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听到没有?”楼君煜忽开口道。
“什么?”凤轻歌不由目露疑惑。
“水流声!”楼君煜黑眸微闪,淡淡道,清醇的声音微微低哑。
凤轻歌不由屏气凝神,细细地去听,有一股流水声夹杂在雨水中哗哗地流动。
“听到了!”凤轻歌不由心上一喜,忙道。
“等会我们弃马,跳进水里!”楼君煜淡淡而略显低哑的声音接着响起,气息有些不稳。
跳进水里?这样可行么?凤轻歌本想问,抬眸看见楼君煜淡淡白皙的面容,微微点了点头:“嗯!”
照这样跑,不管怎样都不容易甩掉这些黑衣人,而且地面泥泞淤滑,马很容易打滑,一旦再失蹄就没有方才那样的机会,再给他们夺马了!与其是这样,倒不如搏一搏!(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三章 被马压了!
水流声越来越近,凤轻歌不由捏紧了楼君煜的衣角。
“等会陛下看到河流的时候记得跳进去!”楼君煜贴近凤轻歌耳边,轻声道,淡淡的声音明显有些喑哑和虚弱。
凤轻歌不由微微紧张地转过头看向楼君煜,着急道:“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受了伤?”
楼君煜看着凤轻歌一脸紧张的模样,轻轻地勾起唇角,伸手按住她的后脑勺:“没事,陛下只要记住我方才说的话,便可!”
一句更低的话,在大雨中喑哑响起:“不要回头,等我!”
黑眸一转,将手中的匕首再次插进马屁股上。手松开了凤轻歌的身子,从马上跃下,任狂奔的马带着凤轻歌渐远,看着在雨中渐渐模糊地凤轻歌的身影,黑眸微闪,清然转过身。眼眸转向大批向他追过来的黑衣人,黑眸微凝,薄唇扬起一抹嗜杀的弧度。一袭白衣在瓢泼大雨的暗林中格外显眼。
凤轻歌只觉得楼君煜一说完,背后便空荡荡的,没了温度,只剩彻骨的凉,雨刷刷地淋在了她身上。她方才惊觉,她被楼君煜保护得有多好。急忙转过身找寻着楼君煜的身影。那袭白色的身影清然地与她背道而行,朝满是黑衣人的方向走去。素白的身影上,一支箭分明地插在背后,在素白的衣衫上晕染出鲜红似杜鹃般的印记。
他……中箭了?心口忽蓦地一疼,难怪她觉得不对劲,这群黑衣人追得如此紧,他们即便是要跳进水里,也会被那群黑衣人发现的。这样一来。到了水里,反而似釜底游鱼,更加危险。原来他竟是想用自己挡住那些黑衣人为她争取时间,可他只会轻功和点穴而且还中了箭!那些黑衣人少说也有近七十人,而且她连他们的真正目的她都不清楚,这样一来,他不是去送死么!
马疯狂地朝林子深处跑去,雨水打在凤轻歌的身上。有种彻骨的冰凉。
为什么!为什么总是要护着她!不问她愿不愿意,不问她接不接受!什么不要回头!什么等他!等,从来不是她凤轻歌会做的事!
楼君煜看着大批朝冲过来的黑衣人,抓住背后的箭身,用匕首割断露在身体外面的箭柄,脸上瞬时闪过一丝苍白。扔掉手中的箭柄,抬眸看着飞过来的流矢。偏身闪过。黑眸一闪,闪身到最前面的黑衣人马下。
黑衣人见此,不由面露警惕,收起弓箭,策马向楼君煜踩去。
凤轻歌死死地拉住缰绳,抑制马疯狂地向前。怎么样……怎么样才能让马停下来!她要回去!她要回去!
从来没有一刻。像这样不理智过!明明知道,回去只是他的累赘,增添负担。明知道像他这样的人,不会轻易地将自己置于死地,却仍然想要回头,不想让他为她顶住一切,不想心安理得的承受他为她做的一切!
楼君煜闪过马身,清淡的脸上闪过一丝冷意。手腕一转,朝马腿砍去。马不由骤然翻到在地,黑衣人也从马上摔了下来。楼君煜夺过黑衣人手中的弓箭,举箭将紧接着来的黑衣人射落,再次抢过了马。整个过程。利落精准干脆,快如疾风。让人看不清他的动作,只看得到那一袭白衣!
“不行!他太快了!你们一部分给我一起上。把他包围,另一部分去追那个女人!”一个带头的黑衣人看着一袭素白的楼君煜,面露惊异,不由朝其他黑衣人喊道。
这样清逸飘然,却快如鬼魅的轻功,这样揣摩人心的本事和敏锐精准笃定的判断,是他从来都没有见过。照这样拖延下去,主子要他们抓的女人一定会逃脱,而且他们的目的还没达到,这样回去就前功尽弃了!这个半路杀出来的白衣男子到底是什么人!难不成是女帝的人?可这样一个男人,又怎么可能甘愿臣服在女帝手下!带头的黑衣男子不由目露复杂。
头一批黑衣人得到带头人的指示,不再一个劲向前冲,而是分成两拨人,一拨形成包围之势将楼君煜团团围住,另一拨向凤轻歌的方向继续追去。
楼君煜看着黑衣人向凤轻歌的方向追去,黑眸不由微沉。
后来的那批黑衣人见楼君煜被团团包围,不由止住了追击。在少刻的停顿后,全部向楼君煜围去。
楼君煜见此黑眸微闪,原来是冲他来的!一拉马缰,正欲转过马身,忽身下的马嘶叫一声,翻倒在地。楼君煜险险地站稳,却是牵动胸口的箭,不由闷哼一声,喉间涌上一股腥甜,鲜血从嘴角溢出,一滴滴落在了白衣上。
楼君煜轻轻抬眸,从背后抽出箭,举弓搭箭。眸光一转,箭指向隐与黑衣人中,面覆黑布,全身包裹的男子。
他可没有看错,方才那支箭是他射的。那群黑衣人无论采取什么举动前,都会朝他看一眼,很显然,他才是那群黑衣人的首领!
面覆黑布全身包裹的男子,看着对准他的箭,晦暗的眸子一闪,迅速从背后抽出箭,举弓,拉箭对准,与白衣男子同时放箭。
两支箭划破雨水,在黑衣人群中相撞相抵。却不知哪里横空出来的另一支箭直直地朝全身包裹的男子射去,全身包裹的男子晦暗的眸子一紧,却已避之不及。面容的黑布随着一缕黑发从雨中飘下,露出男子雍容华贵的面容。男子定定地看着对面容清淡,面色无波的白衣男子,晦暗的眸布满了阴霾。他竟然射出的是两支箭!
楼君煜脚尖轻点,躲过一旁黑衣人的剑,黑眸定定地转向对面被他射掉了蒙面黑布面色难看的男子,薄唇轻轻勾起。果然是他,他的大哥,楼亦煊!
楼亦煊看着楼君煜,晦暗的眸一闪,抬手止住了围攻着的黑衣人,带着后来的那批黑衣人转身策马离去!
前一批黑衣人见此,不由面面相觑,目露怪异。这一批半路杀进来的黑衣人突然而来,又突然而去,到底是什么人?
楼君煜修长的手捏着弓和仅剩的一支箭,看着剩下的团团将他围住的黑衣人,黑眸微闪,除去被楼亦煊带走的、被他杀掉的和派去追皇上的黑衣人,还剩三十多个!
凤轻歌拉着缰绳,死死地勒住马,却仍制止不住马疯狂的奔跑,雨似鞭子般从脸上打过。凤轻歌咬了咬牙,一转马身朝树上撞去。马刹不住蹄,一下子撞到树上,哀叫一声直直地翻到在地。凤轻歌不由从马上滚落下来,被马重重地压在身下。之前被将她带到荒郊野外的缁衣男子踹过的小腹,再次被马重重一撞。凤轻歌顿时觉得一阵疼痛,五脏六腑都似被撞出来了一般。
凤轻歌伸手欲推开压在身上嘶嘶鸣叫的马,奈何马左右翻滚着了一阵,却仍是死死地压着她。非但没推开,反而压得她肝脏都快被碾碎!早知道的话,她就应该直接往草里跳!跳进草里摔断了腿,总比现在被这匹笨马压成面粉强!
忽耳边响起一阵马蹄声,凤轻歌不由一惊,躺在地上转过头便见一群黑衣人追了过来,由忙挣扎着推开马。心中腹诽万分,那个家伙不是说等他吗!怎么来的是这些人!该不会……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凤轻歌不由一惊,心中微急,更加用力去推开晕沉中的肥马。
该死的!这匹肥马怎么这么重!推都推不动!凤轻歌看着追上来的黑衣人不由心头微急,万分火大。却没想一匹普通的成年马有五百斤左右,仅凭她的力量,当然难以推开,她没被这马压死都算是奇迹!
大雨刷刷而下,落得凤轻歌成了实实在在的落汤鸡,五脏六腑疼痛难当,又动弹不得,处境这叫一个惨!
黑衣人追上前,看着被马压着,浑身湿透的凤轻歌不由一愣。随即举着剑朝凤轻歌驶去。
都说人的潜能是巨大的,掉进水里还可以抬起整辆卡车,现在这个危急关头,她怎么连头笨马都推不动!
凤轻歌不由从头上抽出一根发钗,心上一狠,朝马刺去。马被发钗刺醒,嘶叫一声,撑起身子。凤轻歌得到短暂的空隙,忙从马的身下滚出。一抬头却见马的蹄子直直地向她踩了过来。凤轻歌不由睁大了眼睛,呆愣在地。黑衣人见此也不由面露紧张,下马朝她飞快地跑来。
忽一只手将她从马蹄下拉出,揽在胸前。死里逃生过后,感觉到胸膛的温暖,忽有一瞬间的恍惚。
“在下行走江湖多年,还是头一次见到撞上树的马,也是头一次见到被马压着不能动的姑娘!”一个爽朗的声音夹杂着雨声,在她耳边响起。
凤轻歌不由一怔,抬起头来。入目的却是一个头戴斗笠,身穿黑衣,一脸大胡子的男子。眸中不由微微一黯,方才那一瞬间,她几乎就以为,他是楼君煜。不过,他的眸子……倒和楼君煜很是相似,同样仿若黑曜石一般,只是他的眸子要更加清朗,带着几分豪气。(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四章 这样添乱的三弟!
黑衣人见此到大胡子的男子不由一凛,举刀朝他们攻来。大胡子男子一脚踢翻了一个黑衣人,揽着她避开了另一个黑衣人的攻击。抽出腰间的刀斩断了马腿,黑衣人不由从马上跌落下来。
仅仅片刻,大胡子男子就解决了这七八个黑衣人,随即松开了凤轻歌,看着被雨淋得湿透的凤轻歌,将头上的斗笠戴在了凤轻歌头上。
凤轻歌抬眸看着满脸络腮胡子,黑眸清朗,分不清年龄的男子,将斗笠还给了男子。一抹脸上的雨水,以江湖人的方式抱拳,一脸恳切道:“多谢这位侠士相救,秦歌感激不尽。只是秦歌还有一位朋友身在险中,还望侠士相助!秦歌定当重谢!”
凭她的力量是难以帮到楼君煜的,面前的这个一脸大胡子的侠客武艺高强,若是说动他帮她一起去救楼君煜,这样必定能够功成身退!
闻言大胡子侠客“哈哈”地豪爽一笑,大刀往地上一插,睨向凤轻歌:“有道是闲事莫管,在下救了你这女子已经是管了闲事,又怎会再去管另一桩闲事!况且,在下与你非亲非故,又为何要帮你!”
“事关人命,又怎会是闲事,秦歌本以为阁下乃一介江湖侠士,定然也是行侠仗义之人,岂知阁下是如此见死不救的人!真真空有一身好武艺,愧对于侠士之名!”凤轻歌不顾刺凉的雨水,将背挺得直直的,挑眉看着大胡子侠客,义正言辞道。
“你不用激在下,在下是不会帮你救人的!”大胡子男子一抽出插在地上的大刀道。
“既然是这样,多谢侠士救命之恩。秦歌告辞!”凤轻歌向大胡子男子一抱拳,转身向一匹马走去。
大胡子男子没有想到她这么轻易的就放弃了,不由目露诧异,挑眉道:“看这些黑衣人都是训练有素的杀手,姑娘似乎不会武功。你这么去,不是白白送死么!”
凤轻歌垂眸轻轻一笑:“他为保护我,陷入险境。不管他是出于怎样的心思,我也不会如此安然地接受他的保护。”轻轻抬眸。清然的声音在雨中响起,“任他一个人在那里,我做不到!”
大胡子男子不由怔怔地看着凤轻歌,清朗的黑眸划过一丝不明意味的光芒。
凤轻歌看着大胡子男子,淡淡一笑:“你我不过是陌路人,你能救我,我已是很感激。你既不愿帮我救我的朋友。我亦不能强求!秦歌就此告辞,后会有期!”说着强抑制住五脏六腑的翻涌的疼痛感,缓缓翻身上马,拉着缰绳,白玉笛不由从袖中滑落。
“等等!”大胡子看见掉落的白玉笛,黑眸不由一凛。上前捡起白玉笛,细细的打量,随即转眸看向凤轻歌,“这笛子怎会在你身上?”
凤轻歌闻言不由目露诧异,眼眸微闪,从大胡子手中抽回玉笛,淡淡道:“这是我那位朋友送的!”
大胡子闻言目露惊奇,一摸胡子。上下打量着凤轻歌。随即清朗的黑眸一转,沉声道:“要我救你那位朋友,也不是不可!”
凤轻歌闻言不由挑眉看着大胡子男子。
“在下今年已到三十而立之年,却至今未娶,正缺个媳妇。难得我看你这女子顺眼。你若是肯嫁我为妻,我便替你救他!这样很公平!”大胡子男子看着凤轻歌。摸着胡子,颇为可商量的样子道。
公平个屁!凤轻歌闻言心中不由暗骂道。随即看着大胡子男子一笑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秦歌的婚姻大事,由不得自己做主。所以,侠士的要求秦歌怕是做不到了!”说着,策马转身离去。
与那个大胡子男子已经纠缠好半天了,若再这样纠缠下去,就不知楼君煜是死是活了!而且这个大胡子是看见她掉落的玉笛才突然改了主意的,照这样看来,他很有可能认识楼君煜,而且有意拖延时间,逗她玩。
大胡子男子看着凤轻歌策马离去湿漉漉的背影,清朗的黑眸中露出一丝有趣。
凤轻歌飞快地骑着马朝楼君煜的方向奔去,腹中随着马的跑动,牵动撕扯着,一阵阵剧痛,几欲昏厥。咬着唇,强忍着腹中的疼痛,眸中微凝。
脑袋被迎面而来的雨,扑打得微微清醒,方才她用簪子刺马,马蹄差点踩到她的时候,那些黑衣人目露紧张,看来他们的目的并不是要杀了她。若说是为了抓她去见什么人,早在之前马车上的时候,就可以带她去见了,又何必把她拉到荒郊野外。那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后来又为何会出动这么多黑衣人?
次次将她逼上绝境,却又不杀她。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
忽一个黑衣的男子挡在了马前,凤轻歌来不及刹住马,又担忧着楼君煜的情况,便顾不了许多,直接拉着马缰向前冲了过去。
眼看着就要撞上那个黑衣男子,凤轻歌不由一拉马缰,闭上了眼。马却似没有受到任何阻扰般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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