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蓝若溪是我的贴身侍卫,住的并不远,还未觉冷意,便已到达。
屋门紧闭,里面漆黑一片,绿萼咳嗦一声,里面却无半点反应,无奈只好推开房门,我赶忙闪身进去。
红鸢点燃油灯,房间总算是亮了起来。
下人的房间与主子当然不同,既没有暖炉也无屏风,只是一间小小的卧房,还微微透着寒风,并没有比外面暖和太多。
床榻抬眼可见,蓝若溪似是躺在床上,那棉被卷成了个蚕蛹的形状,我心中好笑,移至塌前。
红鸢绿萼也举着灯笼移了过来,我仔细一看,才发觉不对劲。
那略有些破旧的棉被此刻居然抖个不停,我轻轻掀开被子,赫然发现里面的蓝若溪已是面布红晕冷汗淋漓。
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心中一惊,居然烫的厉害!烧成这样,不会变白痴?
红鸢绿萼也发现了不妥,齐声道:“郡主,怎么办?”
看着蓝若溪干裂的嘴唇,我吩咐红鸢倒些茶水给他润润唇。
谁知红鸢倒了半天才发现,茶水竟已被冻在壶中。
下人们的房间通常生着火炕,寒冬腊月的晚上呆在炕上,便也不觉太冷。
想必这蓝若溪一直在惩戒院受刑,房中空置许久,他今日回来没有时间烧炕,直接躺下,他本就是身娇肉贵的少爷,现下受伤又着凉,才会发起烧来。
环顾四周,在这样的房间里怎么可能养好病?
“扶他去我那儿!”我沉下心,拿起两个灯笼,率先离开房间。
红鸢绿萼也不敢耽搁,一左一右的架起昏睡中的蓝若溪,向我房间走去。
有对比才有差距,一进我的房间,暖气便迎面而来,我几下子脱下大氅,指挥红鸢绿萼把蓝若溪抬到我柔软舒适的床上。
“郡主,怕有不妥!”红鸢犹豫道。
“救人要紧。”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在想:切!床都暖过了,还怕啥?
二人将蓝若溪安置在床头,我便也脱了鞋钻进床里,靠墙坐着,看着她们忙碌。
红鸢绿萼打来水,将帕子沾湿,拧得半干,盖在他的额头。又喂了蓝若溪些水,才退到帐外候着。
蓝若溪显然是烧的不轻,那细细长长的眉毛痛苦的纠结在一起,浓密的睫毛像把小小扇子似的不停的抖动忽闪,好像要拼命醒来。
冷汗已然将他的衣衫湿透,湿湿的沓在身上,我皱了皱眉,这样可不行,必须把衣服脱下来。
红鸢绿萼忙乎了半天,累得不轻,我撩起床纱对仍在外面候着的二人道:“忙活了大半夜,姐姐们都歇息。”
“不碍事的,郡主。”红鸢赶忙道。
我轻笑了一声,道:“去,蓝若溪已经好多了,若是有事我再叫你们。”
红鸢绿萼道了声是,便听见窸窸窣窣的脚步,一会儿便没了声音。
我掖好床帐,将棉被撩开,开始给蓝若溪脱衣服。
蓝若溪的衣服很简单,我爬到他的腰际,解开腰带,他的上身便敞开来。
虽然有了心理准备,但看见他原本细腻的皮肤上鳞次栉比的伤痕,还是心惊了好一会。
不过,这家伙虽然长了张女人脸,身材却很不错,一点也不柔弱,肩宽腰细,肌肉连绵起伏,却并不突兀,流水一样自然流畅。
我伸出食指按了按他的胸口,不错哦!一丝赘肉都没有!
忽然瞥见了他胸口淡粉色的茱萸,嘿嘿嘿!我坏笑着掐了掐,那个红粒马上变成了硬硬的小坚果。
再看蓝若溪,他皱了皱细长的眉,睫毛抖动了一下,朱唇轻启,轻轻呜咽了一下。
哇!天然小受!简直比女人还有诱惑力的说!如果我是男人,直的也弯了!
抓抓揉揉了半天才想起来,天!我难道在调戏一个昏迷不醒的病人吗?
偷偷瞄了一眼浑然不知自己已经惨遭咸猪手的蓝若溪,我瘪瘪嘴,讪讪的收回葱白的指头。
绕着他爬了一圈,嗯!得先把长衫脱下来。
发现给完全不配合的人脱衣服真的很不容易,他像个死人一样躺在那里,我只好退到墙角,用力将他翻过去。
嘭的一声,他翻趴在床上,随即啊了一声,声音不小,吓得我一个机灵。
趴在床角等了半天,发现他并没有醒来,才蹑手蹑脚的骑到他的背上,妈的!本小姐好心替你脱衣服治病,你还敢出声吓我!
坏心眼的在他身上使劲坐了几下,听到蓝若溪被压得再次哼哼了几声,我才停下来。哈哈,爽了!继续脱衣服!
将衣服从脖颈出往下褪,他的裸背渐渐展现在我的眼前,肩头没有受到鞭刑,圆圆润润的微微泛着光泽,手臂修长结实。
咦?这是什么?
我抬起他的右臂,发现他右上臂居然烙了印,一个奴字清晰的印在那里,将他手臂放回身侧,看着他颦眉的侧脸,心头有些不舒服。
从一个呼风唤雨的大少爷变成一个任人使唤的下等奴隶,是什么滋味?
长衫脱完,裤子很容易就脱下来,本来我还蛮激动的,带着点雀跃的心情期待着他的屁股,翘不翘啊,嫩不嫩啊,滑不滑啊的。
谁知,满眼尽是青青紫紫红红肿肿的一片,颜色像茄子,形状嘛,发面馒头!
后面受此创伤,我马上紧张的查看他前面是不是还有鸟儿,还好还好,这柳府的人还不算变态,他的鸟安安静静地趴在鸟窝,和蓝若溪一样,睡的很熟。
轻手轻脚的爬下床,用干手帕将他浑身擦了一遍,又拿出药膏将他的伤口涂涂抹抹一番,折腾的半宿,天都快亮了。
我疲惫的翻上床,把他的被子盖好,自己也昏昏睡去。
第 10 章 春梦有痕
唔!好累啊!谁在压着我?滚开!
可恶!为什么有个滑不溜秋的巨兽将我牢牢的压在身下?我拼命的挣扎,想压死我吗?不要啊!为什么动不了?
正在我奋力挣扎之际,蓝若溪不知从那个犄角旮旯跳出来,拿出一支硬硬的手枪抵着我的屁股。
对我狂笑道:“叫你调戏我,叫你趁我不备对我动手动脚,毁我清白!今天,我就替天行道!收了你这个□!哇哈哈哈哈!”
蓝若溪!没想到你长得像个女人,心眼也和女人一样小!我不就趁你昏迷看看你摸摸你吗?你至于赶尽杀绝吗?
我竭力挣扎大叫道:“蓝少侠!介个是误会!绝对是误会!伦家只是在检查你到底是不是女人啦!”
屁股上的枪重重地顶了一下,蓝若溪阴森森恶狠狠道:“什么?你知道我是女人了?那就更留不下你了,别怪我心狠手辣!要怪就怪你知道的太多了!”
“什么?知道的太多?!啊!不要啊!好熟悉的台词!不对不对!不要枪毙我!我还不想死,我还没有泡古代美男!大哥,啊,不不!美女姐姐不要杀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救——命——啊!我乱了!我快崩溃啦!”
我哭得鼻涕眼泪哗哗的,蓝若溪见状哈哈大笑,像个变态的妖精,命令巨兽把我活活压死。
“呕~~你个死女人!你个死人妖!你个不男不女的变态!”我被压得快要吐出来,一边狂吼一边拼命扭动身子,那枪便在我的屁股上磨来磨去。
忍无可忍之下,我仰天长吼:“马——力——戈——壁滴啊!”
蓝若溪闻言突然受不了的抱住脑袋,晕倒在我脚下,一边口吐白沫一边还不忘翘起兰花指:“你,你你,你这么粗俗的女人,实在是我们妇女界滴耻、辱——啊……”
看着蓝若溪这个人妖被我活活骂死,我得意洋洋,正准备起来踩他两脚,发现身上那滑不溜秋的巨兽还在拼命压我,稳如泰山,任凭我怎样努力也动不了分毫!
难道我要被它活活压死在这里?
啊!不要啊!我不要变肉饼!好难吃的呀!不对!好难看的呀!
惊恐之间,我猛地睁开眼睛!
呼——原来是梦呀!
太好了!真是吓坏论家了!
咦?什么声音?身子也好重!
耳边竟然传来近乎呻吟的闷哼声,我仔细一看,妈呀!蓝若溪的脸就趴在我耳边,对着我哼哼唧唧的吐气如兰!
他赤裸的手臂从背后紧紧地搂着我,那光溜溜的修长大腿像蛇一样缠绕着我,压的我好痛!原来我梦中那个滑不溜秋的巨兽就是他!
妈的!敢趁我不备偷偷压我?!我扭!我挣扎!
奇怪的是,我扭动几下,这蓝若溪就呻吟几声,
我扭!他哼!
我再扭!他再哼!
我扭扭扭!他哼哼哼!
好小子,居然跟我杠上了!?
我转头看他,这厮居然还在没心没肺的睡觉!
咦?他脸上怎么像涂了胭脂一样,粉嘟嘟的潮红一片?
天!跋会是?咽了口唾沫,我又试探性的扭了一下,他便又哼了一声。
屁股上有个硬硬的东西顶在那,我不是什么都不懂的黄毛丫头,自然知道那是什么。
这小子,烧成这样,居然还有闲心思做春梦!?
我怒了!我好歹是个三十岁的灵魂,居然被一个十七岁的小鬼像充气娃娃一样的抱?我不活了!太侮辱人了!
我活动四肢,想从他身下爬出来,结果这小子不是一般的有力,我累的满头大汗也没挣脱出来,反而被他越抱越紧,还在我屁股上用力地蹭来蹭去,艳丽的像猴屁股一样的唇不断吐出哼哼哈哈的呻吟。
哦!NO!
本来想给你留点面子的,好,既然你让我不爽,我也让你丢丢人!
“蓝若溪!你给我醒来!”我转动唯一能活动自如的脖子,冲着他喷口水。
“唔……嗯——”
他居然抱着我剧烈的抖了两下!接着身子便软了下去,继而迷惘而无辜的张开那带着桃花的眼睛。
我与他怒视的同时恶寒的察觉到,那硬硬的东西没了,小小的床帐中缓缓飘上来丝丝麝香味,他——居然敢——泄了?
我欲哭无泪,你蓝若溪就是那条咬东郭先生的忘恩负义的坏蛇!我好心啊我!我第一次这么善良的救人!难道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蓝若溪显然还处于无意识的状态,粉面含春,唇色嫣红,睡眼惺忪,睫毛忽闪,呆愣愣的看着我,一脸无辜茫然。
好!我柳扶苏大意了,我看你长了一张女人脸,我就真以为你是个女人了,没想到你还是个披着羊皮的狼!
强压住喷血的冲动,我冷笑:“怎么?爽了吗?可以放开我了!”
他涣散的眼神渐渐聚焦在我脸上,继而吃惊地越瞪越大,黑黑的眼珠像个玻璃球似的闪啊闪啊的。
“你……你你……我我我……”他涨红着一张俏脸结结巴巴了半天,就说出这么两个字。
我像个虫子似的在他怀里扭来扭去,最后忍无可忍地咆哮:“蓝若溪你抱够了没有?放开我!”
勒紧在我身上的手脚抖了一下,蓦然松开。
终于重获自由的我立刻从被窝里连滚带爬的钻了出来,差点摆出指天骂地的经典茶壶姿势。
“滚!滚!”
我哭!屁股后面湿湿嗒嗒的,呕~~~~
蓝若溪闻言猛地坐了起来,慌慌张张地就想滚下床去。
“停!”我又吼了一声,他立刻像被点穴了似的浑身一僵。
“把、把衣服穿上……”
我望了一眼他白花花肉乎乎的后背,有气无力的捏着他的衣服,扔到他脸上。
蓝若溪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被脱了个精光,神色不明地看了我一眼,又躲进被窝里,悉悉索索地一顿鼓捣。
出来时,脸涨得更红,又惊又羞又气的小媳妇模样差点没把我气吐血。
好小子!你自己爽了,怎么居然还摆出一副受苦受难受害者的损样!?
是我吃亏好不好!?
想到他可能还发着烧,我忍气一把推倒他,探了探他的额头,好,烧退了就不是你了!白眼狼一头!
这头白眼狼呆呆的任由我推倒在床榻,衣带好像没有系严,居然露出一截光溜溜滑嫩嫩的小香肩,及腰乌发散乱,眼神朦胧,好一副弱柳扶风任人宰割的倒霉相!
是,我欺负了你!我是恶霸!行了!滚!
他却没有立刻心领神会地滚,而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红唇张了半天,才吐出俩字儿:“昨晚……”
“别跟我提昨晚!”没有心情寻思他眼神和语气的不同,我飞快的把他的话顶回去。
“是你……”他锲而不舍。
“你个头!”
他的脸青了,居然还问:“照顾我的?”
“我错了!我手贱!”我拎起自己的胖乎乎肉爪,一顿乱抖!
他被我的话噎得不轻,半天无语,那张女人脸一会儿变一样色。
我转过身背对着她,像只粉熊盘腿抱膀生闷气!
眼角余光溜着他,发现他正盯着我亵衣被他污染的地方直瞅,那张脸上又起了火烧云。
哼!色胚!坏蛇!白眼狼!死人妖!猥亵女童的变态!嗯啊啊!人家才十三岁的说!
“对不起……我……”他呢喃半天,我就听清这几个字。
“请您手脚相接,抱团离开!”向后挥挥爪子,我梗着脖子不理他。
身后人明显愣了一下,接着是一声忍气吞声的抽气声,跟着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声,床帐被人撩开,脚步声渐远。
他一离开,我立刻跳起来,火烧屁股一样把我可爱的粉色丝绸睡衣脱下,垃圾一样踢下床。
想了半天,又从床帐里探头探脑的伸出头来,发现红鸢绿萼一个去准备早饭,一个去打洗漱水了,我赶忙偷偷把衣服抱起来,趁着没人的空挡,蹑手蹑脚的向门外走去。
不行!我得毁尸灭迹!
被人发现的话,还以为我是收集那些东东的变态呢!
蹑手蹑脚的钻出门,很好,没人发现。
“扶苏?这么早就醒了?”爹爹温润的声音此刻比地狱的魔音还要恐怖一万倍!
我惊叫一声,将睡衣藏在背后才发觉,这个动作是多么形象生动地欲盖弥彰啊!
我怎么会犯这种低智商的错误!
“哈哈、哈哈,爹爹也好早啊!哈哈、哈哈。”
“扶苏,藏了什么好东西不想让爹爹看见?”
“哇,你看!今天天气好好啊!风和日丽的。”我指天。
“不是,又刮风又下雪呢!”爹爹还是看着我。
“啊?是吗?哈哈,我居然都没有发现,哈哈。”转移注意力失败。
“扶苏?你脸色怎么这么不好,是不是生病了?快来让爹爹瞧瞧。”柳暮风蹲了下来。
“呃……”我退了一步,将手里的睡衣一扔,同时扑过去抱住爹爹的头。
一阵大风吹过,我扭头,我那粉色的可爱的沾着蓝若溪那个的睡衣,就这么忽的一下,华丽丽地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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