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判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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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判日-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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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亨德代表帝国,在欢呼声中无数次举起酒杯。他今年43岁了,身高6英尺1英寸,体重280磅。虽然不算很胖,却不得不为自己的血压和大腹便便开始担忧。她的妻子经常为此对他冷眼相待甚至大声斥责。他爱她,但是他难以忍受一个男人的尊严被女人践踏在脚下。但是他妻子作为银蛇研究院副院长波文的妹妹,他娶她当然还有别的企望,并且这些企望在这些年一一实现了,因此市长大人长年累月地只能把自己的恼怒用威士忌浇熄。
  
  他昨晚喝得太多了,以至于现在已经过了十二点,可他和妻子还是躺在卧室的大床上。亨德翻了个身,他的手肘碰到了妻子的胸部。很柔软,这让他想起了夏日里海边的景象。那时他全神贯注地怀着懒洋洋的淫念盯着一些大腿苗条的姑娘们,她们昂首阔步神气活现地在沙滩上走来走去。而这些女人都比不上他的妻子,她的高傲源自于她身上流淌的血液,贵族的血液。
  
  女人越是难以征服就越具有吸引力,亨德忽然觉得自己也很了不起,竟然娶到了如此显赫的女人。
  
  他压过去,试图把妻子弄醒,虽然这样冒了些风险。以她的脾气醒来后不一定会享受浪漫,还很有可能破口大骂。但是现在来这么一下,对他还是很有吸引力的。可就在这个时候,妻子张开了嘴,打起鼾来。亨德立刻觉得下腹被泼上了一桶冰水,一下子兴致全无。
  
  电话响了起来,亨德靠在真皮床头上,接起电话。
  
  “希望你已经起来了”电话里的人阴沉地说,“我可不想打扰到市长大人的美梦。”
  
  “姐、姐夫……”亨德立刻坐直了身子,他感到紧张。虽然波文比他还小5岁,但是那个冰冷生硬的人总是用一种蔑视的姿态羞辱他。
  
  “蠢货!你在红海一定赚了不少,说说看,拿到试剂的家伙分了你多少?”
  
  “哦,您要相信我,我不会为了那点钱就冒这么大的风险。对于这件事我正想向您解释。经过调查,我们本以是司各特干的,但是那个家伙竟然被他弟弟杀了……可能是因为司各特收到了消息政府会修改宪法,他便打算捐出所有的财产换取永生的机会,于是他的弟弟觉得出头无望,决定动手杀死兄长以获得家族掌权人的地位,所以现在东西一定在乌列手里,我打算……”
  
  “我没有兴趣听你的打算,更没有兴趣研究黑道的家族争端!”波文打断他:“我要你立刻拿回试剂,否则你就等着我把妹妹改嫁吧!”
  
  “您放心,我一定尽快办好……”
  
  “为了帝国的荣誉!”波文扣了他的电话。
  
  亨德非常懊恼地坐在床上,这个时候,门外响起了一个为难而又焦急的声音:“市长先生……有人报案说银行遭到了抢劫,您看我们是否……”
  
  “去他妈的抢劫!”亨德吼道:“叫警察署长带上所有的人,我们去找乌列谈谈。”
  
  克里特坐在窗下,一排排子弹穿过窗子钻进对面的墙上,他眯着眼睛,避免像水花一样喷溅起的尘土与水泥挡住视线,然后从口袋里拿出香烟和打火机,实际非常狼狈却偏偏要装的很悠闲地点燃香烟。
  
  穆靠在钟旁,大钟暂时为他提供了掩护。
  
  克里特指指外面:“那群家伙是来找你的。”
  
  穆拿出枪,把爬到克里特头顶的一个男人的脖子打穿了,血立刻溅在克里特身上。
  
  克里特把屁股往左移了移,说:“好吧,看在你救了我的份上我收回刚才的话。”
  
  穆没理他,而是慢慢地往后退,克里特沿着墙爬过来,边爬边抱怨:“为什么帝国不没收这些家伙的枪械?!他们把这儿弄得脏死了。”
  
  穆和克里特只有一支手枪和一把匕首外加一支无针注射器,而对方则几乎拥有一支小型军队。他们只好退回保险库,起码在那里还能抵挡一阵子。
  
  有几个人冲了进来,他们的火力使大钟成了一堆废铁。穆抬手给了吊灯一枪,黑色的大吊灯支架和无数盏水晶灯像瀑布一样砸下来。
  
  “穆,你逃不走的!”乌列歇斯底里地嚎叫:“把东西交给我,别想逃走!”
  
  克里特把打火机甩开,点燃了自己手里那袋现金,等火哄地一声腾起来后,他猛地将袋子扔向大厅里的沙发。银行里到处是很容易燃烧的东西,包括被精致壁纸包裹着的墙壁和花纹繁复的窗帘。
  
  “把枪扔过来。”克里特因为刚才放火的举动,吸引了对方的注意,于是子弹都朝着他飞了过去。
  
  穆侧身躲在一个保险柜后面,把枪沿着地面干净利落地一推。
  
  克里特抓住滑过来的枪,朝着那个拿着AK47向自己开火的家伙大腿给了一枪,火力压制立刻减缓了不少。
  
  可乌列的所有注意力依然都在穆身上,看来他铁定了是要得到穆,不管是活的还是尸体。
  
  穆几乎无法从柜子后面伸出头,他朝着克里特喊:“枪!”
  
  克里特用相同的方法把枪滑了回去,穆开了两枪以后,再次把枪又推向克里特。
  
  “谁抓到他们,我给谁弄回一张公民身份卡!”
  
  “那东西很贵,你们别相信他的!”克里特立刻反驳,但是这丝毫没有作用,那群人作战更加勇猛了,而克里特的喊声刚好暴露了自己的位置。
  
  他连续开了好几枪,接着才把枪推向了穆。
  
  穆已经被逼到了一个死角,他拾起枪想为自己创造一个转移位置的机会,他身前的那个保险箱已经成了蜂窝,再不离开他自己也有可能变成蜂窝。可就在他扣动扳机的时候,枪栓发出空洞的咔咔声。
  
  穆的眼睛里几乎凝结了一层冰,“子弹!”
  
  “哦,抱歉”,克里特从制服的内兜里摸出一条弹匣,“在我这儿呢。”
  
  穆几乎想宰了这个家伙。
  
  克里特喊:“别生气,我立刻给扔给你。”
  
  弹匣在空中划出了一个长长的曲线,在离穆还有半米的时候撞在保险柜的柜棱上,弹了出去,落在两个人的中间。
  
  克里特愣了一下,对着穆毫无表情的脸耸了耸肩,说:“……没了。”
  
  穆转身从身后拾起一块是盎司的金砖,朝着克里特的脸飞了过去。
  
  算好浓烟此时慢慢遮掩了一切,克里特“啊呀”惨叫了一声,枪声忽然停了。
  
  乌列的声音在颤抖,那是一种将要得到梦寐以求的东西后难以压抑的激动:“穆,出来吧,我知道你在里面!”
  
  穆忽然很小声地抱着膝盖,说“:我不在”。
  
  ……克里特简直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个时候得好好安慰一下离自己不远的人,克里特试图为他打气:“我们现在冲出去。”
  
  “会被打死。”
  
  “那……我们投降。”
  
  “会被灭口。”
  
  “我们现在自杀!”
  
  穆白了他一眼:“不如我们报警。”
  
  “啊,警察来了!”克里特说,“我听见警铃了!”
  
  枪声猛地又开始激烈,但是射进来的子弹却越来越少,战场的中心好像并不在这里。
  
  亨德这个时候正带着全市的警察在和乌列激战,现在乌列反而成了大网里的小鸟。
  
  “看见了吗?”克里特说,“他们打起来了。”
  
  “嗯。”
  
  “我有疑问,他们到底向着谁?”克里特疑惑地望着穆问。
  
  “不知道”穆回答,虽然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是他依然保持着清醒的头脑,“毕竟我们是劫匪,但是形势好像对我们有利。”
  
  “我也这么觉得。”
  
  “逃走”,穆总结。
  
  “好主意!”
  
  在冲出去的时候,克里特觉得穆在后面推了他一把,枪声把耳朵震的发麻,但是他还是听见穆喊:“快跑!”
  
  穆和克里特趁着混乱一口气跑出了两个街区。他们一直跑一直跑一直跑,穿过了四条黑暗的地下走廊、三座天桥、一排正在装卸鲜鱼的卡车、翻过立着铁丝网的电站、一个蔬果市场和一个小型游乐园。中途克里特踢飞了一个小男孩儿抱着的球,男孩哭了起来,他只好返过身帮孩子把球拾回来,这时他发现穆还扛着那袋金叶子。于是他过接东西,顺便拽着他继续又跑了将近一千米,直到穆躺在地上为止。
  
  克里特决定也躺下,他的大脑很长一段时间保持着空白。有轨电车从路口摇摇晃晃地开过来又开走了,轮子和轨道之间发出哐当哐当的声响,车上孤零零的乘客好奇地朝他们望过来。可是克里特现在不顾上这些,耳朵里是血液涌往心脏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擂鼓。
  
  阳光明媚,刺得他感到头晕,他累坏了。
  
  大约过了几分钟,穆先摇摇晃晃扶着墙壁站了起来。克里特似乎清醒了一点儿,但是还是无法动弹。
  
  穆拖着他,不小心撞了一下,缓了缓后又拖起他,把他拖进了巷子里,挨着一堆生活垃圾放在排水道旁边。
  
  被摆成坐姿后,克里特的头垂了下来,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的领子上有血。他舔了舔嘴唇,有点发干。
  
  接着他看见穆沉默地把金叶子也拖了进来,从里面抓出一把,塞进坐着的自己怀里。要在平时,他很喜欢那种温暖的颜色,但是现在他累得根本抬不起手抓住那些金子,有些金叶子便掉在了他两腿间。
  
  克里特开始有不好的预感,那家伙不是打算……穆试图把袋子背在背上,但是袋子还是太重了。于是穆又蹲下,从里面抓出几把来放在克里特身上。
  
  我应该感谢他的慷慨吗?克利特问自己。
  
  穆拍了拍克里特的脸,确定他是否还保持清醒:“我认为还是一个人走会比较轻松,毕竟乌利比银蛇好对付。”
  
  “……你很聪明,但是也很冷血。”克里特缓缓地说,他的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
  
  “这应该被称作理智。”
  
  克里特抬起头含情默默地看着穆黑色的眼睛,那种黑色像深渊一样看不见底。
  
  穆保持着沉默。
  
  克里特叹了口气,也许相信他本身就是个错误,他是一个混迹于红海见不到阳光的地下生物,而我却把赌注压在这样一个人身上。
  
  克里特开始自我检讨,这让他的神情看起来很忧伤。
  
  穆犹豫了一下,从衣服里取出那只无针注射器,放进了克里特的口袋。
  
  这算什么,补偿吗?我要这东西有什么用?!“你不如把枪还给我,我正好能打爆你的头,虽然我现在暂时行动上有些困难,但这个动作只需要我动一动手指。”克里特微笑着建议。
  
  穆最终还是站起来,走向外面,剩下克里特一个坐在角落里。
  
  克里特突然咚地一声倒在地上,脸朝着巷子里面。这让个角度让人从巷口看不清他的情况到底怎样。
  
  穆扭头看了看他,还是转身走掉了。
  
  克里特承认自己有些伤心,装死这一招看来并没有奏效。
  
  自己的魅力被忽视使克里特的自尊收到了严重打击,非常严重的打击。谁会扔下一个英俊的男人在小巷里呢,而且他还受了伤。除非那个人毫无同情心!
  
  阳光一点点褪去,气温渐渐下降,一只老鼠从垃圾堆里探出头的时候,克里特抓起一把金叶子砸向老鼠。虽然还是没什么力气,但是老鼠仍旧吱吱叫着躲回了垃圾箱。克里特坐起来,撕开自己的领子。他的运气不错,子弹没有留在肌肉中,而是蹭着肩膀划开了一道口子。
  
  血已经凝固,白色的衬衣粘在上面。
  
  克里特把无针注射器拿出来,对着微微发红的月光转动了一下。注射器发出轻微的咔哒声,后半部分弹了出来。那是一个安瓿瓶,里面已经是空的了,但是这对克里特来说并没有影响它的价值,上面的简写字母盘成了一条蛇的形状,而作为图标,克里特对它非常熟悉,因为法诺的特别许可证上也有相同的钢印——第七实验室专用。
  
  克里特坐在那里,很久都没有动。他的眼睛再次变得明亮,一瞬间那浅色虹膜仿佛绕着瞳孔转动了起来。
  
  “……法诺”,那声音里充满了燃起的爱恋、无奈、困惑和愤怒。
  
  银蛇建筑的最高一层,这个时候还灯依然亮着。
  
  波文小心翼翼地走出那扇厚重的门,门已经关上了,他还是忍不住向着门举直了手臂敬礼,“为了帝国的荣誉!”
  
  虽然里面的人看不见他的举动,而他的声音也不大,不足以穿过这扇门传进屋子里去。但是他仍旧怀着敬畏的心理,习惯性地表达自己的忠心。
  
  接着他回到了走廊右手边自己的办公室,下达了命令:“让布罗迪来见我。”
  
  “那个蠢货向我保证他打伤了乌列,十七个警察殉职,烧毁了一家银行,三个小时停止了电力供应,全天在整个红海实行戒严,而他仅仅只是打伤了乌列!”波文原本梳得非常顺滑平展的头发因为他激动地摇晃头颅而变的乱七八糟:“这一切对于我来说都是垃圾,毫无价值!哪怕死七十七个警察,只要他能拿回试剂,我不会如此愤怒!”
  
  布罗迪一直保持着立正的姿势。
  
  “院长感到失望”波文重重地坐在沙发上,他的声音忽然变小了:“你知道吗?院长表示他很失望。”
  
  一般情况下,帝国的公民称那人为元首。但是波文总是称他为——院长。因为在银蛇人的眼中,“院长”这个称呼才代表着这些医生地位和权威,那是整个帝国的统治者。
  
  “你应该看得出来,自从三个月前得那次失误,局面变得难以控制了。我不愿看到本来完美无瑕的计划因为一些小的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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