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黑衣男子,眸光一敛。黑衣男子突暴涨剑气,向面具男子逼去。面具男子抽出袖中的短剑一抵长剑,两人剑势相当,正难分上下,短剑上的力道却是骤然一轻,黑衣男子一闪身,瞬间没了踪影。
面具男子不由一诧,一回身却见原本在地上的墨绿长衫的男子亦是没了踪影,晦暗的眸不由闪过一丝阴霾。
“公子!”两个男子一跪在面具男子面前,俯身拱手道。
“还不给我去追!”面具男子负手侧过身,晦暗的眸闪过一道暗光,“记住,杀了那个李贤之。那个黑衣男子给我活捉!”
“是!”两个黑衣男子,一拱手齐声道,说完消失在夜巷中。
“阙央……你的头发……难不成你用了挽颜?”为伊看着面前一身红衣,头发银灰的男子,伸出手来,摸向阙央的华发,忍不住开口道,“为什么……要用这药?!”
阙央拿下为伊的手。勾唇一笑道:“你知道我讨厌变成个老头子的!比起长了满脸的皱纹,只不过是白了些头发而已,你这副表情做什么?”
“你以为我什么都不明白吗?你医术高超,我跟了你八年,又怎会不懂,抑制容颜衰老必定会对身体有所损伤。阙央你……”为伊不由担忧道。
阙央看着为伊,拢了拢她身上火红的纱衣。妖娆的眉眼一挑:“那你呢?你竟还如此不自爱地居身于花满楼中,与男人调笑!”说着拢着为伊衣服的手不自觉地一使劲,恨不得将眼前女子的骨头捏碎,“若是我今日不来,你是不是要与那头猪……”
为伊一推阙央的手,撇过眸子道:“我不用你管!你不是……早就不要我了吗!两年来你都不曾管我。现在又和何必来管我!”
“我不管你?”闻言阙央绝美的脸上青筋直跳,“你这丫头说的话让我真想捏死你!两年前是谁说自己已经长大了,让我不要把你当小孩子一样管着的?任性的把自己置于青楼之中,对那些猪一样的男人笑,任由别人调戏,这就是你所谓的长大了?”
“阙央……”为伊不由怔怔地看着面前的男子,“你去过花满楼?”
阙央闻言不由别扭地撇过眸子:“若是没去过,又怎知道你这丫头就是这么糟蹋自己的!”
“那……为什么你来花满楼却不愿见我?”为伊闻言不由眸中微动道。
阙央魅惑的眸微动。却是没有回答她的话,摸上为伊的头,转言道:“丫头,跟我回去吧!”
为伊不由一后退,清婉的眸看着他道:“阙央。那你告诉我,这十年来。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
闻言阙央魅惑的眸一闪,拍了拍为伊的头。勾唇道:“当然是喜欢的!我自己亲手养了八年的丫头,又怎会不喜欢!”
为伊闻言清婉的脸上路出复杂之色,看着阙央道:“你明明知道我问的不是那种喜欢!”说着慢慢走进阙央,轻轻踮起脚,双手捧着阙央绝美妖娆的容颜,一吻上他的唇,“我问的是可以像这样亲吻的恋人般的喜欢!”
温软的唇触上他的唇间,正如两年前,他喝了酒微醺的时候,她第一次吻他那般香甜。灵巧的小舌钻入他的齿间,阙央不由绝美的容颜上一惊,一把推开了为伊。魅惑的眸一闪:“伊儿,两年前,我就说过,我把你当妹妹,当女儿,却从未把你当过恋人!”
为伊被阙央一推开,不由微微不稳,看着阙央不信道:“可你方才在花满楼还说我是你的女人,这也是把我当妹妹,当女儿的吗?”
闻言阙央妖娆的眉眼一挑:“你是我八年前救的,也是我养了你八年,自然是我的女人!别人要碰你自然要经过我的同意!”
“那我嫁人呢?”为伊不由眸一闪道。
听到为伊说“嫁人”,阙央不由眸微闪,看向为伊,妖娆的唇角一勾:“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无父无母,我又养了你八年,便形同你的兄长,你嫁人自然也要经过我的同意!”
为伊不由微微气道:“阙央你说对我并无男女之情,那别人碰不碰我,我嫁给何人,你又何须在意?”
阙央魅惑的眸一闪,看着眼前微气的丫头,唇角一挑道:“你是我养的!”
为伊不由微微抬眸,微微开口道:“我是你养的又怎样?你既管着谁碰我,又管着我嫁给谁,那你能娶我吗?”
阙央不由眸一垂,又抬起头看向为伊:“我阙央今生只有一个妻!”
“可是……她已经死了!”为伊不由道。
闻言阙央眸光一凛:“她死了我也不会再娶任何一个人的!”
为伊不由苦苦一笑:“你没有娶她,却把当她是你的妻,你说我是你的女人,却说没有男女之情。你不愿人碰我,却让我待在花满楼两年与人调笑而不愿见我。你管着我嫁人,去不愿娶我。阙央,你究竟是什么样的心思?”
阙央不由眸中微动,半响看着为伊,伸出手道:“跟我走吧,不要再待在花满楼了,我们两个像从前那样浪迹天涯!”
为伊不由怔怔地看着阙央的手,手不由微动。
阙央眸中一闪,继而开口道:“若哪天你想嫁人了,我便给你找个好男人,送你……出嫁!”
为伊微抬的手不由猛地一滞,手忍不住地微微颤抖,抬起双眸,艰难开口道:“你要我嫁给别人?”
阙央魅眸一闪道:“伊儿,你总归是要嫁人的!”
为伊不由抓着阙央的手臂道:“可我想嫁的人只有你!”
阙央喉间微动,伸手微微抓着为伊的手腕,唇角妖娆地划过一个弧度:“可我终究不会再娶妻!”随即转过眸,“为伊,我像是没有根的浮萍,永远不会停留,扎根的。我大你二十岁,是陪不了你一辈子的。你就像从前那样跟在我身边浪迹天涯,再找个人嫁了,平平凡凡地过一辈子不好么?”
“我不在乎你能陪我多久,也不在乎你大我多少岁,更不在乎你年老。我只问你,你到底喜不喜欢我,像恋人那般喜欢?”为伊不由大声道。
“为伊不要逼我!”阙央不由为难地撇过眸子道。
“我不是逼你,我……我只是想弄个明白,我只想知道……你到底喜不喜欢我?”为伊看着阙央,清婉的容颜露出些苦涩,微微哽咽道。
阙央魅惑的眸微动:“我只爱……我的妻子!”
“是吗?”为伊不由踉跄地后退,“原来……这么多年来你只爱她?我以为你多多少少会有那么一点爱我的……”
阙央不由伸手抓住为伊:“伊儿,我自八年前救起你,并未曾想过会这样的!”忽魅惑的眸中眸光一转,唇角一勾,定定道,“你若非要我娶你,那我便娶了你!”
“可你不爱我是不是?”为伊不由抬眸问道。
阙央不由撇过眸子,道:“是!”
为伊不由挣开了阙央的手,踉跄地后退着苦笑道:“那你走吧!”
步凌寒甫一走到房门边,便听见一声惨叫,不由眸光一闪,猛地上前一把推开房门。
严吴中惊恐地捂着手后退着,两个黑衣人一步一步地逼向她,正准备一刀向他看去,见到破门而入的步凌寒,眸中不由闪过一道寒光,互相使了一个眼神,就向步凌寒砍了过去。
步凌寒一侧身,抽出剑,劈剑抵住了对方的剑,一转身一脚踹向那人,却见那人身子一转,向严吴中砍去。步凌寒不由一惊,剑锋一转,拦住那人的长剑,一咬牙抵住了长剑。黑衣人却是一松剑,另一个黑衣人一掌打向步凌寒的背后,步凌寒不由冷不防身子一向前倾。剑死死地插进了严吴中的胸膛。严吴中睁大了眼睛看着插进自己胸膛的长剑,满目不可置信,嘴角直溢出鲜血。
步凌寒不由眸光一寒,正欲抽出剑,便听一声女子的尖叫:“杀人啦!杀人啦!”(未完待续)
第九十九章 她死了?
步凌寒一抬头便见一个花满楼的依人站在门外,惊叫着。见步凌寒目光冷冷地看向她,不由浑身一抖,转身跑了出去:“杀人啦!有人杀人啦!严……严公子死了!”
步凌寒一回头却早已不见那两个黑衣人的踪影。步凌寒不由眸光一冷,中计了!步凌寒转向严吴中,伸手一探他的鼻息,不由目光微凝,死了!步凌寒将剑从严吴中的身体抽出,一站起身,那两个黑衣人明显是故意陷害她,让她杀了严景的儿子严吴中的。那为伊呢?步凌寒不由一凛,急忙朝窗子走去,一运气跳了出去。
“楼主!我亲眼看到步公子杀了赎下了为伊的严公子的!”依人带着宁栖尘急急忙忙地走了过去,紫苏目露诧异亦是跟了上去,易苏则是跟在了紫苏身后。尽管宁栖尘一进门便见严吴中倒在地上,睁大了眼睛,嘴里手腕间和嘴角皆是溢出了鲜血。依人见此惊叫一声躲在了宁栖尘背后。
紫苏看着倒在地上的严吴中,不由眸光一闪。
宁栖尘狭长的凤眼一动,瞥向身后的依人,红唇一动:“把你方才所看的说清楚!”
依人这才慢慢地从宁栖尘背后走出来,微怕道:“我方才听到严公子的大叫声,便觉得有些不对劲,一进门便见步公子拿着剑刺进了严公子的胸膛。我害怕得不得了,才去叫人的!”
宁栖尘不由问道:“那为伊呢?”
依人小声道:“我也不知道啊,进来的时候就只看见步公子和……”眼眸微微转向地上的严吴中,有些后怕道,“和死了的吴公子!”
宁栖尘走上前,伸手一探严吴中的鼻息。眼眸一凝,站起身道:“已经死了!”随即转过身对依人道,“事关人命,我花满楼也管不了这些,去报官吧!”
“是!”依人一点头朝门外走去。
紫苏眸光一暗,楼亦煊让她在竞价时从步凌寒身边支开陛下,此刻不见为伊,却又变成了步凌寒杀了严吴中。原来楼亦煊布的是这个局!正欲转身出门,却见易苏凑上严吴中的尸身前,伸手查探着什么,一手撑着下巴,若有所思道:“奇怪!甚是奇怪!”
为伊拉着身上的火红纱衣,踉跄着后退,看着阙央。清婉的脸上满是悲凉,摇头道:“阙央,你走吧!”
阙央绝美的脸上,脸色微变,妖娆的唇角一挑:“你这是什么意思?”
为伊微微垂下眸子,眸中有微光闪动。缓缓开口:“自十年前那个大雪天,我第一次见到一身红衣妖娆的你,便……”
睫毛微微颤动,“便喜欢上你了……八年来,我都在你身后仰望着你,努力跟上你的脚步。不敢说,不敢表露自己的心意,怕这样便不能待在你身边。因为我知道你有一个若柔。你对她亦爱亦愧。因为她,你虽医术超绝,却不肯轻易救人。而八年前你肯救我,也只因我似她那一股子顽强的求生意志。你说我笑起来和她一样若七月的月季般明媚,恐怕你也是因此才愿将我带在身边。不然你阙央孑然一人潇洒自由惯了。又怎会愿意缚手缚脚地带一个七岁的小女孩在身边!你只是把我当做她的影子……”
阙央闻言魅惑的眸一闪,妖娆的唇角挑起一个弧度:“伊儿。第一次见你在雪里明明冻得饿得奄奄一息,却仍是睁的大大的眼睛。不肯睡过去。的确你像那时的她,明明被我失手用错了药,只剩……最后一口气,却仍笑着不肯闭眼,要听我讲故事……”阙央魅惑的眸一抬,定定地看着为伊,“可我从未把你当做是若柔的影子,她是她,你是你,你们两个是两个不同的人!”
原来我竟连她的影子都不是……为伊不由低头苦苦一笑:“阙央,两年前,我逃开你,不是因为不想待在你身边,不是因为不想你管我了,而是因为我无法面对已经知晓我心意的你。更是无法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的待在你身边!明明近在咫尺,却又要抑制住心底的所有喜欢!”为伊转过眸,看向阙央,微微低吼道,“阙央,我喜欢你,所以我不在乎你比我长二十岁,不在乎你心里有个若柔,可你若是不喜欢我,心里没有我,便不要将我束缚在你身边!”
与其压抑着满心的喜欢待在你身边,我不如在花满楼躺在别人怀里爱着你,思念你!这样至少我不会压抑得辛苦,更不会令你因为我的爱而感到为难!
阙央不由面色一变,绝美妖娆的面容上微微露出怒色:“你觉得待在我身边是束缚,你宁愿待在青楼也不愿待在我身边?”见为伊不住地后退,不由伸手一把抓住为伊的胳膊,唇角妖娆一挑,“不许后退,你这丫头给我说清楚!我们之间为什么一定要说喜欢,就这样像以往一样待在我身边不好么?”
“不好!”为伊不由一挣脱阙央,声音越发哽咽凄苦,“你这是逃避!你说你不喜欢我,你说你心里只有若柔,你说你只爱你的妻。我心里却是有些不信的!你若是不喜欢我,为何今日要救我?你若是不喜欢我,今日看见严吴中欺负我,为何那般盛怒?而我只见过你因为若柔那样发怒过!你若是不喜欢我,又为何现在非要让我跟你走?”
阙央闻言不由一震,身子有些不稳。喜欢?不,不是!他怎会喜欢一个小自己二十岁,自己从小养到大的女子。他这一生只喜欢若柔一个人,只有若柔一个妻,是他失手害死了若柔,他怎会如此轻易的爱上别人!不,不是爱!
阙央轻轻低头一笑,魅惑的眸一抬,唇角妖娆一勾:“伊儿,我做这些都只因你是我阙央一手养大的罢了!我阙央亲手养大的女子,都怎会不管?”
“只因我是你亲手养大的?”为伊满目不可置信地喃喃后退,清婉的脸上黯然一伤,“既然如此,阙央,我宁愿待在青楼也不愿待在你身边!”
阙央不由脸色微微难看,魅惑的眸中流火:“宁愿待在青楼也不和我走?”
为伊一撇过眸子道:“是!”
阙央唇角妖娆一勾,眼眸中却闪过一丝痛色,火红的身子一转,只余下为伊一人,消失在夜幕中。
“阙央!”为伊看着阙央离开的地方,颓然坐在了地上,“他走了,这次他是真的不要她了……”
为伊微微仰起头一笑,眼泪没有倒进眼中,却是从旁边溢了出来。他果然永远不会为她而停留,她也是无法跟上他的脚步,连一声都不再多说,就那样走了呢……为伊踉跄地站起身子,微微转身,“噗——”腹中却是一痛,冰冷的剑入体,有股异样的冰凉。为伊不由放大了眼,看着自己腹部长剑缓缓地抬起头,嘴角溢出了血丝,眼眸扫过黑衣男子,却是转向了阙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