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阵一撤,他的小指勾动了起来。
他将小指朝下,放在床榻上,小指画出了几个字的弧度。
“为何撤阵?”
照凤长歌这么问,她真的来救他了。
这不由地让解临雅心中一暖,却又让他心中微酸。
凤长歌是在乎他的。
解开了她所布的阵,她二话不说地就来救自己。
即便明知那方向是如何的危险重重,她也义无反顾地前来。
只是,这一份在乎,是属于朋友的在乎,与爱无关。
解临雅用小指写上了几个字。
“别来,我能自救。”
若他的猜测无错,假凤长歌会来幽冥殿大闹抢夺神器,那么他可借此逃出去。
在之前那假凤长歌抢夺神器的时候,也有说过,只要乖乖交上神器的人,他就会留他一命。
那这般说来,假凤长歌虽作恶多端,却良心未泯。
他也大可赌一把,赌自己身上没神器,那假凤长歌会放了他。
小指再次动起来,在床榻上一笔一划地写下一个字。
“告诉我,你在哪?我来救你。”
第一百一十六章 勾结,送妖魔魂魄的勾魂使
小指不再动,没有了回应。
凤长歌气恼地用力地勾动小指好几次,可解临雅那边依旧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是在闹什么?
凤长歌气恼地坐在一具巨鳄的尸体上偿。
她给解临雅的阵被解开,那就以为着解临雅遇到了什么危险。
故而从出姑苏城,她一路不曾停歇地赶往他所在之处。可是,如今解临雅却突然撤了阵,让她无法感知他所在的地方,还说要自救。若真能自救就不会用她给他的阵。
她一路奔波,遇到阻碍的妖兽不少。
得幸妖兽体型巨大,她速度又快,能跟上她的妖兽都被她除之。
一路赶到此,只是,此处究竟是何地?
凤长歌张望四周,打量环境。
天空灰蒙蒙的,层层的乌云似被压得很低。
细雨虽小,却绵绵不断地从天而降,浇湿了地面所有的东西。
此处的环境也很是奇怪,举目眺望,水草茫茫,偶尔可见有一两棵树木立于茫茫水草之中。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烂的气息,水草中隐隐可见有大大小小的水洼,水洼中有枯木死草,在水洼中偶尔可见“噗”的一个水泡从中冒出。
从洼底冒出来的水泡,噗地一声破开,有一股黑气也从中升起。
那应是属于沼泽的沼气。有无有毒凤长歌也不好说,只是,在这么一个地方若说无毒想必也没人会信。
除了在沼泽中的毒气,凤长歌也可感知潜藏在沼泽中和水草中的杀机。
一路走来,路上的毒蚊毒蝇毒蜂还有巨鳄她都遇了不少。
故而一路行走,她都是在自己的周身建立了一个保护罩,免得被毒气还有突然跑出来的毒蚊毒蝇毒蜂伤到。
在这样一个奇异植物,毒物众多的地方,凤长歌不知这里的生物的毒究竟有多重,为性命她一路都很小心。
只是,现下该如何走?
她本是靠着告知阵所在的方向而走的,解临雅将阵给撤了,她感知不到阵的所在,如何走她都已经不知。
毕竟这地位于妖兽妖魔的老巢,几乎没天人们来过。
凤长歌也是第一次到此地来。
不熟悉路的她该如何去找解临雅?
其实,她此时更应该猜测的是,为何解临雅会被人抓到这里?
此地险恶,根本不可能有天人居住。
她来时也忘了问清解临雅与那浑身是妖魔气息的少年走时,两人可有交谈什么。这一股气地跑来,如今迷路了,也不知道该向谁来问路。
只是,在此瞎等候也无用。
凤长歌寻来一块枯木,利落的身手将枯木削成一块木板。待这一切完工后,她御起木板,飞身而起。
水草中,有妖兽见她不在踏步而行,从水草里跃起身子,试图将她从木板上咬下来。
凤长歌见状,将木板的高度调高,等足足有了三尺高之后,她才停止继续将高度调高。
站得高些,可眺望的事物也多了些。
只是该如去何从,凤长歌依旧是没个准。
她盛着木板瞎飞着。
忽得,她感知到有一股淳厚地戾煞之气就在不远处。
她从未感觉到这么强的戾煞之气。
虽不知解临雅是否就在那处,只是这么淳厚的戾煞之气,不去看看怎行?
她乘着木板,往那处走去。
未飞多远,越过一棵大树,眼前豁然开朗。
大得望不见边的血海出现在了眼前。
幽冥血海!
这是凤长歌第一次见到幽冥血海,早在书上就被教导过,在天界有一处集天地戾气的血海,那血海鱼虾不行,飞鸟不至,血浪滚滚,戾气及浓。
一般天人是不被也许靠近幽冥血海的,怕的便是被幽冥血海的戾气感染成魔。
凤长歌见状,急急地降低木板的高度。
此处不知是不是因为靠近幽冥血海,周庄竟然一只妖兽都无。
而且,说来也是奇怪,这处居然有一条大道直延伸到幽冥血海边上。
这大道上有着数之不尽的脚印,大大小小,各种各样的都有,一看便知道是妖兽的脚印。
看脚印的方向,都是由幽冥血海往外走的。
往外的方向看去,这一条满是脚印的道路直通道外面,望不到头。
这么多脚印只出不进,幽冥血海里有什么东西吗?
凤长歌狐疑地看着前方。
老人曾无数次告诫他们,绝对不可靠近幽冥血海,否则很容易堕落成魔。
可对妖魔从来不知的他们,现在有了一探妖魔的机会,若因惧怕幽冥血海而后退,那么他们这辈子都会对妖魔一无所知。
心里暗下决定,凤长歌猫着身子,小心翼翼地往幽冥血海靠近。
她在离幽冥血海不远处的一棵大树后躲着,只见在幽冥血海的海边,躺满了妖兽的尸体。
那妖兽都闭着双目,一动都不动,在他们身上也感觉不到一丝的妖气。
血海的血浪,打在妖兽们的身上,看上去很是怪异。
凤长歌正准备走出去,看看那些妖兽的情况。
忽得,杂沓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
那脚步声不齐,听着应该有四五个人。
凤长歌将瘦小的身体完全的躲藏在树后。
脚步声不一会儿就在离她不远处的前方停下,她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望去。
在那处,站着五个男子,他们身上都散发着死煞戾气,若无猜错应该都是妖魔。
为首的男子看上去气质高后面四个男子一些,一身墨红色的衣裳,用着大红色线绣的兰花。
那为首的男子长相很是俊美,明眸皓齿,眉目如画,这一乍眼看上去,竟觉得他和解临雅有几分相像。
凤长歌赶紧打消这念头,她怎会觉得一个妖魔男子和解临雅长得像?
解临雅是个怎么样的人,她与他相识三千年,难道还不知吗?
“还没到吗?”为首的男子道。
听到谈话声,凤长歌屏住呼吸静静地听着。
“禀越水大人,快到约定时间了,他应该就快到了。”身后的随从道。
凤长歌再次探头出去。
他们在这里是为了来等人。
谁会来这集天地戾气的幽冥血海?
正当凤长歌这么怀疑的时候,只见在他们前面凭空出现一个黑色的门。
从那门中走出来的人,竟是那天他们将回收的妖兽魂魄交由的那个勾魂使。
这容貌,她绝不可能记错。
“你可真是守时,不多不少刚好踩着时间点就来了。”越水说。
勾魂使将背在背上的布袋丢到他的面前。
“我与你们不一样,能在天界逗留的时间不多。”说完,勾魂使转身朝身后打开黑色的门离去。
勾魂使停留的时间不过就是一句话的时间。
可是他的举动却让凤长歌瞪大了眼睛。
刚才那勾魂使所丢下来的袋子,绣着无极长宫的标志,正是他们装着那些在战场杀死的妖兽魂魄。
勾魂使居然将他们辛辛苦苦收集的妖兽魂魄都交回在妖魔手上,这是想要做什么?!
凤长歌心中气愤不已。
由不得她好好去气愤一番。
只听名叫越水的妖魔道:“将魂魄都放出来,附在已完成的身躯上。”
四人应好。
打开装着妖兽的收魂袋,将一个又一个的妖兽魂魄放出来。
被放出来的妖兽魂魄,附身在幽冥血海边跑着血水的妖兽躯体上。
本无一点妖气和生气的妖兽,缓缓地从血海中站了起来,朝着漆黑的天空吼叫。
“去吧,妖兽们,去虐杀那些自命清高的天人们。”越水道。
妖兽们从血海爬了出来,沿着那条大道望前方走去。
妖兽走过的地面在颤动。
凤长歌瞪大双眸看着妖兽队伍渐渐往姑苏城的方向走去。
她对眼前的一切不可置信。
难怪说与妖兽征战千万年之久,为何妖魔们手上还有数之不尽的妖兽。
难怪说在战场上从未见过来争夺魂魄的妖魔们,亏他们一直以来都以为妖魔是暗自躲起来收集魂魄。
原来一切都不是。
真相是勾魂使将他们回收的妖兽魂魄全都还回给了妖魔!
勾魂使竟然与妖魔做了这档勾结!
第一百一十七章 遇假凤长歌,交手落下风
他日回冥界,她定要将此事告知阎君。
居然有勾魂使做出这等事情,绝不可轻饶!
凤长歌气愤地握起拳头。
远处的五人已收拾东西,准备往来时的路离去偿。
凤长歌将愤怒收敛了些,小心翼翼地随着他们的脚步跟去。
约摸走了三百多米,只见他们御起了御灵物,乘上去,然后跳下了悬崖。
凤长歌在那处静静地等了会,见无人再从那处站起来。
她站直了身子,准备走下去。
忽得!
嗖嗖嗖——
几道白光在她身边划过,待白光过去,她望见四把匕首封住了她前后左右的路。
被发现了?!
她望向匕首飞来的方向。
猛地一震。
匕首是由树上飞来的,而站在那树上的四个人,居然是与她前世容貌完全一模一样的假凤长歌!
虽早就知这些假凤长歌是由偃术所制,可是一下子见到四个,心中的震惊依旧如初见。
为何假凤长歌会在此?
难道,假的凤长歌也是妖魔不成?
“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一个沙哑的声音突然在她的身后响起。
凤长歌一怔。
猛地回头,望见在自己的身后,站着一个全身都有黑布裹着的人。
那人脸上还戴着一张面具,让人瞧不见他的真容。
但从身形上看得出来,这是个男子无误。
凤长歌望了望那四个假的凤长歌,再望了望那个神秘男子。
他们为何在这里?
凤长歌不知,只是在眼前这个男子身上,她感觉到了轻微的却和她一模一样的灵力。
这个男子也是偃术所造的?亦或他就是一切的幕后黑手?
“你是谁?假凤长歌都是你所制造出来的吗?”凤长歌问。
男子所戴的面具,连眼睛处都很小,让人连他面具下的双眸都瞧不见。
“你又谁?”那人问。
凤长歌沉默不语,跨步走出四把匕首的包围圈,刚一脚迈出去,一把匕首从假的凤长歌手上飞出,刺在她的脚后跟的地面。
那匕首离她的脚后跟只有一厘米,若再向前一厘米,匕首定会伤到她的脚后跟。
凤长歌抬眸打量那四个假的凤长歌。
偃术造人,本无灵性,也无感识。
扔出来的匕首却能这么精准,造出的这些偃甲人的那人究竟有何等的本事,居然能将假人做到这等地步。
只是,看着匕首落的地方,想必他们是不想让自己再移动半分。
“最好别乱动,否则下一把匕首就刺进你的脑门。”那人警告说。
凤长歌听话地站在原地不再动。
她虽然有法子逃掉,只是眼前这几人就是将她害死的凶手,她先且不要轻举妄动,看看这些人究竟心里在打什么算盘。
“你来此处可是为了救解临雅的?”那人问。
凤长歌一震,诧异地瞪大眼看着他。
不知这人为何会知道她是来救解临雅的,虽说她来救解临雅之事应该谁都已经猜测得出来,但也仅限姑苏城中之人。
眼前这神秘男子知道,那就说明,他也在姑苏城中。
可就算他在姑苏城中,眼瞧他现在站在此处与自己对峙,那可说明一点,他来得比她早。
来得比她还早,却得知她是来救解临雅的,莫非,他与带走解临雅的人是同一伙的?
“你究竟是谁?”凤长歌再次问道。
“若你告诉我你是谁,我就将我是谁的身份告知与你。”
“是你将解临雅抓到此处来的?”与她打哈哈,不比猜都知道眼前之人不会将自己的身份都告知与她。
凤长歌也不想与他继续打哈哈,故而换了个问题。
“并不是我抓的,只是解临雅在此处,和我脱不了干系。”
凤长歌诧异地看着他。
虽不是将解临雅抓到此处来的人,却是害解临雅来此处有关的人,眼前这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你是凤长歌吗?”他忽得问道。
这让凤长歌的心中一颤。
居然在猜测她的身份。
凤长歌细细想来,她回来的这一年里,和她接触的人虽然很多,可熟悉她的人却无几个。
向宴生,解临雅,风清遥。
如今,解临雅和风清遥都知晓她的身份,而向宴生虽然一直未得到她的肯定,却早就已经认定她是凤长歌。
现下这人这般直白地问她是不是凤长歌,那么,他是谁?
凤长歌从不认为除了向宴生、风清遥、解临雅还有那一个男子对她熟悉了解,且还能断定地问出她是不是凤长歌这样的话。
看着眼前的神秘男子,她眼里忽得闪过一道精光,提脚踢起刺进地面的匕首,准确无误地踢向那神秘男子包着头的黑纱。
刺啦一声。
匕首划过男子的黑纱,划出了一道口。
还由不得凤长歌好好去看清楚,那男子急忙地捂住被匕首划出的口再次看向凤长歌。
凤长歌岂会给他歇口气的时间,避开四个假凤长歌的攻击,将地面的匕首一把一把地踢向他。
初次的偷袭成功,只是后面几次已算不上什么偷袭,自然都被避开。
主人遇袭,四个假的凤长歌已袭上来。
凤长歌掏出匕首,与四个假的凤长歌打了起来。
咣咣咣的兵器相交的声音在这充满沼气的死亡之地中响起。
细雨连绵不断地下着。
恶斗中,凤长歌一身蓝白罗裙沾了泥土变脏,已没原来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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