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落樱沉默许久,终长长叹息一口,似乎是放下了一箭很重的心事般:“哎~~~”
“叹气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对身体有益,郁结之气,排除心口,便会舒畅许多。”叶佩再将茶杯推了过去,落樱不再拒绝,而是握着茶杯,神色有些黯然道:“源烟哥哥要成亲了。”
叶佩笑了下,并不觉得吃惊,其实半年多前,柳源烟便弥秘密来看过自己一次,那时候,带来的还有一个隽秀端庄的女子,她便已经了然,想必如今,那成亲对象,应该是那女子吧。
落樱再叹息一口,仍然觉得心口郁结,便接二连三的连续叹了数口气,叶佩移了椅子坐到她旁边,握着她的手,感觉她的手温热柔软,心里也便明白,这丫头只怕不是难过,而是觉得遗憾罢了。
“你觉得吴散如何?”叶佩并不顺着她的话题,而是将吴散牵扯了进来。
说到吴散,落樱双眼又放出了怒意:“他就是一个笨蛋,一个鸡蛋鸭蛋鹅蛋。”
“你喜欢他,是吗?你气他,是因为你们相处三年,他虽然待你很好,但是只字未提向你提亲是吗?如今源烟都要成亲了,你看着吴散那笨蛋木头脑袋,心中来气是吗?”叶佩是一语道破落樱心间事,直窘的落樱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心思被看穿,若是换做别人看穿她,她或者还会狡辩下,但是如今看穿自己的人,却是叶姐姐,她没法狡辩,因为她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小心思,在佩儿姐姐面前,肯定是显露无疑,越掩饰,反倒越真实。
于是认命的点点头,道:“是,姐姐不是早就制动啊我喜欢他吗?或许以前我迷恋的是源烟哥哥,但是他就如同我的一个梦而已,一个不能实现的梦,自然,如今,就算能实现,对我来说,也没有意义了。因为梦里的人,早就变成了另一个。只是这另一个人,他怎么就不能主动点儿呢?我气不打一处来。”
“所以今天对他发了那么大脾气?你听说过一句话吗?叫做男女平等,为何世上只能男子最求女子,而女子却不能主动去追求心爱的男子呢?我曾经听说过一句话,叫做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或许你可以主动些,你若是觉得不好意思,就可以给他些暗示之类的。”
叶佩才说到暗示,便见落樱又气恼起来,愤愤的砸了一下可怜的无辜的桌子,对叶佩告状般道:“我怎么就没有了,他整个人,他就是笨蛋,我今天都暗示那么明显了,我说,你看,我源烟哥哥今年是二十有多,就成亲了,你都快二十过五了,你没想过要成家立业吗?姐姐,你猜他怎么说?”
“怎么说?”叶佩倒也来了兴趣。
“他说,不迟不迟,男人三十而立。而立之后,事业有成,再当娶妻生子,三十,见他个鬼区,他那个小破医馆,过八十年都那样了。再说就算道三十还得要再过五年,倒是我都快二十过五了。”落樱说的义愤填膺。
叶佩笑出了声:“呵呵!他还当真有趣,不是心中无你,就是心中太在乎你!”
“什么吗!心中无我,他敢!”
“我猜他不敢,所以应该是太在乎你,他觉得突进自己的身份地位,皆配不上你,所以才想着再奋斗无您,落樱,吴散是个难得的好男人,人生在世,不求荣华富贵,只求平安一世,你若是并不在乎那锦衣玉食的生活,甘愿与他一起,在这香香镇安居乐业,你便可以直接告诉他,勇敢些,大胆些,爱说出口了,才会有意义,你这般子赌气,他可怎么明白,只能干着急罢了。
叶佩一番开导,如同醍醐灌顶,落樱不曾想,吴散的三十而立的目标,居然是为了自己而定,她耳根子有些发热,既是羞又是激动又是着急着回去,这下起身就要告别,叶佩是佩服落樱这爽朗性子的,做什么都是雷厉风行,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爱增分明,她只愿这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所以,老天若是可怜,便也将扉萧早日送还与她。
落樱前脚踏出房门,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回身对叶佩道:“哦,对了,姐姐,最近镇上客栈来了个很奇怪的人,说话奇奇怪怪,讲的不知是哪国语言,你让蓝大哥注意些,或许是哪里来得坏家伙。”
“恩,知道了,回去小心些。”叶佩应了声恩,叮嘱了落樱一番,便见落樱飞也似得往大门处跑去,落樱才走了不多久,月亮便领着莲颂过来,莲颂似乎摔了一跤,身上都是泥巴,月亮一面帮她拍着身上的泥土,一面安慰着她:“莲颂乖,不哭不哭!都是姐姐没照顾好你,那坏石头,姐姐已经把它打死了,不疼不疼。”
见着叶佩,月亮忙牵着莲颂的手往这边走,走到叶佩跟前,抱歉的对叶佩道:“姑姑,莲颂摔了一跤,都是月亮不好,请姑姑责罚。”
“摔跤是难免的事情,姑姑为何要责罚月亮,月亮是个好孩子,也是莲颂的好姐姐,来,我们接着玩吧!”
落樱的话,叶佩却并未放在心头,那所谓的言语奇怪的男子,或许只是哪个陌生国度的游人罢了,她哪里晓得,这个人,将会给她惹出一系列的大麻烦,也是这个人,让她差点,就要和这个世界说拜拜了。
娇妻是仵作 第一百一十一章 无头女腐shi
叶佩的生活,过的有条不紊,她亘古不变的一个动作,就是倚门等到,等待着那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没有案子的时候,这常常是伴随她,最为长久的一个动作。
而有案子的时候,她总是很忙,换上一袭男装,她的身份,带着几分神秘色彩,镇上的百姓,总是猜测哪个不轻易露面的衙门仵作,究竟是何许人也,自然,任谁都响不到,那从未失手过的仵作神,居然会是一界女流之辈。
距离落樱那事过后三天左右的午后,叶佩正候着莲颂午睡,忽听的蓝震庭脚步匆匆而至,敲了敲门,得到叶佩的许可后,他莲颂挂着些汗珠,对叶佩道:“桃林里发现了一具无头女尸,尸体已经开始腐烂,叶仵作,你可要过去看看。”
床上的莲颂已经睡熟,叶佩皱眉,已经开始腐烂的尸体,那定然耽搁不得,她起身,示意蓝震庭在外面稍候片刻,换了那身干净利落的男性长袍,又随意挽起了一男性发髻,插上木笄,不消片刻,她便摇身一变,由一倾城小娘子,变作了玉树临风的佳公子。
推门而出,她直截了当的开口问:“尸体现在身在何处?”
“已经被运往义庄,发现尸体的那片林子,我已经派人守护起来,你是要先去看尸体,还是先去看那个案发现场。”蓝震庭在前面引路,打开大门,确定街上没有注意到大人,叶佩压低头,非常低调钻出大门。
待走出一段路程,叶佩才回道:“先去义庄,天气炎热,耽搁分秒,尸体上的线索,就会少许多,那个林子,在我没去之前,一定要保护好。”
“我已经吩咐过,你放心。”言毕,两人便前后奏折,并不多说什么,义庄在镇子的边缘,离镇子有些距离,待两人赶到之时,只见义庄的财叔,正将一张草席蒙在尸体身上,见着叶佩和蓝震庭,忙上前请安。
“仵作大人,捕头大人,尸体小的已经放到验尸床上了,请大人过目。”了解了叶佩的习性,这义庄,还特地设了验尸床一张,而且财叔也会提前将尸体搬运到验尸床上,蒙上竹席等叶佩前来。
叶佩点头示意了声她知道了,便进屋,她解开蒙着尸体的竹席,只见尸体无头,断颈处十分整齐,尸体身上所着,是一大红色丝绸长衣,衣服虽然半新不旧,但是从质地来看,应该是上好的丝绢织成,尸体脚上所着写字,左右鞋对称绣着一朵牡丹花,也是半新不旧。
“财叔,这次也要麻烦你帮我!”叶佩初步卡呢一遭,便对在一边的财叔道,却见财叔手中早就握好了纸笔,听叶佩一言,便顺着话接下,“仵作大人,小的已经准备好了。”
“好。”叶佩道谢的看了财叔一言,便又回身专注的看那示意,手翻上尸体,便翻弄,边徐徐道:“尸体年龄估计在二十到三十之间,身高大致在一米六左右(这是叶佩新教给财叔的长度计量法),身穿大红色丝绸衣衫,脚着牡丹绣花鞋,都是七成新,质地高档。”
说完,叶佩便解开了女子的外衫,看她内里,穿得时一橘色的牡丹刺绣肚兜,还有普通的亵裤,便一一让财叔记录下来。
财叔认真地记下这些,叶佩将这些外表特征都看完后,便将死者的衣衫全部解开,她皱眉,看着尸体腰肢接近骨盆两侧,有明显两处淤痕,从淤痕的形状来看,应该是大力肉掐所致,而从淤痕的深浅来看,应该不是一次揉掐造成。
死者并未缠足裹脚,双手十分光滑,这点让叶佩有些纳闷,这样的女子,究竟是什么身份,若是看穿着和手的细嫩程度,应该是小姐人家,就算不是富家小姐,也不该是百姓家的女子,但是为何一个小姐,却没有裹足呢?这不符合这个时代特征啊!
她左右将尸体翻看一番,除了这两处淤痕外,并未发现任何其余的外伤,右下腹部位,已经出现了尸绿现象,而看其静脉密布处,亦出现了人暗绿色的腐败静脉网,身体几处,出现了腐败膨胀的迹象,断头处也已经有腐烂的气味。
“财叔,一下的,你一定要记详细了。”叶佩叮嘱老人一句,便将自己的推断一一列出,财叔不敢怠慢,记得认真仔细。“尸体双手细腻光滑,无老茧,应该不是农家女子。”并无颤裹小脚迹象,尸体已经出现了腐败症状,尸体右下腹已经出现了尸绿现象,可以推断死者死亡时间,已经超过了12小时,而其周身静脉密布处,亦出现了暗绿色静脉网,所以死者真正的死亡时间,应该在两天以内,死者腰肢接近盆骨处,左右对称形成一对掐痕,痕迹形成,绝非一日之间。断颈处刀口十分平整,应该为利器所伤。
叶佩虽然说得慢,但是这些专业名词,可把财叔给难住了,什么事尸绿,尸绿这两个字要这么写,什么事静脉网,他为难得看着叶佩,下不了笔:“仵作大人,尸绿是什么?什么是静脉网。”最后没法,他只能开口询问。
“你来看,财叔,”叶佩引了财叔站到尸体边,蓝震庭也不明白叶佩说得是什么,本着学习的精神,他也靠近尸体,至今叶佩将两人的眼神,直点道了尸体有些泛绿色的腹部上,用两人能听得懂的语言道,“人排泄粪便的内脏,位于右腹部内里,人死后,那脏器就会发生腐败,产生一种让绿色的东西,这种绿色的东西,透过皮肤变现出来,就是尸绿。尸绿通常于第一昼夜末开始出现,然后逐渐扩大,向全腹部蔓延,进而扩延至全身。”
而腐败静脉网,也是尸体的一种反应而已,就像是一个羊皮袋子,没有人提着,便会垮掉,里面的水就会漏出来,身体也一样,身体漓的经脉就如同这些羊皮袋子,人死了,这些袋子没有了支撑,里面的血液就会漏出来,渗透到体表,先是呈现暗褐色,时间久了,也会释放绿色物质,而呈现暗绿色,明白了吗?
财叔真是要对叶佩佩服的五体投地,这个仵作大人,她的思想总是不在人能预测的范围,她所说所讲,自己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但是财叔却深信,只要是仵作大人讲的,就是真理,他虽然年纪一大把了,大事却很有好学精神,听着叶佩讲完,他忙从腰间的布袋子里掏出另外一本小本子,将这些都记录上去。
蓝震庭打趣道:“财叔,又让你免费上了一堂课。”
财叔忙点头称是,叶佩已经习惯财叔的虚心好学,耐心的等他记录完毕,她的视线又转回身体,却见尸体因为腐烂而有些肿胀,尤其是小腹部,有些微微的隆起,她摊手一按,只觉得内中有些硬块,便对财叔说:“死者全身无明显致命伤痕,所以需要作进一步的解剖才能确定死因!”
蓝震庭已经开始皱眉了,他见过几次叶佩解剖尸体,那场子血液流的到处都是,血腥腐败弥漫屋子的感觉,让他一个大男人,都无法忍受,虽然上过一次战场,但是那时见到的是尸山尸海,也就见怪不怪,如今单单面对一具尸体,他多少有些恶心。
见他皱眉,叶佩笑着安慰了声:“若是不习惯,去外面等我便可,你的责任只是抓凶手,不必陪在这里。”
倒是财叔,似乎习以为常似的,他也跟着劝蓝震庭道:“捕快大人,小人屋子里有些新摘的果子,你若是不嫌弃,可以过去品尝狭下。”
蓝震庭知道自己留下,也帮不上什么忙,便退到屋子外头,只是对叶佩道:“若是又是需要帮忙,喊我就是,我就在门口,不走远。”
“恩!”叶佩应了声恩,财叔已经非常老练的递上了一把锋利的匕首,叶佩手起刀落,拿匕首的尖峰顶着尸体的小腹,然后缓缓向下,屋子里只听见人体皮肤被割开,如同裂帛般的声响。
打开死者的腹部,叶佩双手上,已经套上了衣服她用一条大鱼的肺泡制作的简易手套,小心的探入死者的腹部,在死者的子宫里,掏出了一个尚未成型的肉块,她将肉块取出,放在一边财叔备好的托盘上,在用匕首割开死者的胃,胃中尚有大量成型的饭粒和鸡肉还有一些燕窝丝。再切开死者的十二指肠,之间十二指肠内,也只弥留了少量的乳糜,解剖的发现,让叶佩心中更加疑惑,鸡肉和燕窝,这些都不是常人能吃到的。
“财叔,你先记录,死者已经又两个月的身孕,胃中食物尚未消化,死亡的时间更加确切点来说,应该是用膳一个时辰之内。”
除了这些,便再无发现,叶佩拿了针线,将死者腹部缝合起来,然后将那未成形的胎儿,浸泡入白酒之中,放在死者边上,一并用竹席蒙盖上,脱下手套,洗净手,并向财叔要了那份记录的笔记,便朝着门外走去。
“恩吗?有什么发现没?”蓝震庭果然一直守在门外,见叶佩神色凝重的出来,便迎上去问。
“发现肯定是有的,只是我现在心中疑惑,死者究竟是什么身份,震庭,你先带我去发现尸体的地方,然后去衙门发寻人启示,将死者衣着特征详细的描述一遍,等人来认领。”
“恩!”蓝震庭应了声恩,便带着叶佩,朝着离义庄不远处的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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