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心里,始终还是把韩雪放在最重要的位置。’夏静初在心里低叹一句,脸上浮出几丝无奈的苦笑。
上楼之后,夏静初径直朝着书房走去,书房对面,是北堂烈的房间。
这不是夏静初第一次进北堂烈的房间,但这一次的情况和之前有所不同,现在,她的身旁没有他,也不用担心他会突然出现,这就就意味着她可以做一些一直想做却不敢做的事——例如,把床头柜上背面朝上的相框翻过来。
第一次,夏静初有机会见到北堂烈小时候的样子,照片里的男孩害羞地倚在妈妈身旁,稚嫩的眼神里充满了好奇,很难想象,这个一脸羞涩的小男孩长大之后会变得如此冷酷。
受好奇心的驱使,夏静初做了一件更大胆的事——她把相框里的照片取了出来,照片取出之后,她惊讶地发现这张照片的三分之一被折叠了起来,显然,北堂烈是想刻意隐藏这一部分,这本来是一张温馨的全家福,他为什么要将爸爸的部分藏起来?
带着这个疑问,夏静初继续讲大胆进行到底,虽然偷看别人的隐私不是君子所为,可她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双手,床头柜的抽屉被打开,一本泛黄的日记赫然于眼前。
‘不能看。。。。。。。不能看。。。。。。’夏静初不停地在心里提醒自己,可最后,她还是展开了这本日记。
善良的凡人之所以会变成嗜血的恶魔,是因为他被推进了地狱——这是写在扉页上的话。
准确地说,这应该是一本回忆录,上面记载的事情零碎且没有时间规律,叙述方式也很混乱,可就是这没有头绪的一段段话,却让夏静初了解到了一个她永远也无法想象到的北堂烈,如果这上面记载的事情都是真的,她可以理解为什么一个稚嫩羞涩的男孩会变成冷酷嗜血的恶魔。
六岁,亲眼目睹爸爸将妈妈和两个男人关在房间里做那些只有夫妻才能做的事;
八岁,母亲被追讨赌债的人逼得从阳台跳下,就在他面前坠楼身亡;
十岁,为了填饱肚子,他忍着屈辱和两条狗同吃一碗饭;
十一岁,为了救一个和他一样可怜的男孩被打折了胳膊,那个男孩就是莫彦;
十三岁,在困兽角斗比赛中赢打败了所有比他年纪大的对手,因此赢得了进入帮会的机会;
十五岁,在暴风骤雨中被三个男人轮爆;
十七岁,初恋女友背叛他选择了读医大的高材生;
十九岁,被砍十六刀,九死一生;
二十一岁,挣到了人生的第一个一百万,却在医院里躺了整整一个月;
二十三岁,为了一个女人,他差点和莫彦反目,最后发现,这一切都是那个女人使的反间计;
二十五岁,第一次被女人用枪指着头,这个女人昨晚才接受了他的求婚。。。。。。
可怕的事实已经超出了夏静初的心理承受力,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她绝不会打开这本交织着血泪的回忆录。
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时光也不会倒流,只一眼,那些残酷的文字便已刻骨铭心地印在了夏静初的脑海里,知道了他的过去,再想把和他有关的记忆从心里抹去,将会越发困难。
因为心有郁结,房间里的空气似乎也变得无比压抑,夏静初已经没办法继续在这里呆下去,现在她要做的是把相框和日记本放回原位,然后随便拿几套衣服尽快逃离。
当夏静初回到一楼时,莫彦已经回来了,知道他和北堂烈要谈正事,她也不敢靠近打扰,悄无声息地漠然离开是最明智的选择。
“现在是非常时期,你真的放心让她离开这里吗?”看到那抹瘦削的身影径直走向一楼的客房,莫彦很自然地把话题转移到了夏静初身上。
不放心又能怎样,即便北堂烈真有享齐人之福的心思,也不敢让两个女人都住在这里,“你给她找的新住处安全吗?”
“这世上没有绝对安全的地方,最保险的办法只有一个——尽快除掉雷振豪!”莫彦坦白道。
“要除掉他不难,要做得滴水不漏可不容易,在没有查清是谁在给他做靠山之前,不能轻举妄动。”好不容易才有了今天的短暂安宁,北堂烈不想再过那种血雨腥风的生活。
意外来得突然,问题有点棘手,莫彦却依然能保持冷静,“我已经拜托东叔在查,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很晚了,你腿上还有伤,我扶你回房休息。”
“这几天我都不能出门,明天你抽空去医院看看韩雪,记得,别把我受伤的事告诉她。”真是难为北堂烈,一颗千疮百孔的心,却要惦记那么多人和事。。。。。。
莫彦点点头,扶着北堂烈小心翼翼走向客房。
扭开客房的门,房间里面空空如也,只是隐隐能听到浴室里有水流的声音,不用想也知道里面在发生什么事。
“就这么几步路,我自己会走,你也累了,早点休息,养足精神才好做事。”很显然,北堂烈没打算让莫彦进房间。
“你小心点。”莫彦冷着脸答了一句,把拐杖递给北堂烈,迈着大步离开。北堂烈这个小气的男人在别扭什么,莫彦怎么可能感觉不到,反正他也不想见到那个女人出浴的香艳模样,快点离开,也省了见面尴尬。
事实证明,莫彦和北堂烈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五分钟后,夏静初从浴室里走了出来,从她的衣着造型来看,完全和香艳二字沾不上边,如果不是闻到几丝淡淡的沐浴乳香味,肯定不会有人知道她刚刚洗过澡。
“穿戴得这么整齐干嘛,怕我吃了你?”北堂烈慵懒地斜靠在床架上,微眯着眼问道。
“你打算就这样睡?”夏静初的心情无比沉重,面对这个疑似暧昧的问题,她选择回避。
“我不想动。”伤口疼,心也累,北堂烈会想动才怪。
“要不要。。。。。。我打点水来帮你擦一擦?”北堂烈毕竟刚受过枪伤,身上多少会残留几丝血腥味,夏静初可不想整晚都闻着血腥味睡觉。
北堂烈没有做声,算是默许。
虽然嘴上说不想动,但北堂烈还是在夏静初端着热水出来前主动脱掉了上衣,古铜色的肌肤在柔和的橘色灯光映衬下别有一番深沉的味道。
这副健硕的身体已经见过很多次,但夏静初却是第一次注意到他身上有这么多伤痕,长的是刀伤,颜色不深;而那一点点深色的圆形疤痕应该是中枪后留下的。
手指轻触到这深深浅浅的伤痕,再联想到那个小本子上记下的悲惨往事,夏静初很没用地哭了,北堂烈是个强悍的男人,柔弱的她却对他产生了莫名的心疼。
“又怎么了?”灼热的泪一滴滴滑落在北堂烈的胸口,仿佛要透过皮肤渗进他心里,他的理智已经濒临崩溃。
“我以前都没注意到,原来你身上有这么多伤。”泪止不住,夏静初也不想去擦它,郁结堵在心里,压得她喘不过气,只能用流泪的方式发泄。
北堂烈的心已经彻底被这滚滚热泪融化,他无法再伪装出虚假的恶劣,“伤口都已经愈合成了伤疤,有什么好哭的?”
“眼泪自己掉下来的。”夏静初别扭地解释了一句,急忙蹲下身,借着换洗毛巾的间隙把眼泪擦干。
努力平复好心情后,夏静初再次坐回床边,仔仔细细地帮他把上身擦了个遍,因为担心会碰到他腿上的伤口,她也不敢帮他脱裤子,“你自己把裤子脱了,我去换盆热水。”
夏静初瘦削的身影已经闪进了浴室,北堂烈却迟迟没有动手脱裤子,正如他之前所说,他的身体似乎对她特别有感觉,即便是隔着毛巾的触碰,也足以激发他体内的原始欲望,如果被她看到他身体的反应,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没等北堂烈想好对策,夏静初已经端着一盆干净的热水走到了床前,裤子还好好地穿在北堂烈身上,她本能地担心起了他腿上的伤势,“怎么没动啊,是不是伤口很痛?”
“你确定一定要脱吗?出了什么事我可不负责。”这番话听起来不怎么正经,但北堂烈的表情却异常认真。
“伤口需要透气才能好得快,你忍一忍。”夏静初显然没有听懂这句背后暗藏的寓意,话音落下,她的小手已经伸向了北堂烈腰间的皮带。
成功将裤头拉下之后,尴尬也随之而来,这算什么嘛,她一没挑逗二没勾引,他。。。。。。他怎么就有了反应?
“你还要继续吗?”北堂烈压抑地闷哼道。
“要!”夏静初果断地点点头,小心翼翼地把没做完的事继续下去。
等到夏静初红着脸做完帮伤员擦拭身体的工作,伤员体内的冲动已经到了一发不可收的地步。
“咳。。。。。。现在。。。。。。要怎么办?”夏静初尴尬地咳了一声,一脸无措地问道。
“怎么办?睡觉!”北堂烈只能无奈地拉过被子,把这尴尬的意外遮住。
虽然北堂烈已经装作若无其事地闭上了眼睛,可夏静初还是没办法对他的难受视而不见,她要想个办法在不用他出力的情况下缓解他的难受。
思来想去,总算被她想到了,只是,要她主动说出来,多少还是有点难为情,她要挣扎许久才敢开口,“烈。。。。。。”
“嗯?”北堂烈的语气里依然带着浓浓的压抑。
“你。。。。。。介不介意我在上面?”虽然已经鼓足了十二分勇气,可夏静初的声音还是细弱蚊蝇。
“什么?”北堂烈严重怀疑自己的耳朵。
“就像上次在车里的那样。。。。。。”夏静初继续小声提醒。
北堂烈终于明白了,原来这女人想做攻!“你确定?”
“确定。”答话的同时,夏静初已经开始脱衣服。
衣衫尽除之后,浑身赤果的夏静初小心翼翼地钻进了被子里,主动将冰冷的唇送到他嘴边,用只属于她的方式生涩地轻吮着他温暖的唇。。。。。。
这是夏静初第一次心甘情愿地主动讨好他,没有经验再加上害羞放不开,她的动作只能用笨手笨脚来形容,即便如此,北堂烈还是很享受这份特别的服侍。
渐渐地,夏静初已经习惯了女上男下的姿势,她的动作也越来越连贯、越来越放肆。。。。。。
随着一声满足的低吼,这一场极致谨慎却不乏激情的欢爱终于宣告结束,虽然过程不尽相同,结果却只有一个——得到享受的北堂烈一脸满足,精疲力竭的夏静初却只能趴在他怀里喘气。
因为没出什么力,北堂烈的脸上毫无倦意,“第一次做攻的感觉如何?”
“一点也不好,比之前更累。。。。。。”调整了这么久,夏静初还是气息不匀。
“是你自己主动的,怨得了谁。”北堂烈很没同情心地取笑道。
“我只是。。。。。。不想看到你难受。”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对北堂烈多了一分了解的关系,夏静初对北堂烈的爱已经到了盲目痴狂的程度,既然解不了他心里的难受,只能尽量愉悦他的身体。
“说的也是,火是你点燃的,自然要由你扑灭它。”北堂烈轻笑着调侃一句,不自觉收紧拥抱,他也想通了,反正无论对她做出多么过分的事,也不能让她真的死心,倒不如好好珍惜这有限的温存机会。
因为有风,冬日的夜向来不平静,在这样一个纷乱的夜里,想安睡只能是一种奢望。虽然疲累至极,不想说话,心却久久不能平静。感觉到北堂烈的呼吸慢慢变得平缓之后,夏静初忍不住睁开了眼睛,他安静的睡脸就在眼前,虽然壁灯的灯光柔和且昏暗,却能清楚地看到他左边的眉毛上有一处大约一厘米长的疤痕,看来,他身上的伤真的是从头到脚到处都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能安然无恙地活到现在已经是一个不小的奇迹,正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那么多磨难都挺过来了,他的未来一定会很幸福。
只是,他的未来注定不会有她的参与,她只是一个匆匆过客,迟早会被遗忘。。。。。。
日升星灭,新的一天在北风呼啸中到来,看到窗外落了一地的花瓣和树叶,夏静初忍不住发起了感叹:“今年的寒冬好像来得特别早。”
“你好像很怕冷?”莫彦还是一如往昔,宛如幽灵般突然出现。
“可能是因为是天生体温比较低,一到冬天就手脚冰凉,所以,我从小就不喜欢冬天,还好今天不用出门。”在一起生活了这么久,夏静初早已习惯了莫彦地飘忽突袭,她不会被吓到,也不会觉得不自在。
“怕冷为什么不在被子里窝着?”现在才刚过七点,夏静初却已经开始准备早餐,莫彦难免会有些诧异。
“我想你今天一定很忙,会赶着出门,所以特地早起给你做早餐。”夏静初没有想太多,把她本意照实说了出来。
莫彦有点茫然,他从来没有想过夏静初的心里竟然也有他的一席之地,也许,她做这些并没有别的意思,却让他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了被在意的温暖。
但,这并不是莫彦期待发生的事,说白了,他不希望夏静初对他太好,因为,这样的好意会让他的心陷得更深,“你不用特地做这些,北堂烈知道会不高兴。”
“没关系,反正。。。。。。我也是睡不着。”夏静初尴尬地笑了笑,心不在焉地搅动着锅里的粥。
“你别太多心,昨晚的意外以后不会再发生。”莫彦这才注意到夏静初的脸上挂着两个大大的熊猫眼,这女人本来就爱胡思乱想,出了这样的意外,她能安睡才怪。
“希望如此。”意外是未知的,谁也不能保证以后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情,夏静初能做的只有在心里默默祈祷。
对莫彦来说,今天会是超级忙碌的一天,要做的事实在太多,时间对他来说似乎有点不够用,还好有夏静初早起做早餐,他才得以赶在八点前出门,“今晚我可能会很晚回来,晚饭不用准备我的份。”
“嗯,现在的非常时期,你自己也要小心点。”家里已经有了一个伤员,夏静初可不希望莫彦再出事。
“你放心,我的命没有北堂烈值钱,别人看不上眼。”莫彦故作轻松地说了句玩笑话,带着一丝笑意和几分不舍离开了家。
人心的确这个世上最难控制的东西,理智沉稳如莫彦,也会有情难自控的时候,只是,他不会让任何人看透他心里的秘密,那份爱,他会一直小心翼翼地隐藏下去。。。。。。
*
今天是周日,加上最近发生了太多事,工作狂辛小阑也没心思做她的新设计,索性给自己放了一天假,在去看阿烈之前,先去了一趟医院,韩雪醒来已经有几天,她也该去问候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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