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佩心口一紧,忙问:“她怎么了?”
“她不见了!”叶佩心口那紧窒,放松了些,但是随即眉头皱紧,道,“通知王爷没?”
“王爷不在府上,朝廷里来了使臣,王爷一早上就进宫了,我们没办法,才只能来叨扰侧王妃!”小奴婢挑了话讲,府里头早就传开了,是王妃见完侧王妃后,就留书不见了,还说这侧王妃,看着是与世无争的模样,怎么手段这么多,居然把王妃给逼走了,这些,这小丫头自然不敢说。
“快领我去看看!”叶佩跟着传话奴婢,急急的朝若水寒的寒水阁跑去,只见寒水阁中,大家都忙做一团,急着找人,见到叶佩,眼神一闪,都跪下请安:“奴婢们叩见侧王妃!”
“都起来,王妃早上去完我那后,可有回来!”她的焦急,不似伪装,而且也毫不避讳的说王妃早上去过她那,那些嚼舌头的主儿,如今倒是有些不敢确定,是不是侧王妃把王妃给逼走了。
“回侧王妃的话,回来了一趟,抱着小王子在屋子里走了一圈,然后进了房间,过了一炷香时间左右,说是她要去花园里走走,正午十分,奴婢去寻王妃用膳,却左右找不见她,以为她可能是先回屋了,就进房间一找,只看到桌上留了一封书,奴婢慌了,张罗大家找了一番,都没寻见,不得已,才只能去找侧王妃!听说,王妃早上去找过侧王妃,奴婢们……”这丫头有几分抱不平的心里,她是贴身伺候了若水寒两年多的丫头,对若水寒的感情很是深,如今,若水寒不见了,她就算冒着大不敬的危险,也是要试探下叶佩的。
一边的奴婢们,都为她倒抽了一口冷气。
“混账东西,由得你们胡猜!”不知何时,莲心也过来了,如今她气势汹汹的看着若水寒的贴身婢女,气的就要七窍生烟,人不见了,就怪罪她们家小姐,她们家小姐,且不说不是那样的人,就算是,也轮不上这帮混账东西嚼舌根子。
“莲心,你怎么来了!”叶佩忙上前安抚住她,她无所谓被人误会,莲心看着自己家小姐一副随便你们怎么想的样子,她更来气了,小姐不争的,她想帮她争不可能,可是小姐不在乎的,她可是在乎的很。
“小姐,你别管我。”莲心佛开叶佩的手,走到那婢女身边,那婢女已经是浑身发抖,哪还敢撒泼,侧王妃性子淡,自己出言不敬些,或许还可以,可是这莲心小姐,她可是没敢惹过,如今不小心惹到了,她直在心里头喊苦。
“我告诉你们,你们这群混账东西,不要以为我家小姐好欺负,这王妃不见了,就因为她去见过我们家小姐,就要赖我们家小姐头上,你们自己用猪脑子想想,一个敌国公主,就算王爷怎么护着,我们家小姐堂堂一国最为金贵的十三公主,若是要让她死,怕是王爷都拦不住。我们家小姐人好,就算皇上赐了她正妃的位置,就算王爷要扶她为正,她都怕伤害了王妃,断然拒绝了,一个人在沐尘院里,安安分分,不惹事,还给翠儿洗清冤屈,对下人和蔼可亲,我莲心就告诉你们,在我不是莲心小姐之前,我就是我们家的贴身婢女。”
“是啊,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冤枉侧王妃!”因为出了大动静,小桃也躺不住,跑来了,侧王妃的人品,她是了解的。“侧王妃的为人,我小桃可以用性命担保,她没脾气没架子,我和小红吃饭,都是和侧王妃一桌而食,她不许我们干重活,不许我们站着等她吃完了再吃,不许我们老跪她,这样的好主子,怎么是赶走王妃的恶人。”小桃气急,说着咳嗽起来,底下的奴婢们,真是羡慕煞小桃和小红了,素来听说侧王妃人好,却不料好到这地步。
对叶佩的嫌隙,自然也消去了,是呀,侧王妃要想赶走王妃,王妃只怕等不到今日,侧王妃连正妃之位都不与王妃争,她怎么可能要赶走王妃。
叶佩见着莲心和小桃气吁吁的,知道她们是为自己好,便笑了声,道:“如今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来人呢,赶快派人进宫请王爷,让他速速回府。还有,这位姑娘,王妃留下的书信,让我看一下!”
那误会了叶佩的丫头,以为要挨责罚,却不来哦,叶佩还柔声喊她“这位姑娘”,她是心生感激,忙进屋去取了未动过的书信,叶佩接过,信封里的东西有些厚,好像写了不少,看样子,不像是一炷香的时间就能写的成的,那么,她是早就写好了,已经预备好了要离开吗?
今天早上,自己该看出她的异常的,叶佩懊恼:“来人,封住出城所有通道,势必把王妃找到。”
她一个女子带着孩子在外,生的又是这般的美丽,要是遇见坏人怎么办,而且她能去哪,母国回不去了,迦兰国,她又会有什么熟悉的人熟悉的地方?就算有,她一心要逃,应该也不会去的,她是究竟去哪里了?
一个更坏的想法在心里闪过,不会的,叶佩即刻否认,不会的,她绝对不可能带着炎儿去寻死,她说过,“是啊,孩子是无辜的!他或许是前世爱着我,所以今世才投胎到了我的腹中,我怎么能辜负了那一番爱!”叶佩心中,算是安定了几分,忙拆开手中的信,抽出的,是厚厚一打装着小信封的信。
扉萧收!第一封,上面这样写,叶佩不能私自拆了人家的信,于是接着往下看,佩儿收!
再往下两封,一封是莲心收,叶佩递给了莲心,一封是梅香收,里面隐约还有些硬物,叶佩抬头,看向那个小姑娘,问道:“你就是梅香吗?”
小姑娘点点头,梅香,叶佩将信递进梅香手中:“王妃给你的信。”
梅香诧异一下,打开信,因为手有些颤抖,信封撕了老大一个口子,里面零零散散的掉落了好多金片还有一张小纸条:“梅香,伺候过我的丫鬟姑姑们,还有炎儿的奶娘,这是我最后能送给你们的,往后你们的去处,我有央求王爷好好安排,勿挂念!”
梅香看完,眼泪扑簌而下,弯腰将金片子一一捡起,压在胸口,嚎啕大哭起来:“主子啊,你去哪里了,梅香不要这些,梅香要主子和小王子。”一行伺候过若水寒的丫鬟婆子,也跟着落下泪来,她们平日对若水寒,也不是非常贴心,就是尽好本分罢了,缘由就是她是敌国公主。
如今,这性子温柔,从不发脾气的主子,却还惦记着她们,一时间,炎热的庭院中,气氛凉了好多,有些阴沉,叶佩拆开自己的那封信,眼眶不禁湿润了。
“忆当年,当年唯他不嫁,却不料,不料拆散佳人,到如今,如今释怀离去,只盼望,盼望佳人璧合!
佩儿妹妹,对不起,真挚的对你表示抱歉,若是可以,请回到王爷身边,你不在的日日夜夜,他只有酒,酒入愁肠,烧伤了他的心,他是孤单的,他的心中,放不下任何人,惟独有你!
不要对我的离去,觉得抱歉,我总归也要有自己的人生,一辈子独守空房,孤独终老,佩儿妹妹,你觉得,这样合适我吗?从十二岁开始,我的世界,就只有王爷,在我快要二十二岁的时候,我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外面的世界,若是有缘再见,我希望,你能唤我一声姐姐!”
她最后那抹释然的笑,犹在叶佩眼前。
莲心那,也是落下了几滴辛酸泪,她将信纸塞回信封,不说话,心中却是难过,叶佩晓得,或许在心里,若水寒和莲心也说了那个公主的故事,只是想,得到莲心的一分喜爱,纵然这喜爱,带着同情,她这生,父母不宠,丈夫不疼,孩子又是不知生父,还当真是心酸。
逸扉萧急急赶回来的时候,本就阴霾的脸色,更加阴沉了几分,那封信,放到他手上,他看着叶佩,眼神复杂,“佩儿,可有下令找她?”
“嗯,城里的出口,我都封住了,只要她人还在城里,就能找见没问题,况且她带着炎儿,目标就更加大了!”
“嘶!”手中信被拆开,只有薄薄的一张加一章小纸条,那一章,是若水寒亲笔拟的休书,而那小纸条上写的,只有几句话:“人生若只如初见!扉萧,初见你,你的容颜,将常驻我心,如今我打算带着炎儿游遍天下,我有一身医术,也略通些武功,你无需担忧我的安全和生计,请让我离开吧,对我们三人,都好,我心始终难安,如今,总算安了下来,原来安心的滋味,是如此的好。我愿你和佩儿妹妹,此生不离不弃,相伴终老。”
再见休书,也是短短三两句,逸扉萧却看的心头钝痛:“西域公主若水寒,思念家乡,特请王爷一纸休书,放我还乡!”
以此理由,逸扉萧苦笑一声,对着下头下令:“王庭,各城门打开,放王妃出城,今日本王休妃!”原来,她的心,一直没有安过!她一直守着自责的煎熬,留在身边,他不可能宠她,不可能爱她,只会让她郁郁寡欢,独守空房,孤独终老。可是她一个人带着炎儿,“慢点,王庭,你去城门驻守,见着王妃,乔装护佑,直到王妃找到安稳的落脚点,再回来。”
“是,属下遵命!”
废后的怒放 第九十一章
整个逸王府,都沉浸在一片阴郁的气氛中,直到三日后,王庭飞鸽传书,说他已经找到王妃,并暗中保护之,逸扉萧紧绷的嘴角,才扬起了一抹放心的笑,他如今能为她做的,就只有保护她的平安这一点了,心中并无多大亏欠,毕竟这对谁而言,都是最好的结局。
叶佩这里,三日都在潜心修炼点穴大法,她自幼对中医学位颇有研究,很多案子,也是靠了穴位的辨析得以破解,只是说是潜心,心里总是牵挂着若水寒,每日,她都拖小桃打探消息,小桃每次回来,总是摇摇头,今天早上,小桃就出去了,到午时还未回来,叶佩心中惦记,起身到门口张望了番,却见着小桃脸上挂着喜色,匆匆的跑了进来。
“主子,主子,太好了,王妃有消息了,王爷派去的高手,已经暗中将王妃保护了起来,主子,这下我们可以放心了!”小桃喘着气,跑的很急,一手抚着胸口,嘴边还挂着微笑,叶佩伸手顺着她的后脊梁骨掳了几下,嘴角,也完成美好的弧度,总算,是安全的。
抬头,缺瞥见,花园门口,那抹欣长健硕的身影。
“佩儿!”逸扉萧本要将这个消息说与叶佩听,不过现在来看已经有人替他代劳了,小桃回身见是王爷,忙惶恐的请安,努力将自己的窘态压下,以免失礼。
“王爷吉祥!”
“嗯,你没事先下去吧!”自给若水寒的一纸休书下了以后,逸扉萧总是想找个时间和叶佩独处一番,折日不如撞日,今天或许,他可以问问,佩儿,能否接受的来他。
“是,奴婢告退!”小桃领命下去。
花团锦簇的院子中,只剩下两人,叶佩唇畔勾起,对他柔和一笑,若水寒这件事情,让她对逸扉萧有了新的认识,以前的他,或许是木讷莽撞的,如今的他,却是多了份成熟个责任。
因为努力的要嫁给他,因为太想要嫁给他,所以不在乎所有,义无反顾的主动提出和亲,这份心,他虽然无法接受,但是却从未想过去伤害,不似凰哲剑,狠心残忍,将一心爱着他的叶沫尘逼上死路。在发现那个无辜的小生命存在的时候,他更是没有去嘲笑讽刺,而是同情的护佑着那个女子。在两国开战,敌国公主为天下难容的时候,他又无声的保护着她!
这些爱护,都没有男女情愫在内,虽然这些,都伤了她的心,可是,叶佩不是无理取闹的人,试问,若是换了是她,当时的天下黎明,当时楚楚可怜的若水寒,她又如何忍心去伤害,人非草木,孰能无心。当年的情况下,若是逸扉萧义无反顾的带着自己逃跑了,她又良心何安?而对若水寒,若是逸扉萧是第二个凰哲剑,只怕他就再也不配,出现在她面前。
叶佩的心是矛盾的,他矛盾于,即使逸扉萧为自己保存着赤子之心和完整清白的身子,但是,这个时代,她不敢想象,会不会有第二个,第三个和亲公主,到时候,他还会不会,咬咬牙,为了天下黎明,将那些,都娶进家门,做着可怜的摆设。
归隐,她的脑海中,只有这两个词,唯独归隐山林,过着与世无争的田园生活,才能避免这一波有一波的浪潮,只是心怀天下,身为一朝重臣,让敌人闻风丧胆,不敢小觑伽兰国的护国大将军,她又怎么可以怎么自私的夺走!
千般想,万般念,叶佩多么希望,自己只是陷入爱情的单纯女子,心里,便没那么个忧国忧民的心,可是不是,她终究不是!
所以,她只能这样,纵然那个心中的他,渐渐回来,但是她的生命,也完全融不进他的。
而逸扉萧也晓得,自己现在,无法给她安宁的生活,他无法拜托自己的责任,特别是现在,凰哲剑公然示好,若是晓得自己和佩儿结为夫妻,送个公主过来揶揄他,这是完全可能得事情,他无法抛弃他的子民,更无法抛弃叶佩。所以,再打一仗,他已经做好再打一仗的准备,纵然拼尽最后一丝力气,他也不会答应凰哲剑任何卑鄙的念头。
两人静静对立了片刻,心中各怀心事,如今即使隔着那么的近,两颗心也想努力靠拢,可惜叶佩心有顾虑,逸扉萧也是无法坦然,只能这样默默而立,知道太阳升到高空,烤的地面一片炙热,叶佩才含笑请了一声:“外面日头大,进屋坐会吧!”
“嗯!”逸扉萧拔回自己的思绪,跟在叶佩的身后,心中一片糟乱,凰哲剑,那个阴影,始终不肯放过佩儿吗?已经过去三日,还按兵不动,他到低是要使什么阴招?叶佩美好的背影,让他沉醉,他猛上前,俯下身子摄住叶佩的红唇!
“呜呜~ ~ ”叶佩一口兰香被堵在唇边,眼神惊讶的瞪大,她忙推搡了一把,逸扉萧本就是吻的浅,蜻蜓点水般,如今叶佩一推,他身子,自然的就往后踉跄了一下,唇边确实带着浅笑,一点也不恼她的推拒。
“佩儿。”他唤,看着叶佩提袖擦唇的摸样,语气坚定,似乎是吓了很大的决心,“佩儿,我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似乎是发誓,不是什么山盟海誓,却听的叶佩心头一颤。
“噗通!”他忽的跪倒在地,膝盖朝着门外,手指必成起誓状,脸色,是无比的严肃坚定,眼镜,对着烈日,一瞬不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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