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柳言曦喉间微动,最终没有说出一句话。
“是不是柳伯伯或是我娘对曦哥哥说了什么。曦哥哥你才一直要避着绮儿?”
柳言曦看着绮罗,伸手摸着绮罗的头,微微开口:“绮儿……我爹和华姨没有说什么,曦哥哥也没有有意避着绮儿,此次曦哥哥是真的有急事。只是……”抚着绮罗的手微顿,有些艰难道,“绮儿……你已经长大了。总归……有一天是要嫁人的,不能再这么粘着曦哥哥了,知道吗?”
绮罗闻言捂着自己的耳朵摇头道:“我不知道!不知道!绮儿什么都不知道!这些话绮儿也不想听!绮儿只知道绮儿是这辈子要嫁人也只能嫁给曦哥哥!”
柳言曦清儒的脸上露出为难之色:“绮儿……”欲言的嘴被一张红艳的小嘴堵住,柳言曦的看着近在咫尺的小脸,感受到唇间的温软香甜,瞳孔有一瞬间的紧缩。神智微微有些迷乱。
绮罗吻着柳言曦呢喃出声:“绮儿只做曦哥哥的新娘!”
柳言曦闻言猛地神智清醒,眸中闪过一丝厌恶,如避蛇虫一般,一把推开绮罗:“脏!”
绮罗经受不住推力,摔倒在地,手中的两个皮影也被擦坏。绮罗不可置信地看着柳言曦,美眸中露出受伤,艰难开口:“曦哥哥你说……绮儿脏?”每说出一个字都仿佛被刀在心上拉了条口子般疼痛。眸中忍不住有湿热盈在眼眶,却始终将眼睁得大大的,强行未让它掉落。
柳言曦眸中闪过一丝懊悔,微微撇过眸子,眼中流露痛苦。又看向绮罗。微微伸出手欲将她拉起:“绮儿,曦哥哥……没有觉得你脏……”
“那是什么?既然曦哥哥不觉得绮儿脏。那为什么要说绮儿脏,又为什么要推开绮儿?”绮罗扬起脸。避开他的手,眼中通红,嘴角划过一丝嘲讽,“曦哥哥是觉得绮儿身上脏,还是绮儿吻了你才觉得脏?”
柳言曦闻言面露痛苦:“绮儿……”
“呵呵~曦哥哥连骗绮儿都不会了吗?”绮罗说着眼泪从眼眶滑落,双手缓缓撑起身子,自嘲地扬唇一笑,“真是奇怪,从小到大都疼爱绮儿的人,说喜欢绮儿的人,竟觉得绮儿很脏!”
“绮儿……”闻言柳言曦清儒的脸上满是痛色,伸手缓缓抚上绮罗的手:“绮儿,曦哥哥并没有觉得绮儿脏,只是……我一直都只把你当妹妹看的……所以方才你吻我对我而言就像妹妹吻哥哥一样,对我来说是很难……”
“很难忍受?所以觉得很脏?我们又不是亲兄妹!”绮罗声音不由微微尖锐,缓了缓,苦笑道,“你竟说是当妹妹吻哥哥一样?小时候,你说过要娶我的……这也叫把绮儿当妹妹看的?”
“绮儿那不过是小时候的戏言,当不得真的!”柳言曦艰难开口道。
“公子,属下以令人将马车已准备好了!”缁衣男子犹豫着走到柳言曦面前拱手道,看了看地上一脸怔怔的绮罗,接着道,“另外,属下已查探到陛下和傅公子他们已乘船沿着泊罗河而下,并且已游经锦云楼!若再不启程……恐怕便赶不上了!”
“你所说的急事便是要去找凤轻歌?”闻言绮罗猛地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柳言曦。
“绮儿,不得直呼陛下名讳!”柳言曦闻言,面色微微严肃,轻声斥责道。
“呵呵~”绮罗嘲讽一笑,“我就是叫她的名字又怎样?她凤轻歌是皇帝又怎么样?曦哥哥为什么要去找她?人说‘花红易衰似郎意’,可绮儿不信曦哥哥就是把雪颜当兄妹看的。也不信曦哥哥你的心就那么容易变!曦哥哥是自从被她凤轻歌选进宫当王夫候选人才变的,绮儿明白了,是柳伯伯一定要曦哥哥做凤轻歌的王夫,曦哥哥才对绮儿如此疏远,说不喜欢绮儿,把绮儿当妹妹的是不是?”
“绮儿……”柳言曦看着绮罗,眸中闪过一丝痛苦,即便爹未曾让我进宫当王夫。我们……也是不可能在一起的,而至于原因,你知道了只会更痛苦,倒不如是以为我至始至终都没喜欢过你来得好……
“绮儿就知道是这样!”绮罗看着柳言曦,站起身来,更加确信道,“曦哥哥你明明就不喜欢那个凤轻歌。还要讨好她……”说着美目露出一丝阴狠,“若是当初没有那个紫苏赶来救她,天那么黑,附近又没有一个侍卫,凤轻歌也就肯定会这么被淹死了,曦哥哥也就不会进宫选王夫了!说不定绮儿都可以嫁给……”
“绮儿。你方才说什么?你那句话是什么意思?”闻言柳言曦面色微凛,一把抓住绮罗,看着她,“当初陛下可是你推下镜月湖的?”
绮罗眸中闪过一丝慌乱,撇过眸子,挣脱着手,慌乱道:“是她自己掉下去的,绮儿又没在哪里。怎么会推她掉下去!”
柳言曦看着她,面色微沉:“那你如何知道附近没有一个侍卫?”
“这只不过是绮儿的猜想而已!绮儿又怎么会将她推下去呢!”绮罗看着柳言曦扬唇笑道,眸中微微闪过一丝慌乱。
闻言柳言曦眸中转冷,看着绮罗,清儒的脸上露出失望之色:“父亲先前还曾跟我说过。陛下是你推下镜月湖的,我却不相信。还几欲为你辩解……绮儿我原以为你只是天生惯养,因而比别的女子要任性些。性子却是直性可爱的,心思简单不矫揉造作的,却不想你竟然能亲手谋害他人,还能如此平静的在我面前撒谎!”柳言曦看着绮罗,眸微敛,“绮儿你的心竟比寻常男子还要狠戾!”
“曦哥哥!不是这样的!”绮罗面露慌张,一把抓住柳言曦,急忙道。
柳言曦将她扯着自己胳膊的手指一根根掰开,看着她,声音冷淡:“绮儿,我对你很失望!”说完扯出自己的胳膊,转身而去。
绮罗看着柳言曦决绝离去的背影,不由瘫坐在地,泪忍不住从眼眶涌出:“不要走,曦哥哥……不要不喜欢绮儿……”
“郡主……”一旁的宫婢抱着装着皮影的箱子,蹲了下来,看着绮罗,面露担忧。
绮罗缓缓抬头,伸手抹去脸上的泪痕,看着眼前的宫婢,美眸中露出阴厉:“你在可怜本郡主?”
“奴婢不敢!”闻言宫婢浑身一颤,忙抱着箱子跪了下来,“奴婢……奴婢只是很担心郡主!”
“担心?担心什么!本郡主不需要人可怜,更不需要你这个贱婢可怜!”绮罗看着颤抖的宫婢,嘴角划过一丝自嘲,“你也觉得本郡主很狠戾是吗?”
“奴婢不敢!”闻言宫婢俯着身子,将头埋在地上,更加颤抖道。
“不敢!不敢!你这个贱婢除了会说不敢还会说什么?”绮罗一把挥开宫婢手中的皮影箱,像一头暴躁的野兽,撕扯着箱中的皮影,一抬手指着宫婢大声吼道,“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给本郡主滚!滚!”
宫婢闻言一磕头,颤抖着站起身来离开。
绮罗看着满地散落的皮影,颓然地坐在地上,微微蜷起身子,眼泪喷薄而出,我不要你们可怜,不需要!伸手拿起擦破了的那两个她特意让做皮影的师傅照着她和柳言曦做出来的皮影,不由紧咬着下唇,嘤嘤地哭了出来。曦哥哥……你不要讨厌绮儿……不要……
“公子……这样做好吗?”缁衣男子看着前面的清儒男子,不由迟疑道。
柳言曦站在树丛后,看着远处坐在地上拿着破碎的两个皮影,嘤嘤哭泣的女子,微微撇过眸子,清儒的脸上微痛:“这样让她觉得我讨厌她了,也比让她知道那般不堪的真相要好得多!”说着转身离开。
“柳公子也是要出宫去找陛下?”一个身穿蓝色锦袍,金冠束发的男子突兀拦在眼前。
柳言曦不由清儒的脸上微微露出复杂,微微瞥向远处的绮罗,转眸向男子一拱手道,清儒一笑:“楼大公子如此说可是也要出宫找陛下?”
楼亦煊晦暗的眸子闪过一道暗光,温文一笑,回礼道:“正是!即是如此,柳公子可介意与亦煊结伴同去?”
柳言曦眸中闪过一丝异光,随即清润笑道:“有楼大公子同行,言曦自是求之不得!”(未完待续)
第七十三章 为什么要对朕这么好
凤轻歌看着仲黎捧着那朵大红的牡丹坐在椅子上发愣,不由好笑道:“怎么?小子,你该不会也对人家姑娘有意了吧?”
“哪有!”仲黎闻言微微慌乱,忙把手中的牡丹丢到一边,大眼微瞪。
凤轻歌撑下巴,闲闲道:“你这是欲盖弥彰啊!”看了看丢在一旁桌上的大红牡丹,幽幽一叹“唉,可怜人家姑娘的一片真心了,却被你如此弃之如履!”
“我才没有喜欢人家姑娘,而且这就是一朵牡丹花而已,又不是真能当人的心!”仲黎辩解道,说着忽而浓黑的眉微皱,学着凤轻歌双手撑着下巴,颇有感慨道,“我就是觉得,是不是世间的女子大多都如此彪悍豪放,没有矜持可言?”
凤轻歌不由又好笑又奇怪道:“你怎会觉得世间女子都是彪悍豪放的?”
仲黎想了想,掰着手指道:“我见过的女子似乎没有一个很矜持温柔的!像今日见到的这些女子,一个个的太彪悍了些!”仲黎摇了摇头,感叹道,“还有风铃,大大咧咧,还有点神经兮兮的……”
神经兮兮?凤轻歌不微微扶额,好吧,虽然这个……的确是实话,不过小子!若是这话被铃子那丫头听到了,你就别想活了!
“还有那个华阳公主和那个绮罗郡主,虽然我见得不多,但是感觉也不是什么矜持内敛贤淑的女子!那个绮罗郡主一看就刁蛮的很!”仲黎撇了撇嘴道,“那个宁楼主感觉又太过精明,还有些复杂。还有那个为伊,她既然能在醉酒后去亲吻她喜欢的男子,想必骨子里也是那种敢爱敢恨的女子!自然也谈不上是那种实实在在矜持温柔守礼的女子了!”
这小子虽有些不谙世事。但看人的直觉到是挺准的!凤轻歌不由微微挑眉。
凤轻歌睨眼看着仲黎,挑唇一笑,露出危险的目光:“小子!那朕呢?难道也是彪悍豪放?”
仲黎撑着下巴,不由打了个哆嗦,大大的黑眼珠转了转,想了想,嘿嘿一笑道:“姐姐你是皇上,自然不能和一般寻常女子相比!”
“哦?”凤轻歌挑了挑眉。笑道,“你这小子这个时候就知道朕是皇帝了?”说着又一拍他的头道,脸色稍正,“还有,什么时候你小子也学会这溜须拍马了?”
仲黎一脸无辜地一指傅秦翊道:“这个家伙说有时候在女人面前得说让女人顺心的话,否则会死的很惨!”
凤轻歌不由转向傅秦翊,颇有深意地勾唇一笑:“哦?在女人面前得说顺心的话啊!你这倒也教得很好啊!”
傅秦翊双手枕着头。懒懒地靠在椅子上,闻言桃花眸微闪,唇角一挑,悠悠道:“哪里!陛下过奖了!”
“哦~”凤轻歌拉长了调子,“朕记得云安东街寡妇巷和东婆巷那里有不少寂寞空虚的七姑八婆和怨妇,你既如此深谙女人的心。懂得让女人顺心,不若帮朕去东街慰问慰问那些妇人!”
傅秦翊闻言,面色微变,桃花眼闪过一丝光芒,随即悠悠一笑:“陛下对秦翊如此看重,委以重任,秦翊实是深感皇恩不浅,奈何慰问妇人这等事。秦翊势单力薄实在难堪重任!”接着桃花眼转向喝着茶的贾文铭,嘴角一勾道,“贾公子对女人知之甚多,陛下若将此事交予贾公子,想必贾公子定不负圣望!”
贾文铭端着茶杯。扇着扇子,一抬头。茫然道:“什么?要做什么?”
“你倒是挺会李代桃僵的!”凤轻歌淡淡地瞥了一眼贾文铭,一转眸。微微一笑道:“朕可是对秦翊厚望甚深呐!朕亦相信此事唯有秦翊能办好,想必秦翊定不会让朕失望的!”凤轻歌定定地看着傅秦翊,勾唇一笑,“不是吗?”
傅秦翊微微挑了挑眉,桃花眼闪过一丝光芒,随即微微悠悠勾唇一笑,向凤轻歌行了一礼:“谨遵圣命!”
凤轻歌满意的点了点头,微微抬起双目,凉凉道:“可要记得在乞巧节之前办好这件事,若东街寡妇巷和东婆巷里的妇人有半句怨言,你便算没做好这件事,届时朕可是要罚你的!”
唉~那些寡妇巷和东婆巷的女人一个个几十年没好好接触过男人了的,让那家伙去慰问那些女人,这主意果真不错!倒有那个家伙好些受的!谁那家伙教仲小子那些乱七八糟东西的!
“不能有半句怨言?”闻言傅秦翊面露奇怪难言的表情,“那些女人?”
凤轻歌眼眸微闪,笑得欢喜:“不错!”
傅秦翊不由微微挑眉,转向仲黎悠悠一叹道:“小子!我倒是忘了教你一件事!”
仲黎不由微微奇怪道:“什么?”
傅秦翊嘴角一扬,微微无奈道:“下次说完让女人顺心的话,可不要让女人知道你是有意让她顺心的而说得假话,否则,会死的更惨!”
仲黎撑着下巴,摇着头道:“反正我只知道现在惨的不是我,而是你!”
凤轻歌不由扑哧一笑。
步凌寒看着一脸无奈的傅秦翊,薄薄而冷硬的唇角微不可见的挑起一丝弧度。
贾文铭还是不明所以的扇着风,脸上的粉被扇落在杯子里,也不知,仍作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样喝着茶。
凤轻歌不由好笑着微微移开眸子,不经意间对上一双黑曜石般的眸子。楼君煜看着她,黑曜石般的眸子渐渐露出了丝笑意,凤轻歌不由微微点头,唇角微弯。
“船已经靠岸了,各位公子和小姐现在可要下船?”船夫掀开帘子走了进来,问道。
凤轻歌不由看向船外的河面,问道:“已经到了泊罗河下游了吗?”
楼君煜淡淡摇头,微微开口道:“以泊罗河的长度,即便是顺着河流行两天两夜也是难到泊罗河下游的,现在不过才到泊罗河的中游。若是到泊罗河下游。只一天,时间必是不够的。”楼君煜薄唇微弯,看向凤轻歌忽道,“阿黎送陛下的那盆杜鹃花可是谢了?”
凤轻歌不由微愣,点了点头:“嗯!杜鹃花的花期是三月至六月,今天已是六月末,自然已是谢了的!”
“阿黎送的杜鹃花已尽谢了吗?”闻言仲黎不由有些丧气,“我该送姐姐一盆花期长一些的花的!”
凤轻歌不由微微一笑道:“花开花谢本就如此。杜鹃花有三个月的花期已是很长了。”又一拍他的头道,“小子,你送姐姐杜鹃,姐姐已是很开心了,又何须太过在意花期长短!”
楼君煜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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