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苏是个好男人!莫要错过了!”凤轻歌拍了拍紫苏的肩,扬起唇角,“等这里的事也快结束了!就安安心心做易夫人吧!”
“还有被子没晒,不和您说了!”紫苏低下头,向床榻边走去,抱起被子。
凤轻歌见此不由轻笑,又想到什么凝声道:“今夜粱硕忙于政事,应该不会来,我要暗地出宫一趟!你替我多担待些!”
“出宫?”闻言紫苏面露诧异。
凤轻歌点头,眸光微凝:“去见一个人!”
“我没想到你会想要见我!”凤轻歌看着站在湖水前,背对着她的夜离国太后。淡淡开口。
太后闻言眼中微闪,看着平静的湖面,没有转过身,冷漠开口:“你不 该将炸药那样的东西带到这个世界!”
“什么是该?什么是不该?”凤轻歌挑了挑嘴角。“正如你想复国。想守住夜离国一样,我也同样想守住天凤国!”
太后转过身,看着凤轻歌:“你并不是真正的凤轻歌,也并不是天凤国的女帝,何必执着于守住天凤国!甚至不惜服毒杀了自己肚子里的孩子,还给策儿下毒,杀害策儿!你应该是喜欢过策儿的!”
“那太后你呢?为何明明知道我不是真正的凤轻歌,不是凤临天的女儿,还将我当做凤临天的女儿一样。要杀我,也害怕夜离策对我动情!”除了她第一次见到夜离策的母亲,今天恐怕是她第一次与太后心平气和的谈话。
“即便你不是凤临天的女儿。你体内都流着凤临天的血!哀家决不允许策儿与天凤国的人扯上半点关系!”太后冷声道。
“是啊,正如太后所说,我即便不是凤临天的女儿,体内都流着凤临天的血,这具身体也是凤轻歌的!当初我是掉进了暮湖穿越到凤轻歌身上,才能继续在这个世界活下来的,若不是如此,现在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哪!所以,即便我不是真正的凤轻歌,可我体内流的血。却是属于凤轻歌的!我代替凤轻歌活了下来,理所当然的,也该代替凤轻歌履行守护天凤国的责任!”
暮湖?太后面上露出异色,敛下眸子,她当初也是从暮湖掉下去。才到了这个地方的。脑中久远的记忆逐渐被唤起。那年……那个夏天,她与延生。也是从那里开始的……
大殿内,紫苏端着烛台,走到殿门外,望着天空带着乌云的夜空,脸上露出一抹担忧之色。看来,快要下雨了,主子已经去了这么久了,怎么还不回来?
忽从殿外吹起一阵冷风,烛火摇晃,紫苏不由伸手护住烛火。微微一叹,将殿门关上。
殿门蓦地被人推开,带起一阵狂风,将烛火吹灭。
紫苏一惊,看着殿门口的人影,脸上露出戒备之色,冷声斥道:“你是什么人?”
“寞儿!”来人踉跄着一把抱住紫苏,喃喃出声,声音嘶哑。
“粱皇?”紫苏挣扎着,看清那人的脸,不由浑身一僵,面露惊异之色。
粱硕已是乘着紫苏愣神之际,扯开了紫苏胸前的衣衫:“寞儿,你是朕的人,没有人……能将你从朕身边抢走,夜离策更不能!”
紫苏惊醒过来,猛地推开粱硕,手中的烛台滚落在地。粱硕没有防备地被一把推开,不由身子一个不稳,退后了几步。紫苏借着外面的光亮,这才看到粱硕原本白皙文弱的脸上满是异常的潮红,温润的眼中亦是充斥着欲望。
“寞儿!寞儿!寞儿……”粱硕看着紫苏,呢喃着上前。竟是完全失去了理智,将紫苏当做了凤轻歌。
紫苏见此目光一凝,不由向后退去,试图唤醒粱硕的理智:“我不是主子,你冷静一点!”
粱硕似没听到紫苏说话般,一步一步向前。
紫苏看着一步步靠近的粱硕,不由心下一沉,转身向殿门外跑去。
殿门蓦地被关上,粱硕白皙的手已是按住紫苏的双肩,将她一把按在了殿门上:“寞儿!寞儿……”
双肩被大力地掐住,紫苏忍不住因疼痛而颦起眉,抬起手,反手就欲将粱硕的胳膊擒住。
手却蓦地反被粱硕擒住按在了殿门上,紫苏不由一惊,这样的手法……粱皇竟然会武?
粱硕白皙的脸上露出她所从未见过的阴色:“寞儿,你又要离开朕去找夜离策么?朕不准你去!”
“你清醒点!我不是主子!”紫苏挣扎着道。
胸前蓦地一凉,身上的衣服被撕扯了下来,耳边响起粱硕的声音:“你是朕的!”
——你是我楼亦煊的女人!
——啧啧啧,看着皮肤嫩的!够老子今天爽的!
——不过是陪中州刺史一夜,这你就受不了了?不是说喜欢我的么?
……
眼前的脸忽而与楼亦煊的重合,又变成一张张丑陋猥琐的面孔,脑中闪过一幕幕不堪的画面,耳边响起那些不堪入耳的淫语。紫苏似失控了般,身子止不住发颤:“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第四十八章 一定要有人幸福才好
大殿外,树丛后,一身宫婢服的身影听着殿内女子的嘶叫声,嘴角微挑,从袖中拿出似包了什么药的纸,用火折子点燃。直到药纸包燃尽成灰,随风吹散,才转身离去。
宫外
“即便我曾经喜欢过夜离策,或者说,现在无法控制的再次喜欢,却不会因为心里的喜欢,而丢失自己,变得盲目!”凤轻歌看着远处的湖面,目光悠远,面容平静,“只是,如今天下归一已成大势,早已不仅仅是两国之间的恩怨了。等我要做的做完后,我也不会再插手天凤国与其它几国之间的恩怨!”
作为凤轻歌,她已经做了太久了!该做的,都已经做了!也没有可以再做的了!接下来天凤国的路,就让阿黎,走下去吧!
凤轻歌伸出手,拉开袖子,露出胳膊上布满的红色藤蔓:“这是相思缠的蛊毒,也将我与夜离策的命系在了一起,你若想杀了我也可以,但是夜离策也决活不了。当然若是夜离策了,我也照样活不成,若是你不信,大可去问问阙央!”
闻言太后看着凤轻歌手臂上的红色藤蔓,脸色微变:“你又给策儿种蛊毒?”
“若我要给夜离策种蛊毒,便不会种这种对自己也不利的蛊毒了!”凤轻歌挑了挑嘴角,放下卷起的袖子,“至于炸药!既然是我带到这个世界的,发生什么事,我自然也会承担!与其特意到梁国找我谈这些,你倒不如想办法怎么从莫栖尘手中将你儿子救回去!”
说着,凤轻歌转身向穆风驾着的马车边走去。踏上马车,身子微微一顿,转过头去:“不过怎样我们都是从同一个地方穿越过来的,或许对于彼此来说。是这个世界仅有的同乡人!而且,你也是夜离策的母亲,无论如何。我都不想与你有什么你死我活的仇恨。从今往后,我不再是凤轻歌,而只是秋寞,所以天凤国与夜离国之间的矛盾,也与我再无关系!你若非要在意,那我也没有办法!”说完已是进了马车。
秋寞?太后浑身一震,失色开口:“你说你是谁??”
穆风一拉马缰。已是将马车掉了个头,向远处策去。
“给哀家将马车拦下来!”太后转过头,看向身后的侍卫开口道,端庄肃然的脸上是从未有过的失色。
“是!”藏在暗处侍卫一闪身,运气轻功向马车追去。
“主子。太后派人追上来了!”穆风看着马车后面的黑影,冷眸一凝,开口道。
闻言,马车内的凤轻歌淡淡开口:“甩掉他们就行了!”想不到,她说了那么多,太后还是不放过她!看来是白费口舌了!
“是!”马车外的穆风,闻言一拉马缰,突然改道,飞驰而去。
“属下无能。没能追上马车!”被穆风甩掉的侍卫无功而返,跪到太后面前,面露愧色。
太后站在原地,看着马车消失的地方,踉跄地退后一步。一直藏在暗处的锦澜见此上前扶住太后:“太后娘娘,你怎么了?”她跟着太后原本是想跟着来见皇妃一面的。看看皇妃好不好的!为何太后会突然……
太后抓住锦澜的手,支撑住身体,端庄的面容微白,喃喃出声:“她说她是秋寞,她说她是……秋寞?!”和她与延生生下的女儿,同一个名字!
秋寞?闻言锦澜不由迟疑开口:“奴婢曾经是听皇妃说过,她叫秋寞,可是皇妃真正的身份,不应该是天凤国曾经的女帝凤轻歌么?”
不!即便同名也不一定是她的女儿!她与延生的女儿明明才不过六岁!怎么可能是凤轻歌!太后攥紧了锦澜的手臂,可是凤轻歌也是从掉下暮湖才穿越过来的,而且,她到这个世界已经二十多年了,她的寞儿,也很有可能已经长大……
太后浑身一颤,如果凤轻歌是她的女儿,那她不是……好几次亲手杀掉自己孩子?太后看着自己的手,她几次差点将自己分别了二十多年的孩子杀了?
凤轻歌掀开内殿的幔帐,换下衣服,看见呆呆地走进内殿的紫苏,不由开口:“紫苏,我回来了!”
紫苏回过神看见凤轻歌,脸上露出一丝不自然的神色:“你现在才回来,想必是饿了,紫苏给您去弄些吃的!”说着转身欲走出寝殿。
“我不饿!”凤轻歌摇了摇头,却见紫苏似没听到般继续向殿外走去。不由伸手拉住紫苏,“紫苏,我说不饿!”
紫苏似触电般猛地,身子一缩,挣脱了手,抱住胳膊。
“紫苏?”见此凤轻歌看着紫苏,面色一沉,“发生了什么事吗?”
紫苏身子一僵,摇头道:“没有!主子多虑了!”
“你脸色很难看!”凤轻歌不由皱起了眉。这样的紫苏,很不正常!
“是吗?”紫苏低下头,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大概是这些天没怎么睡好觉,所以……脸上才有些难看,也有些精神恍惚!”
凤轻歌面色微缓,眼中带了丝愧疚:“是我疏忽了,你这几天的确没睡好觉!若是困了,便早些去歇息吧!”
“嗯……”紫苏僵着身子转过身,向殿外走去。
“紫苏,粱硕今夜有来过吗?”凤轻歌忽而开口。
紫苏浑身一颤,背对着凤轻歌的脸上,面色煞白,僵着声开口:“没……没有!”
“那就好!”
“主子!”紫苏忽而开口。
“什么?”
“主子,紫苏……紫苏想易苏了!”紫苏转过身看向凤轻歌,艰涩开口,嘴角扯出一个苍白的笑容。一滴晶莹的泪从眼睛滑出,滴落在手背上,流淌下来。
凤轻歌一怔。上前伸手抱住紫苏,轻轻一叹开口道:“傻瓜!既然想他了,就去找他啊!记得,永远……永远不要让喜欢的人等!”
“嗯……”紫苏艰涩地轻轻点头。“主子,以后。。。。。。以后紫苏便再也不能陪伴在你身边了!”
“谁让你陪伴在我身边了!”凤轻歌轻声斥道,喃喃出声。声音中带了些涩意,“我只要你幸福就好,一定要有人幸福。。。。。。才好啊!”
“主子。。。。。。”紫苏缓缓抬起手,回抱住凤轻歌,眼中流出更多的泪水。
凤轻歌站在宫门口,看着晨曦下,紫苏牵着马瘦弱的背影。不知为何,心中总有一种不好的感觉,让她想要将紫苏拉回来。
可是……紫苏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说要去找易苏,她又如何。能将她拉回来?又能以什么理由拉回来?
送走紫苏,凤轻歌回到寝殿,恰恰碰见粱硕,不由开口道:“皇上……找我?”
“朕只是想来看看你!”粱硕有些不自然开口,随即拉过凤轻歌的手,温声道,“用过早膳没有?”
“已经用过了!”凤轻歌点了点头,走进殿中,“对了。我将紫苏送出宫了!”
粱硕脚步一滞,白皙文弱的脸上一僵,随即捂着唇,重重地咳了起来。脸色苍白得厉害,似将肺都要咳出来般,咳嗽不止。
“怎么了?”凤轻歌见此不由忙伸手轻拍粱硕的背。“怎的咳得这么厉害?今日的脸色也似乎差了很多!”
“咳咳咳!咳咳……”粱硕忽而握住凤轻歌的手腕,声音嘶哑开口,“咳咳咳……寞儿,咳咳……答应朕……咳咳咳咳!无论……咳咳咳!无论发生什么事!都……”文弱的脸上更显苍白,带着喘息开口,“不要离开朕,咳咳咳咳!……”
“先别说这些!还是请太医看看!”凤轻歌皱眉道。
“咳咳咳咳!答应朕!咳咳咳咳……”粱硕更加大力的握紧了凤轻歌的手!
凤轻歌面上闪过一丝复杂,半响开口:“好!我答应你,不离开你!”
粱硕闻言似放心了般,面色微缓。
半个月后,粱国国力猛增,兵力逐渐增强,暂时成为四国之间,国力最强的国家,居于天凤国、夜离国、北延国之上。
“皇上,以现在天凤国将军纪江久病不起,朝局不稳的情况,皇上不如借着寞妃娘娘是前天凤国女帝的身份,乘此出兵推翻凤黎,并吞并天凤国,那时国力也必定大增。要攻打并吞并夜离国和北延国便也易如反掌了!”穿着一身官袍的已过不惑之年的老臣一手抚着胡须,一手将黑子搁在了棋盘上。
说话的,正是曾经前去天凤国亲自迎亲将秋寞郡主接到梁国的梁国丞相——李砚!
粱硕闻言,眼眸一闪,捂唇咳了咳,面色微微苍白,半响缓了面色:“丞相所言,朕也知晓,此事容朕再想想!”说着将一颗白子落在了黑子的上方。
“皇上可是顾忌到寞妃娘娘?”李砚闻言一抚胡须,直言不讳道。
“嗯!”粱硕执着棋子的手一顿。
“容老臣直言,若是皇上顾忌寞妃娘娘,不如下令让宫中禁言,将此事彻底瞒住寞妃娘娘。到梁国一统天下之时,天凤国早已灭亡,而皇上若再让娘娘怀上皇上的皇嗣,即便娘娘对皇上记恨,也只能接受!”李砚缓缓开口道,他身为一国丞相,如何都不能让皇上为了女子误了大事!而只要丽妃娘娘怀上的龙嗣能继承皇位,即便寞妃怀上了子嗣,对于他来说也无碍。
闻言粱硕白皙的脸上微凝:“当初她怀了夜离策的孩子,也可以为了天凤国不惜打掉自己的孩子,给夜离策下毒……”
“当初天凤国还存在,且危机迫在眉睫,因而寞妃会为了天凤国打掉腹中的孩子。若是天凤国已亡,梁国统一了天下,寞妃便也不能做什么了!对于皇上而言,对寞妃隐瞒的越久,便越有利!”李砚说完,拢袖将黑子落下。
“咳咳咳咳!”粱硕看着棋盘上的棋局,捂唇轻咳,微微一叹,将手中的棋子放回棋盒中,“朕输了,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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