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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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一家-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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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蜀黍?”
  余正楷点头微笑,“潇潇,很久不见,越长越精神啊。”
  “嘿嘿……”
  郑超看看余正楷又看看孙潇潇,上帝姥爷哎……我怎么忘了这两人以前就认识!
  孙潇潇喜欢老男人就是从余正楷开始。
  这不是说这丫头想和老男人结婚,而是说这丫头接触基佬就是从余正楷开始。
  老余当年很猛,一手把女人,一手钓小男生。他就是喜欢清纯的人,女人也找年轻的,男人更是找年幼的。
  后来因为女人的问题和老婆闹得要离婚,但是你想,离婚公司股权就要分老婆一半,他怎么舍得那一半?!所以女小三就被踢了……
  此后老余专心地去找男孩热闹。这很好啊,不会怀孕不会吵着闹着让你离婚,大家各取所需。小正太想要零花钱,老东西想要小菊花……如此这般,他老婆也不想管,也不能管。
  这能管吗?难道她要去找人家小正太的父母说,求你别让你家孩子勾引我们老余了?!这不开玩笑么!
  而且这可是犯法的事,不管那些小正太是真的出来卖还是找刺激,余正楷最后都得进监狱!她要是还有点大脑就不会这么去做。
  老婆不管,老余更得瑟,他就去学校钓小清纯们。
  孙潇潇一个玩伴是艺校的学生。小男生十六,唇红齿白,身体如弱水扶柳。
  老余那天帮老孙接闺女时发现此尤物,至此是食不知味,夜不能寐。好说歹说拉着孙潇潇给介绍了,勾搭了,拉了手,心才安稳的放回肚子里。
  那男生是天生的小零,第一次就遇到老余这种魅力无穷的男人,直接就投身火海。
  初恋么,有爱又折腾。小零的神经纤细,动不动自个儿就自怨自怜的,绝对的艺术家特质。
  孙潇潇作为其死党,那是力挺这段唯美之恋。一有空就和闺蜜一起商讨怎么拿住老男人,于是老余那一阵子光收情书就收了一沓。
  他对信差孙潇潇特无语,这是个神马事儿?这闺女真以为自己在谈恋爱那?!
  这还真可笑!
  对余正楷来说,这世界上哪有神马纯美之恋?物欲横流里的浪里白条儿只是在找乐子,让他投心思到别人身上那绝不可能。
  但是吧,他也觉得自己选的这个对象不太好——整天逢春悲秋的,一次两次倒也罢了,第三次就让人抓狂!他开始琢磨着怎么和小零分手……
  机会来的很快。
  小男生父母一直以为自己儿子在和孙潇潇谈恋爱——没看人家来了就钻屋里,门关得死紧,你趴门上偷听都听不见说什么,那就更不知道在做什么了……这对父母也很谨慎,怕儿子做出什么错事,不好对人
  闺女的爸爸交代。
  两口子就偷偷在房间里放了录音笔。
  偷录的内容让夫妻俩恨得连杀人的心都有了!
  小零最后被父母送出国,孙潇潇直接被老爸领回家打——打是不可能的,老孙疼闺女,顶多就是饿她一顿饭,然后坚决不准让她和老余来往!
  他这是忘年恋?!开玩笑么!那畜生就是个恋童癖!
  老余着实松了口气,也很感激小零死活不把自己供出来,否则非得被人父母拉去游街……
  按说这事应该就这么完了吧?
  可孙潇潇觉得自己闺蜜太委屈,她便跑去找老余质问。老余活的岁数是孙潇潇的两倍也不止,能让个小姑娘给难住?
  最后孙潇潇怀着同情和怜悯之心离开了……
  这闺女到现在还认为这货当年是多么的不得已,是多么的悲痛欲绝却不愿表露于外,是多么的怀恋那美好的恋情……
  她一想起来就掉眼泪,尤其是现在看到老余依然温和优雅地强作镇定,孙潇潇觉得自己出现的太不是时候——他又让余蜀黍悲痛了……
  郑超看着逃出办公室的背影,嘴巴无奈地抽了抽。
  哼!这些箱子看来还得自己搬!
  “我来帮忙?”
  郑超抬头看看依然坐在沙发上的老余,转身继续装箱。
  哼哼,你就是嘴上功夫!指望你帮忙等到末世都白搭!
  “说吧!你今天来到底为了什么?……有话就快说!就今天你运气好,以后就算预约也别指望。”
  老余笑起来,“看来你也要撂挑子了?”
  “说重点!我没心情猜!”
  你要是不来老子早收拾好了,现在说不定在家抱着儿子和熙熙喝汤呢!没眼界的老东西!
  “金粉路上的项目……”
  “别!”郑超打断他,“你个人参股可以,你的公司不行!”
  “呵呵……小郑,别这么死教条嘛,大公司有大公司的好处,资金链完整充沛……”
  “你说的是海虹吧?”郑超嗤笑,“老余,我二十岁就认识你了,你肚子里什么弯弯肠子我不知道?老陈的海虹集团那么强我都没让他的公司进来,你觉得你那个浑身漏子的公司我会答应吗?”
  老余有些尴尬,掩饰性地喝了口茶,“咳!你也知道余裕他妈死后公司被析产【注1】,我的股份虽然不多但是在公司还是有点话语权……”
  “是有人又打注意了吧?”
  “……可以这么说。”
  郑超见他低头认输,想想说,“你那公司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觉得比我的还乱?你们当年不是分的很清楚么?”
  “唉……”老余揉揉额头,整个人摊在沙发靠背上,“婚前协议上写的是一人一半,后来出了那件事,我又给她10%。……她把那10%给了别人……”
  “余裕?”郑超问。
  老余摇头,
  “余裕的50%是她给的,我给了余裕20%,又拿出10%分给那些亲戚,现在我自己只有百分之十。余裕结婚时送给老莫家和他媳妇各10%,前年奖励员工分了一些,现在余裕只有不到50%……”这不足50%的股份很危险,一旦亲戚中出现分裂,余裕就要让位。
  “那百分之十给谁了?”
  持有十分之一以上股权便可以召开董事会,所以这十分之一非常重要。
  “不认识,我查了一下,名叫巧令方……”
  郑超也没听过这个名字。
  但是站在办公室外来给郑超送午饭的水熙却恐惧万分,他知道这个人是谁……
  这个人就是杂戏班的班主——巧老板!
  【注1】:析产指财产分析,一般应用在离婚和遗产继承方面,以当事人自愿为主,协商订立协议来进行分割。      

    ☆、第二十九章

  “熙熙?”
  “啊?”水熙跳起来。
  很奇怪,男孩从昨天开始就表现得心神不宁,也不知道遇到什么事,一点动静就让他紧张。
  “你没事吧?”郑超摸摸他的头。
  面对他的目光,水熙有很多话想说,可是却不知从何说起……
  “……怎么了?”郑超见他一直盯着自己,心里有些发虚。自己的举止不是很出格吧?男孩不会看不出来什么了吧?他还没做好坦白的准备……唉!那个操蛋的十八岁准则让郑超很纠结:
  ——自己现在要是开口表白会不会被嫌弃?
  ——他会不会觉得老子是个很没节操的人?
  ——要是知道我结过三次婚他不会觉得我很老吧?
  其实郑总——你最关心的还是老得配不上人家的问题吧?
  “郑超哥……”
  水熙一张口,眼泪就下来了……
  “怎么了?怎么了?……不哭,不哭,跟哥说谁欺负你了?哥找人修理他!……不哭哈……”
  郑超一边给男孩擦眼泪一边想难道老齐他们找我被他看见了?还是说来公司时被保安欺负了?
  郑超那公司的保安也是关系户,平时都是看碟下菜,跟古代那看城门楼子的兵痞子一样。
  水熙被郑超哄了半天才止住眼泪,随后他从衣服里掏出个系着红绳的珠子。
  郑超还没从男孩白皙的锁骨上移开眼,只那一闪而过,他就看了个一清二楚——
  这孩子的皮肤可真好,白皙,滑溜溜……泛着珍珠的光……
  是不是珍珠光咱不知道,咱只知道郑总心里开始跑马了……
  “这个东西……是我偷的……”
  水熙可怜地看了看郑超,他怕他知道后就不喜欢他了,因为没人喜欢小偷……
  郑超一手揽过男孩的肩,“别怕,哥不怪你——来,我看看这是什么?”
  他从男孩手里接过珠子,仔细一看,差点喊出来!
  这……
  这不是山里的东西吗?
  怎么会在这里?!
  这颗珠子呈墨黑色,如果细心观察,还能在里面看到流水。这是俗称的水胆。【注1】一般自然宝石中有水胆会使原本的石材变得更有价值,雕刻之后升值的空间就更大。
  看这颗珠子形状并不规则,打磨的很粗糙,穿孔并非一贯到底,中间有曲折,穿孔的工具不是现代机器,应该是手工制作。
  其实郑超并非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珠子。
  他一直对外说自己是潭花市人,但真的要仔细探究本源,他的根在封楼山。
  封楼山是潭花市和其市管县F县的分界地标。但是因为封楼山十几年就处于军管区内,有时候用GPS导航也无法定位。这属于军事机密。
  封楼村就位于封楼山下,这是个很小的村子,交通闭塞,人口稀少。但并不是说外人就找不到,比如以前到家里
  讨赌债的那些人就这么摸到了封楼村。
  最后那些人怎么样了,郑超也不关心。反正不是死也是残,或者像他爸妈一样一辈子没有再出现。
  这就是封楼山的诡异之处……
  郑超十岁那年跟爷爷搬出来,就是在那时上的户口,户籍自然就是迁入地潭花市。
  对于封楼山的事情,他以前没觉得有什么值得惊奇的地方。可后来搬出村子,爷爷千叮咛万嘱咐一定不要说自己来自哪里。这是村里的规矩。
  说起珠子,郑超也有一个。
  只不过在他肚子里。
  当年在港岛被人打了五枪,差点就要去见阎王爷。那时全当为了死后能魂归祖籍,他便把挂在脖子上的珠子给吞了……
  这也是村里的规矩:外出遭横祸者,吞物承气,魂归乡土。【注2】
  所以说,珠子不止一颗。
  他亲眼见过的就有三颗,真正存在的应该有五颗。
  正所谓对应五行“金木水火土”。一个元素一颗,而且颜色各有不同。
  郑超见过这颗黑色珠子,它是当年山里楼阁中供奉的三颗之中的一颗。
  如今在这里见到这颗珠子,他不得不感慨造化弄人,该来的还是来了……
  水熙见他久久不语,以为他在生气。男孩惴惴地说:“郑超哥……我知道错了,你别生我气好么……”
  郑超一顿,接着好笑地拍拍他:“我没生气……就是想起以前的事情……”
  男孩用漂亮眼睛盯着他,小鹿一样,把郑超弄得心猿意马。
  “咳!”老男人稳了稳心神,“你从谁那里弄来的?”
  水熙抿抿嘴,“班主……”
  郑超想了半天才明白他说的是杂戏班。
  “他怎么会有这个东西?”他嘟哝着。
  难道龙王爷除了给他还给过别人?
  水熙的眼睛闪了闪,“郑超哥……你以前见过这个?”
  “……”郑超想了想也没有隐瞒,他觉得自己对男孩那个心思早晚都要捅出来,告诉他也没什么,反正大家以后都是一家人。
  一家人?
  这个词郑总想得多好……
  可是您老人家真能十拿九稳地搞定他?啧啧,老男人的心,你该说他足够骄傲还是傲娇……
  “这东西在我老家都是被供奉起来,不准别人轻易拿走。”郑超回忆道,“每年农历七月十五的前一天到村里的小庙去,烧香拜祖,再由童男十人捧着香灰去山里走一遭……能回来就说明从小到大将无灾无难……回不来的……”
  男孩紧张地问,“会怎么样?”
  郑超眯起眼睛,“回不来的只是魂魄……痴痴傻傻,民间俗称‘丢魂’……”
  郑超八岁之前就在山里游荡,他觉得自己是身处山中但时不时地也能知道家里的事情,感觉就像隔着毛玻璃在看世界。
  水熙握紧他的手,他十分想知道
  这些,不仅仅是师傅曾经提过,同样因为是郑超的经历,他有种想要急切分享的渴望。
  “我记得爷爷当时找了族老来给我招魂……没用,其实我就在那里,一直都在看着他们……可是有时一转身就又在山里……呵呵,也不是我在说故事,那种感觉怎么说呢……”
  “就像在看水果罐头……他们都像黄桃一样在罐子里打转,自己却没办法透过玻璃把手伸进去……是这样么?”
  郑超惊讶地看着水熙,“是……没错,就是这种感觉!你怎么……”
  水熙被他盯得有些害羞,“我也丢过魂……”
  “其实这珠子原本是我师父的,后来为了给我治病他卖给了班主……呜呜……”,他越说越激动,“……我师父是好人,要不是我……呜呜,要不是我他也不会死……”
  说完男孩放声大哭。
  郑超手足无措地抱着他,也不知道怎么安慰。
  看得出来他师傅和他的感情形同父子,估计死后没人愿意收留他才到处流浪——一想到这里,郑超心疼地又是摸又是亲,恨不得把这孩子填到自己心窝里去——天天暖着他护着他!
  “……我师父,是被人害死的!”男孩哽咽着说。
  什么?!
  郑超瞪大眼,“熙熙,你说的是真的?”
  男孩点点头,使劲抿着嘴不让自己再哭出来,不过忍得狠了,身体就止不住打颤。
  郑超连忙摸他的后背,帮他顺气。
  “他们挖别人的墓,我都看见了。后来师傅要带我走,班主不让,师傅说要找警察自首……班主,班主就把他给掐死了……郑超哥,他把我师傅扔水里,我看见了……我不敢过去救师傅,我害怕……呜呜……”
  “没事了,没事了……乖……”
  郑超很气愤,竟然还有这样的事。
  他隐隐听说过,有些到处流浪的戏班至今还做着见不得人的勾当。这些人都是下九流门【注3】出身,从祖上就开始投身行当,家里的孩子自懂事起便被教会手艺。
  杂戏班这种现在基本绝迹的组织,在以前明面上是戏班,背后却是干些盗掘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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