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对我宠溺的笑容,那种笑容使我肆无忌惮的围在他身边蹦阿蹦的,不理小二池俊的讽刺,摆脱了小妮子的纠缠,朝着他傻傻的笑,随后在山间肆意奔跑。
那一个纯真翩然的秋天。
惘若逝去在昨日,一幕幕心切的画面,已然不能复苏。
现在,对他的依赖终结。
现在我看不到他,他看不到我,只有这阳光依然在照,这秋叶依然纷飞。
咫尺天涯!
我仰起头,看着那大如圆盘的太阳,笑道:“你真是个傻瓜!”
刺眼的光线射的我满脸泪水。
时光断弦。
回首已是百年空!
心脏被刺穿了一般,疼痛的无以复加。
与我有关的,本就该遗忘了。
即使记得,也只是鞭长莫及,都已经再也没有了意义。
自己本就没有资格请求原谅!
是谁,还站在原地等待?
少昊~~~!
远处,紫黑色衣袍随风飘扬,眉间深蹙。
碎了一地的流光!
作者有话要说:雨横风狂一章节里的小龙蛋弄得我忒郁闷!
微霜凄凄簟色寒(一)
我看着眼前这一群围着我的人,扯出一抹假笑道:“你们做什么?”
眼前的黑衣女子一身黑裙,不算太美得身材,在黑色的衬托下,愣是穿出了一丝魅惑,她上前一步,挺了挺胸膛,本来就裹得不甚牢靠的隐隐现现的山峰,在此刻肆意的暴露,完全可以看清里面的那条沟,我看了那里一眼,随即被她一个白眼,我讪讪的碰碰鼻尖,其实,你也只是那里好看点罢了。
她看着我冷冷笑道:“这正是我要问的,敖公子要做什么?”
我假装着随意地挥挥胳膊,道:“只是随意散散心罢了。”
“哦,”她挑了挑眉,讽道:“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深夜?”
我看了看黑漆漆的周围,笑道:“是有点黑,不过,不是还有月亮么。”说罢抬手指指天上那挂着的月盘。
她顺着我手指看了眼月亮,随后又看着我道:“散心需要走出魔界?”
我看着她脸上不加掩饰的讽笑,窒闷的感觉漫卷全身,内心的怒气如一种橘红的火焰的姿态在燃烧,看着她的那双刻毒的眼睛,那一刻,我有一种想要对月嚎啸的欲望,但是,在这个黑夜里,那种毫不掩饰的刻薄,无形的揪住了我的舌头,内心压抑的怒火渐渐熔熄。
寒风瑟瑟,我紧握拳头孤独而立。
她冷冷的看着我,哼笑出声,对我轻蔑道:“敖公子,趁着尊上还没回来,请吧!”
我突然自嘲着笑出声。
自始至终,自始至终原来我都被锁在命运的暗影下。
我仰天一声龙啸,围着我的人神色猛地一变,恍惚之中只听有人说道:“不好,他的青龙之息快要觉醒了!”
我赤红了双眼,感觉心脉之中一半如熔炉一般在炽热的燃烧,一半如寒髓的冰冷侵入随即覆盖,我的内心被一根刺深深地扎着,有一种撕碎万物的渴望,心脏中的频痛需要用周近的鲜血来洗尽,我嗤笑的看着周围白了脸,不断绕着我旋转地一脸警备的人,一团混着黑暗的魔息的气流逐渐升起,将我包围,瘴气在我身边不断地环绕,一股气流在我经脉丹田中渐渐产生,而后冲天直上,形成一个青色的闪耀的光幕,大量精纯的龙息在我体内不断蔓延输送,那些阴暗的魔息碰到了精纯的龙息之后竟自然地退却,光幕之上,一团团乌云不断翻滚,突然间,那团乌云之上爆发出一道道耀眼的光芒,伴随着雷鸣声和身边一声声惨烈的呼嚎,一种说不出的舒畅自我心中蔓延开来,我睁开精光四射的双眼,看着那些若有若无的魔息,我内心竟有一种想要炼化为己用的冲动,念头还在抗拒中,手中却早已行动,随着那一声声惨烈传出,我欣喜的发觉那些魔丹竟全数转入自己丹田内,我的目光转向那一个一脸惨白眼神慌乱的黑衣女人,我看着她冷冷笑道:“五护法可还记得芷菡。”
她哆嗦着惨白的嘴唇看着我。
芷菡是我在魔界中交到的唯一一个一心为我着想,真心对我好的人,不过因为在一次涟外出办事时,看不惯那些魔界中人对我的冷眼冷语,恶意中伤,无意间帮着我说了几句话,便遭到眼前此人的刺目和划花了她如玉般的脸庞,甚至找了几个魔界的罪奴将她……;当我看着曾经在我面前轻言巧笑的处处逗我开心的女孩泣出一道道血泪,背着身求我不要看她,宁愿她在我心中还是以前的模样时,我在魔界的那道唯一的阳光在那刻砰然断弦,再无处可寻,我将她的身体扳转过来,吻上了她的眼睛,用颤抖着的悲伤地声音道:“傻丫头,你在我心中永远是如梦般的女孩!”看着她在我怀里泣不成声,眼中流下的一道道血泪,我的内心有一种名叫仇恨的意念在蚕食着我的心,他们截断了我唯一的欢乐,摧毁了我的阳光,那一种深入骨髓的憎恶渐渐融入我的生命。
在这百年之中,我冷眼看着那些耻笑我伤害芷菡的人受到比我甚于十倍的伤害,我的心在这迷雾的魔黑暗中逐渐变得潮湿。
那一天,我被魔界的人伤的奄奄一息,自然那也是我设计的,涟一掌将伤了我的人拍得灰飞烟灭,随后他将我抱起,盯着着我,似哭似哀怨,眼神中带着难以承受的痛苦得绝望,我撇过头,他笑了声后嘱咐那些人将我安顿好,随后出魔界为我寻疗伤之药,其实,他又哪里知道,二哥曾在昆仑山宴席上受过西王母的赐药,药名曰水澹心,对我龙族最是药中圣品,后来,赴宴回来二哥就将水澹心送了我,在涟出界后,我偷偷服下赐药,随后我将设下的心腹将禁锢我的迷龙须偷换掉,寻机逃了出来。
我一步一步的走近她,她惊惶的想要呼救,我一道青龙之芒闪过,她瞬时瘫了下去,我轻轻一挥袖子,她哀嚎着,我变出一把铜镜给她,笑着说道:“看看你,怎么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她一把抢过镜子,看着伤痕交错混着鲜血的脸,哭嚎出声:“我的脸,我的脸……”
我看着她,凑到她的耳边轻轻道:“你现在遭受的痛苦还不及我和芷菡的一半!”
她看着我,眼睛一片死寂,我满意的看着她现在的笑容,道:“很好,就这表情!”
又一道青龙之芒闪过,一道鲜血飞溅在一旁的草丛中,我看着她昏死过去的样子啧啧道:“怎么这般弱呢。”我笑着又想要将她那双曾指使那些罪奴侮辱芷菡的胳膊折断,突然间一股奇异的暗香传来,我一阵头晕目眩,心中暗叫不好。
我看着前方的暗影慢慢显现,红发红须,魔教第三长老,无乐!
我看着他手中的那根迷龙须,如临深渊,摇了摇逐渐变得恍惚的脑袋,以保持清醒,只见他的冷笑道:“我早说让尊上除了你,可他偏是不听,这下可好,弄出了你这么个冤孽!”
我绝望的感到丹田之内的火焰渐渐熄灭,我的青龙之息不断地自行消失。
我瘫倒在地,想要在丹田内弄出青龙之息,却半点力都提不上,我猛的抬起头,看着朝我冷笑的无乐道:“你有种的便痛痛快快和我拼一场,做这些卑鄙之事,孬种!”
他脸色一变,想要冲上来,却霎的止了步,生生憋红了脸,在我身边坐下,道:“你这青龙怒气倒是不小,可惜在这魔界这么许多年就没学会虚以委蛇。”
我看着他,突然冷笑出声:“你要杀就杀,别想再带我去那个鬼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乃们留个爪子的说!
迷龙须,是一种草,点燃后散发出的香气能使龙息散尽。
微霜凄凄簟色寒(二)
我看着他,突然冷笑出声:“你要杀就杀,别想再带我去那个鬼地方!”
他脸色一变,冷笑嗤道:“尊上真是养了只白眼狼!”
我瘫坐在草丛中,喘息着,突然呵呵笑出了声,盯着他说道:“白眼狼是受了人的恩惠,我呢,凭什么我要离开我所爱的那些亲人,凭什么我要无端受这些折磨,凭什么因着他的喜爱我就得被迫强行留在他的身边,凭什么—!”最后三个字咆哮出声,眼前的这个红发男人愣愣地看着我,半久,突然笑出了声。
我看着他,怒道:“你笑什么?”
他摇了摇头的说道:“或许是不该让你俩碰上,从前是,现在亦是。”
“从前?”我不解。
“也罢,你也不该再多知道些什么了,你将崔长老的女儿弄成这副模样,为了尊上………”
语未毕,突然一道红光向我射来,我就地一滚,堪堪避开了那道红光。
此刻的我,一袭白袍上沾满了混着泥土和露珠的草,狼狈万分。
我瞪着慢慢走向我的无乐,怒道:“卑鄙,有种便不要用那迷龙须!”
他看着我,眼中似乎有着无奈,他慢慢举起右手,那一瞬间,绝望如黑夜般吞噬者我的心。
红光袭来,我闭上眼,却意外地听见无乐恼怒的声音:“鬼王,你这是干什么?”
我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站着的人,遥远的记忆铺天卷地的漫卷全身,我前世中我唯一爱过的人。
他淡淡笑道:“无长老这又是怎么说地,在我鬼界地带,我自是要管的。”
无乐愤怒道:“此龙我必带走。”
他淡淡道:“在我鬼界里的人我亦是必管!”
二人对峙。
突然一道红光袭来,那人手轻轻一挥,一道血雾弥漫,将那道红光包围,逐步吞噬。
看得我心惊胆战,这位鬼王也是不好糊弄的主。
无乐一道红光,那人一道血雾,一来二去的的,谁都没争过谁。
突然,那人笑了:“我们在这里相争也是徒然,不如问下敖公子,敖公子愿意跟哪位?”
我看着他的眼,说道:“带我走!”
我出这几个字的时候,莫名的疼痛随着血液涌遍全身,胸膛窒闷的快要裂开来。
他笑了,看着忿忿的无乐道:“无长老,这下可是解决了。”
“等下”我捂着胸膛喘息道。
那人皱了皱眉,问道:“你还有什么事?”
“我要她的魔丹。”我指着在那草丛中昏厥过去的女人,如此说道。
无乐的脸马上变了,看着我道:“你已经将她划脸、刺目,这样还不满足?”
我盯着那人的脸,坚持说道:“我要她的魔丹。”
他盯着我,突然笑了,淡淡道:“好,我应你!”
“你们未免太不把魔界放在眼里了!”无乐瞪大了眼怒道。
“无长老,”我唤道:“你可识得此物?”
我从衣襟中,举出一快玄铁做的牌子,看着他冷冷道。
“阴魔令—”无乐匝然高呼。
“你还要阻我取此女的魔丹么?”我冷然的问道。
“见令如见尊上,我还是懂得的,也罢,此女也是自作自受,你且兀自去吧。”无乐如噎了一般。
那人的手轻轻一挥,那个女子的魔丹从她嘴里飞了出来,包裹着淡淡的绿色飞向我,我用手轻轻一裹,就此吸收。
睁开眼,却见那二人皆是见鬼似的看着我。
我皱眉,感觉体内恢复了不少,便站起身,走到那人的身旁,道:“走吧。”
“且慢,”无乐却在此时开口阻止了:“敖公子就没有什么话要带给尊上?”
我顿了顿身子,抬头看着满天星斗,没有回头,道:“请他不要再继续等待一颗被锁链拴住的心,当爱成了一种幻象,放弃是一种解放。”
草丛中草尖上悬着露珠,每一颗露珠都是一滴泪,每滴泪里,都有着无可奈何的伤情。
逻娑沙尘哀怨生(一)
看着眼前石匾上斗大的“鬼界”二字,我无奈的抽抽嘴角,这是不是就是传闻中的刚出虎窝,又进狼堆。
“走吧。”他冷冷道。
鬼界与魔界不同,魔界之中皆是魔人,而鬼界之中既有人又有骷髅僵尸和鬼魂,且鬼界终年照不到光,所过之处皆是迷雾弥漫。
我一路随着鬼王,看着那些骷髅僵尸不断伸手想要触我,皆被我身上的青龙之息反噬,一下被击得粉碎。
有了前车之鉴,后面的那些骷髅僵尸自是不敢再上前,只能远远观看着。
青石板上,各色各样的人不断向我身前的这个人行礼,有穿着道袍的,有拿着死神镰刀的,甚至还有肩膀上生着两扇黑翅膀的。
“他们都是冥使”那人见我心生疑问,便替我解虑道。
我了然了。
但是,眼前之人却让我脚步一顿。
“怎么,可算是从那魔界出来了?”眼前的人慵懒地倚靠在一根柱子上,看着我邪笑着说道。
“你你你——”我瞪大了眼睛,指着他除了不断的说着“你—”字,什么也说不出来。
“叫我水无痕吧”他看着我此时的样子,那双桃花眼斜眯着,“是我让娑罗来救你的。”他看了眼我身旁的人,笑得很是桃花灿烂。
原来他叫娑罗。
“东西呢?”娑罗看也不看他,兀自伸出左手,问道。
“啧啧,真是不枉你这鬼王千面罗刹的称号,也不想想我们昨晚还欢爱一场,你侬我侬。”水无痕啧啧遗憾的说道。
娑罗笑了一下,随即说道:“我还嫌我昨晚太过温柔,怎么,水是要换一个欢爱的方式么?”
水无痕噎了下,随即笑了,一捏法诀,一个通体黝黑,上面布满各种各样的异兽的类似于壶的法器出现。
娑罗的眼中霎时光芒四射,我心出一念,莫不是上古神器九黎壶。
我看着他们二人用法诀交接,好奇的观看着,却不料肩上被一人一拍,我回头,却惊得不知怎么是好。
他笑了,摸摸我的头道:“怎么连我都不认识了。”
“池清—”我猛的一头扎进池清的怀里。
池清笑着不断的抚着我的黑发,道:“这段日子,可是委屈你了。”
我闻言,再也忍不住内心的酸楚,就着池清的怀里,眼泪如雨般洒下。
“好了,洛儿,与我回西海吧。”池清抚着我的头,安慰道。
我猛的一抬头,似是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他见此解释道:“你母妃那里………。”
我苦笑出声。
我的母妃,自然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