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浅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灵光一闪,又低声说:“你说要让男人抽筋剥骨。可是哥,要是你喜欢的女人,你舍得令她抽筋剥骨吗?”见他不讲话,又说:“我也是一样的,舍不得。”
其实林浅真是有点小心计。这番话虽是肺腑之言,可也恰好击中林莫臣痛脚。
果然,静默片刻后,他的嗓音平和下来:“林浅,爸过世这么多年。我不过代为履行父亲的责任。哪个小子想带你走,难道不让他吃点苦头、拿出真心么?”
林浅听得一下子心软了,闷闷地“嗯”了一声。
过了一会儿又说:“哥,你有没有过这种感觉,跟他在一起的每一秒钟,都觉得幸福,都觉得珍贵。高尔基说过,生命中遇到的一切美好的东西,都是以秒计算的。现在我明白了,除了他,没有别人了。”
——
林家哥哥,总算被妹妹的柔情攻势暂时安抚。至于他们的协议继续履行,林浅觉得,那是他们的事。反正不会影响到她和厉致诚的感情了。
然而悲催的是,后来的大半个月,林浅跟厉致诚单独相处的时间,真的是以“秒”计算了。
因为他们俩,实在是太忙了!
林浅还好点,她带的是一个小团队,可以自主安排时间作息。而她又是个非常注重劳逸结合的人,虽然每天团队难免忙到十一、二点,但每周她还力争给大家放个半天一天假。
而她的团队也完全体现出她的个人风格:勤奋、高效、灵活、充满活力和创意。用她的话说:“我们市场小组,加得了班、通得了宵,连续奋战365天也活蹦乱跳——可惜我们不用这么做,因为我们早用灵感和智慧,把难题给解决了!”
这话讲得令其他小组颇有些牙痒,因为技术啊、生产啊、采购啊、设计啊……这些小组,非得反复不断的尝试、坚持,才能找到最优解决方案。跟市场策划工作性质不同。所以林浅放出这话,不是讨打么?
于是经常就见到半夜下班后,林浅及其小组的人,被别的小组的人拉着请吃宵夜,以泄公愤。
当然呢,林浅每每搞这种团队活动、苦中作乐时,也盼望着厉致诚能出现。虽不是单独相处,可隔着人群,情意暗涌片刻,总是甜的。
可惜这种场合,厉致诚从来不参加。
因为他没有时间。
他到底有多忙呢?
作为总揽全局的男人,他的时间,属于所有人。
之前,他住在距离集团10分钟车程的一幢别墅里,那是他父亲名下的产业。但自从跟林浅从台湾回来那天起,Aito包的生产设计已进入实质性阶段,所以他直接住到公司宿舍里,并且定下规矩:任何时间,每个小组的头儿,都可以找他汇报。
所谓身先士卒,也不过如此了。
林浅听蒋垣说,有好几个晚上,他都是在办公室的沙发上直接躺了半宿,天亮又去车间看生产情况。
而他和她的相处,也仅限于偶尔她去他办公室汇报时,他将她扣在怀里的一个深吻;抑或是某天林浅深夜下班,他也恰好有时间,就将她送到楼下,缠绵低语一番,就放她上楼。而他回办公室,继续忙碌……
林浅觉得不够,很不够。
那感觉就像是心里刚被挖开了一口井,滚烫的泉水就要汩汩流出,现在却被人用大理石板压住,只留一丝缝隙,叫她慢慢地往外漏。
浓情蜜意,天下大同。只想时时刻刻跟他在一起,怎么耳鬓厮磨都不够。
可与她暗暗的情难自抑相比,厉致诚至少从外表看起来,冷静太多。他把自己的时间安排得太满,偶尔与她浅尝辄止的亲蜜,转身离开时也是行色匆匆,很快就专注地投入他的宏图大业中。
这令林浅觉得,对这个男人,有点把握不住。她有点失落。
但这种感觉,她只藏在心里。她知道这种时候,理智比情感更重要。他是对的。
可女人嘛,还是会感到失落……
——
很快又到了周末。
林浅的小组明天小休一天,大家都跟过年过节似的,浑身轻松,高高兴兴地早早离开了办公室。
林浅要汇总小组工作成果,自然是最后一个走的。待她忙完,天色已暗。
她凑合吃了个快餐,坐在办公室里,看着曾经厉致诚为她布置的办公室,再看着窗外初升的月色,心情还蛮平和的。
听说今天下午,Aito的雏形包已经制作出来了,外观、性能、成本等已基本符合厉致诚的要求。虽然林浅还没看到,但这肯定算是个大大的飞跃式进展。后期只要在此基础上不断调试优化,再过不了多久,Aito样品就可以正式下线了。
他一定,很高兴吧。
那乌黑冷毅的眉头,是否会为此舒展开呢?
正想着,桌上的电话响了。
是蒋垣:“林经理,你还在办公室啊。正好,厉总这边正在过每个小组的最新成果,你方便过来一趟吗?”
方便,当然方便!
林浅挂了电话就杀去集团。虽说只是讨论下公事,短暂的相聚。
但掐指一算……她已经有四天没有跟自己的男朋友,近距离接触过了!
顶层办公区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林浅走进去的时候,蒋垣正站在桌前,在穿外套。看到她,微微一笑:“林经理,我今晚还有点事,跟厉总说过了。要是有事,你帮我看着点。”
林浅:“……好的。”
轻敲房门,厉致诚的嗓音低沉传来:“进来。”
林浅推门进去,一室灯光明亮,他就坐在沙发里,面前是堆积如山的资料,还有笔记本电脑。那军绿色大保温杯里的水都空了。
林浅看着他,有点发怔。
那晚在台湾时,压着她反复亲吻的男人,还深刻刻在她的脑海里,仿如昨日的亲昵。可此刻见他衬衫笔挺、神色专注地坐在办公室里,才发觉有好多天,都没这么安静地跟他两个人呆在一起过。
他也抬头看着她,表情有点深沉难辨。
林浅在他对面椅子坐下。照例是先谈公事,把工作资料拿出来,递一份给他:“现在开始吗?”
他没看桌上的资料,而是看着她。
“这个我早上看过了,没问题。”
林浅:“哦……”
厉致诚拍拍身旁的沙发:“坐过来。”
这话简直跟勾人的符咒似的。林浅脸颊微烫,明知故问:“干嘛呀?”
话音刚落,放在桌上的一只手,就被他握住了。
“过来。”
林浅心头甜丝丝地起身,刚绕过茶几走了小半圈,就被他拉进怀里坐下。
灯光如水,夜色如雾。
林浅的双手被扣在沙发上,身体也被他用胸口抵住,微微仰着脸,承受着他无声而深入的亲吻。
许久,他才移开唇,只是那双比夜色更幽沉的眼,依旧近在咫尺地盯着她,说:“晚上我还要加班。在这儿陪我一会儿?”
“嗯。”林浅轻轻用手揪着他胸口的衬衣。
厉致诚看着女人依偎在自己怀里的小动作,眼中快速闪过一丝笑意。暂时松开她,坐回那堆工作前,同时说:“去把门打个反锁。”
你侬我侬
站在门口打反锁的时候,林浅很自然就有点做贼心虚的感觉。转念一想;心虚个啥劲儿啊?两人其实啥也不会做;顶多亲吻拥抱下。
倒是他……
她的嘴角微微一扬。
工作稍微轻松点;就立刻指使蒋垣以工作之名,让她来办公室陪他。
就算只是在边上陪着他;也是难得的好时光。
——
夜色静悄悄。
厉致诚端坐在沙发里,低头看着文件资料,眉目端凝,平静如水。
林浅虽说是陪他,却也不想太打扰他;就在他身边,给他添添水;整理一下文档。偶尔看着他冷峻的侧脸;看着他放在桌上的手,就有点想亲他。但当然忍住了。
相比起来,厉致诚专注太多,始终沉坐如松。这份定力,让林浅又喜欢,又有点默默的怨念。
林浅不是工作狂,既然给自己放了假,就绝对不会沾工作。陪了他一会儿,觉得无聊,就拿出手机玩。
很快就到了夜里十一点,她打了个哈欠。
低头工作的厉致诚注意到了,抬头看着她:“困了?”放下资料起身:“我送你回家。”
林浅刚想答好,看着他的身形他的脸,眼珠一转,又改口:“不要。不是说要陪你吗?我在沙发靠一下就好了。”
不想回去。
想跟你在一起。
厉致诚自然看懂了她的心思,静默片刻,拿起个沙发垫,放在沙发一端,然后从衣帽架上取下自己的西装,递给她:“盖着。”
“好。”林浅满足地在沙发躺下来。男人的西装十分大,盖住了大半个她。
这时,厉致诚移动桌上的电脑,看样子是要在旁边的单人沙发坐下,把长沙发让给她。林浅想也没想,起身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不要。你就坐在这边陪我。”
厉致诚抬眸看着她。
放下电脑,又坐回远处。只是眼中闪过淡淡的笑意。
林浅的双腿从后面轻抵着他的背,感觉亲密又甜蜜。实在是玩心未泯,蹭蹭,又蹭蹭。
厉致诚原本专心在工作。美人在侧,只令今晚变得前所未有的舒心畅意。可后背和腰间,传来的阵阵触碰和摩擦,只叫人心中激起阵阵涟漪。
他转头看着她。
林浅整个人都埋在他的西装里,只露出张脸,翦水大眼眨啊眨,轻声问:“你还要工作多久?”
厉致诚听到自己的呼吸为之稍稍一滞。
看着她躲闪却隐隐透着期盼的眼神,看着她扣在他的西装上的纤白手指,厉致诚分明感觉到某种极柔软的气息,从她的指尖发梢散发出来,一直浸到他的心里。
他想他终于明白,什么叫做缠指柔。
他想,他厉致诚居然也有这一天。工作堆积如山,定力坚毅如铁。却被她软软的一个眼神,扰得方寸大乱。
他放下资料,合上电脑。
脱掉鞋,身体覆盖在她上方,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静静地盯着身下的女人。
“不工作了,陪你。”
林浅虽然主动撩他,但其实也是玩心占了上风——谁叫他好像有了工作,就一点也不在乎她呢。
可此刻见他真的丢下工作,与她亲昵,却又有点脸热,又有点歉意。说:“工作忙完了吗?你还是先……”
厉致诚已经俯头封住她的唇。
半晌后,林浅头发和衬衣都有些凌乱,趴在厉致诚怀里。
这里的沙发还算宽阔,但也不能容纳两个人并肩躺着。所以厉致诚平躺着,她侧卧在里侧,其实整个人的重量,几乎都压在他身上。
“我重不重?”她低声问。
厉致诚一只手枕在脑后,另一只手搂着她的腰,低头看她一眼:“不重。你能有多重?”
没有女人不喜欢听这种话。林浅笑眯眯的窝在他怀里,伸手在他胸口衬衣上画圈圈。
“其实我这些天有点失落,感觉你也不是很在乎我……”
讲话之后,就抬眸看他一眼。
却发现他低着头,目光没有停在她脸上,而是……
两人目光一撞,林浅循着他的目光路线往下一看——她微敞的衬衣领子里,两团雪白柔软,清晰可见。因为侧卧,中间的深沟格外明显。
林浅万万没想到他默不作声是在看这里,脸一下子热了,伸手就往上推他的脸:“不许看……”
话还没说完,忽的心里“咯噔”一下,左胸感觉一沉。
他的手已经覆盖了上来。
林浅怔怔地望着他。
他也定定地望着她。
“觉得我不是很在乎你?”低沉的,微哑的嗓音。
林浅动了动嘴唇,没答。
“我没有。”他低声说,再次俯脸下来,吻住她的唇。而那只手,还是缓缓地,包住一侧丰腴,轻轻地揉着。
林浅只觉得整颗心都要化在他那一句简短的“我没有”里。双手抓着他的领口,在他无声的侵略里,闭着双眼,只发出渐渐迟滞的呼吸。
而他手上的力道,也在缓缓加重。令林浅觉得全身都滚烫起来。
然而很快,男人就不满足于这样的接触了。
因为林浅感觉到覆盖在胸~口的手,忽然离开。他的吻了停了下来。
林浅睁开眼看着他。
他眉目不动。
然后林浅就看到到他的手正在解她的衬衣扣子。
林浅的脸更热了,热得她的眼睛都有些氤氲和晕眩。
条件反射一把抓住他的手:“你干什么?这是你的办公室。”尽管是抗议,声音却像淬了蜜,软得发腻。
厉致诚几乎将她整个人都压在了沙发里,低头看着她:“这是我的女人。”
这个反驳太有理有据,林浅一呆。然后注意力就被其他事吸引了——因为她已经感觉到,曾有过模糊触感的、男人身上那一处硬物,已再次苏醒,正抵着她的大腿。这感觉令她脑袋里又紧张又混乱。
见她脸色晕红,却始终抓着他的手阻挠着,厉致诚盯着她,低声哄道:“不想让我亲?”
林浅的脸简直要滴下血来。脑子里就一个念头:靠!问什么问,这让她怎么回答?!
然而,她也不知那根神经跳了一下,脱口而出说:“那你先让我亲!”
话一出口,自己就呆了呆。
而厉致诚显然也有点意外。但他很快就适应了自家女人的主动,眼中闪过一丝笑意,牵起她的手,放到自己胸口上:“嗯,很公平。”
夜色寂静,空调的暖气呼呼地吹着。
男人侧卧在她身旁,短发凌乱,衬衣洁白。他的欲望紧紧地抵着她的身体,漆黑的眼眸沉沉地望着她。而他的手,扣着她的手,落在他衬衫的第一个颗纽扣上。
林浅觉得喉咙格外地干。脸是烫的,脑袋是烫的,手势烫的,被他的兄弟无声抵住的那条大腿,更是烫的。
她缓缓地解开了他的第一颗纽扣。
他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的脸,那目光就像盯着心甘情愿的猎物。
第二颗。
男人的胸膛已经露了出来,平坦匀称,肌理有力。
第三颗、第四颗。
他的衣衫已经敞开,结实而带着热气的身体,袒~露在她眼前。而他的目光,前所未有的深沉和灼热。
林浅轻轻咬了咬自己的下唇。
女人永远是把爱放置在性之上的动物。在于他的身体如此亲密接触的这一刻,林浅却忘了自己要“先亲他”的豪言,也没去想自己的举动,会带给男人多大的刺激和冲动。她只是看着自己爱的这个男人美好的胸膛轮廓,觉得爱意瞬间弥漫心头。
喜欢他,真的很喜欢他。想要时时刻刻地拥有他。
在这个念头的驱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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