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妃饶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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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妃饶命- 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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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是魏家兄弟提交辞呈的时间太凑巧了,刚刚把皇帝揍了就想跑?你以为跑得掉?就这一点内阁诸多老狐狸们就不敢擅专,急吼吼的把折子当成了烫手山芋丢到了朝安殿。

秦衍之连续三日没有上朝,除了加急的折子批阅了外,其他折子一概留中,其中自然包括了魏家兄弟的辞呈。

内阁暗搓搓的觉得皇帝是在酝酿什么惩治法子,兵部尚书倒是淡定,毕竟是见过大风浪的人,根据当日的观察,兵部尚书认定皇帝与魏家人的关系不简单,魏家百年的荣华可能会因此而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果不其然,魏家兄弟苦等几日后,等到了皇帝宣召的口谕。

皇帝与魏家兄弟说了什么,谁也不知道,不过,之后内阁就接到了朝安殿新颁发的圣旨,着刑部重审二十二年前吏部员外郎孟清风的贪污受贿案,以及三品归德将军魏云海的包庇案。

一石激起千层浪!

一些陈年老臣们都从中小小的一道圣旨里面嗅到了不同的味道。二十二年前的吏部孟大人的贪污受贿案说大不大,只是其中涉及到了当朝另一位权臣,或者说是皇族——齐王!

那时候先皇迎娶皇后没多久,齐王也将选妃。

齐王这人好色,还没选妃之前屋里就一堆的侍妾了,这本不算什么,坏就坏在他的侍妾基本都活不过两年就惨死。那时候皇城里流传什么的都有,后宅妇人们的相互算计啊,太皇太后的干预啊,更多的是齐王的奇特嗜好。所以,一听说齐王要选妃了,朝中的王公大臣们纷纷提前嫁女,孟家自然也不例外。

巧合的是,齐王不知在何处窥见孟氏女的容貌,在太皇太后跟前闹着非卿不娶。自家儿子看中的女人,太皇太后哪有不给他送来,哪怕是抬也会抬到儿子的床上!也不管孟氏女到底定没定亲,有没有意中人,反正就是一道懿旨下去,直接指婚了!

孟氏女哪里肯从呢?孟家也是清流世家,更加不可能让已经定亲的女儿悔婚,更加不会让嫡亲的女儿去送死,直接抗旨,然后还连同御史参奏了齐王一把,把这一对母子给气得,然后,孟家就突然被灌上了贪污受贿的罪名,齐王亲自去抄的家。

“齐王这人随心所欲惯了。哀家那时候初入宫闱,每一步都走得胆战心惊,不过半月就忧虑过度。母亲为了宽慰我,特意请了与我自小一起长大的孟姐姐入宫。就是那一次,齐王误闯御花园,见到了孟姐姐的容貌。说来,孟家覆灭也是因此而起。”

“归德将军与孟姐姐是娃娃亲。齐王强取豪夺之初,别说孟家不肯,魏家也很是恼火,两家怎么也没想到,堂堂一个王爷居然为了个女人定下莫须有的罪名残害忠良。不单孟家满门覆灭,魏家也被牵涉其中,魏云海将军为保家族,自请辞官,连夜带着孟姐姐逃离。说来,魏云海将军与如今的二品将军魏骐山是隔房亲戚。”

躺在龙床上听了一回齐王辛秘的秦衍之问:“那之后母后就没有派人去寻找他们吗?”

穆太后哀叹一声:“怎么没有?不过,那时候哀家也自身难保,就算寻人也不过是让你外祖父派人暗访罢了。”她掖了掖皇帝的被角,“听说你那日急怒攻心下吐血之时,哀家就想着,哀家终于可以对孟姐姐有个交代了。哀家可以堂堂正正的告诉她,哀家的皇儿对她女儿是真心实意,没有掺半点虚假。魏溪的死,哀家有错,可皇上绝对没有错漏。孟姐姐若是真的要诘问,让她来寻哀家好了,哀家给她赔礼道歉。”

秦衍之苦笑:“母后何苦如此!”

穆太后更是苦涩:“她将女儿千里迢迢的送到哀家跟前,为的不就是让哀家给他们孟家留一条活路吗?可是哀家却给她办砸了!都是为母之人,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皇儿你又怎么能够明白。如今你要重审孟家血案,哀家是一百个赞成。哀家不是为了求个心安,也不是为了获得孟姐姐的原谅,哀家只是……只是想要她少责问皇儿一句,哪怕少那么一句,让哀家做什么都成!”

秦衍之闭了闭眼,撑起身子扶着穆太后哭得不能自抑的身子,面上哀戚,看向虚空的双眼却一片清明。

太后真的有错吗?太后真的不知道魏溪是被谁人所害吗?太后是真的觉得自己亏欠孟家、魏云海,还有魏骐山将军一家吗?

魏溪没有出事以前,秦衍之或许还会被穆太后的追忆所打动,被她真情流露而感同身受,甚至,会因为穆太后的眼泪而选择无条件的相信她。

如今,他却是不敢了!

他没有忘记穆太后在他的背后,罚魏溪在陡春寒的冷风中吹了大半个时辰;他没有遮住自己的耳朵,忽略在选定四妃之时,穆太后有意提起魏溪,挑拨后宫嫔妃与魏溪矛盾的话;他更加没有遮盖自己的眼睛,他早就看到了盘踞在后宫头顶上唯一的一头凤凰,那是穆太后。没有穆太后的纵容,新晋的嫔妃们纵有千万银钱,也找不到人买通一个新入宫的小太监,说服对方心甘情愿的假传懿旨宣魏溪入后宫,得手后自己还一头吊死了自己。

这般利落的毁尸灭迹的手段,一群十四五岁的嫔妃们哪里使得如此□□无缝?!

秦衍之与穆太后上演了一场母慈子孝的戏,等到穆太后一走,四妃们又一个个的来报道,纷纷表达对皇帝身子骨的无限担忧。

秦衍之只留下了穆瑶,其他人见也未见。

一时之间,穆瑶在后宫之中的地位遥遥领先与其他三妃,颇有后宫之首的趋势。

魏云海时隔二十多年后重返皇城,回来的第二日皇帝就下令重审孟家冤案,这里面的巧合有心人不得不揣测。

魏云海的右脚有点坡,身材魁梧,满脸的络腮胡子挡住了他大半的表情,也让他的气势更加不怒而威。

他听了两兄弟带回来的消息后,也没有发表声明看法,只说要去将军府看一看。

孟氏知道自己夫君的意思,也道:“你们成立里只知道练武,魏溪自小与将军府亲近,此番过身……也得到将军府诸多帮助,于情于理我们做父母的都得去感谢他们一番。”

魏江对这类事情不太在意,魏海最近是忙晕了,暂时没有想到这一茬,听了父母一说,一家人就浩浩荡荡去了。

两家人相互做了介绍,魏夫人指着魏溪道:“小喜从小由魏溪调理身子,不是姐妹胜过姐妹。不瞒两位说,从认识魏溪的那一日起,我就将她当成亲生女儿一样的看待,小喜有的她都有,就连嫁妆我也是备了两份,心心念念的期盼着她能够找个如意郎君恩爱百年,结果天不遂人愿。”

魏夫人执着孟氏的手,哽咽道:“既然你们来了,如果不嫌弃,就将魏溪的嫁妆也带回去吧,做个想念也好!”

孟氏连忙摆手:“这如何使得!”

“使得!”魏夫人道,“两位不知道,魏溪很有经商的头脑,这些年断断续续的也置办了不少的商铺,每年都能够从我手中得到分红。商铺都挂在将军府名下,你们若要,我就折价转到夫人名下;若是不要,我就换成银票,两位收着给魏溪的兄弟添宅娶亲吧。这些原本就是魏溪自己的东西,你们不拿,我们将军府更加不能拿!”

两人退让了一番,孟氏到底收下了。

魏夫人算是放下一桩心事,整个人轻松了两分。

孟氏望着她头上的白发,反握着对方的手,道:“姐姐不将魏溪当做外人,我也不客气,想要姐姐答应一桩小事。”

魏夫人道:“你说。”

孟氏看了看在一旁文文静静的魏溪,缓缓的道:“听闻贵府千金与我家魏溪同名同姓,可是如此?”

魏夫人点头道:“可不是!小喜是小名,因为那病,我们特意用小名冲一冲。大名与魏溪一模一样,原本我还以为是谐音,后来才知同名,可见她们姐妹的缘分早已天注定。”

孟氏叹道:“我的请求很简单,我们想请夫人将贵府千金换个闺名!”

“什么?”魏夫人大惊,“好好的,怎么……”

孟氏连忙阻止魏夫人的惊诧,道:“魏溪命苦,你家小喜前十多年命也苦,可见‘魏溪’两字的的确确不好。我家魏溪已经走了,你家的好不容易醒来,可千万不能再出意外,所以,我与夫君商议后,想要请夫人将贵千金的名字换一个。不为别的,求个心安也好!”

魏夫人鼻腔酸涩,抬头看着自家的女儿:“哪至于如此!”

孟氏道:“她的小名叫小喜,不如换为魏喜?”

魏夫人叹口气:“熹吧,她命中缺水。”见孟氏点头,魏夫人灵机一动,道,“既然如此,我也有不情之请。”

孟氏:“……您说。”

魏夫人:“我想在魏家祠堂里供上魏溪的牌位!”

这样,哪怕不入族谱,魏溪也算是魏家一份子,享受魏家子子孙孙的供奉。

☆、第90章

作者有话要说:

家里人对魏溪的各种照顾,大嫂对魏溪的照顾,二嫂的嫉妒,魏溪想要赚钱苦于没有办法,看屋里的医书,皇帝的突然出现,想要拿回一些纪念品,皇帝坐在咬田发呆,魏溪不吱声看书,练习写字,皇帝教导

皇帝回宫,对穆瑶的真实做法,太后让穆瑶怀孕,其他妃子对穆瑶的嫉妒,穆瑶有苦难言

明明还活着,家里却摆着自己的牌位,哪怕是死过两次的魏溪,也觉得这事怪异得很。

不过,这事没有人会问她的意见。哪怕是孟氏,因为她先提出改名的要求,现在也就没有理由拒绝魏夫人的请求。

两个母亲,见面的第一天就在众目睽睽下过了一招,魏溪心酸之余又哭笑不得。

对于她来说,哪怕是被魏云海所救,她与他们夫妻相处的时日其实很短,也就四年而已。最初重生到小婴孩身上,她在渺无人烟的山林里呆了三天,没有食物,又冷又饿,她却一声都没有哭过,所以,大多数进山的猎户根本没有发现她。她那时候还存有死志,又不知当时的年月,几乎是在默默的等死。如果不是魏云海突然从天而降,魏溪也不会发现自己回到了从前一切都还没有发生过的年代,从而重新燃起了活下去的动力。

因为一直心心念念着回来改变将军府覆灭的命运,故而她投在魏云海夫妇身上的亲情少之又少,否则也不会四岁之时就跟着魏海魏江去了行宫。

“那孩子,天性冷漠得很。”孟氏闲暇的时候与魏夫人感慨道,“什么事儿都自己拿主意,轻易难以撼动她的想法。有时候,我都怀疑她从出生起就带有记忆,清晰的记得自己是如何被亲生父母遗弃,如何在冰冷的山林里等待阎王的降临。否则,我也没法解释她为何对我们夫妻如此冷淡的原因,兴许她是害怕自己再一次被抛弃吧!”

魏夫人感慨:“她是个可怜的孩子,你们教导她的时候定然也耗费了不少心神,太辛苦了。”

“可不是,“孟氏道,“特别是家里就还有两个混世魔王的时候!”

“哎呀,我家有三个魔王。”

陪坐的魏溪:“……”

第一次见面就给对方挖坑相互算计,第二次再见就掏心掏肺引为知己的口气是怎么回事?娘亲们心思我不懂啊!

孟家的冤屈因为有了皇帝亲自监督,进程明显很快。哪怕时隔多年,证人和证据都严重缺失,在现今的局势下,结果是预料之中。

这里面皇帝是一部分,三王在朝中的失势也是最重要的因素之一。

孟氏回到皇城后,不过半月孟家就被洗清了冤屈,朝廷归还了孟家被抄没的家产和祖宅。家产十不存八孟氏也看得很开,倒是祖宅的回归让她大哭了一场。魏云海因为腿疾没法再官复原职,皇帝给他在兵部找了个闲差,品级还升了升。魏海魏江兄弟又因为是孟家的独二的苗苗,为了补偿,他们的官职也跟着升了两级,一时之间成了皇城里未婚少女们心中乘龙快婿人选。

皇帝小使手段,洗清了孟家冤屈,搞定了魏云海夫妇,间接的封堵了魏海两兄弟的解甲归田的可能性,同时给三王残害忠良的名单上再添一笔,还为自己赚了个好名声,可谓一举多得。

宫里人明显都松了口气,时隔一个月,他们终于从皇帝的龙卷风下的幸存了下来。

这一年的中秋注定没法月圆人圆,九月九登高的前一日,魏家余下的两兄弟就拾掇着魏溪去爬山。魏溪如今独立行走虽不成问题,爬山到底还是勉强了些,苦笑着拒绝了。

若是魏溪知道自己一个小小的偷懒换来了某人日后多年的纠缠,再来一回,她估计爬都会跟着爬到山顶上去。

时隔多年之后,魏溪依稀记得那一日的光景。

那一片熟悉的药田经历长达一个月的荒废,终于等来了自己的主人。药园本来就地处偏僻,魏溪身前特意叮嘱过不让外人踏入,故而直到她身去,田里的杂草把珍贵的药材都埋没了。她清早就背着锄头清理药田,拉了个小丫头让人擦桌扫地。

秋风凉爽,汗流浃背的少女背着把纤细的锄头一点点将杂草挖除,晶莹的汗水顺着脸颊淌入衣襟。玄青的衣裳,白玉般的人,专注的神情几乎与记忆中的人影如出一辙,秦衍之还没踏入药园时,见到的就是这么一番美人除草的景色。

那一瞬间,他几乎误认为自己又一次偷入了太医院后院重地。一眼望去,无数的药童背着把锄头在地里辛勤劳作,魏溪像是一朵霸王花,翩翩飞舞在一群叽叽喳喳烦不胜烦的蜜蜂中间,不时纠正他们的手法和力度,以防他们粗手粗脚挖坏了药材的根须。

他鬼使神差的上前一步,按住对方抓着锄头的手:“这种粗活,我来做吧!”

魏溪抬起头来,短暂的惊诧过后差点下意识的回他:笨手笨脚的,懂什么!好在,她现在已经有点熟悉自己新的身份,现在的她是魏熹不是魏溪。

魏溪发愣的同时,秦衍之也发现面前之人与魏溪的不同之处。

若魏溪真的是朵盛开的霸王花,不惧任何的风吹雨打,甚至可以将任何窥视她的人给生吞活剥的话,那么面前的少女就是菟丝花,娇弱、纤韧,需要依靠旁人而活,那消瘦的人只要一个怯弱的眼神就能引起男人的保护欲。

秦衍之下意识的放软了语气:“你是魏家人?”

魏溪点了点头,斟酌着问:“你是谁?如何到这里来的?”

秦衍之拿过她手中的锄头,看了看脚边的药草,道:“你懂药草?这些东西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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