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轻歌微微一沉吟又道:“昨日那些山贼的底细又调查到没有?”
楼亦煊晦暗的眸子微微闪过一丝光芒,一转眸,温文道:“查到了!”
“哦?”凤轻歌不由抬起眸子。
“那些山贼是一个称为天下第一山寨里的山贼!”
“天下第一山寨?”凤轻歌不由微微挑眉,唇角微勾,“天下第一山寨出来的山贼竟也是这样?”
楼亦煊闻言眸光微闪,接着道:“那天下第一寨便是在陛下狩猎的那座山的对面的一座山上,为四方山西面的一座山,并不在云安城管辖范围,且那一带比较偏远贫瘠。那些山贼可能是误闯翻过山来的。”
“将那个山寨查得更清楚些再说吧!”天下第一山寨,她并没有听说过,只是昨日那些山贼,很有问题,特别是被楼君煜射死的那个,似是在蓄意煽动他们那一伙人。而且武功套路也很奇怪,不像是山贼杀人的那一套野蛮杀法,杀那些野兽的时候,往往一刀毙命,麻利准快,像训练有素的那般…。。
“是!”
……
“陛下可有怀疑什么?”一个清儒男子负手而立,看着面前粉衣俏丽女子问道。
粉衣女子杏眼微闪,微微垂眸道:“没有,陛下只是让楼亦煊查野兽发狂的原因,只不过没有查出什么来。”
闻言,清儒男子微微沉默,半响又道:“及笄之礼时,陛下怎会让你做她的赞者?”
雪颜撇过眸子道:“陛下拿雪颜当朋友而已!”
“哦?”清儒男子闻言眸微闪,随即清儒的脸上露出些愧疚之色,“雪颜,这件事虽没有成功,但你已做得不错了,爹今日已为你娘服了这个月的解药!大哥这次逼你也是不得已的,你……莫要怨大哥!”
为我娘服了解药??雪颜眸中不由闪过一丝诧异,微微抬眸看向柳言曦,心中满是惊疑,陛下说已将她娘从相府中救了出来,可是他却说爹今日为她娘服了解药!那她娘究竟在哪儿??看着柳言曦清儒的脸上满是愧疚,雪颜忽然蓦地一震,难不成……她这个口口声声是说她是他妹妹的大哥……是在试探她?若是陛下救走了她娘,柳相府的人必会发现,她娘不见了,首先最会怀疑的便是她!可她那个爹又不确定到底是不是她救走了娘,既怀疑是她救走了她娘,又怕若不是她直接问的话,反而泄露了她娘已不在府上的事,这样便就少了钳制她的筹码!若真是这样……
雪颜心中微冷,不着痕迹地敛去惊疑之色,抬眸看着柳言曦道:“我娘服了解药就好!”又冲柳言曦扬起一个淡淡地笑容,若往日那般天真而又干净,“我知道的……大哥!雪颜明白的,雪颜不会怨你的,因为雪颜知道,若是连你都怨了,这世上就真的没几个对雪颜好的亲人了!”
柳言曦闻言眸光微闪,清儒的脸上微动容,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雪颜,你不怨大哥就好!”喉间微动,“雪颜……你有许久没叫过我大哥了,再叫我一声大哥……好么?”
雪颜伸手抓住了他另一只大手的中指,轻轻地一如小时候那般撒娇地摇了摇那根被抓在她手里的中指,看着他,轻声叫道:“大哥……”俏丽的脸上眉眼弯弯,那笑那么的天真,那么的干净,那么的明媚,却也藏着为人所看不到的……虚假!
六月二十五,是她凤轻歌行及笄之礼的日子,是她成人的日子,也是她……十五岁的生辰!生为皇帝的凤轻歌的生辰,没有人会忘记。而那个叫做秋寞的平凡女孩的生辰……却没有一个人会想起。很巧的,凤轻歌的生辰和她还是秋寞的时候的生辰,是在同一天……
是夜,宫内不似往日那般安静暗沉,反而灯火通明,到处挂着红色的灯笼,夜空烟火璀璨,笑声、谈话声、吵闹声、烟火声、丝竹声,从乾清殿飘散开来。大殿中央有的容貌明艳多姿的美人伴随着乐曲娥娜蹁跹地起舞,腕间的丝带纠缠,舞姿轻盈柔媚,宛若出水芙蓉。文武百官,内室宫婢,齐齐地向她恭贺生辰。明明是她的生辰,她却丝毫感觉不到生辰的喜悦,心空荡荡的,仿若面前的一切都与她无关,这生辰也并非是她的……哦,这是凤轻歌的,不是……秋寞的!
凤轻歌借口一路劳累奔波,及笄之礼也累极想回去歇歇,向太后说了一声,接着让众人好好地玩乐,便先行离开了筵席。虽是借口累极,她却也真正累极了,只是却不想去睡。将紫苏支开了,便脱了鞋袜,独自一人吹着凉风,打着赤脚。拎着鞋子,慢慢地沿着石子路一步一步地走着。脚上有阵阵的疼痛传来,凤轻歌不由暗自想着,这药又白涂了……想着便轻轻扬起了唇角,风微微吹起,发丝扬起,微微凌乱,遮挡住了视线。凤轻歌不由伸手扒开眼前的发丝。
“明明脚底痛着,为何还要赤着脚?”忽而一阵淡淡的梨花酒香从风中传来,耳边隐隐响起一个清醇的声音带着淡淡的笑意,那么的淡,那么的轻,恍若未闻。
凤轻歌微微一震,不由转过身,身后,静谧的夜里,除了她和隐隐约约的灯火,没有一人……(未完待续)
第六十一章 大礼啊!大礼!
凤轻歌微微一震,不由转过身,身后,静谧的夜里,除了她和隐隐约约的灯火,没有一人……
难道她出现幻听了?
“这么赤着脚,不怕疼么?”一个身影从暗黑中走出,傅秦翊双手环抱着胸,微微挑眉看着她,一双桃花眼微闪,
凤轻歌看着来人微微诧异,傅秦翊?怎么……是他?可她方才听到的声音……明明是那个人的,而且还有那一股淡淡的梨花酒香……难不成真是她的错觉?
凤轻歌抬眸看向傅秦翊,睨眼看着他,嘴角弯起一个弧度:“你怎么来了?”
傅秦翊桃花眼中流溢着光芒,看着她,嘴角轻挑:“陛下身为寿宴的寿星都退了场,再待在那种场所只会更无趣!再则,我既与陛下结成帝王之谊,即是朋友,友人的生辰我又怎好小气,不为陛下备份大礼呢?”
“哦?”凤轻歌闻言来了兴致,饶有兴趣道,“什么大礼?”
傅秦翊低头看着她的脚下,桃花眼闪过一丝揶揄,唇角微挑:“你不打算把鞋子穿上再说么?”
凤轻歌闻言,低头看了看自己光裸的脚,一慌,也顾不得脚底还脏兮兮的,忙把鞋子穿了进去。抬头看着傅秦翊明显带着欢快笑意的眼,不由白了他一眼,问道:“礼物呢?”
“礼物自然不在这里!”傅秦翊悠悠道,忽一把抓住她的手臂,神秘一笑:“跟我来!”说着一把揽住她,运气轻功,将她带起。
“你说给我看礼物,便是来这里?”凤轻歌看着一反寻常夜间热闹无比反而阒无一人的花满楼。转过头看着傅秦翊,面露疑惑道。
“呵呵~不错!”傅秦翊桃花眼流溢着欢快的笑意,在跟前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自顾自倒了杯茶,悠悠道。
凤轻歌看了看空荡得只剩他们两个人的花满楼,睨眼看着他,微微挑眉:“你所谓的大礼便是将整个花满楼包下来?”
“呵呵~自然不是!”
“那是……”凤轻歌正欲再问,一众侍女从后堂端着盘子陆续走出。各式各样香气四溢的菜肴糕点被端上了大圆桌上。菜肴虽比不上皇宫里的那些菜精细讲究,菜式也很简单,却让人莫名地闻着这香气就有了食欲,有种温暖的味道。只不过她似乎没在花满楼见过有人吃过这些菜,这些菜式也不似花满楼的风格。
“这是?”凤轻歌不由开口。
“哈哈哈!这些当然是本姑娘做的啦!本姑娘听负情汉说今日是你的生辰,又不知道你喜欢什么,便给你做了那么一桌好吃的!”一个清灵爽利的声音从空中传来。一袭火红的红衣从舞池中央飘了过来,风铃拉着一根像上次歌舞表演时为伊拉的那根丝带一样,翩翩然地落在凤轻歌面前,转了一圈,一脸得意:“哈哈!看本姑娘玩这丝带也是可以很仙女的吧!
“呵呵~我看倒一点都不像仙女!”傅秦翊桃花眼流溢着波光,噙了口茶。笑道。
风铃一叉腰,指着他道:“哼!本姑娘懒得直接藐视你!”
“莫急~我话还没说完呢!”傅秦翊看着她,悠悠道,“我是说看着不像仙女,倒很像神女!”
风铃闻言星眸有光亮闪过,又一哼声道:“难得你竟还有夸我的时候!”
傅秦翊眸中闪过一丝促狭,再次端起茶杯,继而悠悠道:“我指的是神癫女!”接着身子一偏。闪过踹过来的秀腿,继续再次噙了口茶,睨眼看着踢了个空的气急的风铃,桃花眼肆意地流溢出欢快的笑意。
“本姑娘就知道你果然不会有什么好话!”风铃一踢不成,脸气得通红。一指着他的鼻子,气呼呼道。
凤轻歌不由暗自无奈地摇了摇头。傅秦翊这家伙果然有谁把人惹炸毛的本事!
“哦?”傅秦翊微微挑眉,看着风铃笑道。“你当真知道?”
“我……”风铃微噎,又一瞪眼,强声道,“本姑娘就是知道!本姑娘……”
“哎呦!”一个声音突兀的响起,原本好好放在桌子上的一道菜凭空被什么顶了起来,只见仲黎头上从桌子中央站了起来,头上顶着个大桌盘,盘上放着一道双龙戏珠的菜,桌子中间平白多了个圆圆的大洞。仲黎眼睛瞟着头顶的菜,轻轻地甩了甩脚,看着众人皆朝着他着,黑色的眼珠转了转,“嘿嘿”一笑,露出满口洁白整齐的牙齿:“姐姐!”
凤轻歌看着原本应该在宫里的仲黎,眨了眨眼,这什么情况?
“哎呀!你怎么这么早就出来了!不是说好用膳的时候才出来么!”风铃伸手将仲黎的头上那道双龙戏珠的菜拿来下来。
仲黎跟着把系在自己头上的桌盘拿下,白了一眼风铃,不满道:“谁叫你们一直哪里闲扯,还不开始用膳,我在桌子底下都蹲了好半天了,腿都麻了!”
凤轻歌闻言不由又无语又好笑,对着仲黎道:“既然腿都麻了,那还不快些出来!”又转过眸看向傅秦翊:“这也算生辰惊喜?”
“自然……”傅秦翊桃花眼中眼波一转,“还不止这些!”
还有??凤轻歌不由微微诧异。
灯光骤然熄灭,又有红色的微光在舞池中央亮起,一个悠悠的琵琶声渐渐响起,一个身穿紫衣的清婉女子随着琵琶声轻盈起舞,时而热情,时而轻扬,时而带着哀伤。凤轻歌不由看向台上,是花满楼的花魁为伊?而一旁身着水红色纱衣,一双凤眼狭长,姿容倾城,手弹琵琶的那个女子……是花满楼楼主宁栖尘??
忽又一个清冷的身影闪出,手执薄如蝉翼的软剑,利落地挥舞。是……步凌寒?凤轻歌心中微微诧异,不由微叹,又是花魁。又是楼主,还又是将军,今日这阵容可强大了!
紧接着一个悠扬的笛声合着琵琶声响起,凤轻歌心中微微一震,这是……眼眸不由急忙循着笛声望去。那一袭白衣渐渐地映入眼帘……楼君煜手执玉笛,面容如玉,和往日一样敛得极淡,黑曜石般的眸子静静地看着她。闪烁着淡淡的笑意,一步一步地缓缓向她走来……没有惨白的脸,没有白的没有丝毫血色的唇,没有满是血迹的亵衣,那么干净素白,那么完好如昔的站在她面前。四方山底湖水中,仿若死了般没有丝毫气息。浑身又满是黑血。之后突兀的就好了,却又让傅秦翊先行带她回宫,及笄之礼和寿宴时却没有出席……她以为,她以为他是出了什么事,却又不敢派人去询问……她怕若是听到不好的消息,那种心中惶然无措的感觉会不受控制的溢出。怕抑制不住心中暗藏的那些莫名的情绪。可如今,他面色如常,完好如昔的站在她面前,仿若之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她却忽然迷茫无措了,觉得有些不真实……心中被拽得紧紧的,说不出什么感觉……
琵琶声停,悠扬的笛声渐渐隐没,为伊一个轻旋。结束了最后一个舞步,步凌寒亦是剑锋一转。风铃顿时一个劲地鼓起掌,傅秦翊唇角轻扬,伸手轻轻地鼓起掌,凤轻歌和仲黎也不由相视一笑。鼓起掌来。
楼君煜放下玉笛,黑曜石般的眸子静静地看着她。缓步向她走来。
凤轻歌不由看向楼君煜,轻声开口:“你来了?”
楼君煜走至她跟前。嘴角轻弯,淡淡道:“嗯!”
“楼哥哥!”仲黎看着楼君煜,很是激动地跑了过来。
楼君煜看着扑过来的仲黎,淡淡一笑,伸手摸着他的头,清醇的声音响起:“阿黎!”
“楼哥哥!姐姐及笄之礼和寿宴的时候你为什么没有来?阿黎听人说你是身体抱恙才不能出席的,楼哥哥是哪里受伤了吗?”仲黎围着楼君煜转圈,细细地查找他身上有没有什么伤。
楼君煜不由眸中露出笑意,声音清醇而淡淡道:“我没事,不过是些小伤,现在已无事了,阿黎不用担心!”
仲黎拍了拍胸膛,呼了口气:“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阿黎以为楼哥哥出来什么事,可担心死阿黎了!”又一抱臂道,“昨日姐姐差点受伤,楼哥哥又受伤了!阿黎以后要学武艺,保护姐姐和楼哥哥,一定不会不让姐姐和楼哥哥受伤!”
楼君煜淡淡一笑,摸着他的头:“好!”
“小子!早就说教你学武,你不是还不肯么?”傅秦翊看着仲黎,悠悠道。
“哼!我要学武,也不找你教!”仲黎一偏头,朝傅秦翊哼声道。
傅秦翊闻言挑了挑眉。
宁栖尘走指凤轻歌跟前,一双凤眼狭长,拿出一个小精致的锦袋,微微一笑道:“栖尘今日才得知今日是秦姑娘的生辰,实是来不及多做筹备,这点薄礼,还望姑娘不要嫌弃!”
凤轻歌闻言笑道:“宁楼主实在是客气了,宁楼主能为秦歌庆生,秦歌已是感动之极,又哪里会嫌弃呢!”
“姐姐!仲黎也有跟你准备礼物!”仲黎见此不由大声道。
“哦?”凤轻歌闻言不由转眸看向仲黎,只见他一下子钻到桌子底下去,在里面寻摸了半天,端出一盆开着粉白色花的盆栽,递到她跟前:“这是杜鹃花,是阿黎亲手为姐姐种的哦!现在正是它的花期!”
凤轻歌不由笑着接了过去,抱着花盆,腾出一只手,捏了捏他的脸,笑道:“嗯嗯!知道姐姐生辰要给姐姐送礼物,不错!不错!”
仲黎不由脸一黑,避开了她的魔掌,白了她一眼。
一个似香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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