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读者的话:
……呃,这是补昨天滴,今儿个还不知道更不更得了,因为网线还不知道能不能用……泪……
大祸(3)
“小先生。”秦歌难过了一阵,回头看柱子,姐姐昏迷大半年,先生都有办法救活,不知道……
柱子摇摇头,他只是个大夫,疑难杂症没问题,可起死回生不可能。
“已经死透了!”一旁的钱小川突然道,看着全屋子的人都望向自己,又觉得有些害怕,好死不死,又加了一句,“魂魄也没了!”
所以连轮回都不可能了。
柱子被小川这惊人之语吓了一大跳,偷偷抹了把冷汗赶紧跟屋里那群愤怒的吴家人解释道:“小川这里,”柱子说着指指自己的头,“有些问题,各位多包函……”
钱小川脸一沉,伸手,再揪,痛得柱子心肝都拧出汁来了,就是不敢发作,只悄悄伸手搭在钱小川揪着自己后腰上的手上,讨好地捏捏。
屋里一大堆人都了解地点点头,看得出来都是信了柱子了,除了本来就识得他俩的秦歌,不过秦歌却对小川那句‘魂魄也没了’上了心。
秦歌虽跟吴家人算得上是姻亲,吴家出这种事他定然是要陪着的,不过到底是远到而来,跟吴家人介绍完了小川柱子后,便被他称作‘姨婆’的那老妇人让人带着去用膳了。柱子小川当然是一起的,因为秦歌跟那姨婆说了柱子对姐姐有救命之恩,是个很好的大夫。
陪他们一起用膳的是吴家一个小辈,虽是吴善行的侄子但却只比吴善行小了那么几岁,看着也不过二十出头,名吴明季,字长山,话不多,是个看着很腼腆的人。
“长山!”秦歌跟在吴长山后头叫。
吴长山回头看了看他,又转回头去继续带路。
“这到底怎么回事?”秦歌道,钱小川柱子离开不久,他本来带着姐姐在不败庄中医治,可善行家人突然休书一封,信上只‘速来管县’四字,让他快点赶往管县,可是如今他人来了,善行竟然……死了。
吴长山侧头想了想,才要答,一旁跟着的小川就又习惯性地蹦出一句话:
“吴生行是谁?”
走在前头的吴长山顿住了,转回头看向小川,脸露异色。
“是二叔!”吴长山答道:“大约两月前暴雨,大叔进山后没再回来。”
秦歌这会却是整个都呆住了,他不知道连生行哥也出事了,刚刚他就还在奇怪生行哥去了哪,却哪知……
“小先生是外地人吧,”那吴长山又道:“怎会知道我二叔名讳?”
二叔出事是两个月前,后来吴宅大火,三叔又出事,县里人虽说难免会有些闲话,但二叔是个书生,平日里街坊从不直呼其名,都是尊称为先生的,而且这两人分明就是昨天逃了又回来的那两妖怪,吴长山虽然没说,可心里亮敞着呢。管县轻易不来外人,因为再过去便是鬼域,鬼域人不常出来,外人也很少会想要去鬼域,所以这一带,倒是挺平静,不过大概今后这平静是保不住了的……
柱子才为小川这么语出惊人捏了把汗,听吴长山又问,一下子没缓过来,于是钱小川又开口了:
“遇见了。”
吴长山秦歌俱是一呆,柱子在旁捂额,心说小川你不说这话该多好……
“小先生是说,”吴长山呆了一阵人就激动起来,声音发着抖问,“二叔还……还活着?”
钱小川摇头,道:“死了。”
“我们遇到的,是自称吴生行的鬼!”柱子无奈道,既然小川已经把话都挑了明了,为了不引起误会,只能这么说了。
气氛诧异地沉寂了那么一下,然后那吴长山阴冷地道:“所以两位不是这两日闹得满城风雨的美妖怪了?”
柱子摸摸鼻子,按按肚子,道:“自然不是。”
那吴长生还待再问,钱小川却不耐烦了。
“饿了,”钱小川皱眉道,“先吃饭!”
吴长生被噎住了,不知该作何反应,柱子被羞得满脸通红,想着小川也真是的,什么不说好偏说这个,其实他还可以撑一会儿地。不过,小川能这般注意自己为自己,心里还是挺美的,说明努力见效了么。
“是长山失礼了。”吴长山道,然后重又领着众人往膳厅去了。
终于能吃上饭的柱子心情很好,不过……他现在属于重伤员,手不能动,这会儿只能干望着,然后求救似地看向钱小川。
钱小川没法,柱子那手说到底是自己的责任么,于是拿起碗筷,一口一口地喂。
柱子吃得眉开眼笑,被裹成馒头似的手在饭桌上来回指,钱小川乖乖将菜夹来碗里喂到他嘴里,一点不耐烦都没有,柱子就越发地嚣张,左一句‘小川咕噜肉’右一句‘小川鱼’,完了还很大爷地叫钱小川给他倒酒,然后一见小川脸色难看少许就装可怜……
“小川沾到了……”柱子又道,努力扬着脸凑到钱小川面前,钱小川翻翻白眼,可还是伸着手指将柱子嘴边故意蹭上去的饭粒给抹了,手指却被柱子含到嘴里,被钱小川一瞪,还很不要脸地笑嘻嘻地说不要浪费……
这两人眉来眼去,吃得正欢,那吴长山在一边看了直皱眉头,不过那秦歌却是憋了一肚子的疑问,再也忍不住了。
“小先生,你……”
“叫我柱子就好啦,在秦家堡时不是同你说了么?”柱子眼紧盯着钱小川帮他剔了骨的鱼,漫不经心地道,他实在不喜欢公子先生地叫,尤其还在前面加个小字。
秦歌无语,没用膳前他怎么就没注意到这称呼问题?不过也是,不败庄的人他虽见得不多,不过性格……与外边的人的确是不同的,眼前这两个亦是如此,于是只得试着改口道:
“柱子兄弟?”
柱子张着嘴顿了那么一下,默认了。
“生行哥他真的……”
“死了!”钱小川见柱子嘴里鼓囊囊的,于是便代他答道。
秦歌这才注意到钱小川一直没动筷。
“小……川怎地不吃?不合胃口么?”
钱小川僵着脖子摇摇头,刚刚都顾着柱子的肚子去了,把这桩给忘了……
“小川嗓子不好,这些东西暂时吃不了。”神医柱子抽空替小川搭了个腔……咳,撒了个谎。
秦歌了然地点点头,怪不得听着那声音有些怪……
“那小川你说的鬼……是怎么回事?”秦歌这回干脆就直接问钱小川了,柱子还吃得欢呢。
“在山上,”钱小川答道,“叫吴生行。”
秦歌额冒冷汗,这小川,说话……还真有特色,可就是听不太懂……
柱子吃够了抹了抹嘴,喝口茶润润喉,解释道:“昨天我们不是被人追着避进了山里么?那鬼就在那山里,小川问了他,说是被洪流埋在了山体下,不过有些地方奇怪,他不记得自己是哪时候死的,人还特别暴躁……”老冲自己小川大吼,还骂人……
“对了,小川是道士……”柱子想了想,又补了这么一句。虽然这吴长生表面看不出来什么,但难保他不会像外面那些人一样将他们给当成了妖怪,那就玩大发了。
秦歌吴长山怔愣,所以才说连魂魄都没有了那种话的了?
“我在固县听到大街小巷都在传,”秦歌喃喃道,“你俩该不会就是他们说的那‘仙人’吧?”
柱子不好意思地点点头,虽然仙人指的不是他。
秦歌这可大开眼界了,怪不得万庄主能放心让这两半大孩子下山穿过整个中原武林由北至南到鬼域办事,原来两个都不简单……
“那美妖怪又是怎么回事?”秦歌不明白。
“他们看到小川的脸了。”说到这个柱子也不明白了,明明小川美若天仙,怎地会被人称作妖怪呢?
“管县县衙有个门客,是个云游道士,听县太爷说来头很大道行很深,那道士曾说过,有美若天仙者,为妖,必会给管县带来灾难,是以要除!”自秦歌开口问柱子小川话时便一言不发的吴长山开口了,语气还是很冷。
柱子呆了呆,难怪,不过这话不会是专门针对他俩的吧?也不知道那道士和山上碰到的那道士是不是同一人……
“那道士到管县多久了?”秦歌问。
柱子也想知道,他跟小川这才下山不到两月,怎地也不会得罪谁了吧?怎能这么阴损人呢?
“二叔出事后。”
也就是他俩刚下山那会儿了,可那时候他们谁也不认识啊……
柱子沉默了,心里认定了那道士就是针对他俩。
“那他有没有说我俩带来的灾难是什么?”柱子好奇道,“不会就是山洪啊火灾什么的吧?”那时他们可没在。
“我三叔,”那吴长山道,“明明前些天还好,能吃些流食,大夫都说在好转,可昨天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全身抽搐,直到今早过世!”
所以说这叫吴长山的还是怀疑他跟小川喽?柱子叹了口气。
可是我俩到管县算起来都有四天了唉,虽然前两天自己一直在昏睡……
柱子心里有气,他们眼巴巴进到吴府这是来干嘛的呀?居然还被质疑……
“长山。”秦歌喝道,他虽然不是这家的人,但跟善行生行两兄弟感情很好,老夫人对他也极宠爱,常到这边走动,所以对这家子侄辈的威懾力还是有的。小川柱子的来历他最清楚自然也就不会相信那没见过面的道士的话,而长山的这话分明是在含沙射影说家里出的这些事便是因着柱子小川的缘故,于是有些不高兴了。
吴长山被斥地别过脸去。钱小川见人家似乎不怎么待见自己,觉得呆在这里也没意思,刚好柱子又吃完了,于是便看着秦歌。
“我要黄纸和朱砂,”钱小川道,“你送到云锦行后头的客栈。”
柱子闻言一顿,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他们身上这行头就是云锦行顺来的,而且,那客栈不是他俩昨晚住的那一家么?回去干嘛?
钱小川却是顿了顿又加了一句:“不要走正门。”
秦歌愣了愣,随即明白过来,点了点头。之前在门口小川就跟自己要银子,大概那客栈房门,也是没付钱的……
“两位不住吴府?”吴长山惊讶道。
“这宅子大凶,”钱小川道,面无表情,“不住!”
吴长山一愣,也怒了,丢下一句‘请便’就气冲冲地走了。
秦歌很尴尬,小川和柱子是他带进来的,谁知才吃了顿饭就弄成这情形,虽然小川说话是直了点不客气了点,不过说到底是长山不对在先,而且这两人还是受他之托,所以面上有些挂不住了,只深深朝两人行了礼赔不是。
“先生,秦歌在这说声抱歉了,长山他……”
“停停停……我知道你要说什么,算了,”柱子见秦歌来真的,吓得忙摆手,这原本就不是他的错么,㊣(9)“小川嗓子还有些小问题,说话句子不能太长,所以会引起误会也是没办法的事,不过,小川从不撒谎,他说这宅子大凶,必定是不会错的,你自己要小心的。”
秦歌感激地点点头,然后从怀里掏出几张银票,递到柱子手里,柱子脸瞬间胀得通红,就要往回推,却被秦歌阻止了:
“虽然不知道柱子兄弟为何会身无分文,不过,等你俩办完事,回庄时再还。”
柱子想想,也是,让万人敌还么……
“这个给你。”钱小川见柱子收了银票,从怀里掏出个东西,塞进秦歌手里,“你要带在身边。”
秦歌手里那东西,只有拇指大小,若不是这么放在他面前,大概真就与普通石头差不多了……
“这是?”秦歌不解,这东西看着没什么特别地啊……
“阴间之物,”钱小川道,“这宅子大凶,你带着,有用!”
秦歌虽然不怎么相信,但好歹这是小川一番心意,点头谢过了,便要将那东西放进随身的锦囊里。然后将两人送到了吴府大门外。
临走时,钱小川又特意嘱咐了一遍,说那东西有灵性,所以千万不能沾到血,不然后果……连他也是不知道的。
“我会注意。”秦歌保证道。
钱小川满意地点点头,拉着还一脸疑问的柱子走了。
回到那客栈后,柱子先是去找掌柜的要了昨晚他俩睡的那房子,然后又让伙计去给多买两套成衣回来,将昨晚擅自拿的那两件也一并付了,最后拖着钱小川回房审讯去了。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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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川,我把血给你
“小川……”柱子将钱小川按倒在床上,眯着眼紧盯着,“你没跟我说那珠子的事!”
这是肯定的,那东西虽然与普通石子无异,可小川总不至于唬弄秦歌吧?那东西如果他没猜错的话,便是固县那什么姓阴的在找的。绝对是!
钱小川眨眨眼,他那张脸早上时被柱子不知道用什么药水给抹了个遍,现在有些黑,不如之前白皙好看,不过那双眼可是摭不住地,这么一眨一眨,眨得紧盯着人的柱子心肝儿一颤一颤,差点就忘了这是在‘审讯’了。
“你没问!”钱小川道。
柱子被这一句给气了个半死,这人真的是……真是……
“你几时找到的?”
“一开始。”
一上山就找到了还是那姓阴的告诉他们那珠子的事后?柱子头疼,这个问题跳过!
“怎么没还给人家?”这是他最好奇的,小川无欲无求,最最强烈的愿望便是到鬼域找那什么主人的,所以不可能贪图人一颗其貌不扬的珠子吧?
想到那个‘主人’,柱子心一悸,却是强压了下去。
“不给我带娃娃,”钱小川闷声道,“是他的错!”
柱子哑然,小川这是……报复吧?不过这么一想,小川认了娃娃做儿子的啊,要是找到主人后不知道会不会把娃娃也带在身边,这么说起来,有了娃娃,说不定小川真能留下来……
虽然这么想有些不甘心,不过,只要小川能留下,能留在他身边……
柱子神游天外根本不在状态,钱小川被柱子这么压着,心里觉得别扭,想了想,于是便往旁边挪了挪。
“别动!”
钱小川被这一声低喝吓了一跳,立马乖乖地,不动了。
柱子眯着眼,看着小川半晌,突然又拉了他起来,出门叫了小二打了盆清水,然后从随身的褡裢袋子里掏了个小药瓶,倒清水里搅了一阵,然后沾水给小川擦了,钱小川那脸上的一层黑就掉了下来。
柱子满意地点点头,拉过钱小川吧唧一下就亲人家嘴上,钱小川才要皱眉,柱子却已经放开了,笑嘻嘻地盯着他看。
钱小川气恼,自从柱子跟他说了喜欢之后,时不时就要来骚扰自己一下,虽然这样自己会很困扰,可总是不忍心拂了他的意思,虽然告诉自己一定要断了柱子这想念,可每次柱子抱着自己亲吻自己,心里却又升出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