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光骤灭。白发飞扬,红衣妖娆的男子似妖魅般临风而至。赤红的眸中闪着妖冶的光芒:“伊丫头是谁杀的?”
楼君煜提着酒坛,在黑暗的酒窖中如行走在白昼般走出酒窖,清醇而淡淡的声音响起:“为伊一死,你果然变了很多!”
阙央见此不由眸光一滞,跟了出去。
楼君煜将手中的酒坛挥手一掷,抛给了阙央。阙央接过酒,看着楼君煜赤红的眸一闪,将酒坛盖揭开,仰头喝了一口,将酒坛抛回给楼君煜,妖娆的眸一挑:“伊丫头是谁杀的?以你的心思和谋算,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
楼君煜一挥袖接住酒坛,仰头一饮,将酒坛抛给了阙央,淡淡道:“你若想知道,暗地去一趟柳相府,便可知晓!”
“柳相府?”阙央接过酒坛,魅惑的眼眸不由一闪,嘴角妖娆一动,“你是说,杀伊丫头的人是那个柳相?”
楼君煜唇角轻勾,黑眸微转,声音却是淡薄:“是与不是,你去了便知晓!”
“步凌寒因杀了严景的儿子而入狱?”一个面容儒雅,下颚生了些胡子的中年男子脸色一变道。
“是!”一黑衣男子跪在男子面前拱手道,“属下去时花满楼屋中已不见花魁为伊的踪影,只剩被人挑断了手筋的严公子!”
楼云霆啊!楼云霆!竟与他想到一处去了,而且竟比他速度更快,更绝!只是楼云霆要的是步凌寒甚至步家无翻身之处,而他要的是将步凌寒逼至逆境,以答应与他合作。
黑衣男子见柳相脸色沉沉,若有所思的样子,不由接着道:“属下谨遵爷的吩咐只杀花魁为伊并嫁祸给步小将军,便没有管严公子,沿着路途的血迹去寻,这才寻到花魁为伊……”
“爹!你为何要杀了为伊!”清儒男子打断黑衣男子的话,身形不稳地闯进房内,看着儒雅中年男子,大声急道。
“混账!哪有你如此跟本相说话的!”柳相转过身看着来人,浓眉一皱,斥道。
“孩儿已经按照您的意思,不再与绮罗纠缠,也进宫去遴选王夫了,努力选上王夫。今日孩儿也顾忌到王夫候选人的身份,没去花满楼替为伊赎身,今后自是不会与她有任何瓜葛。爹为何还不放过她!”
柳言曦清儒的脸上满是激动道,一指跪在地上的黑衣男子冷声道:“若不是孩儿放不下为伊,在花满楼途中,看到他和他手中的剑硬生生地插进为伊的胸膛,孩儿都不知道,是我的好爹爹派人杀的!”
跪在地上的黑衣男子不由面露诧异,忙道:“不是!公子你误会了……”
“哼!放不下?什么叫做放不下?”柳相面色一冷,打断黑衣男子的话,强势道,“就是你放不下,我才要杀了她,让你给我放下!你以为你多次出入花满楼见那个花魁为伊,皇帝那个小女娃不知道吗?要是这样,本相还怎么指望你获得皇上的好感,成为天凤国的王夫!”
柳言曦不由后退着,嘲讽一笑:“为了自己的野心,让自己的儿子拼命地讨好一个女人,沦为女人的身下物。呵!这就是天凤国权倾朝野的柳相。爹以为,只要拼命讨好陛下,获得她的好感,陛下就会选我为王夫吗?”
“哼!女人有了情,难免会优柔寡断,有所顾虑。你只要博得凤轻歌的好感,她心中对你有了情,便不会再多抗拒。步凌寒这个最大的障碍已被扫清,本相若再一施压,她凤轻歌为稳住本相,稳住多数朝中大臣,又忌于宁王兵权,权衡之下,也只得乖乖选你为王夫!”柳相冷笑一声,眸光一闪道。
“呵呵!”柳言曦不由嘲讽一笑道,“父亲竟是做的这个打算!那等孩儿当上王夫后,爹爹是不是要让孩儿再与陛下生下皇嗣,再让孩儿杀了陛下?或者爹爹自己篡了陛下的权直接自己当皇帝?”
“混账东西!”柳相不由拿起桌上的杯子向柳言曦砸去,面色铁青,“你这说的什么话?”
柳言曦一抬头,额角易冒出了鲜血,“呵呵”地苦笑一声:“爹被孩儿说中了,恼羞成怒了吗?”
柳相见此不由又欲一巴掌向柳言曦扇去,见柳言曦颓然任由他扇,不在意的模样,最终没扇下去,一挥袖拍在一旁的桌子上,气急道:“逆子!逆子!你给我滚!”
柳言曦“呵呵”一笑,清儒的脸上满是凄然地转过身,踉跄地走出门去。
柳相一坐在椅子上,面色铁青,眼中布满阴霾。
跪在地上的黑衣人不由担心道:“相爷!”
柳相按在桌子上的手气得微抖:“他这是在借那个花魁的事怨我!怨我啊!”
屋檐之上,一个火红妖娆的身影伏在砖瓦之上,魅惑的眸赤红,流着火光,是他!是他!是他杀了伊儿!软剑从腰间抽出,眸中显出嗜血的光芒。
“相爷其实属下方才便想说,花满楼的花魁为伊并不是属下杀的!”忽听下方又传来声音,阙央不由,眸光一凛,手中的剑微微一顿,敛去眸中的嗜杀。
柳相不由眸光一凛,目露诧异:“你说什么?”
跪在地上的黑衣人犹疑道:“其实属下找到花满楼的花魁为伊时,她正被步小将军抱着怀中,而且似乎已经死了!属下也感到十分奇怪,而那个花魁腹中插着的剑似乎与属下的剑一模一样!”黑衣男子不由解开腰间的剑道。
柳相看着黑衣人手中的剑不由目光一凝,按理说,楼云霆设计了步凌寒杀了大理寺卿严景的儿子便已足够,没有必要再杀死一个微不足道的花魁!杀那个花魁的人,明显是装着他身边的人杀的,看来楼云霆想挑拨他们父子之间的人感情!
柳相面色阴暗,一拍桌子道:“楼云霆你以为杀了一个女人便可坏了我们父子之情么!”
哼!即便楼云霆不杀那个什么花魁,他也是要杀的,楼云霆这次还真是多此一举了!不过……柳相不由眸光一转,看着黑衣男子手中的剑,微微凝重,扮作他手下的人,连他身形都了解,并且连他手中的剑都能仿制,难不成楼云霆在他身边安插了细作?
思及此,柳相不由猛地站起身来,眸中一片阴色,恨恨道:“楼云霆!”
屋檐之上,一身火红妖娆的男子,眸光渐深。(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二章 他,你现在还不能动!
凤轻歌甫一到大理寺便见到紫苏以及一个有些眼熟的文雅清朗的男子,紫苏见到凤轻歌不由上前:“陛……小姐!”
“嗯!”凤轻歌微微点头,看到紫苏身边的男子不由问道,“这位是……”
紫苏不由微微一顿,看向易苏微微开口道:“这位是易……”
“在下易苏,是上京赶考的书生,机缘之下结识的紫苏姑娘!”易苏接过紫苏的话,向凤轻歌拱手道。
易苏?紫苏……这两个人的名字竟只有一字之差。凤轻歌不由一笑。
紫苏微婉开口向易苏介绍道:“这是我家小姐,姓秦!”
易苏不由向凤轻歌温文地拱手拘了一礼:“秦小姐!”
凤轻歌不由微微一笑,点头道:“易公子!”随即看着他们在大理寺门前不由微微诧异开口道,“你们怎么在这?”
紫苏眸光微闪道:“我和易公子在花满楼下听到惊慌失措的有人叫喊,便去上楼想一窥究竟,去时便见到宁楼主还有……已被杀害的严公子!后来来了官府的人,犹豫死的是大理寺卿严大人的公子,所以官府的人说在场的人都要需要查问,就将紫苏和易公子带到这里问话。大理寺卿严大人痛丧独子,大发雷霆,我们也是被询问了很久才被放出来的!还听说,步公子已经作为凶手被抓起来了,大理寺卿严大人要办了步公子,让步公子替严大人的儿子血债血偿!”
紫苏目光一凝,微微迟疑道:“小姐,还有另外一事!”
“哦?”凤轻歌不由微微挑眉,“何事?”
紫苏微微一顿道:“易公子发现那个严公子似乎死的有些蹊跷!”
凤轻歌不由微微转眸看向易苏:“事关我朋友生死安危。易公子若有何发现还望说明!”
“秦姑娘客气了!其实在下不过小时候跟着父亲验过些尸,有些粗浅之识罢了!后来看到那严公子的伤口便忍不住查看查看!”易苏一拱手道,随即清朗的眉一动,微微一思虑缓缓开口道,“那严公子手筋被人挑断,虽流血不少,但不足以致命。而且筋脉挑断的利落干脆,剑势凌厉。似乎挑断他手筋的人十分的生气,但下手却留有余地,目的并不在置人于死地。所以在下猜测这挑断严公子手筋的和杀害严公子的不是同一个人!”
闻言凤轻歌不由眸光微凝,来大理寺的路上,她和穆风收到暗瞳来的消息。说为伊死在离花满楼不远处,并在步凌寒怀中时尸体溃烂腐化,似乎是被人用了化尸水。而之后官兵便来了。紧跟着阙央夺走了为伊残缺的尸体。那照这么说,严吴中的手筋是在步凌寒或是阙央救走为伊被挑断的!
而步凌寒被人发现杀了严吴中时,屋内并没有见着为伊。根据时间和处事风格,以及赤着膀子的严吴中,那就应该是阙央进房间见严吴中欲对为伊不轨,阙央见后怒狂不已才挑断了严吴中的手筋。带走了为伊。只是……这阙央为何又会撇下为伊一人独自在花满楼附近,以致于被人杀害的呢?
凤轻歌不由回过神,转向易苏,开口道:“那还有呢?”
易苏微微一沉吟道:“其实方才在下说的那些倒无甚要紧,最重要的是严公子的死因!”
凤轻歌不由眸光一转:“你是说……严吴中的死另有文章?”
“是!”易苏一点道,“其实严公子一共中了两剑,并非是因中了后面那一剑而死的,而是……”
月凉如水。红衣妖娆,剑光粼粼,酒入肠愁。舞剑影叶相零乱,一忆一思皆肠断。白发如雪,一夜骤衰。老却了容颜却是为伊不为它……
“春衫著破谁针线?点点行行泪痕满。”魅惑的声音带了浓浓的醉意,挥剑凌舞。一身火红妖娆的红衣在月光下带着悲凉的冷意和殇情。绝美妖娆的容颜似在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几岁。
阙央一转手中的软剑,一仰头。酒坛便于剑上舞,酒于口中洒,醉意浓浓的声音带着苍凉与绝望:“落日解鞍芳草岸,花无人戴,酒无人劝,醉也无人管!醉也无人管!”阙央一仰头喝完坛中的最后一滴酒,一脚踢开酒坛,双手一撑长剑,身形不稳,踉跄地站在地上,“我喝了那么多的酒,丫头你为何不来管我!”说着身子一歪坐在了颓然地坐在了地上。
阙央醉醺醺地撑着剑,低垂着的头,魅惑的妖娆的眼眸没有了半点当初肆意放荡的模样。伸手掏出怀中的一个瓷瓶,目光微凝,忽嘴角一挑,喉间溢出低低的苦笑:“我竟只留得住这样的你!”
阙央小心地将瓷瓶放入怀中,醉意浓重,撑着剑,不稳地站起身。嘴角挑起个妖娆的弧度,一挥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飞快地刺向石桌边上,一脸淡然地茗茶的素色白衣男子。
楼君煜轻转手中的杯盏,以手中的瓷杯抵住了阙央的剑尖,黑眸轻抬,淡淡地看着阙央。
阙央剑气暴涨,剑尖刺着楼君煜的杯子有种爆破的趋势,妖娆的唇角一勾,带着狠意:“我会杀了你家那个老头子的!”
楼君煜眸光淡淡,一转手中的杯子,指尖夹住阙央的长剑,将长剑的力量转接到手中,淡淡道:“我知道!”随即指尖一转,长剑瞬时从阙央手中脱落。
阙央不由一惊,魅惑的眸闪过复杂之色,妖娆的唇角又是一挑:“小君君你被你家老头子下了那种禁武的药,又服了含有剧毒的敛华,一体中含有两种相反的毒药,还能在两毒相冲的情况下压制毒性,强行习武,已是奇事。想不到如今你武功竟能精进如此!我倒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看到你解开毒后的样子了!”
楼君煜微微站起身,黑眸轻转,声音清醇而淡淡:“他,你现在还不能动!”
阙央魅惑的眸不由一凛,妖娆的唇角一掀:“你家老头子杀了我的丫头,这该如何说?”
楼君煜薄唇轻弯,将手中的剑递给阙央,声音淡淡而凉薄:“最迟不超过八个月,那时,你若想杀,随你!”
“严大人近来可安好?”凤轻歌坐在红木椅子上,看着面前一身官袍的大理寺卿严景红唇一挑道。
闻言严景跪在地上眸光一闪,嘴角冷冷一笑,随即一抬眸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一脸悲戚向凤轻歌拱手道:“老臣……老臣难以安好呐!”
见此凤轻歌心中不由冷冷一笑,又是个老奸巨猾的演技派,随即一副关切的样子,应和着开口:“严爱卿为何不好?”
严景胡子一颤,悲戚道:“陛下来探望老臣,老臣甚感皇恩浩荡,只是老臣好不容易老年得子!老臣的独子却又……却又在昨日被人杀害了啊!老臣白发人送黑发人,又怎能叫老臣安好啊!”说着一锤手心,激动道。
“哦?怎会如此?”凤轻歌不由接着配合性地问下去。
“老臣实在是难以启齿啊!”严景一捶胸道,“只怪老臣只有这一个儿子便万般宠爱,叫这儿子让老臣的夫人给宠坏了,时常出入烟花之地去寻花问柳。哪知这一去便……便让步小将军给杀害了啊!”严景一抹眼角的眼泪,悲痛道。
凤轻歌看着严景眼角中的眼泪不由眼眸一转,这严景虽是个老奸巨猾的演技派,可不管怎么样他好不容易老来得子的独子的确是死了的,倒也有些可怜。不过,只怕以这仇深似海的杀子之恨,这老家伙也定会抓着步凌寒不放,非得把步凌寒杀了偿命才算完的!
不过这老家伙向来对一些刑事喜欢先斩后奏,她也是怕老家伙使手段逼步凌寒认罪杀了步凌寒,才急急忙忙赶过来的。再来,步凌寒若是在被严刑拷打时被暴露了女儿身,这就真正难办了!况且,花满楼有人见到步凌寒亲手将剑插进了严吴中的胸膛之中,这便算人证,严景这老家伙要非定步凌寒杀人罪,定罪伏法也不是不可能!
凤轻歌不由微微一回神,看着严景,目露惊讶道:“你是说朕的王夫候选人步远步将军的儿子步凌寒?”
“是啊!老臣也不敢相信是征战沙场,立下赫赫战功的步小将军啊!可是是有人亲眼所见是步小将军杀了犬子啊!人证物证都已俱在啊!”严景说着胡子一颤一颤,激慨万分,“可是……老臣心知步小将军是步将军的独子,又是陛下的候选王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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