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颜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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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颜红- 第1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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貊尧一把抽出腰间的剑,挥开射过来的箭,一拉马缰,重新朝凤轻歌驰去,正欲将凤轻歌抓起。一支箭带着凛冽的风,直直地朝他的眉心射来。貊尧不由面色一变,身子向后一仰,险险地避开一箭。

貊尧直起身子,举起剑,正欲一次性解决,一个沙哑而清淡的声音响起:“你输了!”

貊尧看着将地上的凤轻歌放上马背的夜离策,阴邪的眸中不由一缩。

夜离策将马与凤轻歌交给追过来的侍卫,淡漠开口:“带回去,关起来!”转过头,看向貊尧,眼中毫无波澜,“北延皇的见面礼,本皇谢纳了!”说着,向巷子外走去。

貊尧身边的侍卫骑着马走了进来,看着面色阴沉,眸中却透着一丝异光的貊尧,不由开口:“皇上!那个女人......”

“不过一个残花败柳罢了!”貊尧一抬手冷声道,既然他与夜离策下了赌约,他输了,就应履行承诺!国家利益和大事在前,他岂会为了一个女子与夜离国结怨!

“这一次结盟不成,不代表,下一次就不能!夜离国与北延国利益相同,结盟,缺的只是时机!”

“只是,想不到,夜离策竟如此深不可测!”本皇貊尧抬起眸,看着夜离策走出去的方向,邪狂的眸中是遇到强手的异彩,“本皇倒真想有与夜离国较量一番的机会了!”(未完待续)

 第九十九章 我只是她的一个屈辱

光线昏黄的凤吟殿内,灯影憧憧,随风掀起的幔帐在墙上映出斑驳的影子。夜离策静静地立于昏黄的殿中,看着书架旁的美人榻,面容清淡,一双黑曜石般的眸子幽深不可见底。昏黄的烛光将颀长的身影拉得老长,透着一股清绝的味道。

“皇上!”一行看着夜离策,面色微凝,上前拱手道,“属下已经查实,押送绮罗的暗卫的确按照了皇上的吩咐,弄瞎了绮罗的眼睛并且毒哑了她的嗓子!只是为何会突然变得毫无损伤,这一点就不得而知了!”一行一顿,又道,“另外御林军在寻找姑娘的瀑布下,遇到了毒瘴林,无法再继续向前搜寻!”

“朕知道了!” 夜离策眸光微凝,眼中闪过一丝光芒,沙哑而淡漠口,“派些御医过去解毒瘴,至于绮罗,别让她死了!”

“是!”

凤轻歌抱着身子躺在湿冷的墙角,浑身止不住地发抖,意识模糊,脸和唇都惨白得毫无颜色,肩头的血染遍了衣裙,头发散乱。几经混沌后,意识终于有了些恢复。

凤轻歌撇过沉重的头,看着肩头用一块白布包裹住的肩头,嘴角不由扯了扯。这个时候,她是不是还要庆幸一下,夜离策射中的是她的肩头,而不是心脏?感激一下夜离策暂时还没有杀了她的意思?

“你见过阙央了?”一个清冷而沙哑的声音在潮湿阴冷的大牢中忽而响起。

凤轻歌听见这个熟悉的声音,不由心神一凛,艰难地转过头。这才发现,不远处穿着一身龙袍,金冠冠发,面色清冷的夜离策。那犹如神造般完美无瑕的面容寡淡清冷。却又如此勾人心魂,动人心魄。而那一双黑曜石般透着清冷的眸子,却让人无法直视。

凤轻歌敛下眸。没去看他。艰难地挪动着身子,靠在墙上,声音嘶哑:“我不知道阙央是谁!”虽不知夜离策是如何怀疑她见过阙央的,但她现在这张脸是绮罗的,所以不知道阙央也很正常!

“不知道?”夜离策清冷的眸中微闪,修长白皙的手指划过她的眼眸,随即迅速地掐住她的下颚。扣住她的咽喉,薄唇挑起,“那你的眼睛和嗓子是如何好的?”

凤轻歌被迫扬起下巴,撕扯着肩头,脸色不由更加惨白。紧抿了抿唇:“不知道!”

闻言夜离策眸中闪过一丝冷光,扣住她的脖颈的手指渐渐收紧。

一股凉意从脖颈延伸到全身,凤轻歌感觉到自己的呼吸一点一点用尽,手情不自禁地攀上他的手去挣扎,却是如何都开口说一句。

夜离看着她的挣扎,如看蝼蚁一般面无表情,手指渐渐收拢。完美无暇的面容上犹如死神般操控着她的生死,清冷的眸毫无波澜,让她清晰的从他的眼中看到自己的挣扎。

凤轻歌脑中渐渐变得空白。瞳孔扩散,肩膀上的箭伤全崩裂开来,浸湿了她的衣服。在连她自己都想着或许就要这么死在他手中的时候,脖子上的手终于松了开来。

一得到空气,凤轻歌不由猛咳了起来,大口的喘着气。

夜离策站起身来。面无表情地拿出一块帕子擦拭着手指,沙哑而清冷开口:“朕不管你的眼睛和嗓子是如何好的,朕只问你一句,她呢?”

凤轻歌拼命地喘息着,眼眸微闪,嘶哑着嗓子:“谁?”

“与你同掉下瀑布的女子!”

闻言凤轻歌不由猛地抬起头,看向夜离策,心中忽而生起一股讽刺的意味。这世界如此可笑,夜离策那样习惯掌握着一切的人,如今却站在她的面前,差点掐死她之后,竟然又问她在哪里!莫名地让她想笑,可就是看着他这样清冷的面色,便让她丝毫都笑不出来,只觉得满心的讽刺都化为苍凉。

凤轻歌紧抿着唇,半响虚弱而淡漠开口:“不知道……”顿了顿又道,“我眼睛瞎了,看不到,醒来的时候,就只有我一人,躺在山洞里,然后,眼睛和嗓子就好了!再后来在客栈就遇上了北延皇,后来被北延皇强迫带到夜离,剩下的,夜离皇应该知道了!”

“你的命朕会先暂且留着,如若你有半句假话,你的眼睛和舌头,便不用再留在身上了!”夜离策扫了一眼凤轻歌,眸光微闪,声音沙哑而清冷,“折磨人的办法,牢中有得是,你可以一样一样试!”

凤轻歌不由眼中微微一颤,敛下了眸子,眼中露出复杂之色。

夜离策随手扔下手中的帕子,转身踏出了狱门。

凤轻歌看着夜离策留下的帕子,没有理会肩上撕扯的疼痛,缓缓抱起了蜷起的双腿。

直至这一次,她才真正意识到,或许她所见到的夜离策,从来都不是全部的夜离策。他可以和貊尧一样残忍,甚至比他更甚。

而她,至始至终,还是只有一个字,逃!想清楚这一点,收拾好一切情绪,凤轻歌摸了摸开始微微发烫的额头,不由目光一凝,开始处理自己的伤口。要想逃,就得有个好的身体条件。即便她现在在夜离皇宫的牢狱中,没有任何逃的希望。

处理好伤口后,凤轻歌将牢狱中稍稍干一些的稻草堆在了一起,铺在了墙角。做好这一切,凤轻歌才在墙角靠坐下来,抱着双膝,胡乱想着什么,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避免发烧。

然而,令凤轻歌没想到的是,她以为的没有任何逃的希望,在两个时辰之后,就发生了转变。

凤轻歌脑中正迷迷糊糊时,一个窸窣轻微的声音响起,凤轻歌不由微微一惊,抬眸看去。牢中守在外面的狱卒不知什么时候,倒在了地上。

凤轻歌心中微凛,假装沉睡着。偷偷看着牢外。一个黑影拿着刀走了进来,似在找什么人,微光之下,凤轻歌看着那人拉下了自己蒙布。而那蒙布下露出的面容。是她无论如何,都未曾想到的。这个人竟然是自宁王逆谋失败后便失踪了的楼宇昂!

楼宇昂的脸上又长出了她第一次见到他时的大胡子,像个行走江湖的刀客。浑身透着一股江湖的味道。只是以往清朗的面容变得深沉了许多。每走过一个一个的牢狱,他都像在找什么人似的,而每走到一个关着男人的牢狱都会仔细的瞧上一瞧。她知道,楼宇昂不可能是在找她,而在夜离皇宫牢狱中会和楼宇昂有干系的……

凤轻歌脑中忽闪过一道光芒,难道……

凤轻歌看着没找到人正欲出去的楼宇昂,捂住自己仍在剧烈发疼的肩。一把扑到牢门前,嘶哑着嗓子喊道:“等等!”

楼宇昂身子一顿,转过身看着发现了他的凤轻歌,眼中闪过一抹杀意。

“等等,我知道你要找的人在哪儿!”凤轻歌看出他眼中的杀意。急忙道。

闻言楼宇昂眼中闪过一丝光芒,清朗开口:“你说什么?”

凤轻歌捂着发疼的肩,开口道:“你要找的人,可是天凤国的宁王,楼云霆?!”

“来人啊!有人劫狱了!有人劫狱了!”

牢狱中有狱卒大声叫喊起来,皇宫中到处亮起了灯火。

“往那边走!”凤轻歌听着叫喊声,心中微凛,强忍着肩上的疼痛,趴在楼宇昂的背上。指着上次她迷路时走过的路道。

“你没有骗我?”楼宇昂背着凤轻歌,不由不信任地开口道。

“我没有必要骗你,而且若是我骗你,你到时候大可将我仍在皇宫,不带我出去!”凤轻歌嘶哑着嗓子无力道。

“你怎么知道我要找到人在哪的?”楼宇昂仍是警惕地问道。

“无意中闯进去,见到的。太后将宁王安置在一座冷宫里,还有……宁王疯了,所以你有心理准备!”

楼宇昂脚步一滞:“我知道!”

“你不是说人在这里吗?人呢?”楼宇昂看着空荡无一人只有床的暗室,看向凤轻歌,将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声音变冷。

凤轻歌看着沾了一丝灰尘的床,不由面色一变,随即看向楼宇昂:“我没有骗你,上一次我见到宁王,便是在这里见到的!”凤轻歌忽想到什么,不由道,“应该是太后!太后将宁王转移了位置!”

闻言楼宇昂脸色微沉,没有开口说话。

“上一次我在这里撞见了宁王,太后是……”凤轻歌不由急声开口。若是楼宇昂不相信她所说,以为她是骗他的,不带她出宫,那就不妙了!

忽楼宇昂一把抓住她的手,将她往暗室外拉去,紧接着又将她带出了冷宫。凤轻歌见楼宇昂面色暗沉,不由目露诧异,正欲开口,忽暗黑的冷宫四周亮起了火把,一大群御林军将冷宫围了起来。

“昂儿?果然是你!”太后看着楼宇昂眼中闪过一抹诧异,脸上似有一丝激动,眸中变得复杂。

“父亲在哪儿?”楼宇昂看着太后,眼中闪过一抹痛色和怨恨,冷声开口道。

“他很好!”一个沙哑而清淡的声音响起,夜离策穿着一袭银袍,站在太后身旁,看着楼宇昂,黑曜石般的眸子微闪,“宇昂,我找了你很久!”

楼宇昂见到夜离策,眼中压抑着一丝痛苦而复杂的感情,手攥紧了凤轻歌的胳膊,随即冷声道:“找我做什么?你当你的皇帝当得不是很好!”

“母亲很想你!”

闻言楼宇昂不由看了一眼夜离策身边的太后一眼,而太后只是看着楼宇昂,眸中满是复杂。

“她有你不就够了?反正她心中只有你一个人!”楼宇昂嘲讽一笑,“而我还曾一直傻傻的以为她心里其实是最疼爱我这个儿子的,只不过是因为她和父亲之间感情有隔阂,才时而对我喜怒无常,却没想到,我只是她的一个屈辱!她作为夜离国太后的屈辱!”(未完待续)

 第一百章 难拜把子

“我没想到,那个时候你还会选择带我出来!甚至不惜逼迫夜离策!”凤轻歌坐在石头上,看着火堆对面,烤着兔肉的楼宇昂,眸中微凝,开口道。昨夜,她没带他找到宁王,却见了太后和夜离策,她以为,他会坚持带走宁王,或是撇下她一人离开皇宫的!却没想到,他依照着约定带她离开了皇宫。

“我答应过你带你逃出宫!”楼宇昂将手中的烤肉的兔肉递给凤轻歌,挑眉道。

凤轻歌看着他手中的烤肉,嘴角不由一挑,接了过来:“我倒忘了,你们江湖人讲究信义!嘶——”凤轻歌忽肩头一缩,脸色微白,差点弄掉了手中的烤兔肉。

“怎么了?”楼宇昂见此不由皱眉。

凤轻歌看了看染满了血的肩头,咬了咬牙,看向楼宇昂,微微一笑,摇头道:“没事,不小心扯到伤口了!”说着咬了一口兔肉,嚼了嚼,朝他扬了扬兔肉道,“嗯,味道不错!一吃这味道就知道是烤肉的好手!”

楼宇昂看着她染了血的肩头,站起身一把夺过她手中的兔肉。

“哎!我的肉——”凤轻歌眼巴巴地看着楼宇昂将她手中的兔肉夺走,不由叫道,她好久没吃东西了,好不容易能吃上肉……

“你的肉正在流血!再不管就等烂掉后直接挖掉算了!”楼宇昂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挑眉道。

“嗯??”凤轻歌不由一愣。

楼 宇昂从自己的里衣扯出干净的布条,一把拉下凤轻歌肩头的衣服,哼声道:“血流成河了。脸也白成这样了,竟然还想着吃!”

凤轻歌转过头,看着顺心顺手地扯开她的衣服,给她上药包扎的楼宇昂。张了张嘴,半响才愣愣地憋出一句话:“男女……授受不亲!”

楼宇昂闻言看着凤轻歌裸露的肩头,及隐隐露出在裙衫外的肚兜。长着大胡子的脸上露出一丝尴尬之色。随即一本正经道:“江湖人出门在外,又遇特殊情况,理当不拘小节!”

凤轻歌点了点头,一挑眉头:“所以?”

“所以……”楼宇昂收回目光,伸出手,麻利而灵活地给她肩口的伤上药包扎好,然后转过身。双手环胸,咳了咳,整个八经道,“所以你可以把衣服拉上了!”

凤轻歌本来还觉尴尬,经他这么一番举动。不由“扑哧”一声大笑起来:“你动作可比你的话快多了!”这一笑不由又扯动了肩头的伤口,疼的一阵呲牙咧嘴。

“啧啧啧,我就是闯荡江湖也难得见到几个像你这样,受这么重伤还笑得这么豪放的!”楼宇昂见着她笑得开怀,不由摇着头啧啧出声道。

豪放?凤轻歌嘴角抽了抽,眉一扬:“我乐意,不这么笑还怎么笑?”做了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这样?”

或许,是逃离了夜离策。或许是逃离了那个束缚着许久金丝鸟笼,逃离了仇恨,或许是真正丢下了一切重担,变得真正自由起来,仿佛见到久违了的蓝天般,连心境都变得开阔起来!

楼宇昂一副嫌弃的模样。看着她道:“没有我们家小水笑得一半好看!女子应该含羞带臊,笑不露齿,清灵如水,笑容可掬……”楼宇昂声音忽而一止,面色暗了下来,眼中透着难言的情绪。

想到当初在夜离皇宫中看到的对夜离策毫无怨恨的楼水漪,凤轻歌看着楼宇昂的面色,也敛了笑。

夜离策和太后是夜离国人,与天凤国之间有国仇,与宁王之间亦有家恨。而作为夜离策的弟弟,夜离国太后的儿子,楼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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