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租婆一看手机上那几个字,不由得愣住了。她道:“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这就是歌词……”西玥一骨碌坐起来,道:“妈,铁锹说这四个字就是一句古典的歌词。我觉得不像是骗人,但就是搞不清什么意思,你帮我参详一下。”
“丫头,我的蠢丫头啊……”包租婆用力拍着床沿,嚎叫道:“这就是铁锹要勾搭你,咱们可千万不能上当啊!”
“哎呀,妈……你怎么总说勾搭啊?”西玥捂着耳朵,使劲的摇头。那一头如云的长,甩得仿若黑色的绸缎。她道:“这是我逼着铁锹写的,要不然他一定会赖皮……”
“什么?就这几个破字,还是你主动去找这混账写的?”包租婆直接跳了起来,好像一个大号胶皮球。
“我觉得这几个字,肯定有什么含义,不像是故弄玄虚。”西玥拄着下巴,又沉浸在破译歌词的思绪当。她道:“凭我的聪明才智,一定能找出答案……”
“唉哟,我的心脏……”包租婆一屁股瘫在椅子上,捂着心口道:“不行了,快给我拿速效救心丸……”
“妈,你捂的是肚子,我给你拿点胃药吧……”
周一,铁锹准时上班。当他顶着光头,雄赳赳气昂昂的走进公司,正在喝豆浆的牧小舞,嘴里成了喷泉……
“对不起,对不起……我刚才呛到了。绝不是看你的光头,才这样喷出来……”牧小舞这种掩饰方式,还不如不掩饰呢。她拿出纸巾擦桌子,道:“铁锹,你怎么剪这么一个型?”
铁锹摸了摸光光的脑壳,无奈的道:“我就是觉得手感不错,摸起来很舒服。”
牧小舞对着铁锹左看右看,好一会才道:“我这里有感冒药,你要是烧的话,可以吃一颗,效果很不错呢……”
铁锹进了办公大厅,迎面碰上了赵晓龙。不愧是主管,他只一愣神,就竖起了大拇指,道:“这型,实在太牛逼了!男子汉就应该这么阳刚,就应该这么有勇气……”
铁锹大喜,道:“赵管,你太识货了!”
“那当然,我早就想剪个光头了,这可是时代的标志。”赵晓龙夸完了,又凑过来小声道:“铁锹,我工位上有个帽子,你拿去戴上吧!呃,你别误会。我不是说你的型难看,是怕天气太凉,容易感冒……”
铁锹一脸的黑线……他闷闷不乐的坐到工位上,打开计算机就干活。他心里打定主意,就猫在工位里,不到下班坚决不动弹。反正隔断够高,坐在里面别人看不见。
可惜,他的美梦很快就破灭了。
隔壁的柳思达,忽然很惊讶的问道:“真的吗?”
然后,他就站起身趴在隔断上,对铁锹道:“赵管说你剃了一个二货头,傻得冒泡。我还不信,现在一看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远处的工位,传来赵晓龙的叫骂声:“柳胖子,你这欠嘴巴子的吃货,我什么时候说铁锹傻得冒泡了?”
“意思差不多!”柳思达随口回了一句,伸出手在铁锹头上摸了摸,道:“这脑袋真圆,手感相当不错……”
接下来,铁锹的工位,不时有人过来看两眼,还有人和他搭讪。说的都是今天的天气不错,吃没吃早饭之类的话。不管说什么,他们的眼睛都瞄着铁锹的秃头,然后伸手摸一摸,才满足的回自己工位。
这些铁锹也就忍了,最可气的就是有个家伙已经过来好几次。每次都要问今天的天气怎么样,会不会下雨?然后就伸手摸头,摸完就走……
“摸一次就够了,居然还几次三番的摸,有没有完啊?就算你想多摸几次,过来搭话的时候也别总是问天气!我特么说了这么多遍,今天不会下雨。你可倒好还是问这句,耳朵聋吗?”铁锹飙了。他大喝一声,道:“看型一次一元,摸头两块!”
这话一说,效果非常好。
走马灯一般,过来欣赏光头的人,一个都不见了。
铁锹暗松了口气,多亏来公司上班的人不多。如果几十号人都过来看一圈,再摸一圈,他非崩溃不可……
铁锹松气还不过五分钟,小蜗站在隔断边上。她从兜里掏出一块钱放在桌上,慢吞吞的道:“唔,这么难看的光头,一块钱太值了。”
说完,她转身走了……
小蜗来了,汪伦还会远吗?
果然,小蜗刚刚离开,汪伦就蹿了过来。他把两块钱拍在桌子上,叹息道:“铁锹,不用找钱了。多余的一块钱,你拿去买块手帕,哭的时候擦眼泪吧……”
说着,他伸手摸了摸铁锹的秃头,道:“别说,手感还不错!肉乎乎的挺好玩!”
铁锹怒道:“你连看带摸,还欠我一块。”
“大家都是同事,就别斤斤计较了……”汪伦优哉游哉的走了。
铁锹拿着三块钱,悲愤的大叫道:“涨价了,看型一次一百,摸头一千块!连看带摸一千五,谢绝讲价!”
因为铁锹的秃瓢,这段时间一直死气沉沉的公司,焕出了“活力”。公司的群里,不少人都在讨论光头的问题。有人还强烈要求,把铁锹的秃瓢拍下来,到群里让大家欣赏。铁锹一个劲的怒火的表情,也没能制止柳思达给自己照相的欲望。无奈之下,他只好捂着脑袋跑到赵晓龙那,弄了顶帽子戴上……
猎人酒吧的经理办公室,蒋玉坤一脸阳光,坐在宽大的靠背椅里,闭目养神。
严寒则浑身哆嗦的跪在蒋玉坤面前,脸都肿成了红烧狮子头,鼻子里的血滴滴嗒嗒的往下流,连擦一下都不敢。严寒身后站着两个黑衣壮汉,手上都戴着铁指套,冷冷的看着他。严寒只要一低头,戴着铁指套的拳头就会砸过去。
“严寒,你可真行啊……”蒋玉坤终于说话了,道:“金会,我才交给你几天,就变成这副德行。七八个大人,居然让一群小屁孩给打得落荒而逃,车也被砸得稀巴烂。这事传出去,我的脸往哪搁?”
“坤哥,你再给我一次机会。”严寒说话的时候,嘴里吐出颗牙。他往前跪行了两步,道:“这次我一定抓回钱斌,不给你丢脸……”
蒋玉坤什么话都没说,脸上的笑容却愈加灿烂。
严寒的心往下沉,蒋玉坤越是想让人死,越是笑得开心。他哭嚎着哀求道:“坤哥,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这回失手,主要是我心软,怕伤到小孩子。下回再碰到这种事,我绝不会心软。不管是谁,都砍他个血葫芦……”
蒋玉坤微微睁眼,扫了严寒一下,又把眼睛闭上了。他道:“严寒,看在你以前看场子还算用心的份上,这次我放过你。给你一个星期假,回去养伤吧!”
“谢谢,坤哥……”严寒如蒙大赦,摇摇晃晃的站起身。
第341章被伏击了
两个黑衣壮汉,一前一后夹着严寒出了办公室。
蒋玉坤阳光般的笑容不见了,代之而起的是一片阴霾。
昨天,钱斌的父亲打来电话,希望能找个时间谈谈。语气很和蔼,态度也很诚恳,话里话外还透着绵里藏针……
老人家的脑子,不是钱斌那种绣花枕头能的,知道这事要想风平浪静的过去,必须和自己谈清楚。
蒋玉坤也很客气,并没有给钱斌的父亲难堪,就像子侄辈面对长辈。但是,对于钱斌父亲想要面谈这件事,却表示要考虑一下。他的态度已经表明,钱斌的死活就握在他的手。这事往黑了办,找人干掉钱斌也不是什么稀的事。往白里做更加简单,只要报警就行了。证据什么都在。几千万的盗窃案,钱斌枪毙都不过分。
钱斌父亲放下电话时,那声低沉的叹息,暴露了他的惶恐。
从这声叹息,蒋玉坤知道,钱斌父亲已经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也明白他的儿子闯了多大的祸,更明白要想他儿子没事,必须得让自己高抬贵手。现在,就是看蒋玉坤想要什么样的补偿了。这次设计钱斌,他并没有什么损失。丢了的钻石,早就已经拿了回来。那两把枪不过是高仿真的模型,也不会留下什么把柄。
钱斌家的贸易公司,很快就会由他接手。当然,也可以让钱斌父子保留点股份,享受些分红,免得鱼死破。
如果钱斌父亲不同意的话,等待他儿子的命运,最好的结果也是老死狱。作为一个父亲来说,该怎么选择很清楚了。除非你的儿子多,可以当敢死队随便挂掉……
前段时间,为了打通金三角和华夏的通道,他的人按着王侃的要求杀入了南云。一番较量下来全军覆没,老扛把子的恐怖势力,还不是他能够对抗。家里的两个哥哥,很聪明的什么也没说。但那奚落的眼神,还是让他怒火烧。
蒋氏集团展到现在,已经达到了极限,利润连年的下降。那两个蠢货,难道看不出来?华夏的高铁线路,一条接着一条,速度快得就像下面条。前面那一锅刚刚煮熟,第二锅的水就开了,后面还有几十口锅烧在炉子上。这么下面条虽然不好吃,但是管饱管够。四通八达的高铁线一旦完成,燕京的货物两个小时内就能到岭南。东北的刚杀的猪肉运到青藏高原,说不定连血还没有流干。
这样的速度,对于华夏经济大有好处。但对汽车运输为主业的蒋氏集团,就像是一副剧毒的药方,毒死你没商量……
一旦高铁的络搭建完成,汽运存在的目的只能是短途运输。这一点微博的利润,根本撑不起蒋氏。
那两个蠢货哥哥,还想着开拓海外贸易运输,自以为有了点成绩,趟出了新路子。可是,路子趟出来了,但产出一点没有。不但没有产出,还要海量的资金维持,简直就是无底洞。至于什么时候能做到收支平衡,天知道……
集团的资金链已经出现问题,要不是老爷子动用自己的黑金,蒋氏说不定就垮了。虽说这次渡过了,但也敲响了警钟。这么大的集团,资金链出现任何问题,都意味着灾难。
蒋氏集团必须找到新的造血方式,这点毋庸置疑……
最好的方式就是高铁,可惜高铁只能国有。别说是蒋氏集团,就是再大再强的集团都插不进去脚。既然这条路行不通,就只能拓展海外贸易渠道。这也是老爷子和那两个蠢货哥哥能够想到的方式。
这次谋夺钱斌家的贸易公司,实际上就是集团拓展海外贸易的渠道。
但是效果如何?蒋玉坤从心里不看好。
不只是集团的问题,蒋玉坤控制的毒品生意,问题也一大堆。现在东南亚的金三角毒品越来越少,拿货越来越艰难。想打通南云和金三角的通道,却挨了当头一棒……
蒋玉坤越想越烦躁,想要找个人商量,却不知道找谁?两个蠢货哥哥,以为自己是花花公子,只知道逛夜场和狐朋狗友瞎混。老爷子倒是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但怎么做却从来不问。需要的时候就拿钱,不需要的时候就置之不理……看来他这私生子的身份,还有所做的事情,实在不受人待见!
烦躁到极点就想泄,蒋玉坤甚至想拿出抽屉的手枪,亲自干掉严寒,打出他的脑浆子……就在他已经拉开抽屉的时候,一张美艳绝伦的面容,浮现在眼前。妩媚微醺的笑容,迷离梦幻的眼波……
“云非遥……”蒋玉坤慢慢的合上抽屉,情绪稳定下来。他轻轻敲着桌面,哑然失笑道:“没事有这样一个女人,给自己揉揉肩、聊聊天、听她撒撒娇,是件很不错的事……”
猎人酒吧的停车场开出一辆SUV,上了大路之后很快融入车流,向着城市入海口飞驰而去……严寒半躺在后座,好像精力不济昏了过去。但只要凑近一看,就能现他的脖子不自然的扭曲着,颈骨已经被折断……
铁锹下午的时候,请了两小时的假,要去修理水果机。铁锹请假的时候,赵晓龙看了他半天。好像在怀疑铁锹的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公司都半死不活了,还郑重其事的请假。有事的话,你就去好了,谁还能拦着你?
赵晓龙大手一挥,告诉铁锹随时可以走。明天要是来不了,打个电话告诉他一声就行。就算不打电话,也无所谓……
铁锹冲到维修心,让水果机的员工一阵紧张。他们心里都在嘀咕,这家伙怎么又来了?这回没人敢让铁锹叫号,修理人员不顾正在检查的土豪金,先给铁锹换屏幕。弄得拿着土豪金的土豪,火气很大。
修理人员小声安抚土豪,说铁锹的脑子不是很正常。土豪一开始还不信,但见到铁锹摘下帽子挠头,立刻心平气和了。
唉,铁锹的模样再配上秃瓢,实在太像精神病了。没必要和这种人计较,不值得啊……
一千五百块,铁锹看着红红的毛爷爷一张张的飞走,眼睛同样红。这阵子花钱如流水,实在是心疼得要命。
收钱的女员工,被铁锹狰狞的面容吓得够呛,几次都数到一半又忘了之前的数字。弄得铁锹的痛苦,无形增加了几倍,恨不得把钱再抢回来……
拿着修好的水果机,铁锹翻过来调过去的抚摸,动作那叫一个轻柔,眼角还有着晶莹的泪珠。他心誓,千万不要再弄坏,修理费实在太特么贵了……
回家的路上,铁锹紧紧的捂着裤兜,唯恐手机掉在地上。他的神态紧张,动作僵硬,手捂裤兜的动作,好像是捂着巨款。
车上有个三只手的扒窃团伙,一共三个人,选羊下手、掩护望风、转移钱物、配合相当默契,专门吃这条公交线。
铁锹捂着兜的模样,早就落入他们眼。几个人互相配合着往铁锹这靠,就在要下手开偷的时候,铁锹的头皮有些痒,摘下帽子挠头,胳膊上还露出几道结痂的刀痕。
选羊下手的人立刻决定,放弃这笔买卖了。这种凶神恶煞的人惹不起,万一被现就得血溅五步。别羊肉没吃到还弄一身膻,偷东西也得看人下菜碟……
铁锹还不知道,自己的秃瓢和胳膊上的刀痕,拯救了兜里的水果机。他回到城村,买了一箱子方便面,还是最便宜的那种。没办法,这段时间花钱就像疯狂撸管,撸得头昏眼花,不能不省着点了。再这么花下去,真就是人还活着,钱花没了。
“弄点方便面忆苦思甜吧?人呐,没有遭不了罪,只有享不了的福啊……”铁锹感悟着人生,一手夹着方便面,一手拿钥匙打开出租屋的门。
他进了房间,放下方便面的箱子,用脚勾着门一带。
“咣当”一声,门关上了。
不知是感悟人生有了兴致,还是水果机修好了心情愉快。铁锹忽然想放声歌一曲,他唱道:“抓了你的奶,哄得你开怀,最后知道怀孕的我赶紧溜出来。自由已不再,生活不开怀,为何非得把孩子生出来?当初你把腿分开,分开就分开,如今的尿布洗开怀,我实在很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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