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润不知道,为了这句话,她可真是吃尽了苦头。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武润被他抱着,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她只能再拍拍他的背:“怎么了?到底答不答应?”
默默还是不出声。
她推开他,看见他脸上委屈的表情,弯唇笑了,哄他:“好了,等下让他们给你做好吃的。”
默默抿着唇,无语。
武润眨眨眼,突然问:“默默,你吻我的时候,我美吗?”
默默眸子里瞬间有了光芒:“美——”
“那你希望别人看到这种美?亦吉?亦安?来福?或者说商紫歌……”
默默摇头:“不要!只能我一个人看!”
武润无奈,看来大道理还是讲不通,就应该连哄带骗:“你知道吗?亦吉告诉我,你吻我的时候,我很美很美,她都想亲一口了。还有来福……”
“不!”默默一脸忿忿:“我把你藏起来!再也不让他们看见!”
武润得意地笑!这种话只有默默信!亦吉敢说这种话?来福更不敢!武润继续:“那,以后有人的时候你还亲吗?”
默默想了想:“不亲了。没人的时候,我使劲亲。”
武润松了一口气——搞定!
一口气还没喘过来,默默的吻就铺天盖地地强势来袭!
那一ye
对着铜镜,武润轻轻叹了一口气。
亦吉又如以往那般看默默不顺眼了:“太后,您就是太纵容他了!幸好没伤着,这要是……”
武润摸了摸明显红肿的双唇,想着待会儿要见的人,又叹了一口气:“无妨,本宫已经和皇上说了,这一段时间都不上朝,丢脸也只是在仁心殿。”
亦吉扑哧笑了:“娘娘,您真逗!”
叶炫烈早就猜到太后会见他,明远闹得那么凶太后肯定会有所行动,可当他真的站在仁心殿外等候召见的时候,他还是无法抑制地心跳加快!
武润端起茶杯,又放下。亦吉给她涂了厚厚的唇脂来掩饰红肿,这不,她连水都不敢喝了:“叶将军免礼。”
叶炫烈起身,目光只敢停留在她镶着金边的暗紫色宫装下摆:“谢娘娘!”
武润抬手挥退四周:“都下去吧。”
宽敞明亮大气恢弘的仁心殿外殿,片刻只余两人。叶炫烈手心里冒出了汗,大气都不敢喘。
武润含笑:“坐吧。”
叶炫烈头低得更低帅气的脸上不见丝毫逾越:“微臣不敢。”
“一时半会不会让你走,本宫这里也没有这么多礼节。坐吧。”
不让他走——叶炫烈猛地抬头,那张魂牵梦萦的脸瞬间入目,他呆呆地看着,心底的思念霎时疯狂缠绕,猝不及防!
武润垂了眸让他看,下意识地抿抿唇,不想让他想到不该想的地方。
叶炫烈的呼吸渐渐粗重,身体异样的感觉立即让他清醒,他惊慌地跪下,跪下之后才发觉自己不知道如何开口!
武润叹口气:“炫烈,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没放下。”
叶炫烈大拳紧握——她叫了他的名字!犹记得她入宫之后,每次出宫,她会给他带宫里好吃的糕点,她会对他笑,说——炫烈,曼青姐说了,过两年,就放我出来,你要等我哦!
今天,她又叫了他的名字,却不会有那样的笑容,更不会有两年之约!先皇驾崩,她成为最尊贵的皇太后,一夜之间,她成为人母,肩担天下重任,出宫,成了永不能奢想的梦幻!
他慢慢平息心中的波动:“娘娘,不是炫烈不想放下,而是炫烈——放不下。”
武润轻轻笑了笑:“让你来,只是为了配合本宫演一场戏……”
叶炫烈微微发怔:“为什么是我?”
武润记忆里也有那些青春年少,眼前的帅气男子曾经是前世的懵懂初恋,两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如果不是先皇召她入宫,或许,她会成为将军夫人:“你不愿,本宫也不强求。毕竟,这事关乎到你的声誉。”
“不!我愿意!”叶炫烈心里多少有些激动,可他随即担忧:“没有其他的办法吗?这样做,太后声誉……即使铲除了奸臣,真相大白于天下,只怕……”
“唯今之计,这是让明远放下戒备的唯一办法。公道自在人心,百姓对于新鲜事物总是有一个接受和议论的过程,可三年,五年,十年之后呢?彼时,皇上亲政,太后清修,又有谁还记得今日荒唐之事?”
叶炫烈说不清心里什么滋味,他明确地知道,他爱她,从未改变。可他从来没想过他们两个人的名字会以这样的方式联系在一起。太后的宠臣——他轻笑,如果是真的,该多好!他猛地低了头:“太后,臣恳请太后三思!”
“你只需留在仁心殿,其他的,自有人去做。”武润起身,拖地宫装流泻完美曲线:“你不愿,可随时离去。”
叶炫烈跪地不起,他不愿,他不希望有人玷污她的名声,可他……他突然开口:“那一夜……”
武润的脚步猛地顿住。
“为什么?”
叶炫烈要问个清楚,到底,是不是为了解毒?他私心里希望不是,不希望自己成为被她利用的棋子,可她是太后,如此行为……
武润几不可见地皱眉:“你记得?”
如果她没有记错,她明明嘱咐了来福……
他苦笑,之前为了掩人耳目,不让人怀疑已经入宫的她,他将自己打造成纨绔子弟的形象,可是连她都已经忘了他曾经师从高人,练就了一身深不可测的功夫吗?那一晚,他被下药,虽意识混沌,可还不至于识人不清,他只是震惊,与他欢爱的人,竟是他梦中女子!他以为是梦!直到来福带他出宫,直到他慢慢清醒,他身体上的变化提醒他,那一切,并非是梦!
武润又找到了那种当初被玉擎远质问的感觉,说真的,这种感觉很糟糕!她一直以为叶炫烈不知道,没想到他竟然一直都是知晓的!武润觉得真是没脸见人了,也没回头,她的声音不自觉地冷了几分:“那次的事,本宫也是……”
“娘娘!炫烈愿意协助娘娘除掉奸臣!只要娘娘一声令下,炫烈粉身碎骨,万死不辞!”叶炫烈忽然不想知道事情的缘由了,那还重要吗?只要想起自己曾经拥有了她,那样美好的夜,该知足了不是吗?他清晰地感觉到了她身上瞬间散发的寒意和抗拒,如果回忆这一切让她痛苦,他情愿让自己的疑问腐烂在肚子里!只要她开心,只要她如意,只要她——心底给自己留一个小小的位置,他还有什么可求的呢:“娘娘,炫烈鲁莽了,望娘娘赎罪!”
武润的脊背挺得很直,心底有温温润润的感觉流过。她恍若记起,三年前,那个为了护她清誉的男子,第一次进了青楼而被叶老将军家法伺候!她偷溜出宫去看他,他被打得下不了床,却还对她笑,安慰她说——不痛,真的,因为我的心,有你来守护,谁也伤不到。
言犹在耳,却让她如何告知,她已不是那个他一心想要守护的小女孩,这个身体里面的灵魂早已易主?
叶炫烈直觉她还是生气难堪,心底一动,叩首:“炫烈自知言语过失,请娘娘降罪!”
武润转了身,看见那匍匐在地的英勇身姿,一股难以言说的情绪瞬间笼罩身心,她无声地叹气,开口:“将军何罪之有?起来吧!”
叶炫烈恨也好,悔也罢,却无法改变这已经成了事实的结局。一声“将军”,又重新拉开了两人的距离,起身,她是太后,他是她的臣子:“谢太后恩典。”
武润重新回去坐下,有些事是必须要解决的,如玉擎远一般,不可能的事情不必奢想,最好的办法就是永远让他断了念想:“叶将军可知本宫中毒之事?”
叶炫烈心里一酸,答:“下官知道。”
武润想起那日对玉擎远说的话,想不到今天又要再说一遍,只是,面对的人不同,心境也自然不一样:“从先帝驾崩那一日起,本宫就已不是之前懵懂无知的小润儿,这一点,叶将军很清楚吧?千日醉并无解药,相信叶将军也略有耳闻,本宫并非不注重清誉之人,只重任在身,清誉远远抵不上生命的可贵。贞洁已失,之前的小润儿更是不复存在。想必将军能懂本宫的话,将军一心为国,忠心可嘉,来日,将军若看上了哪家的姑娘,包括宫里的几位公主,只要将军开口,哀家定为你做主!”
武润无法确定叶炫烈的想法,她说了那么多,他一直保持沉默。
但武润知道,当这件事被她宣扬出宫后,果然,各种谣言猜测中伤攻击如雪花般散落在大商各地,并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在全国散播开来。
来福报上消息之后,武润感慨,虽然是有心为之,可这传播速度之快,真的是出乎她的意料,这才叫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远远看着就行
“……夜夜**,闻者面红耳赤,见者脸红心跳,当真是伤风败俗,不知羞耻……”
“……听闻为博男子一笑,她赏赐了无数珍奇异宝,置我大商国库虚空,捉襟见肘……”
“……据说不止一人,新近入朝的,听说还有玉家,再有那个什么神君据说也是容貌上等……”
“……简直是吟荡无耻!置皇家颜面于何在!置我大商国威于何地!此等妖女,就当骑驴游街,万夫所指!”
茶馆酒肆,似刻意,似无心,太后艳闻一时之间成为大商子民茶余饭后的最热话题!
也有小小的质疑声夹杂其中:“……制定了科举制度,勤政爱民,说不定只是一时……”
“……孤儿寡母,也许是情势所逼,不得已而为之……”
声音未落,已淹没在更多的冷嘲热讽之中。
明远在王府放肆大笑:“哈哈哈!天助我也!想不到她终究是抗不下去了!只是,她依附的人也未免太让人失望!一个小小的骠骑将军能给她什么?能帮她稳这天下?这下,看她如何收场!偷鸡不成蚀把米,就别怪我明远心狠手辣了!”
谋士在一旁低语:“王爷!小心敌人使诈!她一向稳重,行事不能如此鲁莽……”
明远冷哼一声:“若是其他的事或许有漏洞,可古往今来,你见哪个女子自毁清誉让世人唾骂?更何况,她身份尊贵岂会不知民心已失,天下难守?本王一直在等一个契机,或许,冥冥之中早就安排好了!”
玉擎远在一旁冷脸沉眸:“下官也以为此事需从长计议。那叶擎远虽不足挂齿,可铁甲军也不是浪得虚名!不如,下官先进仁心殿,一探虚实。”
明远善于计算的眸子里快速闪过一丝精光,尚存最后一丝质疑也渐渐消弭:“擎远所言极是,不过众位放心,本王早已安排好一切,到时,让叶炫烈远水不能解近渴!至于仁心殿,你去看看也好!”
几人又商议几处细节,天色渐暗,玉擎远抱拳告别,趁人不备,在明远耳边轻道:“王爷,擎远不求其他,此次王爷大业即成,擎远大仇也即得报,只望王爷能顺了擎远心意,孙小姐那里……”
明远放声大笑,拍着玉擎远的肩满脸得意:“擎远乃是重情重义之人,我明远果然没有看错!你放心,只要我大事一成,第一件事,就让我那孙女嫁入你们玉家!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玉擎远眉眼闪烁:“谢王爷成全!”
待站在武润面前,玉擎远又完全是另外一副面容了。
武润垂首饮茶,不明白自己怎么又招惹他了,那一脸怒容带着点不甘也许还有些哀怨,怎么看怎么像受了气的小媳妇:“何事?”
玉擎远往日的玉树临风现在只见酸楚黯然:“敢问太后,坊间流言几分真几分假?叶炫烈何时成了入幕之宾?是在我之前还是之后还是说太后早与他**……”
“放肆!”武润不怒自威:“这等关键时刻,你跑到仁心殿,就是为了说这些无聊之词?如若明远起疑,你我多日筹谋岂不是顷刻付诸流水?大局当前,你竟还儿女情长不知轻重让本宫如何看重于你!”
玉擎远呼吸渐渐加重,即使被斥责也无法消融他心中的醋意和怒气,虽早已协商好这一切只是掩人耳目的障眼法,可他没想到武润选的人会是叶炫烈!朝中文武百官年轻俊杰不乏少数,可为什么演戏之人偏偏是叶炫烈!玉擎远承认,即使只是演戏,他也不愿看到她和叶炫烈的名字被人一并提起!更何况,他早就觉得叶炫烈有问题,如今看武润的态度,他更加坚定了:“为什么是他!你敢说你们之间没有一丝关系纯净如水?”
武润不想与他正面交锋,毕竟此刻是特殊时期,万一玉擎远疯了做出什么事,她真不敢承担后果。但她有些后悔用了玉擎远,此人对情太过在意,绝非一件好事:“注意你的用辞!本宫选用什么人,还无需向玉侍郎报备!清者自清,你怎么想本宫,那是你自己的问题,本宫绝不在意!”
“不在意?好一个不在意!”玉擎远逼近两步,幽深的眸子散发着不甘心的怒意和隐藏深处的无法掌控的失落:“原来,我终究是被弃之如敝屣!如今,你掌控大局,胜券在握,自然是不把一个小小的侍郎放在眼里!可你别忘了,明远一日不除,这天下终究是岌岌可危!”
武润想了想,淡淡开口:“你威胁本宫?”
“如果威胁可以让你对我重视侧目,你想这么理解,我也不否认!”玉擎远握紧大拳,昔日的风流倜傥统统化作情丝缠绕,将他束缚,令他不能展翅翱翔!可谁又知道,为了眼前的女子,他甘愿自断双翅,只要她同意,他愿意就这样一辈子陪在她身边。他的眸子渐渐凝聚起深情,目光软软缓和,再近一步,他嗅着她身上独特却让他从未忘怀的香气,低沉开口,声音性感惑人:“我不求什么,只盼你能多看我一眼,能让我留在你身边,助你铲除异己,稳定天下。这样,也不可以吗?”
武润确实很头痛,她都已经拒绝得那么直白了,那日在御花园还以默默为借口毁了自己的清誉,他怎么还是如此执拗?她抬眸看他,如此丰神俊朗的男子说出那样卑微的要求,她该心软吗?她随即冷笑:“你心里当真是这样想的?只留在本宫身边辅佐朝政?远远看着就能知足?仅此而已?”
玉擎远的目光无法控制地锁定在她的双唇,那样的娇艳美丽,那样的柔嫩水润,让他清澈的眸子渐渐有了不一样的色彩,她的问话,顿时让他想起那几夜,如仙似幻,抵死缠绵!他的身体立即紧绷,埋在心底的话顷刻间就要流泻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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