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有闲工夫替他们联系亲属?上头的人都不管不顾了,我们做小厮的还能怎样?掬一把同情泪,几人凑钱,草草将人埋了了事。
可怜见的,前几日还趾高气扬、八面威风的两个人,一眨眼功夫,居然就这么没了,只余下两方矮矮的坟墓。在现代生活了那么久,依法守法都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意识,遇到这样的事情,我有点消化不了。
我们几个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据说连烈如天都不愿提起这件事儿,所以,也无从评论谁是谁非。这年头,死个小厮算什么,大家也就哀悼了一小阵子,很快就将这两人忘得一干二净了。
我写的小说只是写有代表性的大事件,这样的情节……肯定是没有的,当然还有一种我一直不敢去提及的可能性。
回到大通铺,恰好只有我和青儿两个人。青儿难得的没有呱噪,只是和我对坐,默默消化这一血淋淋的事件。
这事儿来得太突然了,叫人始料未及。虽然青儿平时很看不惯民竹与民梓对我的态度,和他们两人势如水火,但是这两条鲜活的生命突然活生生地在我们面前一点一点地流逝,还是让人唏嘘不已。
我恍惚间,突然问道:“青儿,你今日可曾见到同教主?”
青儿愣了半天,显然没跟上我的跳跃性思维,一会儿才说道:“不曾,青儿今日不曾见到同教主。”青儿说完,拿眼神询问我说这话的动机。
我轻咳了一下,尴尬地笑道:“没什么,我只是随口问问罢了。”看着青儿天真无邪又傻乎乎的神情,我真不好意思糊弄他。可是,我真只是随口问问罢了。
难道是同骏吟惹恼了烈如天?可是,烈如天不是会迁怒他人的人呀,虽然他脾气很别扭又孩子气。
被我这么一搅和,忧伤的气氛就灰飞烟灭了。所以管事的莅临,受到了我们的热烈欢迎。只是管事的像换了个人似的,谦和有礼地给我和青儿两个大摆龙门阵,又褒扬又鼓励的。
我们都感到莫名其妙:我和青儿什么时候成了烈如天跟前大红人啦?还非我们不可?啥时候起,我和青儿的作用掺了强效催化剂,加速化学变化的反应速度,有了质的飞跃?
我倒是不担心烈如天是为打击报复我们,才有意为之。也没别的证据,这结论凭的就是我的一种感觉,那种默契的感觉。毕竟他是我笔下诞生的角色,那种默契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很显然,青儿很不愿意多赚这点银子。那管事的考虑到我和青儿刚刚见证了两位同事性命的陨落,所以很好心地为我们涨工资。
管事儿的对我和青儿工作能力的肯定,,再加上每月多一两银子的诱惑下,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青儿的脸上立即多云转晴,彻底摈弃了刚刚鼓起的那壮士扼腕、抗拒到底的勇气。无奈啊,小孩子果然好骗。
我能说什么呢?在管事的殷切的目光之下,在深刻体会到了身上重任之后,在管事反复强调我与青儿聪明能干之后,在领悟“管事的永远只能巴结,不能得罪”这一生活经验之后,我与青儿重操旧业,回到了原来的工作岗位上。院子里的又缺了两个人,管事的又买了两个人回来。
院子里其他人没说,但看我们两个的眼神很复杂:老同事用同情、怜悯、怀疑的目光偷偷地打量着我们;新同事用羡慕、嫉妒、崇拜的眼光不加遮掩的盯着我们看。好吧,我脾气比较好,换成是新人这么瞧原来那两位,早就被一脚踹开了。
成为“红人”的我们,在烈如天面前也讨到什么好处,除了晚上呼援的时候,他不会再叫错名字以外,依旧极少沟通。
为防止烈如天再发生像上次那样的破坏财产的激烈行为,在管事的威逼利诱之下,我只得硬着头皮,厚着脸皮,向烈如天申请陪同前往,瞻仰我教之高深武学造诣,以增强对本教的自豪感。
烈如天冷冷一笑,冰封千尺的脸蛋上露出显而易见的嘲讽的表情,他也不傻,知道是抠门的管事的叫我监视他。尤其,管事的还特意叮嘱我们几个要机灵点,苗头不对,立即将值钱的东西收起来。
我摸摸鼻子,讪讪地笑着,被人戳破动机,尴尬!不过他还是做出让步,只允许我站在围墙外候着。也是呀,本教武功岂是外人随便能看的,若将来招式泄露的话,我难辞其咎,我自然乐得如此。
管事的这次可赚大了,以一两银子的保险,换取一屋子古董的平安,估计有几万两银子的获利。难怪他兴奋得一蹦三尺高,也不怕伤了那把老骨头,我是真心地替他揪心呐。
因为又有一阵子没摸黑起床,我蹲在围墙外打瞌睡,耳边是围墙内烈如天宝剑劈空的脆鸣声,但还是很好睡。烈如天练剑,平时是没一个时辰回不来的,所以我睡得安全零负担。蹲久了,腿麻,我扶墙龇牙咧嘴地爬起来,我的娘,这两条腿还是不是我的?
我摇摇晃晃地做了几下踢腿运动,伸个大大的懒腰,人也清醒了。定睛一看,不好,有不明人士接近!我左看右看,嗯,不像奸细,ok,pass。可是,为什么他那么怪异的眼神打量我,难道他也在琢磨着我是不是细作?嘿嘿,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
我笑吟吟地和他打招呼,并热情澎湃地做了自我介绍,就差没交换名片了。他估计被我的热情感动了,也自报家门,有点羞涩地说他叫莫然,却没说他是伺候哪个主子的。我想他估计好面子,不好意思说自己伺候的主子没烈如天级别那么高,所以,我很善解人意地不为难他。
从此以后,我和莫然的感情有了突飞猛进的质的飞越。莫然一直充当着友爱大哥的角色,对我和青儿都很好,时常给我们带好吃的、好玩的,嘘寒问暖的,常把我和青儿感动得一塌糊涂。
当然,如果莫然不老叫我榆木疙瘩就更好了。我好歹也是个高中毕业的准大学生,要智商有智商,要情商有情商的,为嘛老说我笨呢?
莫然随同骏吟出去的机会很多,我经常请他帮我带东西。这天,莫然给我送来我央他买的笔墨纸砚。莫然很客气,每次都少收我的钱,让我很过意不去,为了回报莫然的照顾,我动用自己和青儿的赎身钱,慷慨地送莫然一个长得还不错的荷包。
不知道是不是莫然的审美观和我们的不大一样,他对着叫青儿妒忌万分的荷包,神情扭曲。我心虚地再次打量了他手中的荷包,湛蓝色的荷包上只绣了两个白色的小圆点,款式简约大方,很符合后现代的审美品位啊,这个莫大哥品位实在是差劲。
不过,想起青儿那可怜巴巴的破袋子,我还是给青儿也整个新点的荷包好了。
只是,莫大哥,你也太驳我颜面了吧?我那可怜的小荷包被他盯得快烧出两个大洞了!我心疼地嘟囔道:“大哥,你觉得不好看也别在我面前表现得那么明显呀……
好吧,我承认这荷包不值多少钱,是我自己绣的。你也知道的,教主平时很少外出,我为了给你个惊喜,就只要人买了一点碎布自己做的……大哥,您就大人有大量,别淘汰我了。”
没想到,我的话更叫他脸色惨白一片,还硬生生地逼出了几滴冷汗。我的自尊心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
我气鼓鼓的作势要抢回他手上的荷包,怎想他却一把抓紧,含泪地对我说:“芳官,大哥实在是太感动了!”他说完还咧开嘴,对我笑。
我硬生生地打了个冷颤,我的神啊,他的微笑真叫我后背发凉!只见他一张老脸惨白,双唇殷红,面容扭曲,若是嘴角再点上两滴新鲜的血液,就更加可怖阴森了。
我瞪大眼睛,吞了吞口水,道:“大哥,您老别鸡冻,有话好说。”生怕他跳上前来咬我脖子一口。我转念一想,嗯,大哥肯定是误会了我送荷包的含义了,必须解释解释。
于是,我夹紧尾巴,小心翼翼地解释道:“大哥,您别太感动了。放心放心,小弟我送您荷包,绝对没别的意思。”只是荷包比较节省布料,嘿嘿。
看着我憨厚的笑靥,莫然硬梆梆地和我寒暄了几句便失魂落魄地走了。哟,我这个大哥,有时候真是个怪咖,鉴定完毕。
我兀自点了点头,朝着相反方向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这个莫然是不是绯闻男主角呢?啧啧,有奸情哇有奸情。偶是甜死人不偿命的大糖块,希望诸位多多支持~(*^^*) 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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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莫然骂我是猪头 。。。
作者有话要说:哎呀,莫然终于怒了~~可是某人还是没有觉悟~~~
我端着洗好的新鲜水果进了屋子,手一哆嗦,差点将水果盘打翻了去。什么状况?最讨厌咬文嚼字、卖弄文章的烈如天居然在看书?!
我手忙脚乱地将水果放回泛着梨木香味的小圆桌上,安抚自己差点掉出眼眶的眼珠子。我的娘,吓死我了。我伸长脖子往东边瞧了瞧,嗯,很好,太阳还挂在东边,天上也没落红雨,只是这七月还没到,不知道会不会来个七月飞雪,但是目前为止,一切正常。
我用看到鬼一般惊诧的目光扫荡烈如天,可惜,我的视线不能如X光一样穿过人体,检查烈如天的脑神经有没有连接错误。
我正忧心忡忡地扫描着烈如天,却毫无防范地对上烈如天羞愤惊怒的双眼。啊,被烈如天的双眼这么一瞪,教我竟生出被人捉奸在床的感觉。啊,有武功的人就是厉害,就像比别人多长一双眼睛似的。
但是我那敏感的神经立即感知我当初被罚的那十鞭子的厉害,我摸摸鼻子,谄媚地给烈如天点头哈腰,夹紧尾巴,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我挖掘出无限的潜能,终于逃窜到了安全地带,对人类的求生意识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我掏出手绢,狼狈地擦了擦汗水。
短跑冠军就是这么训练出来的。
我死命地汲取生命的甘泉,用手掌捶打,替自己顺顺气。
“呵……”耳边传来一阵笑声,哪个没同情心的家伙嘲笑老子?我睁着湿漉漉的眼睛到处搜索着罪犯,我猜想我的神情绝对相当的狰狞,绝对很有男子气概,绝对很有杀伤力。
“啧啧,瞧你这狼狈的模样!怎么,又得罪你家正教主了?”又是那柄可恶的骚包香泛滥的臭折扇了,我痛恨它,厌恶它,鄙视它!我深刻认识到阶级对立那样的深刻不容磨灭的仇视感。简而言之,我痛恨这把骚包扇子的主人!
我气得嘴角哆嗦着,肺部因为我强烈的情绪,更加贪婪地催促我汲取更多的空气。我口鼻同时工作,大口大口地呼吸清新的空气,眼睛依旧戒备地瞪着眼前这位明显不怀好意的,又没善心的混球!嗯,五官分工合作,不慌不忙,我深感欣慰。
似乎我的眼里那□裸的防备与反感刺痛了他,他突然轻蔑一笑,用冰冷的语气说道:“怎么,见到莫然就莫大哥、莫大哥的叫的亲切,见到座就教你如此不待见,嗯?”
我想吼一声阳刚味十足的“住口”,来表达我的愤怒之情。混帐东西,我和莫大哥之间纯洁的友谊,岂容你等小人置喙?!
我深吸一口气,正要破口大骂,却眼前一黑,像一块破布一样软了下去,失去了意识。混蛋同骏吟,你对我做了什么?!
昏昏沉沉地睡了一大觉,醒来时候,觉得分外无力。我睁着眼发呆了一会儿,才想起发生了什么事儿。
我义愤填膺地腾坐起身子,努力回忆满清十大酷刑,准备好好找同混蛋算帐。可是,我的身子一下子软了下去,像死狗一样瘫软在床上。天,还好这床看起来不错,不硬,但还是造成了很大的声响,真的很……丢人。
我还没意识到我身在何方,莫大哥已经火急火燎地跑了进来。嘿嘿,难得看到这个小面瘫有异样的神色,我坏心一笑,决定要好好吓唬他一下。
莫然似乎没发现我诡异的表情,兀自说道:“芳官你醒啦?好好的怎么得了伤寒?”
我:“……”呸,什么伤寒,明明是同骏吟暗算我,刺激我,把我搞到这里的,哼哼。这个副教主果然是个厚脸皮,不要脸的,睁着眼睛说瞎话,看我怎么在仰慕你的莫大哥面前拆穿你丑陋的真面目。
我很诚恳地拉着莫然的小细胳膊,语重心长地说道:“莫大哥,你要节哀。”我不理会他古怪的表情,接着说道:“莫大哥,我知道你也是受害者。那个同教主,人面兽心,不是个好东西。这次分明是他暗算我,把我打晕的,要不是你救我,他……”
莫然紧张兮兮地地将手放在我的额头上,盯着我的眼睛说道:“芳官,你别吓我啊。刚退烧,怎么还说胡话呢?不行,郎中还未走远,我赶紧再请来。”他说完,作势要甩开我的手,要走。
这次换我惊讶了,问道:“什么郎中,什么退烧?”
莫然瞪着我,说道:“你这个榆木疙瘩,不会真以为是教主把你打昏的吧?”
我:“难道不是?”
见我我在他面前如此中伤他的偶像,莫然蓦地大怒道:“蠢货,是你自己得了伤寒晕死过去。若不是教主把你带回来,你现在估计还死在路边呢!这是狗牙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我大汗……难不成,是我误会了?我倔着脾气,不肯认错,小声地分辩道:“我不是蠢货,也不是狗……”
莫然被我可怜兮兮的眼神软化,也不再为难我,只是恶狠狠地瞪着我,放佛我是叛国通敌的汉奸。
我在如此犀利的目光下,更觉无所遁形,便试着转移话题道:“啊,那我现在在哪儿啊?青儿找不到我,该急死了。”
莫然马力全开,更加凶狠地瞪着我,他恨铁不成钢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