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学生群体里的知名度就这样在孩子们的口中慢慢传开了。
这一股酝酿已久的旋风刮得太猛,打得除R³;以外的所有人都七晕八素的。终于,在lost的演出结束一个多月以后,W&H高层分别找上了司翰和文轩,逼迫他们一定要签W&H,不然,就别想在这行混了。
莫文轩是个脾气倔强的臭小鬼,从他始终坚持着那为他招致无数冷眼的视觉系打扮就能有所体会了。面对上司的施压,莫文轩当场就给他顶了回去,说他不想做提线木偶,尤其是某些没眼光的白痴的提线木偶。
那位找他谈话的高层差点把手边装着咖啡的杯子扔了出去。他对文轩说了很多话,警告他不要太嚣张,R³;现在连正式出道都还没有,歌迷就那么一点,专辑就那么一张,只要他想,他随时都能让R³;这个组合从此消失。
莫文轩冷冷一笑,没有反驳,非常礼貌的对他的上司说:“您是对的,我们势单力薄掀不起什么波浪,所以我们就不下海搅和了,在我们的小水池里打打水仗就够了,我们怕海水太深,会被淹死。”
之后那个气急攻心的高层指着莫文轩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说他不识好歹,要让他滚蛋。莫文轩安静的听着那些不堪入耳的言语,末了,礼貌的一鞠躬,微笑着说:“不用您赶我,我自己走。”,说完掉头离开顶楼的办公室,和外面的秘书小姐打了个招呼,面无表情的搭电梯回到自己在楼下的位置上写辞职信。
莫文轩回来的时候司翰正在和方烨通电话,他和林文峰那天也在Lost,他们给了那场演出一致的好评。事后也和司翰他们聊过,给了他们不少支持和鼓励。这天司翰在和方烨讨论个人音乐工作室的事情,司翰已经在准备资料申办公司了,心情有一点点紧张,又有一点点兴奋。方烨作为司翰的前辈兼朋友,非常慷慨的和他分享他的经验。
司翰一开始没有发现莫文轩有什么不妥,事实上莫文轩表面上看起来也和平时一样,总一副心不在焉的懒散样子,性子却很硬。司翰放下电话后,见到莫文轩把一张纸装进了信封里递给对面桌的阿昆,好像在拜托他拿到人事部那边去。阿昆推了推白框眼镜,皱着眉说了什么,最后还拍了拍莫文轩的肩膀。
莫文轩和阿昆拥抱了一下,再次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这次是在收拾东西了。司翰觉得不对了,他喊了莫文轩一声,问他怎么回事。
莫文轩耸了一下肩,笑着说:“先下手为强啊!在被炒掉之前自己先走。”
“发生什么事了?”司翰皱着眉问,心里却已经猜到了几分。
莫文轩把一个小罐子放进箱子里,回头把手放在司翰的肩上,直视他的眼睛说:“我走了下一个就是你了,做好心理准备。”
司翰这下肯定心里的猜想了,他重重的点点头,半开玩笑的说:“比预想的早了一点,不过没关系,以后你的Boss就是我了。”
莫文轩哈哈一笑,说:“那就看你的了,老大。”
“嗯!好兄弟。”
两人碰了一下拳,各自干自己的事去了。
几分钟后,莫文轩抱着一个箱子离开了W&H,秘书小姐过来叫司翰去一趟总裁办公室。
在司翰推门进来之前,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面的W&H总裁一直在思考怎样劝服司翰带着他的团队加入W&H。司翰和莫文轩不一样,他背后还有个在商场叱咤风云的老妈子欧阳。使用威胁手段的效果并不理想,于是他想着能不能利诱。
“扣扣!”敲门声响起。
“进来吧!”从落地窗前转过身,坐回到办公桌前面,总裁顺手整理了一下手边的文件。
司翰推开门,回过身轻轻把门合上,对总裁鞠了半个躬,说了一声“总裁好”,然后直接把一个信封摆到了桌面上。
总裁低头看了一眼那个白色的信封,表情僵住了,他沉着声音问:“这是什么?”
司翰站在他对面,旁边就是椅子,他却依然选择站着,听到上司的问话,他平静的回答:“辞职信。”
总裁拿过那封信,把它扔到了垃圾桶里,然后交叉双手支在桌面上说:“你们以为,辞职了就万事大吉了?”
司翰微微一笑,说:“我们就是这么以为的,不对吗?”
总裁再也装不下去了,他冷着脸说:“滚!”
“一直以来承蒙照顾,再见。”
到最后了都如此礼数周到,让人发火都找不到理由。总裁在司翰离开之后,终于把那个他想砸很久了的咖啡杯给砸了。
解决掉一桩心事,司翰默默地回去继续工作。他并没有像莫文轩那样立即就收拾东西走人,而是留多了一天处理交接的事务。他离开的时候,阿昆泪眼婆娑的拉着他的手叨咕个不停,问他和莫文轩两个是不是被人欺负了啊?为什么那么想不开啊?
司翰摇摇头,说他想多了。
摆脱掉故作小女人状的阿昆,司翰把他不多的个人物品扫进背包里转身离开,走的时候不忘给与他同在一个办公室呆了一年多的同事们送上一个飞吻,激起一片鬼哭狼嚎。别看司翰平时跟谁都不特别亲近,好像没什么朋友,其实大家都非常喜欢这个有点酷酷的ABC的。
在等电梯的时候,司翰远远看到他刚进公司时,带他参观的那个可爱的实习生Sally,她现在已经是正式职员了吧?司翰朝她挥了挥手,Sally立即像一阵旋风一样从过道的另一头冲了过来扑到司翰身上大哭:“哇……Sheldon……你为什么要走啊……”
Sally个子很小,只到司翰胸口的高度,哭哭啼啼的扎在他怀里,好像被欺负了的小女孩一样,搞到司翰两只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只好扭过头去看电梯到哪里了。
Sally似乎没有察觉到司翰的尴尬,扬起脸问他:“你是不是被欺负了?为什么那么想不开?”
呃……我看上去很好欺负吗?为什么都这么问?司翰非常纠结的摇着头想。
Sally神经兮兮的左右看了看,确认周围没什么人,这才压低声音,非常正经的和司翰说:“你老实说,是不是Boss非礼你?他这人就是那么专制又霸道,我们好几个艺人都被他骚扰过。”
司翰嘴角一抽,说:“不是。”
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传闻呢……
Sally非常豪迈的拍了一下司翰的肩膀说:“没关系,Boss这鬼畜攻不适合你,不用伤心,姐姐帮你找个好的。”
“叮!”电梯到了。
司翰按着Sally的肩膀把她挪开,理了一下背包带,用正常到不能再正常的语气说:“我和Boss什么关系都没有,还有,我有男朋友了。”
电梯门合上,门外的Sally嘴巴张成一个“0”型。
忙碌的男人
说到司翰的男朋友,严渊童鞋现在在干什么呢?好吧~其实没什么特别的,他在公司上班。他今天要做一张电影海报,对每一个平面设计师来说,做海报都是非常值得兴奋的事情,所以,即使他的客户给了他非常多条条框框的东西限制他的发挥,他还是干得很起劲儿,搜集素材,排版,和客户交流,修改,然后又继续制作。
干这行一忙起来很磨人,压根就没有所谓的正常上下班时间,就像今天,严渊又赶图赶到了晚上10点多。其实他昨天就已经通宵了,今天看样子还是要熬,那个客户实在太机车了,和严渊罗里吧嗦的提了一大堆要求,自己却根本理不清一个思路。严渊只好根据他不知哪里突感冒出来的“稀奇”想法,不断的重做重做再重做。做到最后他指着电脑屏上,客户发过来的邮件破口大骂,把那老小子的祖宗十八代全部问候了一遍。
旁边有几个和他同命相连的设计师默契的对视了一眼,又低下头去工作,大家都已经见惯不怪了,反正隔个一两天就会有人咆哮一下。
在指针指向11点的时候,严渊的手机又在震动了,它今天已经是第N次在严渊旁边颤抖着它娇小的身躯了,可惜它主人一直忙着赶图,直接把它无视了。严渊实在是被他那个客户搞烦了,想休息一下再继续,正好手机这个时候又响了,他拿起看了一眼,是司翰打来的,他想也不想立即按下通话键大吐苦水。
“呃~难怪一直打电话不接。”司翰听完严渊一大通抱怨,无奈的望了望身后紧闭的门。
他离开公司后回到家收拾了一下东西就过来找严渊了,他们两个平时都有自己的事要忙,并不经常聚在一起,司翰还想着卸下一个包袱总算能找严渊放松一下了。结果,他6点半左右来到严渊家门口,在外面按门铃按了很久都没有反应。司翰一边懊悔不应该学人家玩“surprise ”,一边给严渊打电话,可是严渊却不接他电话。
司翰有些担心他会不会出什么事,于是打了个电话给孔林珊,孔林珊当时在马来西亚拍外景,接到司翰的电话很是意外,她笑着对司翰说:“他八成在加班吧?你用不用那么紧张啊?”
司翰摸了摸鼻子,说:“我怕他又迷路不知道迷到哪里去了……”
孔林珊在他看不见的异国瞬间沉下了脸,她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费尽全力让自己的声音不会出现异常,她对司翰说:“你对他真好……”
司翰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那么说,只是略显迟疑的回了一句:“还好吧?”
“嘟——嘟——嘟——”
孔林珊挂断了电话,司翰看着手机一头雾水,给严渊发了一条短信后把手机放回包里,决定先去问候一下他的母亲欧阳。
在马来西亚被红色晕染的天空下,孔林珊一个人坐在酒店的游泳池旁边哭得一塌糊涂。
和母亲聚了一下,一起吃了个晚饭,司翰看了看表,都已经十点了,他和母亲告别。决定再去严渊那一次,他要是还不在他就回香港了。在公车上的时候司翰一路都在给严渊打电话,终于,在他这天第二次站在严渊家门口的时候,严大少接他电话了,电话通了后还没等他开口说一声“hi”,严渊就噼里啪啦的说他这两天怎么怎么凄惨,被客户怎么怎么欺负。
司翰觉得有些哭笑不得,是谁说中国男人有隐忍的特性,所有苦都往肚子里吞的?他家这位怎么完全没这个特点,一遇到不顺心事就拖着别人抱怨个不停。不过他心情好的时候也是说个不停,嗯,其实没差。
这其实也算个好习惯,这种人不容易得抑郁症,不过就是,有时候,让身边人觉得很吵。
挂掉电话以后,严渊抱起东西就往家里冲,加班什么的让它见鬼去吧!大不了老子回家继续做,现在赶回去亲热才是正经事啊啊啊啊!
严渊回到自己家的时候,司翰双手环胸,背靠着墙,正在门口的过道上打瞌睡。严渊见到他头一点一点的,觉得很好玩,蹑手蹑脚的过去把他头上耳机的声音调到最大。
“哇!!”
司翰被震耳的声音给吓醒了,他连忙把耳机摘了下来,心有余悸。严渊一手扶着墙,一手按着肚子,笑得东倒西歪,那夸张的笑声在凌晨时分空荡荡的过道上不断回荡。
司翰眉一挑,捏这严渊的下巴给了他一记热烈的亲吻,严渊急匆匆的把他推开,指着过道尽头的摄影机说:“有监视的,别乱来。”
抬头看了一眼严渊指的方向,司翰皱着眉说:“你很介意被人看到吗?”
严渊犹豫了一下,摸着后脑勺小声说:“感觉有点怪……”
打开门进到房间里,严渊翻箱倒柜的挖出一份备用钥匙给司翰。司翰接过那串满是灰尘,貌似还生锈了的钥匙,用十二万分不确定的语气问严渊:“它能用吗?”
严渊拍了拍落了灰尘的裤子,回答说:“不知道,没用过,要不你先试试?”
司翰沉默的抽出桌山的纸巾清洁手上的可疑金属物体。
严渊打开电脑确认了他那个烦人的客户没有又突发奇想叫他改图,然后随手抽出一条毛巾进浴室洗澡。司翰趁他不注意从后面抱住了他,暧昧的把下巴搁在他肩上说:“要不要一起洗?”
严渊叹了一口气,把他推开:“我还有事没做完。”
司翰睁大眼:“都回家了还要继续工作?”
严渊无奈的回答:“我今天本来打算在公司通宵的,因为你来了我才把东西搬回来做的。”
“啧啧啧,认真工作的好男人,看来我暂时不用愁了。”司翰低声闷笑。
“愁什么?”
“哦,还没告诉你。”司翰轻松地说,“我辞职了。”
“不是吧!?为什么?”严渊惊讶的看着司翰。
司翰后退一步坐到床上:“没有为什么,反正都决定要自己干了,早走晚走都是走。”
“是你上司给你施压了吧……”严渊皱着眉,为司翰不平。
“没什么大不了的,申报注册公司的材料已经递上去了,早点辞掉这份工,也好专心做自己的事。”司翰仰着脸微笑:“只是最近这一小段时间,我都要靠你养了哦!”
“没问题,跟着哥,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哈哈!”
这个话题结束后严渊哼着歌进去洗澡了,司翰坐在床边发了一会儿呆。
公司的创始人有7个人,司翰是最大的股东,这一次,他把自己全副身家都投进去了,至始至终,他都没有问他母亲要过一分钱。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比较可惜的是,他卖掉了Luke送给他当订婚礼物的那一整套顶级音响设备。当他让他父亲帮他找买家的时候,他父亲吓了一跳,生怕儿子又要做什么傻事。再三确认过儿子的近况后,陈父才敢把那套一直是他在保养的音响设备卖掉。
这其实是司翰的一点私心,他觉得这样做,那么Luke也算是公司的一份子了。他不敢告诉包括严渊在内的任何人知道,在他心里,R³;的成员,至始至终是8个人。
严渊洗完澡出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样一个忧郁着的司翰,默默的坐在床边看着地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严渊敲了一下司翰的头,说:“去洗个澡然后睡觉吧!”
司翰摸摸被敲痛的地方,问:“你还要弄多久?”
严渊看了一眼电脑:“不知道,如果那该死的客户不再玩花样,那么最快40分钟。”
司翰点点头,起身进了浴室。
这天晚上严渊还是没能如愿,他把事情做完的时候已经是两点半了。他疲惫的关上电脑,去洗了个脸,趴在床上睡着了。过了一会他感觉到有人抱着他,但他已经累到连一个指头都懒得动的地步了,一动不动依旧睡得死死的。
睡到半夜的时候严渊又习惯性开始撑手撑脚的乱动,迷迷糊糊的他却发现有个什么东西始终缠在他身上,那个东西还很重,让他不能随心所欲的打滚,只能拖着那个重物扭来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