
“我也想他……”看着三个孩子们高兴的模样,皇甫天烨展颜一笑,“他很快就会回来了,你们都要乖乖的……乖乖的……”一把拥住三个儿子,皇甫天烨这般说着。
“天烨……”端木琏自睡梦中惊醒过来,对着一室空寂,只余下他因为梦中的恐惧而加粗的呼吸声。
抬手,抚了抚已经渐渐隆起的肚子,端木琏安抚着肚子里那因为自己的恐惧而受了惊吓的孩子。
再抬头,天际已经渐渐泛白,端木琏失了继续入睡的心思,披了件外衫,下了床。
推开窗,天边那一轮泛着微微红光的太阳冉冉升起,直到最后整个太阳升起,端木琏才自无端的神游中回过神。
听到门外的声音,知晓芸娘已端着洗簌用具等候着自己的传唤。端木琏拢了拢衣衫,将窗户合上,隔绝了屋外那大好的阳光与宁静的晨景。
打开门,让芸娘进屋。
芸娘一放下洗簌用具,就看到端木琏只披着一件薄薄的外衫,在这样渐转入秋的清晨,着实太少了,于是忍不住唠叨:“穿这么少,你也不怕着凉,就算不顾着自己,也该替你肚子里的孩子着想。”
从衣柜里拿了一套新衣衫,芸娘继续唠叨着,一边替端木琏穿衣。
这段时日以来,两人也算相依相伴,除去赫连奎时常到访,端木琏对他依旧冷言相待,在面对芸娘时,显得亲近许多。
不是没尝试过逃离,只是,每一次还未来得及逃出所住的这个院子,就被赫连奎逮住。几番尝试之后,更因为险些动了胎气,这才让端木琏不敢继续行动。
然而,长久的留在此处亦不是办法。端木琏思索再三,只得伺机而动。
“芸娘,谢谢你。”阻止芸娘继续服侍自己穿衣的动作,端木琏说道。
芸娘抬头看了他一眼,眼角的皱纹显露出她已不再年轻,却又带着其独特的女性风味。微微一笑,对端木琏说道:“该说谢谢的是我。若不是因为我们,你也不至于被抓来这里,然而你不仅不怨恨我们,还待我和气。芸娘只是一个卑微的女婢,以前伺候着小姐,现在能够伺候公子,是芸娘的福气。”
端木琏知道她口中说的小姐就是雷诺的亲生母亲,对于那个人,他也仅仅从芸娘的口中听到过几次,虽好奇,却也从未去探知。而芸娘的这番话,倒让端木琏动容,“不,我不怪你们。他想抓我,即使没有你们,也依然会有办法。只不过由着你们出面,更加容易而已。”
虽对赫连奎无甚好感,但在这段日子的接触之后,端木琏还是对他有所了解。那是一个为了目的不折手段之人,但却也是最会利用机会的人。用最简单的方法能够做到的,自然不会舍易求远。
而利用雷诺他们将自己诱出王府,自是最容易也是最简单的方法。
“这件事已经发生,我们亦不必再争辩是谁的过错。”见她想要开口,端木琏先行阻止道。将衣服穿戴好,端木琏又走到脸盆前,一番洗簌下来,芸娘也恢复了常态。
端木琏几乎不出房门,虽整日待在房间里,早已经引起府里众人的好奇,但有赫连奎的命令在,没有人敢靠近这个小楼,这也让端木琏不必装扮成女人的模样来掩盖身份。
一身简单的长袍青衣将端木琏那微微突起的腹部遮盖,同时将那清俊温雅的气质显露无疑,俊秀的容貌陪着他那淡然的笑容,吸引着芸娘的目光。
“若是我再年轻个十岁,只怕真真要被你迷倒了。”芸娘毫不羞涩的表达着自己的想法,让端木琏无端红了脸。
“本王子看上的人,自是天资俊容。”
就在端木琏被芸娘的一句戏语弄得有些脸红之际,赫连奎突然进屋,对上端木琏,赞道。
芸娘收起调侃的笑声福身请安,被赫连奎一个摆手赶出了房间。
端木琏冷下脸,见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略带防备的看着赫连奎。
赫连奎看向那被遮掩起来的肚子,眼底的神色让人看不透,只说了一句:“已经五个月了吧。”
被他盯着,端木琏抬手护住自己的肚子,转过身,背对着他,不语。
见他不理会自己,赫连奎也不恼怒,转而站到端木琏的面前,用着刚硬的手指握住他的下巴,强迫他与自己对视。端木琏皱着眉,下巴被人挟制,那重重的力道让他感到疼痛,却又倔强的不肯服软,抬眼,怒视着赫连奎。
注意到赫连奎眼底的兴奋之色,端木琏心中一怔。
这数月相处,端木琏还是头一次看见他眼底泛起的兴奋之色,更在那兴奋之色中看出了一份狂热,隐隐闪现出嗜血的光芒。
“半个月前,皇甫天烨离开京陵城,预计,不日就能到达蒙都。”
104、再见
赫连奎的一句话在端木琏的心湖中投下了一颗石子,一层层荡漾开来,心中既有狂喜,也有担忧。
喜皇甫天烨的到来,忧赫连奎的防备。
忧喜参半间,端木琏惶惶不可终日,就连白日里赫连煌过来玩,也无心应付。
“你怎么了?”
赫连煌歪着头看着坐在屋内软塌之上的人,小手轻轻抚摸着那微微凸起的肚子,眼底既有好奇又有兴奋。
自从得知自己未来的媳妇就在眼前这人的肚子里,赫连煌可是天天都过来跟未来的媳妇培养感情。
照他父王所说,自己的媳妇就要自己看住,不然哪一天被别人抢走了,那就来不及懊悔了。
端木琏收回神,看着这个半大却很精明的孩子,想起活泼好动的景儿,想起喜爱撒娇的麒儿与麟儿……
摇摇头,轻声道:“无事。”端木琏并不讨厌这个孩子,即使这个孩子同那人长得太过相像。
赫连煌眯眯眼,许久,说了一句:“你这人很奇怪。”
闻言,端木琏一怔,“怎么奇怪?”对于一个小孩子的评价,端木琏难得的起了好奇心。
“就是很奇怪。”也不解释,只是重复了一遍。赫连煌也不在意自己的话让端木琏愣怔,小手抚摸着,感受着手底下的胎动,低语道:“媳妇,你要快点长大哦,长大了我给你好吃的好玩的……”
听着他那些毫无心机的童言趣语,端木琏无声笑了笑。
他不懂,为何赫连奎要对一个孩子说这样的话。不管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将来是男是女,他都不会同意赫连奎擅自的决定。
他们只是敌对的两国人,不会有其他任何关系。
看着赫连煌那开心的笑颜,端木琏由着他抚摸着自己的肚子,为了孩子与自己的安危,他不会轻举妄动。
入夜前,赫连奎带着笑容踏进房间。端木琏只是瞥了他一眼,依旧静卧着养神。
挥退一旁伺候的芸娘,赫连奎坐下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缓缓饮着。许久之后,茶杯被他置于桌上,自桌边走到软塌旁,俯视着那犹自闭眼养神不当自己是一回事的人。
一双利眼在端木琏的身上打量一番,未言先笑,那爽朗的笑声让端木琏直皱眉,被逼得烦了,最终只得睁眼瞪视对方。
“边境有了一些异动,似有军队在集合。你说,他们是想直接用武力逼我交出你呢,还是想暗地里将你救回?”拉过一张椅子坐下,赫连奎神态自若,丝毫不见异色。
端木琏蹙眉,动了动身体,扭头不理会他的问题。
“我西蒙军骁勇善战,以一当十,而东皇,除了轩辕莫宇,又有何人能够领兵阻挡我西蒙军队。皇甫天烨确有才能,只是,有你在我手上,他还能镇定的坐镇军营吗?”
赫连奎缓缓说着,看着那人绷直了身体,嘴角扯出一丝弧度。
“比起跟他战场相交,我更期待他独闯王府。”赫连奎说道,眼底泛起嗜血的光芒,“不妨猜猜他何时会出现?”凑近端木琏的耳边,低沉的声音激的端木琏怒目相视。
“还是说,你不敢?”赫连奎轻笑道。
“无聊。”怒视着他,端木琏冷声吐出两字,心底,却早已不平静。
独自坐在床头,端木琏静静不语,时而遥望远方,时而低声叹息。想着赫连奎的话,端木琏忧思难解。直到半月后的夜半,一道轻微中带着熟悉的声音唤醒了睡梦中的端木琏。
端木琏睁开眼,愣愣的望着眼前的身影,张口,却只是无声的道:天烨……
眼前的人即使看不清面容,那身姿早已被端木琏印刻在心中无法忘记,看着分别数月的人再次出现在自己的眼前,端木琏激动之下,话不成声,更是流下了泪水。
半开的窗门吹来一阵夜风,扬起青色的帐帘,拂过床前站立的身影,依旧是那样的高大、挺拔。皇甫天烨拉下面巾,露出那张俊美的容颜,眸中,浓浓的相思之情在瞧见端木琏的泪水之时,化作丝丝怜惜。
一把拥住那许久不曾相贴的身体,皇甫天烨心慌慌的替他擦着泪水,安慰道:“琏,别哭……”
“天烨,我好想你……”端木琏一把抱住皇甫天烨,因为激动,出口的声音显得十分低哑,好似怕一抬高声音,就有可能将眼前的人震散。紧紧抱着那日夜思念的人,才能够让不踏实的心沉静下来,眼前之人并不是做梦,而是活生生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我也想你……”
两个久别之人紧紧拥抱着对方,倾诉着各自的相思之情。
当月光透过窗户投射进来,亮光让端木琏自激动的情绪中清醒过来,一把推开皇甫天烨,顾不得夜半寒气,端木琏急忙从床上起身,赤着脚走到门边,张望了屋外几眼。
赫连奎待他也算客气,一切事物应有尽有,只是端木琏不喜有人伺候,将原先安排着的下人全部打发走,只余下芸娘一人。
只是,自从得知皇甫天烨的行踪,端木琏留意到府里四周的人手增多了。就连他单独所住的小楼外,也时常会有巡夜士兵走过。
担心皇甫天烨的安危,端木琏早已不顾自己的身体,而那赤脚站在冰凉的地面上的一幕,让皇甫天烨十分生气,一把将人抱回床上,捂着那冷冰冰的双脚,颇有些埋怨,“你这个样子,真真让我不放心。”
瞧出他的担心,端木琏却无暇顾及,急忙抓住他的手,“天烨,这里不能久留,赫连奎布下了埋伏,你这样贸然出现,会中了他的计。”
一想起这些日子里赫连奎在自己面前信誓旦旦的模样,端木琏就知道他早已经布好了埋伏。而此刻皇甫天烨一出现,保不准那人已经获悉,更甚者……
按住他慌张的身体,皇甫天烨静静的开口:“我知道。”
“既然你知道,那就快点离开……”端木琏一愣,随后急急说道。
“琏,你别急。”不同于端木琏的慌张焦急,皇甫天烨取过一旁的衣服,一件一件的替他穿好。看着端木琏眼底的焦虑之色,皇甫天烨给予无声的安抚。
“天烨,赫连奎把我抓来,只是为了引你,你……”直到鞋袜一并穿好,端木琏妆容整齐的站在床边,看着皇甫天烨那一身黑色的衣服几乎将人与这黑暗的房间融合,双眉紧紧蹙起。
“琏。”皇甫天烨抬头,“你不必忧心,我清楚他的计谋,就如同他也能够猜到我的行踪一般。既然他敢将你挟持,我必定不会让他安稳。”
话语中带着冷酷之意,眼底却是带着柔情,望着端木琏,抬手轻柔的抚摸着端木琏的一眉一眼,好似要弥补这段时间的分别,将那些无法对视相伴的时辰都弥补回来一般。
端木琏怔怔的回望着皇甫天烨,对于他的镇定自若与自信沉着,端木琏感受到了,焦急的心亦随着皇甫天烨的镇静渐渐平静了下来。
“倒是你,有了好事,也不告诉我吗?”嘴角扬起一抹笑容,皇甫天烨低头扫了一眼那微凸的肚子,刚刚替他穿衣服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那处的不同,只是,两人说了许久的话,都不见端木琏将喜事告诉自己,皇甫天烨不得不主动开口。
端木琏一愣,顺着他的目光,视线停留在自己的肚子上,这才恍然忆起自己将这件事情给忽略了。
“天烨,我……”开口,却又止住。
“嗯?”皇甫天烨静立,等待着他的话。
端木琏执起皇甫天烨的左手,将它覆在自己的肚子上,“我们的宝宝已经五个月了……”语气中,多了一些喜悦之色。
听到端木琏的话,皇甫天烨缓缓抱住端木琏,即使已是三个孩子的父亲,此刻听着心爱之人跟自己说着这第四个孩子的情况,皇甫天烨心头的喜悦还是无法抑制。
回拥着皇甫天烨,感受到他因为激动而颤抖的身体,端木琏红了红眼圈。
初时得知自己怀有身孕,端木琏一度忧心忡忡。在这样被挟制被囚禁的牢笼里,他要如何去保护两人的孩子,更是担心着所有的意外,种种担心之下,他不敢出房门,用着这一方小小的天地,守护着自己的安全,也守护着孩子的安全。
幸好现在并未有意外发生,让他终于得以守护着孩子,等到了孩子的另一个父亲。
“景儿会很高兴你带给他的惊喜。”
许久,待心头的喜悦被控制住,皇甫天烨轻笑着说道。
听到他提起儿子,端木琏眼露忧色,“景儿他们……怎么样……”
离开孩子们的身边这么久,端木琏时时刻刻想念着他们,想着他们是否乖巧,念着他们是否哭闹。
“他们很乖,只等着我带你回去。”皇甫天烨说道,指尖拂去端木琏眼角带起的忧色,脸上的浅笑正向端木琏做着安抚,安抚着他所有的挂念与担忧。
“嗯。”端木琏轻点头,“我想他们了,我们回家吧。”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