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轻歌脚步一顿,转过身:“你放心好了,我不会在这里呆很长时间!”
“哀家要说的不是这个!”太后脸上露出一丝奇怪的表情,看向凤轻歌,“我想问你一些事情!”
出奇地夜离国的太后自发生那么多事以来,第一次对她自称了“我”。凤轻歌转过身走进凤吟殿:“进来再说吧!”
第五十二章 换我心,为你心,始知相忆深
凤轻歌看着锦澜替她关上殿门走了出去,转过身,淡淡开口:“有什么事就说吧!”
太后坐在雕花木椅上似欲言又止,端庄的脸上出奇地带了些局促,半响看向凤轻歌开口道:“你父亲……可是叫秋延生?”
凤轻歌一怔,脸上带了诧异:“你如何会知道?或者说你认识我父亲?”
太后听秋寞如此说,心中的猜测得到证实,不由一颤,手指紧紧地扣住木椅扶手,她真是她女儿!她和延生的女儿啊!
迎上凤轻歌疑惑的目光,太后按压住心底的激动,声音有些不自然:“我以前的确认识你爸爸!应该算是……你爸爸的朋友!”
凤轻歌没想到夜离策的母亲与她的父亲还有这一层关系:“我爸爸的朋友?”在她的印象中,似乎没见过爸爸有这样一个朋友!
“嗯!在你还未出生的时候就认识了!”太后艰涩开口,眼中透了些异样情绪,“你爸爸他……还好吗?”
“死了!”凤轻歌声音有些轻飘。
太后浑身一震,不可置信地看着凤轻歌:“死了?”
“病死的!父亲病逝后,机缘巧合之下就穿越到这里了!”凤轻歌轻轻开口,抬眸看着太后凤反映,眼中掠过一丝疑惑,“你似乎和我父亲很是相熟?”
“我与你父亲他……相识很久了!”太后收拾了情绪,又道,“那你母亲呢?她……”
当初她与延生吵架。一气之下,收拾了东西,拖着箱子打算回娘家暂住。在回娘家之前忍不住去了她与延生的初次相遇的暮湖,结果就不小心掉入了暮湖来到这个世界的。醒来时。她摸清了情况才知道她应该是进入了夜离国皇帝其中一个妃子的身体之中,却不清楚在她来这个世界后,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更是不知道。那边的“她”还是不是活着!
凤轻歌敛下眸,沉默不言,一直到太后以为她不会说的时候,才缓缓开口:“我母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我和爸爸!从那一天以后,我也再也没有见过她!可那时的我始终相信,总有一天她会回来的!等她回来问清楚她为什么要离开我和爸爸!只是现在即便她回来。也没有任何意义了,我见不到她了,爸爸也更是再也不能见到她了!”
“寞儿我……”太后正欲站起身。
凤轻歌抬起头,淡淡开口:“现在你要知道的已经知道了,我该说的。不该说的,多说的,也都已经说了!如果太后没有什么疑问了,就请自便吧!”
闻言太后身子一僵,脸上露出黯然和愧疚之色,的确,自寞儿六岁后她便不在她身边,以前为了阻拦她与策儿在一起,对寞儿做过那些事。现在的她没有资格认寞儿这个女儿!更何况,她在这个世界有了策儿,又有了昂儿,她背叛了延生,又如何能去面对……面对眼前这个被她险些亲手杀死的女儿!
即便凤轻歌已经下了逐客令,太后仍然僵坐在椅子上。半响恳切地看着凤轻歌,开口道:“我知道我做过很多伤害你的事!无论你如何怨我,都没有关系,但是,这一次我希望你能留在策儿身边!”她想要补偿!她被复国和仇恨蒙蔽了双眼,已经做了太多的错事了!虽然策儿与寞儿都是她的孩子,但毕竟没有血缘关系,既然策儿与寞儿互相喜欢,她自然也希望她的两个孩子能幸福!
凤轻歌看着第一次向她低下头的太后,淡淡开口:“能伤害我的,只能是我在乎的人!显然你不是!至于你所说的,留在夜离策身边……”凤轻歌目光微凝,正欲开口,殿门蓦地被人推开。
夜离策穿着一袭银白色的衣袍,面色淡淡如常地走进凤吟殿,握住凤轻歌的手腕,声音沙哑而清淡:“阙央来了,你同我一起去!”说完已是留下太后一人呆在寝殿,拉着凤轻歌离开。
一直到走出寝殿一段距离后,凤轻歌才从夜离策出现的惊诧中回过神来,任由夜离策握住她的手腕,转过头面色有些纠结:“方才我与你母亲的谈话从头到尾你都听到了?”
“差不多!”夜离策神色淡淡,丝毫没有异色。
“差不多是指知道了多少?”凤轻歌忍不住蹙眉试探道。
夜离策脚步一顿,抬手摸了摸她的头,云淡风轻开口:“知道你不是真正的凤轻歌,知道你和母后来自同一个地方,知道你真正的父亲与母后认识(可能,还有更深的关系,但这个对于他来说并不重要!),但是是不属于这里任何一国的地方……”夜离策深黑的眸子一闪,“或许还不属于这个世界!”
凤轻歌每听夜离策说一条,心就紧一分,眉头也跟着皱紧一分。拿下夜离策摸着她头顶的手,忍不住道:“你不惊讶,不奇怪么?”
夜离策深黑的眸子看着凤轻歌,流溢过淡淡的光波,薄唇轻勾:“我很早便知道到母后不是这里的人,而至于你,一个人即便失忆,也不会突然发生这么大的改变,突然从一个不谙世事,骄纵蛮横的小姑娘,变得谙熟世事,具有城府和谋略。”
凤轻歌这才想到,的确,她与真正的凤轻歌比较起来,有太大的差别。只是一直没有人再说起,而她也渐渐将自己融入了凤轻歌这个身份中,又发生如此多的变故,她才忽略了这个问题!
夜离策定定地看着凤轻歌,声音清淡却语出惊人:“比起秋寞,我还是更喜欢凤轻歌这个名字!”
一阵凉凉的秋风吹起,吹乱了凤轻歌发丝。凤轻歌愣愣地看着夜离策,有些风中凌乱:“你怎么会知道?”她叫秋寞。。。。。。
说完,凤轻歌便因为寒冷入骨的风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低下头这才意识到自己本就是因为冷才回的寝殿,后来遇上太后,就忘了加衣服,以至于现在被夜离策拉出来。身上的衣服还是比较单薄。
吸了吸鼻子,正欲将漫天飞舞的发丝抓回,望着夜离策再度欲问出心中的疑惑。身子便蓦地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夜离策拥住凤轻歌,在凤轻歌窘迫地准备挣扎间,很是自然地开口:“这样比较暖和!”
凤轻歌闻言蓦地停止了矫情地挣扎,脸颊有些发烧了起来,更是窘了。
伸手撩开凤轻歌眼前的发丝:“还记得当初在北延国边境的雪山上,你中毒失忆的事吗?”
凤轻歌点了点头,有些不明所以。
夜离策缓缓开口解释:“当初你失忆的时候。说你自己叫秋寞,看样子也并不像撒谎的样子。而且嘴里碎碎念念一些古怪的东西,有些和不经意听到母后自言自语时说的一样,那个时候,便更加确凿了你不是真正的凤轻歌的猜测。再联系之前你在花满楼听了那个《倚天屠龙记》的故事后。便突然有些激动的要见母后的事,便隐约觉察到,或许,你与母后之间有些关系了!”
凤轻歌忍不住抚了抚额头,看这样子,还是她自个跑到他面前说她是秋寞的!
忽而想起方才夜离策既然在殿门外从头到尾听到了她与太后的谈话,为何恰恰在她要回答太后关于她会不会留在他身边的问题时,推门进来,打断了她?
抬起头。直直地看着夜离策深黑的眸子:“方才为何选择那个时候推门进来?”
夜离策眼眸微闪,淡淡开口:“觉得谈得够久了,便进去了!”似乎并不想纠结这个问题般,夜离策揽着怀中的凤轻歌便向前走去。
“你不想知道我的回答么?”凤轻歌拉住夜离策。
夜离策握住凤轻歌拉着他衣襟的手:“只要你此刻在我身边,我能像这样握住你的手便好,所以你的答复是如何。我不想知道!”黑眸微闪,又补充道,“至少现在不想!”
凤轻歌闻言眼中闪过复杂,却是伸手捧住了夜离策那张添了一长条疤痕的面容,敛下眸,唇角轻掀,轻声开口:“可是怎么办?夜离策!我最终还是……还是喜欢上你!就像胳膊上那些红色的藤蔓一样,缠绕不休!夜离策,你呢?你有喜欢我吗?”
萧瑟的秋风再度吹起,将红色的秋叶纷纷吹落飘扬。夜离策看着凤轻歌,黑眸变得幽深,搂着凤轻歌腰肢的一只手移到她的脑后,薄唇贴在她的耳侧,低哑开口:“凤轻歌!我不喜欢你!”
凤轻歌身子一僵,欲退后一步,却是被牢牢禁锢在怀中,低哑的声音带着深沉情感的叹息再度在耳边响起:“我只是……爱你!”
凤轻歌只想着夜离策能说上一句“我也喜欢你”,却没想到会换来夜离策的那样深厚的一句“我爱你”,被震得半天回不过神来。
夜离策轻笑出声,唇角染上了笑意,俯身欺上了呆呆愣愣的人儿的红唇上,辗转反侧,攻城略地。随着吻的加深,眼眸逐渐变得深邃炙热。
良久,当夜离策放开凤轻歌时,凤轻歌已是面红如潮,眉梢含了春情。凤轻歌忽而想到一个问题,一本正经地开始跟他噼里啪啦算起账来:“夜离策,话说回来,你还是楼君煜的时候,我就跟你告白过一次,而那一次你含含糊糊说什么,你站在我看得到的地方,只要我转身便可!却没真正说喜欢我,总的来说我还是吃亏了!还有,你到底是啥时候喜欢上我的?还有,之前你还是楼君煜的时候,难道都是甜言蜜语,没一句真话?还有……唔唔……”
红唇再次被堵上,停止了喋喋不休的声音,直到凤轻歌唇被吻得有些红肿,喘不过气来,夜离策才再次松开她,将额头贴着她的,黑眸中氤氲着迷蒙,低哑开口:“换我心,为你心,始知相忆深!”话音落下,炙热的唇也随之覆上了她的唇。
凤轻歌嘴角轻轻咧开,闭上了眼睛,将一切的恩怨,一切的是非,一切的顾忌抛在了脑后,默默地承受并回应着他浓烈炙热的吻……
第五十三章 想给你自由
“好了!三日之后,你体内的内力便会渐渐恢复!”阙央收起银针,一手探向摸夜离策胸膛,看着还残留的纵横交错的鞭痕,摸了摸,另一只手摸着下巴幸灾乐祸的摇头道,“啧啧啧!粱硕下手可真狠!”
夜离策凉凉地扫了过他的手,拉起衣衫,淡淡开口:“不过是几条疤痕而已!”
“那脸上的呢?你不怕凤轻歌嫌弃?”阙央挑了挑眉,话中明显带着算计,唇角一挑,邪气尽现,“小策子,虽然凤轻歌被相思缠反噬,表示着心中有你,但毕竟没有你深。而天凤国与夜离国也总有一天只会有一个存于这世上,统一天下。保不准那时她再看见你这张脸,就更加嫌弃你了跟别人跑了……”
夜离策打断阙央:“你说如此多废话,不过是想要说这疤痕你能去掉,但是需要条件交换?”
阙央见他如此上道,妖娆一笑,拊掌道:“不愧是小策子,也不枉我特意进宫为你医治!”
夜离策半倚在床榻上,薄唇轻勾,淡淡道:“你肯进宫也不过是为了朕一坛轻狂酒而已!”
阙央随手拿起桌案上的酒壶,坐在床上,饮了一口,双手枕在脑后,魅眼轻转:“谁叫你自做了皇帝后便不再酿一壶酒!如今天下清酌公子所酿之酒皆被寻购一空,得之者视为家珍,不肯售出一壶。纵使握有千金,想喝都难了!”
“十几日前,你不是从几个州官手中诓去两坛梨花酿么?”
阙央伸出两根手指摇了摇,唇角一扬:“两坛梨花酿又岂是够的!”阙央一凑近夜离策。伸出手指挑起他的下巴,端量着他脸上的疤痕,越发地凑近夜离策的脸,伸出手沿着夜离策脸上的疤痕。一直摸了下来,魅眸带着几分迷离,“小策子。我替你去掉脸上这碍眼的疤痕,你管我一辈子的——”
“哐当”一声响起打断了阙央的话,两人都不由往声源处看去。凤轻歌忙弯下身捡着地上的水盆,语无伦次道:“一时失手而已,不用理我,啊!你们……那个,继续!”“管我一辈子”噗!不管是动作。还是话,都很基情啊!
夜离策见此眉头略微皱了下。
阙央看着自己与夜离策的姿势,又看着衣襟半敞露出胸膛的夜离策,眼中划过一丝兴味。扳回夜离策的脸,唇角邪魅一挑:“小策子。来!我们继续!”
夜离策眸光一凛,周身散发出一股冷凉之气。
“阙,你这般模样真的是成了断袖么?”一个婉然的声音幽幽响起。
阙央看见为伊蓦地一跃而起:“伊丫头!”
为伊站在殿门口,看着阙央,面露伤然:“难怪你最近都不愿意碰我,避我如蛇蚁,阙,你要是成了断袖,可以告诉我!何必如此!又何必欺瞒我?”为伊似不欲再见到他。转过身,“你们要继续便继续吧!”说着便走出了殿门。
阙央青筋暴跳,直接跃下床追去:“继续个毛线!”天晓得,要不是发现因为她怀了他的孩子,他也不会克制自己当和尚,甚至碰都不敢碰这丫头!她倒好。直接给他断定成断袖了!她都已经怀了他的孩子了,还要他怎么向她证明他一直都是直的,没有弯!难道孕妇怀了孕都喜欢这般胡思乱想?不对,当初他压根就不该把他的伊丫头留在花满楼,以至于他一手栽培的一朵小白花就这么给污染了!
凤轻歌看着正要追出殿门的阙央,抓准时机一把抱住他的腿:“阙央,你刚才说能够治好夜离策的脸?”
阙央死劲地搬着脚,一挑眉道:“我没说过!”
凤轻歌更紧地抱住阙央的腿:“我听到了!你休要狡辩!而且我还听到为伊刚才走的时候喃喃地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阙央拖着腿,妖娆邪魅的脸上难得地露出急色。
凤轻歌哼了哼,仍是抱着阙央的腿:“治脸!”
一个药瓶落在凤轻歌身上:“暂时用这个每日涂抹一次!快说!”
凤轻歌得逞地一挑嘴角,松开阙央的腿,捡起药瓶:“她说,她要回去收拾东西离家出走!”
话音刚落,阙央已是一阵风般地旋了出去。
凤轻歌拿着药瓶,站起身向夜离策床榻边走去。对夜离策晃了晃手中的药瓶:“这样药到手——”
话音未落,身子蓦地跌入一个怀抱,凤轻歌不由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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