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个月之后,我阙央定取宁王首级来祭她!”阙央说完,妖娆的眸光微闪,一反手,剑光凌然,手中的剑被直直插进一旁的大树上。
楼君煜一袭白衣,脚步无声地踏进酒坊,穿过走廊,黑眸淡淡地瞥过庭院之中的男女,以及树中深深插入的长剑,面容淡淡而无波。
身后的黑衣男子亦是看到庭院中的几人,不由浓眉微皱:“公子,陛下来找了阙央。。。。。。”
“我知道!”清醇的声音淡淡的打断了黑衣男子的话,楼君煜转过眸,淡淡地瞥了一眼黑衣男子,转身转向长廊深处,黑衣男子见此跟了上去。
楼君煜走至长廊末处的一间厢房,走到一副夜间山水壁画面前,伸手指尖一一有序的点过壁画中的疏星,印着壁画的墙面骤然转动,一个漆黑的洞口从墙面之后现出。
楼君煜淡淡地看着墙后的洞口,侧身缓步走了进去。
“公子/少主!”
“柳相来过了?”楼君煜黑眸微抬,看着面前拱手跪地的步家父子,微微一抬手,淡淡道。话虽是在问,却是毋庸置疑的笃定。
有谁会知道,宁王二公子用来酿酒售酒藏酒的酒坊后庭厢房壁画之后,竟通向步府!
“是,果然不出少主所策,柳相那个老狐狸果然在今夜便来借寒儿入狱之事劝老夫与他同盟!”步远一拱手道,举手投足间满是多年征战沙场的豪气。
“柳相心知严景晚年丧子,为其子报仇心切,定会对凌寒强行逼供,先斩后奏,因而时间急迫。柳相白日自是不便来步府,只有今夜才是最好的时机。”楼君煜淡淡解释道。
“公子!”步凌寒忽眉头微紧,开口道,“属下依公子之令,出了牢狱后故意惊动刑部大牢的人,让其误以为是劫犯,从而引严景去查探刑部大牢。只是在出来的时候却见到了陛下从刑部大牢出来!”步凌寒眸光一闪道。
“我知道!”楼君煜黑眸轻转,眼眸微闪,唇角轻勾,“陛下既临时改了主意,想要暗地去刑部大牢,我如今既为王夫候选人又岂有不助之理!”
脑中显出那个头戴金冠谨慎笃定,清眸浅笑的女子,薄唇微挑。黑曜石般的眸子透出淡淡光华,自落水之后的陛下,比起以前的确不同了。不过是不是当初那个陛下,与他而言都无关紧要。只是,如今的这般性情的陛下,令他谋算在控,平波无澜的棋局更多了些趣味似乎也不错。。。。。。
从阙央那里虽没有得到具体的情事经过,但依他所言,为伊应是宁王杀的,只是,宁王为何要杀了为伊这一点,她始终琢磨不透,猜不透啊!难不成是阙央有所误会?按说,柳相虽可能因为伊与绮罗相像,为止住柳言曦对绮罗的残念而杀了为伊,但乞巧节之夜,竞价花魁为伊的初夜,及花魁为伊之身,若想了解,只要稍稍打听便可得知。一旦为伊被人赎买后,便与花满楼脱离了关系,柳相也没有必要杀了为伊。除非为伊对柳言曦的影响远远超出她所想的。
凤轻歌一路思索着回宫,心中思绪万千,一个结连着一个结,实在难解啊!最重要的是,若解开严吴中和为伊是宁王或是柳相杀的,若说要因此将柳相或是宁王治罪处死?那她自己都会笑话自己太幼稚的!柳相与宁王在天凤朝党羽众多,一个大理寺卿之子和一个风尘女子的死若能撼动柳相与宁王,也就不会让凤轻歌当了这么多年的傀儡皇帝了。她也早就拿出雪颜留给她的那些书信来治柳相的罪了。
最重要的还是,柳相和宁王的势力只能同时慢慢削弱,相互制衡。而不能将其中一个连根拔起。否则,另一个便会一手遮天,难以控制,她这个皇帝的位置恐怕也不保!
“陛下!”凤轻歌正被心中千丝万结纠缠着神游天外,忽被人一拉,不由猛地一惊,回过神来,一抬头便见一跟肥大的柱子挡在眼前,离自己只有一个拳头的距离。不由微汗,眨了眨眼睛。
“陛下!您想什么呢!”紫苏不由无奈一叹,伸手忙将凤轻歌拉了回来。
“陛下!”忽一个温文沉稳的声音响起。
凤轻歌不由一愣,微微转过身,便见金冠束发,一身品蓝锦袍,雍容华贵的楼亦煊!
“你这是。。。。。。”凤轻歌不由微微开口道。
楼亦煊晦暗的眸一闪,随即一派温文雅然,向凤轻歌拱手有礼道:“云安今日有些混乱,步将军又遭入狱,陛下一日未归,亦煊担心陛下,才在此守候!”
“哦?原是如此,亦煊费心了!”凤轻歌眸轻轻一转,勾唇道。步凌寒入狱,楼亦煊却在这个当头对她施以关怀,呵,倒是个时候!忽瞥到楼亦煊手背的伤痕,不由眸光一凝。(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八章 送男人香囊?
凤轻歌看着楼亦煊的手背,眸轻转,开口道:“你,这手是怎么了?”
闻言楼亦煊晦暗的眸一闪,随即温文淡笑道:“不过是开窗的时候不小心被划破了一下,陛下不必担心!”
“哦!原是如此!亦煊以后还是小心为好!”凤轻歌眸光一闪,轻声开口道,说完不由微微揉了揉额角,面容之间露出些许疲倦。
楼亦煊见此晦暗的眸一动,温文开口:“陛下今日可是为步小将军入狱之事忧心?”
闻言,凤轻歌不由眉头微挑,随即淡淡道:“若人真是步爱卿杀的,国有国法,朕也不可徇私。若大理寺卿严吴中之子不是他杀的,一切也自有公断!”
“陛下说的是!”楼亦煊拱手温文道,晦暗的眸一闪,又转言道,“只是死的人是大理寺卿严景之子,恐怕。。。。。。”
“你是说怕严景不能秉公办理?”凤轻歌一挑眉道。
“亦煊并无此意!”
楼亦煊正欲开口解释,凤轻歌抬手打断他的话:“严景晚年丧子,难免丧子之痛难以自抑,对此案有失理智。”随即一转眸看着楼亦煊道,“不如朕封你为大理寺正与严大人一同办理此案如何?”
闻言在场众人不由皆面色一变。
楼亦煊闻言晦暗的眸中露出复杂之色,向凤轻歌作揖道:“陛下,此事恐怕不妥,严公子之死一案本归严大人亲自审理,若陛下封亦煊为大理寺正,严大人难免会误以为陛下对他不信任,心有不愉。”
凤轻歌罢了罢手道:“这件事。朕会亲自同严卿说明,亦煊不必挂心。”随即看了看楼亦煊,转言道,“夜深了,朕有些乏了。此事就这样定了,你也早些回寝殿歇息吧!”
楼亦煊闻言,晦暗的眸如同深渊般幽深,随即微微一拱手道:“是!”
凤轻歌微微点头。一侧身,朝凤栖殿走去。
楼亦煊缓缓抬眸,看着凤轻歌晦暗的眸闪过一丝光芒。随即晦暗的眸落到凤轻歌身后的紫苏身上,眸光微紧。紫苏收到楼亦煊的目光,温婉的眸一凝,暗地朝他点了点头。
“穆风,昨夜你从面具男手中救下李贤之时可是划伤了面具男子的手?”凤轻歌站在凤栖殿殿内。负手而立,眸光一转道。
“是!”穆风一拱手,冷硬道,随即眸光一凛,“陛下怀疑那个面具男子是楼亦煊?”
“嗯!”凤轻歌微微点头,“依你所见。面具男子和楼亦煊可是同一人?”
穆风沉吟片刻,抬眸开口道:“据属下所察,面具男子和楼亦煊身形相当,楼亦煊手背上的划伤看起来是新伤,两个伤在同一个地方,且都与宁王有关。”穆风冷硬的眸一闪道,“那个面具男子应该就是楼亦煊!”
“果真如此!”凤轻歌眼眸微闪,微微沉吟片刻道:“据李贤之所言。三年前便是面具男子诬陷他作弊,让他终生不得进京参加科考的。照这么说,三年前,宁王的很多事便是楼亦煊着手解决的了!”
凤轻歌忽然想到什么,不由一凛看向穆风肃然道:“你派人去缘来客栈保护李贤之!”
穆风冷眉一挑。眸中露出些许不解。
凤轻歌见此开口解释道:“李贤之本对于朕并无妨碍,不过他对于楼亦煊却算是个碍眼的石头!如今朕封楼亦煊为大理寺正。查严吴中之死的案子,若是被楼亦煊发现了他。自是要灭了这个碍眼的石头,以绝后患!”
“再则,李贤之虽不甚起眼,但却是将宁王,楼亦煊,严吴中,为伊,步凌寒环环相扣串联起来的一个的关键。”凤轻歌眸光一转,继而道,“朕,还要用得到他的地方!”
穆风闻言一拱手道:“是!”
“还有易苏!”凤轻歌忽转眸道,“你也要派人多加保护!”
殿门外,一个紫衣女子端着茶盘和糕点悄无声息地静静的站在门外,听到易苏,温婉的眸子不由微动。
“另外便是柳言曦,自步凌寒入狱,为伊死之后,便一直待在寝殿,足不出户,这倒有些奇怪。若说是和阙央一样,悲于为伊之死,也实在说不过去,毕竟为伊不过是绮罗的替身。”凤轻歌一坐在龙椅上,微微凝神,轻敲着椅背,“或者说,对于严吴中和为伊的死,他知道些实情!”
忽穆风面色一凛,冷然地看向殿门之外,凤轻歌不由一诧,亦是看了过去,冷然开口:“何人?”
“是奴婢紫苏!”紫苏温婉的声音从殿门外传来。
凤轻歌闻声不由眸中微闪,朝穆风使了个眼神,穆风一点头,闪身消失在灯光暗弱的大殿中。
门“嘎吱”一声被缓缓推开,紫苏端着茶盘跨步走了进来,看着桌案前的凤轻歌温婉一笑,将茶点放在了桌子上:“奴婢看着寝殿的灯还亮着,便猜想陛下还未歇息,又想着陛下一日在外没有吃什么东西,怕陛下饿了,就端了些茶点来!”
凤轻歌闻言捡起盘中的糕点吃了一小口,抬眸看着紫苏白皙温和的脸庞,微微一笑道:“你费心了!”
闻言紫苏淡淡一笑,为凤轻歌倒了一杯茶,递给她,温婉道:“这是紫苏分内之事!”
凤轻歌接过茶,噙了一口,随即抬眸道:“你和朕一同出宫,又在大理寺呆了一夜,随后一直跟着朕,照这样看来,不是也没吃?”说着将手边的点心推了过去道,“不如你同朕一起吃吧!”
紫苏闻言不由微微一愣,眸光微闪,随即轻轻一笑,摇头道:“不用了,陛下还是自己吃吧!紫苏在那大理寺,等陛下时,与易公子吃了不少严大人招待的点心呢,紫苏不饿的!”
闻言凤轻歌抓了块糕点放在嘴里嚼了嚼,喝着茶一咽,撇撇嘴道:“那严景将你和那位易公子随意弄到大理寺审问了一夜才放你们出来,你们多吃他些茶点也是应该的!”
紫苏见凤轻歌说着话嘴上还沾着糕点屑末,不由无奈的摇了摇头,伸手将手中的帕子递给凤轻歌。
凤轻歌见紫苏递过帕子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微微尴尬一笑,擦了擦嘴,转言道:“宁蓝这丫头呢?”
“今日在宫里忐忑不安的等了陛下一天,早累的睡着了!”紫苏轻轻一叹道。
凤轻歌亦是一叹,随即想到什么从桌案下拿出两个香囊,递给紫苏,笑道:“这个算是,朕送给你和宁蓝的乞巧节礼物吧!”
紫苏看着香囊不由怔怔道:“可这香囊当是乞巧节女子送给心仪的男子的礼物啊!”
“朕是皇上,不讲究那一套!”凤轻歌罢了罢手,不在意道,“乞巧节只让女子绣香囊给男子,又没男人送女子礼物,你们又常年在宫中见的不是太监,就是一副铁面脸讲不上几句话的侍卫,还不许朕绣个香囊给你们安慰安慰一下啊!”
紫苏听到凤轻歌这些怪逻辑不由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朕才第一次学会绣香囊,绣得难看些,你们可不准嫌弃,否则朕定要治理你们的罪!”凤轻歌瞪着眼,故作严肃道。
紫苏接过凤轻歌手中的香囊,拿着一个看了半响,开口道:“陛下绣的这个。。。。。。可是花?”
凤轻歌不由泄了气,郁闷道:“朕被仲离那小子打击了一回,绣个花,他说是废纸!朕好不容易不绣花了,绣个鸳鸯吧!你竟说朕绣的这个是花!”
紫苏看着凤轻歌见下巴搁在桌案上,一脸郁郁的样子,不由轻笑出声:“不管绣的是鸟是花,紫苏都收下了。只是不知,哪一个是陛下绣的第一个香囊?”
凤轻歌看着紫苏手中的香囊,朝其中一个绣的皱巴巴的一团的像纸一样的香囊,努了努嘴:“喏!那个杜鹃花!”
紫苏转向那个绣有素白的杜鹃花的蓝色香囊,温婉的眸子不由一动,白色的?随即将白色的香囊收到手中,微微抬眸看着凤轻歌:“就把这个香囊给紫苏吧!”
“嗯!”凤轻歌闻言微微点头,随即又挑眉道,“不过这一个是第一次绣的,所以比另一个做工要更差些,你确定要这个吗?”
“嗯!”紫苏轻轻点头道,“这一个就由紫苏替陛下保管吧,另一个紫苏会替陛下转交给宁蓝的!”
“保管?”凤轻歌不由目露不解。
“陛下第一次在乞巧节绣的香囊意义不凡,又怎能送给紫苏一个女子!”紫苏温婉一笑,开口道,“等哪一日陛下有了心仪的男子,紫苏便将这香囊替陛下送给他!”
“啊?”凤轻歌微微错愕,挑唇道,“朕送给你的,你怎么又要说送给别人?朕可不要把这玩意送给什么男人!”
紫苏却是笑而不语,收起香囊,端起桌上的差点,温婉一笑道:“陛下就不要害羞了,夜深了,陛下还是早些休息吧!”说着轻轻转身,出门关上了殿门。
凤轻歌坐在龙椅上,愣愣地看着殿门,满脸莫名其妙。眨了眨眼,望了望天,害羞?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送男人香囊?不由摇了摇头,再打了个哆嗦。唉!她还是睡觉去吧!只是但愿这个丫头不要记得送香囊这档子事!
紫苏关上门,靠着门,眸光微闪,从怀中掏出做工粗糙的香囊,温婉的眸微深,轻轻一叹,这就是她的陛下啊!
随即眸光微敛,收拾住心中的情绪,将香囊重新放进怀里,转身,离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九章你以为,我真会做她凤轻歌的王夫?
紫苏看着金冠束发,身穿品蓝锦袍华贵男子的背影,眸光微闪,轻轻移步上前。微微抬起手,从发髻中缓缓地抽出一根发钗,对着男子的背,脚步轻不可闻地走近,眼眸渐深,透出浓浓的恨意。
“你来了!”楼亦煊负手而立,背对着紫衣女子,唇角轻轻勾起。
“是!”闻声,紫苏不由顿住了脚,将手中的发钗收进袖中。眸中闪过一丝慌乱,抬眸微微抿唇,看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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