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英澜还在房间?”门外蓦然响起轻恺的询问声。
“你不相信我。”罗裳冷瞥他一眼。
“不敢。”轻恺轻笑,“我们再给他们下点药,醉离那人很是固执。”就跟你一样。不过这句话他可是不敢说的。
罗裳看着他,很久才说话,“小爷发现你很银荡,居然比小爷还要无耻。带了没有。”向轻恺伸出手。
两人在门外捣鼓半天,罗裳敲了敲门,“你们就不要矜持了,好好的给小爷享受吧。”说着又低喃一句,“小爷最看不得相爱的人不能再一起了。”
轻恺问,“那歌浅跟醉离还不相爱。”
罗裳回他一个白眼,“白痴,你哪只眼睛看见他们相爱了。离小爷远点,不然小爷都要被你传染了。”
里面的两人听见这样的谈话,差点吐血而亡:他们怎么就会碰上这样的主子,天理何在啊!
不过他们可没有时间跟上天讨要天理了!
在经过乐弦的房门时,里面的声音倒是小点了。罗裳再瞥一眼,看了看手里还剩下的合欢香,然后很是随意地,真的很随意地给丢在了乐弦的房间的门缝里。
罗裳抬头看了看明亮的月亮,月色真是美好啊!
“棠周王陛下,本座有话要跟你说。”转角,重殇一身黑衣隐在黑暗里。
轻恺看了看罗裳,“你先回去吧。”
两人从罗裳的身边过,往远处的亭子里走去,在经过罗裳的身边的时候,罗裳小声的嘀咕一声:“应该把李大婶的房间也扔一支合欢香。”
重殇脚下一个不稳,差点站不稳。他造的什么孽,为什么刚开始他会觉得熙涟很温暖,这简直就是一个无耻的恶魔。
亭子里,重殇拿出一个被蹂躏的已经看不出形状的花灯。这给现在的罗裳看见一定认不出来,但轻恺却只一眼就认出了,那是年前罗裳放在长虹桥下的花灯,他问了很久也没有问出罗裳在上面写了什么?
“陛下看着是不是很熟悉。”重殇晃了晃手里的花灯,“这上面可是写着一些很重要的话哦。”
幸好那个时候他留下了这个花灯,不然不出明天他一定会被棠周王跟罗裳这两无耻无下限的二货给坑死不成。
“还给寡人。”轻恺冷脸去抢。心,有点莫名的激动。
“这是本座捡到的,那就是本座的。”重殇躲过,脸上的表情颇有点欠揍,“要给陛下也不是不行,除非……”
他停顿,看着正在对着他磨牙的轻恺,他在等。
“除非什么,只要不是把罗裳让给你,其他都可以商量。”轻恺紧紧盯着花灯。就算花灯已经破损,但他放佛看见了罗裳对着这盏花灯缱绻的认真。
可以商量那就好办了。重殇撩袍坐下,“本座知道棠周王陛下爱熙涟公子如命,但也不能跟着他乱来啊。您可是我棠周国伟大的睿熙陛下啊。”
轻恺看着重殇,他很清楚重殇在说的是什么。在见过李脂颜脸上的乌龟后,又见证了佐岚的死亡,刚刚还亲眼看见了英澜跟醉离的下场后,看来这位爱香的杀手也不淡定了啊!
轻恺‘恩’了一声,示意重殇继续说下去。
“你们玩谁都可以,就是不要玩到我身上就成了,本座就只有这一个要求。陛下答应了,这个花灯就送给你。”重殇看了看手里的花灯。
“原来就这事,当然成。”轻恺笑着接过,想立马就拆开却又忐忑着。
重殇嘴上的笑随着轻恺的话,那是扬着越来越大。黑夜中,他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把扇子,‘啪’的一声打开,一派风流的样子,摇头晃脑的说:“谁说倾世熙涟公子最是无情。哎,身在情中,却不知情深。可悲,可叹啊!”
轻恺看着他,黑暗中他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寡人是答应你了,可却并不能代表罗裳也答应你了。寡人爱罗裳,世人都知道,所以,自然不会佛了他的意。”
说罢捧着花灯如珍宝离开。
“不过你倒是可以放心,寡人会尽量帮你说好话的。”说完,轻恺阴测测半转过身,“既然让你不愿与李脂颜合欢一夜,那就还是不勉强你的好。”
不勉强你的好!
听到这句话,重殇真想冲上去狠狠踹一脚。可是他却石化在原地,呆愣了很久他才回过神,大骂一声,往李脂颜房间快速走去。
看来,他得天天跟在那个彪悍无下限的女人身边才行。保不准哪天那两货还真的给那女人找一个男人,那他可怎么办!
夜灯下,轻恺怀里小心地捧着花灯,脸上荡着幸福的笑。
罗裳,你还敢说你不爱我吗?这花灯就是证据。
转过回廊就是罗裳的院子。解府很大,正院是解家夫妇的,凤墨与罗裳各有一个自己的院子,其他的都是客宾厢房,还有最角落的下人房。
轻恺带着愉悦的心情,甚至还哼着曲子。转角,罗裳突然跳出挡住轻恺的去路,轻恺下意识地把怀里的花灯藏在身后。
罗裳瞥了一眼他身后,带着警惕又危险的目光看着他,质疑的问道:“你跟他说了什么?他给了你什么?”
“我……”
“算了。”不等轻恺说完,罗裳挥了挥手,拉住他的另一只手,“我们回房在慢慢说。”
轻恺应着,呆木地任罗裳拖着走。
他的裳在吃醋呢,这感觉真好!
“给我看看。”一进门,罗裳就把轻恺压在门板上,跟他讨要东西。
“给你看,你可要温柔对待。”轻恺有点委屈。
罗裳看着他,向他伸着手,意思再明显不过。温柔对待他当然会温柔了。他一定会温柔地把那东西摔地上,再温柔地踩两脚。
“这是什么?”看着手里已经没有形状的东西,罗裳歪头问。
“你看上面的字。”轻恺指着花灯上已经暗淡下去字。
“‘江山如墨,战场如火,答应你的,我不曾忘记,你要的,我也会送到你的手上,只愿你一生平安一世幸福。’啧,这谁写的,肉麻死。”他怀疑的眯起眼看着轻恺,“该不会那个杀手给你的情书吧。”
轻恺敢肯定,只要他点头,罗裳一定会杀了他。
“这是你写的。”紧张的看着罗裳,“你,真的一点也不记得了吗?”
“胡说,这么肉麻怎么可能是我写的?”罗裳大吼着明显不相信。
轻恺笑着,并没有说话。
罗裳看着他,皱着眉又研究了会,“好像是小爷的字迹。可是……”
“罗裳,我很高兴。”轻恺以吻封缄,只是轻啄在嘴角,紧紧抱着罗裳,头搁在罗裳的头顶噌了噌,“罗裳,谢谢你。”
“你……”他想说,为什么要谢谢他,可是又想到,不管他说什么,他都已经不记得了,又何必给自己添扰。
“罗裳,我们……”抱着罗裳的手,在他的背后游走,搁在头顶的脑袋也慢慢地往下,停在罗裳的锁骨上。
“你要干嘛。”推开轻恺,双手环胸后退几步看着他。
“罗裳,听着他们的声音,难道你就不想吗?”轻恺步步紧逼,罗裳步步后退,他似乎听到了轻恺内心兽性的欲吼,还有泛着光的眼。
“你,你不能这么无耻。”罗裳伸出手指着他。
把罗裳的手握住放在嘴边亲吻,“我的裳,你以前还说过我银荡,你忘记了吗?”
“放屁。”罗裳呸一声,似想到了什么,嘿嘿笑了两声,突然一百八十度转弯,反手勾着轻恺的腰,倾身到他耳边,暧昧的说:“是你想了吧,要是你让小爷压,小爷可以帮帮你。”
“恩……你……”轻恺痛苦的闷哼一声。
“怎么样。”只见罗裳上边正经的说着,可他的手,却在两人相贴的身体间,揉捏着轻恺的命处。
“恩……你,加点力……”深呼吸,拉过罗裳的头,唇贴上罗裳的。
双眼暗晦如海,罗裳在加快动作后,却在最后关头放开了手,快速远离。、
他斜躺在榻上,以手支头,另一只手对着轻恺勾了勾,“过来。”
被欲念蒙蔽的轻恺毫不反抗上前。不管是上面那个,还是下面那个,其实对他来说真的没有所谓的,但这毕竟是有关夫纲的,说什么也不能是下面那个啊!
轻恺刚走到罗裳的面前,就一个天旋地转,他已经被罗裳骑在身下,只见罗裳恶狠狠地看着他,“别以为你能逃的过,你还没有跟小爷解释白天那个黏在你身上的东西是怎么回事。”
这算是秋后算账吧!算吧!
“我跟他什么事也没有,就连头发都没有碰他一根。罗裳,你一定要相信我,我可以发誓的。”说着就举起了两只手。
“解释就是掩饰。”哼一声,双手却在轻恺的身上四处走动,就连唇都贴都着轻恺的胸在游动,他又说:“解释的好,小爷就让你快乐。”
轻恺兴奋的闷哼,努力咬紧牙关守住精关,很是艰难的开始跟罗裳说那些陈年旧事跟他毫无关系的芝麻绿豆的事情。
听到这罗裳可就不高兴了,从轻恺的脖子上抬起头,“要是跟你没有关系,那他为什么会去皇城,是你看上了所以想占为己有吧。”
“我冤枉。是你让他进宫的。”
“那你后宫的那些女人呢?”这可是很重要的。
“还不是你要成亲,我拦又拦不住,只好把你看上的女子都召进宫了。”看见罗裳危险的目光,他赶紧解释,“不过,我没有碰过她们,连她们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嘶……哦……罗裳……轻点……”
听到轻恺这般说,罗裳才满意,“继续。”
轻恺继续说,罗裳继续他手上的事。他低头看着轻恺趾高气扬的某处,至于轻恺说的,他是一边进一边出,完全是没有放在心上。
“等一下。”罗裳突然打断他的话。
轻恺看着他,似在等他的下文。“我不想了。”说罢就往自己的床上走去。
罗裳说,“点枝香吧。”他需要凝神。
会错意的轻恺,嘿嘿笑了两声,很有情趣地从怀里掏出一枝香。
轻恺坐在床边看着罗裳,只是看着他,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干。他在等……
罗裳闭着眼,努力让自己忽略那道热切的目光。
什么味道,深嗅了嗅,这不是安神的香,这香他在什么地方闻过,在哪里呢?
“你点的是什么香?”既然想不到,那就问吧。
“合欢香啊。”轻恺反问一句,“不是你让我点的吗?”他反而很是无辜的看着罗裳了。
罗裳那个气啊,一掌拍在轻恺的脑袋上,但是中了合欢香,手劲那是跟棉花一样,哪里还有力气。
罗裳狠狠,耐不住大骂,“你个无耻的二货,赶紧把香给小爷灭了。”
轻恺耷着肩,反而担忧的说:“灭了也好,点一晚上,我怕你受不了。”
安静地空气中,唯独罗裳的磨牙的声音不断传出。
罗裳,我很高兴,我终于知道你的心里是装着我的。就这样也好,哪怕你真的一辈子不再记得以前,那又怎么样。你,不需要记得我,只要我记得你就行了,只要我配合着你所有的情绪就行。不管天涯海角,我都愿陪着你。
罗裳,我怎么能忍心放你一个人寂寞的自由。
一夜欢腾,多少人愁。天还没有亮,上甘城的入住的客栈就被人敲响。
有人说,“歌浅公子,我家小解有请。”
歌浅冷哼一声,转身拿过包裹就走。在经过掌柜的身边更是嘲讽的道:“我家公子不会不要我,昨天你们那般对我,我家公子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掌柜罢罢手,“赶紧走吧,早死早超生。”
“你……”歌浅真想一剑刺下去,幸好被人及时拦住。
昨天他被罗裳拦在府外,没有办法,他只好找了一家客栈暂时落脚。却不想,房是最下等的房,饭是别人吃剩下的,就连洗澡水也都是冷的。他忍无可忍,要退房,掌柜把手里的算盘打的那个响啊。
掌柜说了:“退房行啊,手续费二两。不过,我劝你,不要浪费精力了,除了小店能收留你外,方圆百里都不会有人让你落脚的。”
掌柜还说了:“你被小解少爷赶出解府,就不要想着还有谁敢收留你了。你不受我们上甘城的欢迎。你要是还有自知之明,赶紧走吧。”
说为什么上甘城人这么怕罗裳呢?那还不是被小时候的那三人组给折腾怕了。
醉离到解府的时候,解府的人都还在睡觉,就连下人都还在懒觉当中,就只有几个负责早膳的人在走动着。
醉离看着安静的小院,这是他第一次来解府,跟他想象中大的并没有多大的区别。毕竟高院的大户人家都基本一样。
“这就是公子的住处吗?”歌浅问。
“不是?”带路的下人冷冷答。
“那……”
“这是墨少爷的院子。”其实是乐弦的房间,但小解爷这样吩咐的,他身为下人也就不敢违抗的。
一听是凤墨的院子,歌浅那是高兴啊,就差没有把嘴巴翘到天上去。
“墨少,你起了。”下人礼貌的一礼。
“嗯。”凤墨点了点头,看都不看歌浅一眼,他吩咐着,“去准备一份乐弦喜欢吃的粥来。”
歌浅晴天霹雳,乐弦不就是那个被他指使着替他搬行李的那个下人吗?歌浅看着下人对他点了点头,确定他并没有听错。
而就在这时旁边的门猛地被人拉开,英澜披散着发,衣裳不整地站在门内,看见歌浅,他也是吓了一跳。本能地想挪动身子挡住他身后光裸着身子抱着被子坐在床上的醉离,却已经晚了。
歌浅指着门内的醉离,质疑着,“醉离,这就是你所说的爱吗?”
【86】鬼花
更新时间:2013…3…7 19:07:37 本章字数:9987
“我已经不爱你了。爱残颚疈”
醉离移开视线,不让自己去看歌浅受伤的眼神。英澜说的对,歌浅到今天这步还不是自己给惯出来的,他那时要是态度坚决,歌浅就不会走上杀人这步田地。
所以,歌浅,我放你自由,也放过我自己。哪怕这个过程会让我泣血而亡。
歌浅却似根本就没有听到醉离的话,他只是看了醉离一眼就转开了所有的注意力,他的眼瞳里只看见凤墨给乐弦喂粥的身影。捏紧了背上的包裹,唇都给他咬出了血,他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