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誓我从头到尾都没给过她机会。」再次受到质疑的他无奈叹了口气。
「那就好。」少年扬起嘴角,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可爱模样让他伸手去捏他的鼻子。
「你还有脸说我?你帮我『那个』的时候,感觉也挺上手的……」
「是、是吗?我看片子里头的人都这麽做,我只是有样学样而已……唔嗯…反正你舒服就好了……」少年红著脸一再支吾其词,假装没发现他停留在自己脸上充满玩味的视线。
「片子?什麽片子?」
「呃、没有啦,我随便说说的。」他打死也不会承认他为了这天做足了准备。
「哦——原来资优生也会看A片啊?」瞬间会意过来的他一逮住机会便忍不住取笑起他来。
「你、你很烦欸,我求知欲旺盛,当是做功课补习也不行吗?」恼羞成怒的少年张牙舞爪地攻击他,他顺势捉住他的手,把他搂在怀里道。
「行,你说什麽都行,只不过下次千万别再这麽做了。」
「为什麽?老师不是很舒服吗?」少年天真的问题让他有些冒汗,突然不晓得该如何回答哪种答案才好。
「唔…是挺舒服的没错,但你不需要为了我去勉强自己做不喜欢的事……」
「不会勉强啊。」
「总之以後别再这麽做了,你就算不做这些事,我还是会对你有反应的。」
「喔。」难得他把话讲得这麽直白,害他也只能厚著脸皮照单全收。
「干嘛回答得这麽委屈?我也是为了你好啊。」
「我知道啦!拜托你别再说了!」早知道就不自作主张大献殷勤了。少年恨不得挖个洞把自己埋起来。
少年那又羞又窘的表情怎麽看怎麽有趣,他笑著拉起他的脸亲吻,意料之外的柔顺,让他禁不住加深了亲吻。
「好像很晚了,你是不是应该回家了?」有时候他实在很钦佩自己的意志力,在将少年压在下面时他居然还记得他要回家这件事。
「我爸还在国外,我妈现在人在飞机上,明天早上九点多才会到机场。」被吻到气喘吁吁的少年也有条不紊地整理最新情报给他。
「意思是你今天可以不用回家吗?」
「看你啊,你想让我回去的话我就回去。」
「既然如此,你今天晚上就睡这儿吧?我明天一早再送你去学校。」他欺身吻上少年的嘴角,只是吻著吻著沉寂的欲望似乎又渐有复苏之势。
「唔、老师不是刚刚才……怎麽又?!」屈居下风的少年因为察觉到两腿之间的威胁而不敢动弹,他攀著他的肩膀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
「不晓得,一碰到你就自己变成这个样子了。」留意到自己的变化,任他脸皮再厚也不得不替自己的欲求不满感到汗颜,体谅少年才刚和他激战过一轮,为了避免给他的身体造成太大负担,他只是在洞口附近徘徊不敢擅入,但若有似无擦过大腿的火热硬物,却让少年频频分心。
「老师…你不进来吗?」少年捧著他的脸垂下眼睫声音细若游蚊,欲拒还迎似的羞涩确实让他差点就点头了。所幸老师当久了良知并未完全泯灭,他亲了亲他的嘴,怀抱著破釜沈舟的心情把他搂在胸前。
「不用,这样抱著就好了。」
「真的吗?」
「嗯。」即使一度被情欲冲昏了头,挥之不去的罪恶感仍强烈谴责著他。
在回应少年的心意之後他知道自己是无法放开这双手了,尤其在过了今晚之後,他们彼此再也无法回到原点上,更别提所谓的明天,他根本丝毫不敢想。
尽管如此他一点也不感到後悔,只要自己还有让他开心的价值,对他,他永远都只有义无反顾。
※
Seminar当天,由於陈士成的班底临时有人告假,程澄又再度成为救火队的第一优先人选。这一天,他放下手上的案子一大早就跟著他们到会场布置与准备,结果在即将开始之前,他突然接到沈仲宇的来电。
先不提电话一接通他就被劈头痛骂一顿,预定九点半必须到位的餐点到现在还不见踪影,而他偏偏被指定为厂商的联络窗口。
「不好意思,能不能麻烦你打通电话催一下林小姐,问她我们订的三百份餐盒到底出车了没有?」慌乱之间他抓到一个女同事,他得在最短的时间内把所有事情交办好,因为医院那边是不等人的。
「程澄,你怎麽看起来这麽著急?出了什麽事?」乍才抵达会场的李宜轩见他急得像只无头苍蝇连忙拦住他,程澄看著他,著急得连话都说不清楚。
「我有急事,得先走一步!」
「走去哪里?」
「我有空再跟你说!我现在没时间!」
「到底出了什麽事?」他越是语焉不详他越是没办法放他走,程澄咬了下唇,终於松口了。
「我爸…我爸现在人在医院动紧急手术——」
「在哪间医院我送你去!」
「不用了,今天的Seminar很重要,你还是留下来吧?我自己去就好了。」
「不行,还是让我陪你走一趟吧?我不放心你一个人。」李宜轩不顾他的婉拒拉著他往门口走去,陈士成刚好迎面而来,纳闷喊住他们。
「李Sir,Seminar再过半小时就要开始了,你要去哪儿?」
「你先主持吧?我和程澄有点急事,得先离开一下。」
「可是处长待会就来了,他要是问起你我怎麽交代啊?」
「你见机行事吧?」
「蛤?见机行事?我、我不行啦!李Sir我看你还是先开完场再找机会落跑吧?」接收到陈士成既不满又充满困扰的暗示,程澄其实也很为难。
虽然李宜轩不见得非得陪他去不可,但听到他愿意陪自己走这一趟时,老实说他真的很高兴。
「等开完场就来不及了,程澄那边等不了……我看这样吧?路上我跟处长打通电话,现场还是麻烦你随机应变吧?」无视陈士成一脸为难,李宜轩还是摆出长官的架子下达了不合理的命命,明知自己这麽做有失风范,但他就是无法对程澄坐视不管。
在前往停车场的路上,程澄不时偷看一旁的李宜轩。他从那张坚毅的侧脸看到了过往那份再熟悉不过的可靠感,彷佛他们各自又回到了起点。
他实在不想再自欺欺人了,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他始终都无法把这个男人,彻底赶出他的生命。
没有如果 三十一
一赶到医院沈仲宇也在,见他眉头深锁感觉情况不是很乐观,程澄一见到他便追著他问东问西,被晾在一旁的李宜轩对他俩的关系不是很了解,潜意识里总难免有股敌意。但他毕竟不是刚出社会的小毛头,在程澄面前应该维持的风度,就算再怎麽不甘愿还是得强颜欢笑拿出来。
「怎麽这麽晚才到?」
「路上塞了一下……我爸他怎样了?」
「还在手术房,你妈也在门口守著,一起过去吗?」
见他面有难色显然是还没做好准备见他妈,沈仲宇看出这一点,便点了旁边的李宜轩一下。
「还是请李先生陪你一起过去?」
「是啊,程澄,我陪你一起过去吧?」
「你…可以在这儿等我吗?」
「真的不用我陪吗?」
见他摇头,以为他是在担心自己的出现给他制造难堪,李宜轩给了个苦笑,但程澄却一点都笑不出来。
「我去看看就回来,你可以等我吗?」
「嗯,我哪儿都不会去,就在这儿等你。」
「谢谢。」
「谢什麽?」
见他笑得有些无奈,程澄走上前去忍不住拥了他一下。天知道他多不想让他和他妈正面对上,他妈当年歇斯底里的模样他记忆犹新,既然冲突在所难免,还不如避而不见,让双方的愤怒以及不谅解都停留在回忆里就好,反正他的父母从头到尾都不曾赞成过他的选择,他早就疲於解释了。
李宜轩坐在走廊边的长椅上默默等候,在程澄去了半小时依然毫无音讯之後,他开始有些坐不住了。这时候转角处,有人拿了两杯咖啡过来。
「喝吗?」
「谢谢。」
沈仲宇把咖啡递给他之後迳自坐了下来,他学李宜轩把纸杯握在手里,淡淡说道:「程澄有你这个上司那麽挺他,也算是走运了。」
「怎麽说?」
「他这几年仕途走得不是很顺,前一家公司虽然待了四、五年,但都不是值得跟随的老板……记得有一次他为了帮公司拿案子他和人家拼酒拼到挂急诊,还Call我去帮他办住院,他在医院躺了几天也没半个人来探望他……你别看他人缘好像很好似的,其实根本就没什麽朋友。」
「沈先生,其实我心里一直有个疑问……程澄的家境不算太差,家里也有事业在经营,但为什麽要让自己过得这麽辛苦?」
「你不知道吗?他大学一毕业就和家里断绝关系了,到现在都没联络过。」
「难怪他会突然失去音讯,我还以为他是被他父母送出国了。」首次听闻此事的李宜轩感到惊讶不已,沈仲宇本来对他还有些不谅解,但由於他的口气听起来不像是造假,他避重就轻叙述了程澄这几年的生活。
「李先生,你好像很关心程澄……你们是老朋友吗?」
「算、算是吧?」假如程澄还愿意承认他的话。
「既然是老朋友就多罩著他一点吧?更何况你们现在还是同事,我相信他会很需要你的帮助的。」
李宜轩怔然无语,望著手上的咖啡眉头越皱越深。
他根本无法想像程澄这几年是过著什麽样的日子。全是为了他吗?因为独自吃了那麽多苦所以才会至今都无法原谅他?
「不用你说我也一定会……只是,我已经不晓得该用什麽方法接近他了。」
「做你自己就好,他喜欢的不就是原本的你吗?」沈仲宇语不惊人死不休,像是对一切了然於心似的拍拍他的肩膀。
「别看程澄凶巴巴的,他其实很闷骚的,他一旦喜欢上一个人就不太会变心,我想这一点你自己也很清楚吧?」
沈仲宇的每一句话都让李宜轩感到无所遁形,他和这个人明明才见过两次,但他却像是从头到尾参与了他和程澄的过去,他和程澄,究竟是什麽关系?
「看你的眼神,似乎觉得我很具威胁性是吗?这麽担心的话就把他看好吧?别以为你坐著不动,礼物就会从天上掉下来。你以为绕了这麽一大圈,他又选择出现在你面前只是一时兴起吗?你自己好好想一想吧?你要找他的话他人在二楼,我还有事,就不多留了。」
李宜轩惜字如金,最後只给了句道别,目送他的背影慢慢消失在尽头。
他当然会好好想,也必须好好想,但令他为难的是,他是否要对程澄全盘托出他和他母亲的协议?
当年为了把戏演得逼真,那张五百万的支票他是拿走了,可是他却一毛钱也没动过。
他承认他在他母亲面前动摇了,她说的没错,程澄的人生才刚开始,为了他好他是应该消失,然而就在听说他顺利考上第一志愿的几天後,他突然接到了家里打来的电话,程澄的母亲不晓得透过什麽管道查到他家的地址,让他素来好脾气的父亲暴跳如雷,要他立刻回家一趟。
在进门的那一刻他全看明白了,程澄的母亲从头到尾都没相信过他,当初的恳求拜托纯粹只是她用来拖延时间的技俩,她最终的目的是要他和程澄彻底切割,所以她选择了最卑鄙的方式,以伤害他的父母作为制衡他的武器。
而且搞到後来他连大学也念不下去了,大三上学期才刚开学没多久他就办了休学,因为谣言满天飞,因为人言可畏,他受不了同学看他的眼光,最後只好举白旗投降。
没有如果 三十二
李宜轩踩著不算轻快的脚步上楼,平常三分钟就能走完的一条长廊在他看来却像是走了十年那麽久,他和程澄也算是苦尽甘来了吗?
手术房前不见程澄只有一名妇人神情凝重地坐在门口,那低头沉思的模样与程澄颇有几分肖似,他很快地便想起了这张脸。
只是当年那美豔自信的夫人已不复见,在事隔多年之後的今日,她在时间的摧残下双颊凹陷不似人形,看起来像是大病了一场。
也或许摧残她的不是时间,而是她叛逆的独生子,为了捍卫自己的意志而宁可与她这个母亲长期抗战。
他直到现在才知道程澄有多麽顽固,顽固得几乎只要让他一想到他这几年所受的委屈便感到心痛。
「你…你是?」
「李宜轩。」换做当年他可能会畏缩不前,但今非昔比,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一无所有的穷小子了。只要程澄心里还有他,他会豁出一切去创造属於他们的未来。
「李…宜轩……」妇人愣了一会儿,原本平和的口气忽然激动了起来,「怎麽又是你?你不是答应过我不会再出现在我面前了吗?你怎会会在这里?」
「我陪程澄一起过来的。」
「程澄?你又开始纠缠他了吗?他都已经被你害得这麽惨了还不够吗?你到底要把他害到什麽地步才甘愿?」
李宜轩站在原地任她打骂,回想起这几年他没有一天不在思考他和程澄的将来,但在她眼中他就是个一无可取,罪无可赦的混蛋。
「我没有害他,我从来都没想过要害他,我和你一样都希望他的人生能走得顺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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