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颜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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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颜红- 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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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第四十七章 假合作,真策反

“楼君煜,这些你为何不像之前那些瞒着朕?!”

楼君煜看着她,清醇的声音淡淡:“可这些陛下已经猜到了,不是吗?”

“是啊!已经猜到了,如今便是自欺欺人都不能了!若是宁王造反,大婚又怎会如期进行。又怎会为了那些可笑的原因,避过大婚之期!”凤轻歌自嘲一笑,紧紧地看着他,“与朕成亲,你可全是为了要宁王的命?或者说,楼君煜,你对朕可有一分真心?”

闻言楼君煜清淡的眸中掀起一丝波动,看着她目光骤然变得幽深。

凤轻歌看着他,凄凉一笑。微微转过身去,敛去脸上的伤痛,冷淡开口:“大婚不会取消!大婚之事朕已命各州府的人张贴皇榜,昭告天下,梁国已派了来使来恭贺朕大婚之喜!以这种传递消息的速度,想必宁王也会知道,朕大婚之日在七日之后,而非明天!”

“你不是想以朕与你大婚之事诱使宁王会京师,逼宁王反吗?明日便是祭天之日,宁王却还未有半点动静,楼君煜,你还能确定,宁王会起兵造反吗?”

楼君煜一双黑眸明灭变幻,声音却淡淡仿若没有任何情绪:“这个自不劳陛下操心!”

凤轻歌脸色一变,看着他,袖中的手指攥紧,眸中露出愠色,一转身道:“朕累了!不想再看到你!你走吧!”

楼君煜如薄雾般的面容微微泛着白色,朝凤轻歌一揖礼,声音淡淡道:“君煜,告退!”

一个素白而孤清的身影,走出宫门,清淡的面容越发苍白,薄唇紧抿。手扶着墙壁微微撑着颀长的身子。扶住宫墙的手背青筋突起,眉头微皱。

“公子!”一行看着楼君煜发白的面色,刚毅的脸上,脸色一变,欲言又止。

楼君煜看了他一眼,清淡的声音带着喑哑:“回府!”

“就快要到公子毒发之日了。公子身体如此,如何能撑到大婚?”一行看着微靠在床榻上楼君煜。刚毅的脸上露出担忧之色。

“无妨!只不过是体内几种毒素相争,内力被反噬了罢!”楼君煜眸光微闪,声音微哑道,若不是体内的内力一点点被反噬,那日与楼亦煊对弈,他也不至于没有察觉到树丛后的凤轻歌。

“公子!阙央公子说公子体内的敛华是至热之药,上次因解媚毒,令阴寒之气渗入体内,敛华已经快压制不住禁武了!”一行刚硬的脸上露出急色。“公子,若再不放血清毒,等敛华被禁武完全吞噬,转化为另一种毒素。便是阙央公子也难解了!”

“我知道!”楼君煜微微抬了抬手,“楼亦煊那边如何?”

一行闻言看着自家公子依旧淡淡没有任何波动,似乎一点也不在乎生死的样子,刚毅的眸中闪过一丝丧气,拱手禀报,声音比之前更僵硬:“楼亦煊已经开始以宁王勾结北延国之事,乘机笼络宁王身边的人!”

“嗯!”楼君煜暗哑着应声,“宁王呢?”

“果然不出公子所料,宁王推迟了三天才出发!”

“还有呢!”楼君煜淡淡开口,声音已变得沙哑。

一行担忧地看了楼君煜一眼。垂头道:“宁王已令人假意装成自己在军营操兵。而自己暗地带着心腹乔装打扮南下!属下已按公子的意思,去查梁国来使的队伍。的确发现,宁王跟随梁国来使身后,在前往云安的路上。算着日子,公子大婚前一天,恰恰能到!”

“还有,宁王的十万大军有一万被派去接送军粮,不过,却是往南下的方向来的!”说着一行一顿,接着道,“而且每行至一个州,便会少了一批士兵,而与此同时州内却会莫名多出一批逃往南方的难民,每一批走的方向不同,却殊路同归!”

闻言楼君煜眸光一闪,走下塌来,泛白的脸上露出清冷之色:“如今,便只剩下一个字了,逼!”顿了顿,看向一行,“凌寒那边准备的如何?”

“晋先生说,只欠东风!”

“陛下,如今天凤上下都在传宁王勾结北延国,欲要造反。听穆大人说如今在北境军营营帐里面的那个不是宁王,今日是祭天,陛下不担心……”小咕咚看着整理着衣冠,一派威仪的凤轻歌,不由嘀咕道。

“宁王今日不会来!”凤轻歌开口打断了小咕咚的话,目光微凝,“宁王怕还在前往云安的路途中,只是,朕却一直查不到他的行踪!”

闻言小咕咚肥肥圆润的脸上露出疑惑之色。

楼君煜让楼亦煊传消息给宁王,说她在今日大婚,表面上看来,的确如楼君煜解释的那般,为了引诱宁王提前赶往云安。只是即便她未将大婚之事昭告天下,宁王一旦来到云安也会发现大婚时日极不对劲。况且,光凭借有流言传他宁王与北延国勾结,已经楼君煜并非他亲生儿子之事,要逼宁王造反,是根本不够的!宁王不傻,相反精明得很难对付!如今天凤国盛传他勾结敌国,他又怎会在此时自己跳进陷阱,坐实谋反之名。即便他兵权在握,也名不正,言不顺!

所以,楼君煜如此说,只会是为了其他的目的!她将大婚之事大肆宣扬,昭告天下,又有意与楼君煜闹翻,便是为了扔个烟雾弹,从而将那些引出水面,证实她心中的猜测。

果不其然,楼亦煊暗地里开始策反云安内宁王的身边的人,而宁王并没有按楼君煜对楼亦煊说的时日,前往云安,而是有意拖延了三日!宁王行之不疾不徐,能够在短短时日交代好军营一切,谋划得如此细致。那么看起来,宁王似乎早就知晓,她大婚的具体时日!

也就是说,那日在宁王府,她无意听到的楼君煜说的那一番话,是有意说给楼亦煊听的!她大婚之日,明明是七日之后,楼亦煊传给宁王的消息却是祭天这天!若宁王早知晓真正大婚之日,便难免会对楼亦煊心生怀疑!如今,楼亦煊又暗地策反宁王的人……凤轻歌不由嘴角一挑,楼君煜看似联合楼亦煊扳倒宁王,怕是与楼亦煊似合作,却又非合作。最后的目的,还是在于利用楼亦煊欲取代宁王的野心,策反宁王和楼亦煊,令二者龙争虎斗吧!

只是,逼迫宁王造反一事呢?若地图是楼亦煊泄露的,流言亦是楼亦煊散播的,那宁王在与梁国联手攻打北延国军时,宁王又为何突然撤兵呢?还有梁国突然欲与天凤国结盟的事也有些蹊跷!解开了一个谜团还有另一个谜团,凤轻歌心头不由微乱,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

凤轻歌系上腰带看着小咕咚道:“派人快马加鞭传旨到北境,令定北大将军纪江多加严防。一旦北延国出兵,北境二十万大军,全权交由定北大将军领兵御敌。”

凤轻歌走到御案前,挥毫快速地写下,将纸装入信封中,用火漆封好:“将此书信交予定北大将军纪江,切记莫一定要在四日之内送到,莫要落入他人手中!”

“是!奴才这就去办!”

无独有偶,坏事成双。离大婚还有三日之时,东境传来一个令凤轻歌更为头大的消息。原本被临天帝灭掉的夜离国乘天凤国内忧外患之时,重新复国,在短短几日,收复周边原为夜离国国土的二十几个州,可见收复州地是早有预谋之事。

翌日,前朝皇子夜离策登基为新帝,年号为大定。

夜色苍凉,清冷的月光下透着一股冷意,波光粼粼的湖面上,倒影着月的影子。凤轻歌将整个身子浸在冰凉的水里,身子止不住地发颤,杂乱烦躁的头脑因冰冷的刺激,而微微清醒。

颤抖着伸出泡得发白的手指,掬起水中的月影,水顺着指缝流下,原本被捧在手中的月影消失全无。

抓不住啊!还是抓不住!凤轻歌发白的唇角止不住地哆嗦,却是扯出一个干涩的弧度,自嘲一笑。一年,一年太短!短到她来不及丰满自己的羽翼,即便她已经步步为营,即便她已经很谨慎小心,可是终究无法掌控全局!局势总会莫名地脱离控制,似乎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推动局势,让她措手不及。

凤轻歌将头浸入水中,让大脑努力保持清醒。又或许只有这样才能令她,能清醒些,不去想其他!

现在天凤国内忧外患,春汛似一颗炸弹,还不知何时爆发,北延国已是迫不及待虎视眈眈地想要夺取洛祗江,宁王也是一个大问题。如今只有暗自做好一切防范措施,加紧防备,先把宁王的事解决,再抵御北延国,彻底解决洛祗江的问题。随后再出兵夜离国……

脑袋越来越沉,已变得无法思考,身子僵冷无比,凤轻歌浑身一抖,欲站出水面。腿一个抽筋,脚下打滑,一下子没入了水中。凤轻歌伸手抓住水中的荇草,欲爬上岸,头却是越来越沉,手也变得使不出力来。凤轻歌苦涩地勾唇,本以为临近四月份了,这水还不至于泡得人挨着岸边都淹死,看来,她今日还未被人害死,便要被自己害死了!

沉入水中失去之前,意识模糊地想起紫苏在这附近候着,抓出袖中的夜明珠抛到了岸上的草地上,便无力地沉入了水中。(未完待续)

 第四十八章 是谁救的朕

迷迷糊糊之间,只觉得仿若做了一场梦般,楼君煜的清淡的面容闪过,他淡淡地看着她,黑曜石般的眸子里透着一丝温然,向她伸出手来。就像第一次见到他时,他向她伸出手来那般。可是,她没有将手交给他,而是缩回了手,向更黑暗的地方跑去。

她挣扎间,手似乎抓住了楼君煜的手背,她深深地将指尖抠进他的手背,嘶吼道为什么你要招惹我!

他反手抓住了她,深深地看着她,深幽的眸底压抑着什么,深邃而复杂:“凤轻歌,你恨便恨罢!”

凤轻歌只觉得,有一股股暖意源源不断地输入体内,睁开沉重的眼皮,透过模糊的视线,看清眼前的为她输着内力的脸色微急的傅秦翊,重新阖上了眼,复而睁开:“不用输内力了!”

傅秦翊见她醒来,不由松了口气,随即俊脸一阴,扳着她的肩,低吼道:“凤轻歌,不就是后天便是你大婚之日了,你居然玩自杀,不想嫁就别嫁啊!不就是宁王造反,北延国来犯,夜离复国吗?值得你这么折腾自己吗”

凤轻歌看着他,微白的嘴角抽了抽,有气无力道:“傅秦翊,你想多了!朕没有想要自杀!朕不过是觉得太过烦躁,许多事想不明白,又越想越不清醒,便想泡泡湖水,清醒清醒。却没想腿抽筋,上不去罢了!”说着睨了一眼傅秦翊,撇撇嘴道,“朕日子还没过够,还不想死呢!”

端着药进来的紫苏对上傅秦翊明显还很怀疑的求证目光。微微迟疑了一下,轻轻点头。

“清醒的方法千万种,你居然跑去跑湖水!差点把命都丢了!”傅秦翊一把接过紫苏手中的药碗,看着她的桃花眸一挑。眸中仍盛着怒气。随手抄起汤勺。舀起一勺递到她嘴边,“现在要躺在床上和苦药,可够清醒了?”动作虽粗鲁,举止却十分小心,经过一段时间的冷却后才递到她嘴边。

凤轻歌看着他愠怒微气的模样。不由好笑。低头喝了一口傅秦翊舀过来的药,忍不住舌中的苦涩,不由微眯起眼睛。随即看向傅秦翊,微微虚弱一笑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朕懂!今天只是一个失误!”

“失误?”闻言傅秦翊桃花眼危险眯起,嘴角一挑,声音冷冷,“四月天跑去湖水里泡身体。那叫找死!”

凤轻歌闻言看着他,嘴角一挑,扯出一丝苍白的笑:“傅秦翊,你在冲朕发脾气?你这可是以下犯上,要砍头的!”

傅秦翊眉头一扬,肆意轻狂道:“不就是砍头?要砍便砍!砍头我也要教训你这个找死的笨蛋!

凤轻歌不由轻笑。

傅秦翊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为什么要一个人撑着,我可以帮你的……楼君煜不简单,其实,你不要嫁……”抬起眸,却见凤轻歌靠在床头上,苍白的脸上满是疲惫,眼睛已经微阖,似没有听到他说的话般,桃花眸中露出一丝丧气和无奈之色。

放下手中的药碗,将她的身子扶下,盖好了被子。看着她苍白的面容,忍不住伸出手,欲弹她的额头,却终究是不忍,改弹为抚,手指轻轻从她的额头,滑过脸颊,桃花眸中掠过一丝怜惜。嘴角却是溢出一股无奈的叹息:“害我白白浪费感情!”

半响,抽回手,放轻了脚步,转身离去。

紫苏看着离去的傅秦翊微微一叹,转过身看向闭着眸的凤轻歌,走向桌边,微微弯下身子,吹灭蜡烛。

“紫苏,现在是什么时候?朕睡了多久?”黑暗中,凤轻歌却是缓缓地睁开眸子,微哑着出声。

紫苏听见她的声音,不由转过身,看着较暗的光线中她微亮的眸子,温婉的脸上露出诧异之色。随即答道:“已经寅时了!陛下睡了足足六个时辰!”

六个时辰?也就是十二个小时,她本打算泡个冷水澡的,清醒清醒脑子,倒没想到生了一病,睡了这么久。只是她微微奇怪的是,她的身体除了头有些沉和虚弱之外,竟然并没有向她想的那般眼中,也没有其他不适。难道是因为傅秦翊为她输了内力?

紫苏顿了顿又犹豫着开口道:“昨晚,傅公子照顾了陛下整整一宿呢!”

闻言,凤轻歌眸光微闪,靠在床头上,微微虚弱着迟疑开口道:“昨日……是谁救的朕?”

紫苏眸光一凝,微微垂下眸道:“是……傅公子!”

“可还有其他人?”

“当时镜月湖周围只有傅公子和奴婢两人!”

“朕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凤轻歌偏过头去,面露疲惫,抬了抬手,闭上了眸子。

紫苏看着偏过头去的凤轻歌,欲言又止,眼底满是纠结与复杂之色,却最终是一低头道:“是!”随即退了出去。

凤轻歌侧卧着身子,睁开眸,原本遮掩的伤痛和失落从眸底溢出,原来,那只手,真的,只是梦境么,就只是梦境啊……

屋内,一个素白的身影泡在木桶中,面色惨白得没有丝毫人色,原本清淡的面容微微扭曲,渐渐发黑。素白的手扶着木桶边缘,手背青筋暴起,被手扶着的木桶边缘已生出了裂痕。一丝低吟从男子惨白的薄唇中溢出,随即一缕鲜血沿着嘴角流出。

低垂的眸子猛地一抬,露出仿若罗刹般的幽深的眸子,眸光中有猩红隐隐闪过。

屋子里弥漫着药味,木桶里冒出的热气已渐渐消散。一行不断地添加着药汤,看着木桶中的按压着极大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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