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颜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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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颜红- 第2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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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咳!”粱硕看着棋盘上的棋局,捂唇轻咳,微微一叹,将手中的棋子放回棋盒中,“朕输了,便照爱卿说的做吧!”

李砚站起身,向粱硕深深作了一揖:“皇上英明!” 

 第四十九章 梁国末途

殿内响起水煮的沸腾的声音,凤轻歌拿起布包住水壶柄,提起煮沸的开水,由高至低地倒入紫砂壶中,再将壶盖盖住。

粱硕看着娴熟地泡着茶的凤轻歌,温声开口:“寞儿似乎很喜欢喝茶!”

“只是喜欢泡茶而已!”凤轻歌微微摇头,提起紫砂壶,拢起袖子倒入茶杯中,将泡好的茶递给粱硕,“泡茶的时候,闻着茶香,心情会很平静!”

凤轻歌抬起头,姣好面容透着一股宁静,额前的发丝轻垂下来,随着微风摆动。

粱硕看着凤轻歌微微出神,白皙的手伸向凤轻歌的面颊。

“怎么?”

凤轻歌疑惑不解的声音唤回了神智,粱硕白皙文弱的脸上浮现一丝尴尬,手撩过凤轻歌的发丝,有些不自然开口:“发丝乱了!”

凤轻歌一怔,耳边响起另一个声音,说着相同的话。敛下眼眸,微微抬手,将发丝别在了耳后:“嗯!”

粱硕端起茶杯,轻噙了一口,对凤轻歌温然一笑:“原来是州碧云!”

“嗯!”凤轻歌捧起手中的紫砂杯,轻抿了一口,手指微微摩拭着紫纱杯身,“像州碧云这种绿茶,其实是不适合用紫砂壶泡的!”

“既然如此,寞儿为何还要用紫砂壶泡?”粱硕文弱的脸上露出一丝不解。

凤轻歌清淡地扬起唇角,恬淡而宁静:“因为可以泡茶的茶壶和杯子被我落在一个地方了!”

“若要茶壶和茶杯,朕让人送一套过来就行了!”粱硕闻言,淡淡一笑道。

凤轻歌摇了摇头。呷了一口茶,唇角因茶水泛了一丝光泽:“不用了!即便有新的茶具,也不是那一套,以后若我想要了。我会自己去取的!”

不等粱硕再度开口,凤轻歌转眸看向粱硕,忽而轻轻一叹。开口道:“紫苏走后,便没什么人能同我说体己话,不知天凤国如今怎么样了?”

闻言粱硕握着茶杯的手一顿,温和的眼中闪过一丝异色,随即放下茶杯,温然开口:“很好!夜离国如今面临分裂的问题,无暇顾及他国。而北延国忙于赈灾,所以,天凤国国内并无危机!”

“是么?”凤轻歌敛下眸,“那就好!”

粱硕看着凤轻歌,开口道:“寞儿。你若是想找人说体己话,可以找朕说的!”

闻言凤轻歌眼眸微闪,没有说话。

殿门忽响起了叩门声:“皇上,属下有急事要报!”

粱硕闻言向殿门望去,眸光微凝。转眸看向凤轻歌:“朕去看看便来!”

“嗯!”凤轻歌淡淡点头,拿起茶杯噙了一口。

粱硕见此,站起身朝殿外走去。

“皇上,这几日凤黎忽然出兵帮助北延国赈灾,并且重修水闸。与北延国似乎有修好之意!”侍卫拱手道。

闻言粱硕面色微变,捂唇轻咳起来。

“皇上!”见此侍卫不由面露担忧。

“朕没事!”粱硕微微抬手,压低了声音,缓缓开口道,“看来凤黎已经开始有了危机感!”眸光一凝,白皙文弱的脸上微沉。“抛开与北延国之间最大的矛盾,与北延国修好么......”看来凤黎比他想象中要不容易对付些。

凤轻歌的背微靠在殿门后,听着殿门外压低的声音,眼眸微闪,起身向桌案边走去。

片刻后,殿门被推开,粱硕走了进来,看着坐在桌案边,茗着茶,面色平静无异的凤轻歌,温声道:“朕有些事要与朝中的大臣商议,朕晚上会过来陪你一同用膳!”

“嗯!”凤轻歌应声。

殿门“嘎吱”一响,殿内空荡得只剩凤轻歌一人,凤轻歌抬起头,唇角微挑。现在,才刚开始呢!

朝堂上

“皇上!天凤皇忽然与北延国结盟,正式与梁国开战,现在梁国与天凤国、北延国两国正面起了冲突,情况出乎意料,这样下去,对梁国十分不利啊!”一位大臣站出来,拱手道。

闻言粱硕眸中一沉,白皙的脸上脸色显得有些苍白,看向台下众臣:“此事朕已经知晓!不知各位爱卿有何对策?”

“皇上!传闻天凤皇的义姐感情颇深,臣以为不如利用寞妃胁迫天凤皇凤黎退位!由假的前天凤皇凤轻歌登基,控制天凤国,再逐渐吞并!”一位大臣站出来道。

“此事不妥!”粱硕闻言眼眸一闪,开口道,“即便凤黎与寞妃感情再深,也不可能会为了寞妃退让皇位!”

“是啊!皇上说得极是!”

“的确,这天凤皇与寞妃娘娘感情再好,也不会为了寞妃娘娘退位的!”

“……”

殿下大臣闻言不由纷纷和声道。

“皇上,臣听说当今的天凤皇原位临天帝与一位宫婢所生,后来流落民间被找回!皇上不妨利用舆论让天下百姓以及天凤国百官质疑天凤皇的身份。动摇天凤国的民心!”太常少卿王大人站出来,开口道,“而臣还听闻寞妃娘娘与天凤国绮罗郡主长得极为相似!皇上也不妨让寞妃娘娘就成为绮罗郡主,这样一来,推翻凤黎皇后,寞妃娘娘便可名正言顺登上天凤国皇位。”

微微一顿,接着开口道:“寞妃娘娘已嫁入梁国,成为皇上的妃子,寞妃娘娘想必也不会希望梁国覆亡,而愿意帮助皇上统一天下!”

“统一天下”!抑扬顿挫的四个字,顿时让朝中大臣皆为奋然。梁国若是能统一天下,他们身为梁国的大臣,又是何等的尊荣啊!

“皇上,臣以为王大人所言极是!”有大臣站出来立即附和道。

“皇上,臣也以为王大人所言对梁国极为有利!”

“臣等也以为王大人所言极是!”大臣们见此形势纷纷站出来,附和道。

粱硕看着殿下站出来的大臣。眼中闪过阴色,脸色更加苍白,微喘着气沉声道:“当年绮罗郡主乃华阳公主与柳相私通所生,让寞妃假扮绮罗郡主登基不妥!”

“皇上!绮罗郡主虽是华阳公主与柳相私通所生。但终归是天凤国皇室的血脉,除了天凤皇,继承皇位的不二人选。所以寞妃娘娘以绮罗郡主的身份继承皇位应该不会有大问题!”

“啪!”殿上忽而一声重响。粱硕拍着御案站起身来,苍白的脸上写着冷意和阴沉。大殿下的众臣不由一惊,纷纷噤声。

“此事不妥!众臣不得再提起此事!否则重打一百大板!”粱硕冷声开口,“至于天凤国与北延国结盟之事!再派出二十万精兵,前去援助!另外命军器局大量制造炸药!退朝!”说完粱硕抛下殿下目目相觑的众臣甩袖离去。

粱硕走出大殿,便再也抑制不住地猛地捂唇咳了起来,脸色惨白似雪。

“皇上!”一旁的太监见此。不由面露急色,“奴才这就去找太医!”

粱硕见着太监急急匆匆地离开,扶着栏杆,身子因虚弱而不稳地向玉阶下走去:“咳咳咳!咳咳咳!”

一直到走下玉阶,粱硕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手抚着栏杆,靠着栏杆滑下身子坐了下来。手捂着唇,又是一阵撕裂般的咳嗽:“咳咳咳咳!咳咳咳!”拿开手,金黄的龙袍袖子上已沾满了鲜血,粱硕见此眼眸不由一深。

一块红色的帕子递到眼前:“用这帕子也不会弄脏了龙袍,而且红色的帕子即便染了血,也不会容易被人察觉!”

粱硕抬起头,看着拿着帕子的女子,不由一怔:“寞儿……”

“不是在吃药么?怎么还会呕血?”凤轻歌将粱硕扶起来。将他身上的力量压在自己的身上,敛眸淡淡道,“今日上朝发生了什么事么?”

粱硕闻言身子微微一僵,握住凤轻歌的手,嘴角竭力地扯出一个温然的笑,嘶哑开口:“没有!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只是旧疾发了而已!”

“是么?”凤轻歌眼眸微闪。抚着粱硕向前走去,“这样走,别人就不容易发觉了!”

“寞儿!”粱硕将身子靠在凤轻歌身上,握住她的手紧了紧,“你不会离开朕的,是不是?”

凤轻歌闻言脚步一滞,半响应声:“嗯!”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秋末。殿外下起了久违的一场雨,被雨打落的秋叶落在地上,带着一股凄冷和萧索。

粱硕坐在御案前,看着御案上堆积的奏折,白皙瘦弱的手将奏折放下,身子僵直。殿外传来一阵阵宫婢太监凌乱的吵杂声和脚步声,粱硕手捂着唇,忍不住重重地咳了起来。

——皇上!夜离国太后与天凤国和北延国同时结盟,出兵攻打梁国!

——皇上!东境边关来报,夜离国太后出兵攻打梁国东境,东境边关已经失守!

——北延国率领五十万大军进军梁国,已攻陷了五座城池!

——皇上!天凤国制造了一些奇怪的竹筒,那些竹筒发出像炸药一样的威力,我军还未接近敌军丝毫便阵亡!

——皇上!梁国现已为三国之敌,这样下去,梁国很有可能会亡啊!

粱硕苍白的唇角挑起一抹讽刺,他的梁国怎么会亡!他怎么可能输!

殿门“嘎吱”一声被推开,一个侍卫走进去,在粱硕面前跪下:“皇上,天凤国、北延国、夜离国派出的一百多万大军已经快攻进皇城了,还请皇上早些离开皇城,暂时躲避吧!”

“躲?躲到哪里去?朕身为梁国的皇帝,你叫朕躲到哪里去!”粱硕面色苍白地沙哑开口,惨白的脸上带着冷意,捂着唇的手上,已沾满了鲜血。

“皇上!不管如何,保住命才重要,才有机会卷土重来!”侍卫言辞恳切。

粱硕怔怔地看着手心咳出的鲜血,恍若未闻。

——用这帕子也不会弄脏了龙袍,而且红色的帕子即便染了血,也不会容易被察觉!

干净的左手未闻颤抖着伸入袖中,掏出一块红色帕子,握住帕子的手紧了紧。粱硕面色一白,忍不住又是重重地咳嗽起来:“咳咳咳!咳咳咳!传令下去,任何人不得逃出京城,誓死守住皇城,抵御敌军,若有发现逃出京城者!”微喘了一口气,冷声道,“杀无赦!” 

 第五十章 封后大典之夜

布满乌云的天空渐渐下起小雨,空气中带了一股冷凉刺骨之意。大殿笼罩在一片乌蒙之中,宫婢、太监纷纷抱着包袱,勾着腰向宫门疾走,显然是想要偷偷逃离皇宫。

一个宫婢不小心跌倒在水洼中,包袱中的首饰全都掉了下来,宫婢见此不由慌慌忙忙地将首饰重新捡回包袱中。

“怎么跌倒了?快点!”见此走在前面的太监不由走回来道。

宫婢抬起头,有些不安:“我们真的要逃吗?私自逃出皇宫可是大罪啊!”

“现在你还担心这个?天凤国、北延股、夜离国的大军就快要攻进皇城了!那可是一百多万大军啊!不逃能怎么办?昨儿个御膳房、浣衣局的十几个宫婢太监都逃了,咱们还能留在宫中等死吗?”太监指着另一头大殿长廊下抱着包裹偷偷摸摸的宫婢和太监,“你看他们都不是再逃吗?”

闻言宫婢这才捡起包袱跟着太监向宫外逃去。

粱硕穿着一身龙袍,看着太监和宫婢逃走的身影从长廊后走出,身子踉跄着步入冷寒的雨水中,脸色苍白的好似水泡得发白了般,干裂苍白的唇被雨水打湿。紧了紧手中握着的红色帕子,一跪在地上,低下头忍不住重重地咳了起来。鲜红的血落在水洼中,逐渐晕开成红色。

粱硕抬起头看向乌蒙的天空,梁国……真的要亡在他手中了吗?

铮铮的琴声从大殿中传出,犹如缓缓飘落的秋叶般,透着一股凄凉和终结之意。大殿内的香炉焚起了熏香。弥漫着一股幽香。

殿门“嘎吱”一声被缓缓推开,粱硕被水泡得发白的手抚着殿门跨了进来,浑身被雨淋湿,湿发贴在苍白的脸颊。文弱的脸上神采,眼神落在了桌案边素手抚着琴,一身宫装的凤轻歌身上。却是忍不住捂住唇。重重地咳起来。

琴声戛然而止,凤轻歌抬起头看着脸色苍白,重重咳嗽的粱硕,眼中微闪,轻轻开口:“为何不带伞?”

“忘了!”粱硕缓了咳嗽,走进内殿,沙哑开口。“方才弹得是什么曲子?”

“镇魂曲!”凤轻歌纤细的指尖轻抚过琴弦,淡淡开口,“为战死的士兵所弹的曲子,不论是天凤国的士兵、还是夜离国或是北延国的,亦或是……梁国的!”

“寞儿你早就知道了?”粱硕脸色更加苍白。握紧了手中的帕子,声音嘶哑。

“嗯!或者说,我有参与!”凤轻歌站起身。

“为什么?”

“当初离开夜离国后,我去了天凤国,遇见了步凌寒!”凤轻歌抬起头看向粱硕,“你知道我是凤轻歌,知道曾为王夫的楼君煜是夜离策,不惜派出那么多人潜伏天凤国和夜离国查探消息,应该知道步凌寒是谁?”

粱硕的孱弱消瘦的身子微微一颤。

“她告诉我。当初围截她与傅秦翊的虽有三方人,但要致她与傅秦翊于死地的,却只有两方人!”凤轻歌缓步向粱硕走了过去,“你查探清夜离策身边的暗卫所穿的服饰,却不知,夜离策身边的暗卫从来不会用箭。只习惯于近身暗杀搏斗。你杀了傅秦翊,竟然只是为了将傅秦翊的死嫁祸给夜离策,激起我对夜离策的恨意?”

“无论是欺骗,还是傅秦翊以及天工府那些人的死,或是企图吞并天凤国的野心,粱硕……无论是哪一件,都足够让我这么做,其实我做的,也不过是当初对夜离策所做的事当中的其中一件而已!”既然炸药是她制造出来的,也只能由她制造出比炸药更为有力的火筒才能对炸药相抗衡。

“原来你早就知道了!”粱硕身子一个踉跄,面如死灰,“夜离策同样欺骗和利用过你,为何你却对他仍然有情?”

“或许我也不明白!”凤轻歌敛下眸,为何夜离策那样欺骗她,利用她,甚至没有说过几句真话,她却仍然喜欢上夜离策,但是……

“夜离策或许的确欺骗过我,也的确利用过我,甚至还想灭了我一心想要守护的天凤国。但是……迄今为止,他却没有真正对天凤国下手!”

“当初在他还是楼君煜时,对我的以死相护虽然可能是别有目的。”凤轻歌眼眸微凝,“可是,所谓以死相护,便是用自己的命来护的。若是死了,便什么都没了!即便夜离策他再能运筹帷幄,又如何能确保每一次都能活下来?”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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