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离幽冥血海近,戾气浓烈。
戾气可以很轻易地影响人的情绪,让人愤怒,让人悲伤。
凤长歌此时在他面前毫无保留地露出悲伤的模样,应是与幽冥血海的戾气有关。
幸得他赶来,否则让凤长歌在这里多待会,不知她会因为戾气而变得多么的颓废。
将她扶了起来,道:“我们先出去再说。”
他伸手去解开凤长歌身上的捆仙绳,但不管怎么使力他都懂不了捆仙绳一丝一毫。
“这捆仙绳离主人太远的话,一个时辰后就会自动解开。”凤长歌说。
解临雅听到,将手收了回去,既然一个时辰后会自己解开,现下也就没必要去费劲去解。
只是这样逃,怕也是不便。
“长歌,这样逃,你可受得住?”
“无妨,我未受什么伤,只是被捆住而已,双脚还是能走的。”
“那好,我们快些走。”解临雅喜道,抓着凤长歌的袖子出了洞口。
刚出了洞口,正准备往幽冥血海的另一个方向而逃。
突然,三个黑洞凭空出现。
三个人从这三个黑洞中钻了出来。
定睛一看,三人中有越简,越清,还有一个容貌与他相似,应也是他与越芜的儿子,只是解临雅不知道他的名字。
越简站在解临雅的前方,看着解临雅,讥笑道:“父亲,才回来几天,你就又急着逃跑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 嘲讽,告知过往旧事
“他们叫你父亲?”听到越简对解临雅的称呼,凤长歌愕然地问道。
解临雅的脸色即可一白,抿着唇不做声。
越简与凤长歌曾在村子有过一面之缘,望见凤长歌的容颜时,他微微惊愕,问:“你是谁?父亲的女儿,我们的妹妹吗?”
凤长歌警惕地望着他,越简现在是阴娃的模样,凤长歌自然是认得他偿。
只是,他对解临雅的称呼,着实让凤长歌在意。
“雅狐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沉着声问,语气里已有不悦。
“别急,我自会找时间与你说清楚这事。”解临雅道。
他警惕地望着眼前的三人。
解临雅自幼就不曾习过心法和灵力之类的,也没那个机会去学习。被困在幽冥殿三千年后逃出去,却因曾经多次的自杀而受重创成了个药罐子,习练心法是可以,只是终究是比别人差。
眼前的三人,越简、越水、越清。
出生时三人都曾被嘲笑是妖魔中灵力最弱的,可此处是大凶之地,离幽冥血海又近,为了不被人嘲笑,他们都勤于修炼,不知不觉四兄弟都已成妖魔中年轻一辈的佼佼者。
与他们比起来,解临雅显得实在是太弱。
别说这三人,即便是其中一人来,他也是绝对敌不过的。
若身旁的凤长歌不被捆仙绳捆住,或许他们二人还有可逃的机会。
但,屋漏偏逢连夜雨。
“我与你们回去,让她走。”
“父亲,你觉得你有和我们谈条件的资本吗?”越简说道,嘴角勾起森冷的笑意。
越水微微皱了皱眉,道:“大哥,别与父亲闹,幽冥殿现在那状况你来时也有看到的。现在快将父亲押回去,处理了外敌再谈。”
越简不屑地啧了下舌,“每次想杀他,不是老二你阻扰,就是老幺阻扰,你们真的喜欢这样一个无用的父亲吗?”
“大哥,我们的任务是抓父亲回去,其它的事都与我们无关。”越清也道。
越简有些恼地看着两个弟弟,“你们两个脑袋一个比一个都木榆!”
骂完,他气愤地转身离去。
越水看着眼前的凤长歌与解临雅道:“父亲,你回去吧,你可以带着妹妹一起回去。”
“放她走,一切事都与她无关。”解临雅说。
“不,抓我,我也要去看看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凤长歌黑着脸说。
她认识解临雅三千年载,却从来不知道他有三个妖魔的儿子。
这一事实让眼前的解临雅看起来是何其的陌生。
曾以为是自己最了解最信任的人,却瞒着自己最重要的事情,此事就如同是背叛。
解临雅无奈地看着凤长歌,几乎哀求的声音道:“长歌,那处不是什么好地方,你不可以去。”
“那你倒是告诉我,一切都是怎么回事?”凤长歌愤怒地问道。
双眸含着怒火,自打知道害死自己的人就是自己的亲人,她此时的心情就如同刚被推进鼎中事的那般懊恼和愤怒。如今,解临雅还瞒了她这么一个事。
种种事情加起来,再加上幽冥血海的戾气,已经难以让凤长歌好好地去控制情绪。
在凤长歌的愤怒和咄咄逼问下,解临雅沉默不语,越水往前站出来了一步,道:“父亲,走吧。”
解临雅望着凤长歌倔强又生气的脸,叹息了一口气。
事到如今,怕是说什么凤长歌都不会再听。
刚逃出来没一会,就立刻被抓了回去,解临雅暗自握拳为自己的无用而恼怒。
他沉浸在自责中不移步。
忽得一道白光闪过,他一震,急忙手一抬。
噗——
一把小飞刀刺进他的手臂中,鲜血立即从伤口流了出来,混着雨水滴在潮湿的地面上。
解临雅心有余悸地看着刺进自己手臂上的小飞刀,要是刚才他的手慢伸出一秒,这小飞刀将会刺进凤长歌的喉咙中。
他将小飞刀从手臂中拔出,恼怒地看着从小飞刀飞来的方向。
带着兜帽,望不全容貌的越清如什么都未发生般地站在那。
“你想杀了她?”解临雅愤怒道。
“只是觉得父亲为了那个少女一直不移开脚步,心里寻思着她应是个累赘,故而,杀了她的话,父亲应该就会乖乖跟我们回去。”越清冰冷镇定的声音说。
解临雅气愤地将小飞刀扔到地面,道:“她若死,我拼出这条命也会杀了你。”
“父亲,请不要看不起孩儿。”越清冷冷的声音道。“杀你,孩儿可以不费吹灰之力。而不杀你,也不会让你拼出这条命。”
“你!”解临雅紧紧地握紧手中的拳头,活了六千多年的他,竟被一个只有一千多岁的男子看不起,这是何等的耻辱。
“清儿,你被大哥的性子给传染了吗?别欺负父亲,他要是自杀,我们兄弟二人很难向王交代。”越水劝道。
兜帽下,越清的嘴角勾勒出嘲笑的弧度,说:“是啊,父亲最爱用自杀这套来威胁王。”
两兄弟一唱一合的嘲笑,让解临雅紧紧地握紧拳头。
可他除了愤怒却什么都做不了。
“父亲,别与我们闹了,回去吧。”越水将嘲笑收敛起来,他们四人中都对解临雅这个父亲完全没好感,但是他是越芜所钟爱的人,伤了他越芜那边难以交代。
越水并不想引得越芜的不满。
“雅狐狸。”凤长歌轻声喊道。她怜惜地看着解临雅,越水和越清的嘲笑,让凤长歌对解临雅心中的愤怒消去。
听他们一口一个喊着解临雅父亲,嘴里说笑着嘲笑的话,由此已可见,解临雅在妖魔中不待见。
解临雅抬起头,微微一笑,道:“长歌,你放心我会救你出去的,现在就先委屈你一会。”
“无妨。”
只要熬过一个时辰,身上的捆仙绳一解,她自是有办法自救并救出解临雅。
两人被越水与越清抓回了死啸谷的幽冥殿中。
一进幽冥殿中。
地上横七竖八的尸首比解临雅逃时有了更多。
砰的一声巨响在半空中响起。
只见漆黑的天空之上,一道白光和一道红光正打得不可开交。
两股强大的力量也从那上空弥漫了整个幽冥殿。
“清儿,你去帮王擒住那个外敌,我将他们关进牢中后,就去帮你们。”越水说。
越清应了一声好,身影疾行地加入了半空中的那场混战。
越水急急地赶着他们到了牢中关好,疾步离去地去帮忙。
漆黑的牢中,没有火把,只有一两片水银叶在散发着淡淡的光晕。
但牢房之大,水银叶的光芒微弱,解临雅根本见不到在他不远处的凤长歌。
忽得,听到凤长歌轻微地叹息了一声。
“雅狐狸,你该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听到她的问话,解临雅无奈地将头枕进膝盖中,悲伤地将双目闭上。
此生,他曾经作过妖王越芜面首之事最不愿告知的人就是凤长歌。
他现在心中很是后悔,为何在越芜求。欢那夜,因不能忍受而启动了凤长歌设的阵。
若不是那阵,也不会引得凤长歌来救他。
这样,他最不喜欢凤长歌所知道的事,此生凤长歌都将不会得知。
“雅狐狸?”黑暗中,凤长歌疑问的声音缓缓地响了起来,“事到如今,你还打算瞒我多久,你这样瞒着我,不怕我自己瞎扯什么吗?”
唉的一声轻轻叹息,夹着这无奈,在冰冷的牢房中回荡。
解临雅说:“我告诉你,所有的一切我都会告诉你。只是,长歌,你听完之后能不讨厌我和觉得我无用吗?”
他的声音轻颤,带着一丝的恳求。
第一百二十四章 悲伤如锯,一寸一寸伤着心
低沉沙哑的声音带着颤抖将心中的害怕一无遮掩地表现出来,听着让人心忽生不忍。
与解临雅相识多年,凤长歌也知,若不是真的难受,解临雅不会将那难受表达出来。
他习惯了强忍和隐藏。
她几乎脱口要说,若不想说,可以不说偿。
可是,若不听解临雅说这事,想必她这辈子都不会知道解临雅的过去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沉默了会,凤长歌清冷的声音坚定说:“雅狐狸,不管你以往发生过什么事,我都绝不会嫌弃你。”
黑暗中,解临雅无奈地勾了勾唇,伴着那时不时响起的咳嗽声,将以往所有的过往发生的旧事都告诉凤长歌。
在解临雅的说明中,凤长歌一直都很安静。
说到最后的时候,都可听到解临雅沙哑的嗓音都带着一丝的哭腔。
待他终于将这些事情都说完时,解临雅苦涩地问道:“长歌,你可见到我无用?一个大男人,被一个女子压迫地毫无还手之力,想死,死不了。想逃,却总是逃不了。比起宴生,我是不是很差劲?”
“雅狐狸,不要这样瞧不起自己。”凤长歌柔声轻轻,夹杂着几分的心痛,“你自幼就被抓到此处,三千年的时光里一直被囚禁,在这样一个戾煞之气十足的大凶之地,没入魔已是了不起之事。若换其他的人,被囚禁的悲伤和愤怒,想必早就已经入魔。”
“可我比宴生终究是差了不是吗?”
“雅狐狸!”解临雅话中的丧气让凤长歌有些急。
“比起宴生,我脏多了不是吗?”
“雅狐狸,别说这些!别自己看不起自己!”凤长歌大声喝道。
黑暗中,解临雅的眼光含着泪花,静静地凝视着凤长歌所在的方向。
三千年来,他在凤长歌的面前一直将这些往事都掩藏,将自己最好的一切都交给凤长歌。可是,当将这些过往旧事都告知凤长歌的时候,每说一字,都如听到心碎的声音。
一直以来,他都望向着与向宴生争夺到凤长歌的爱,却忘了自己是何等的脏。
难怪,凤长歌即便不曾知道自己的往事,爱的人从一开始就初心不变都是向宴生。
“长歌,我……”想说出爱你,声音却如同被冻结一般,再也什么都说不出来。
悲伤如锯,一寸一寸伤着心。
他握拳,泪水在黑暗中无声滑落。
“解临雅,你怎么了?”凤长歌问道。
听不到他的声音,凤长歌有些急。
解临雅缓缓地站起身子,道:“长歌,你在这里等着我,我回来就救你出去。”
他走到牢房的边上,摸索锁所在的位置。
寻到锁之后,他用缠在手上的纵魂线将锁打开。
当啷——
锁掉在地上,清亮的声音在屋中响起。
凤长歌一怔,急急寻着声音走过去。
门却在解临雅走出去之后,就被纵魂线给重新绑上。
“解临雅!你回来把门给我打开!”凤长歌身子撞上牢门,被纵魂线给捆上的门比起之前的锁还要牢固上几分。几次撞击下,纹丝不动。
凤长歌释放身上的灵力,被捆仙绳滚着的身子,释放出来的灵力都会被捆仙绳吸去。
捆仙绳本就不是什么有杀伤力的神器,但是捆人来说却是最强的。
不等将她捆住的人来将她放开,或者等够一个时辰,以自己和他人的力量根本解不开这捆仙绳。
解临雅的脚步声已经越来越远。
什么都做不到的凤长歌,颓废地坐在地上,只望解临雅别遇到什么危险,让这一个时辰快些过去。
**
解临雅出了牢房之后,眼前的一切都开始变得明朗。
那神秘男子似乎已经离去。
周围有妖魔出来,替被杀的妖魔们收拾。
妖魔们见到他,含着泪水的愤怒的双眸都突然变得愤怒起来。
忽得一个手臂的壮汉走了过来,猛地抓住他的衣襟,将他压在墙上,手肘盯着他的喉咙,愤怒问道:“是你做的是不?是你将那些外来人引进幽冥殿的吗?”
妖魔的人数本就不多。在那神秘男子的杀戮下,死了有四十多个妖魔,他们岂能不愤怒。
解临雅不答,静静地看着他。
壮汉更怒,道:“说啊,你个靠女人才能活着的娘娘腔!”
壮汉的鄙夷让解临雅愤怒地握起拳头。
这样鄙夷的话,他在幽冥殿是第一次听说,或许是因为之前都被囚禁在望仙阁的原因,没与其他的妖魔接触过,但是想必其他的妖魔都是这般看他。
“放手!”越芜威严的声音在长廊上响起。
壮汉听见声,不甘地放开解临雅。
与其他的族人一同单膝跪地,迎接妖王越芜的到来。
越芜一身血腥味地走了过来,在她身后跟着受伤而相互搀扶的越水越清两兄弟。
“谁允许你碰他了?”越芜如黑曜石的双眸愤怒地紧紧地盯着眼前的人。
如刃的视线,吓得壮汉身子微颤,直叩头求饶。
越芜冷哼一声,不再去看他,望向解临雅,眼里依旧有刚才的愤怒。
“你随本王过来。”她对解临雅道。
“王!”越清紧张喊道。
越芜知道他喊住自己的理由什么,望着他的眼里神色很是决然,道:“水儿,你与清儿去疗伤。未传唤你们,不可来找本王。”
“是。”越水应道。
越清一慌,急忙喊道:“王!”
“下去吧。”越芜不理会他眼里的哀求,直径走向大殿中。
解临雅有事求于她,若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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