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双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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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双瞳-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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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上眼睛,她深吸了口气,淡淡的说,“也许是失忆前造成的伤吧,我已经不记得了。”
“真的不记得吗?”允善有些狐疑。
“忘记不是更好,我只想记住快乐的事情。”她媚笑,然后爬上他的身子,用手指轻抚他白嫩的肌肤问,“你愿意给我快乐吗?”
点点头,允善被她挑逗的全身炽热,紧紧抱住她纤细的腰,悠悠地、喘息地说,“只要你愿意,我会让你一生快乐!”
语毕,他贴住她的脸,贪婪的吮吸着她身上的香味,再沾上那鲜红欲滴的唇,用软软的舌尖滑进她嘴里。
再条舌尖宛若灵蜿缠绵良久,他继续吻她的唇,吻她的耳垂,吻她的脖子,然后解开了肚兜上的红绳。
厢房里,一片春意融融……
窗外,一轮新月升起,夜风淡淡的吹来,将她柔软的发丝拂过允善的脸,酥痒中,他醒过来。
酒意过后头很痛,沉重如千斤铁石。
他捶了捶太阳穴,翻身坐起。
身上一凉,他才发现自己赤luo着,偏脸看见身旁沉睡的女子,他想起刚才的事。
心里拂过一丝温暖,一丝快意。
从来没有哪个女子似她这般“多情”,而那初夜的激情又使他惊喜若狂,原以为她是个随意的女子,所以随意把自己给了他,没想到她痛得那般令人销魂,被单上如花般的血更让他目瞪口呆。
贴着她的身子时,允善下定决心要娶她,爱她,疼她一生一世!
披衣下床,他有些饿了,想必她也饿了吧。
于是,他准备去叫些吃的,然后唤她起床。
只是他没想到,等他再次回转时房里已是空无一人,望着凌乱的被絮和桌上的残肴,他几乎以为今天的事只是一场梦。
快步赶到洞庭湖畔,那艘画舫却渐渐远去,湖面上仍漂荡着悠扬的琴声与歌声,那记忆中的人却消失在他的眼帘。
“小影……”他痛苦的嘶喊,然后跪倒在湖畔。
腿下是坚硬的石子,却感觉不到痛,他痛的是心,是回忆!
揭开窗上的竹帘,小楼停下歌声,柔声问,“姐姐,为什么不跟他在一起,他会给你幸福的。”
“因为我爱他,”心里一片酸涩,端木影的泪潸然而下,“爱他便不能连累他,我要对付的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我绝不允许她伤害了我之后再伤害我爱的人!”
“姐姐,你放心,我一定帮你报仇,让那个女人生不如死!”小楼咬牙切齿,扬手拨起了琴弦。
琴声急促悲怆,宛如千军万马奔腾,又似黄河之水滔滔。
“好,弹的真好!”幔帐后有人抚掌,一条修长的身影现于二人身前。
“是你?”霍然站起,端木影认出他便是今日跟踪她的人。
“姑娘认识我?”黑衣男子扬眉,有些意外。
“阁下不但跟踪我,还悄悄登上画舫,不知有何目的?”冷冷的问,端木影下意识的挡在小楼面前。
“难道你不觉得我们长的很相似?”男子似乎没有恶意,眉宇间透出一丝哀怨。
凝望着他的脸,端木影的确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我叫冷碧池,姑娘可有印象?”
“冷碧池……你是冷碧月的亲人?”端木影惊醒,脱口而出。
“不错,你认识碧月?”男人有些激动,眼里闪烁着精芒。
从慌乱中冷静下来,端木影笑道,“不,我不认识冷碧月,不过有人把我认作了冷碧月,所以我知道这个名字。”
“有人误认你为碧月?”冷碧池有些意外,旋即恢复冷漠的神色,“那姑娘是什么人?为什么跟舍妹如此相像?”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长得相似很平常啊,”重新坐下去,她端起矮几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冷碧池难掩心头的失望,原是抱着几分希望来的,没想到还是失望,难道真如他们所说,在那冷崖之上,碧月已被况无崖杀死,并弃尸崖下?
将他的忧伤尽收眼底,端木影本想安慰他两句,又想冷碧月本来就死了,她只是附在这幅残躯上而已,便是认了又如何?徒增伤悲而已,更何况冷碧月是皇后的盯中钉,冷碧池难道逃得出她的摩掌?
一念至此,媚笑不已,伸手将另一杯酒递给他说,“公子既然来了便浅尝一口,我们潇湘画舫从来不拒绝外客。”
接过酒杯,冷碧池犹豫半晌,然后苦笑说,“恕在下唐突,惊扰了二位姑娘的雅兴,薄酒一杯权当赔罪。”说完一口饮干,然后纵身跃出窗外。
听着水声渐远,端木影脸上的笑容渐渐退去。
“姐姐,他可是你的亲人?”看出她的忧伤,小楼柔声问。
“曾经是,现在却不是了,”再饮一杯酒,她真希望可以醉一场,这样便可以放下自己心头的恨和那爱的纠结。
允善,如果你爱我,一定要等我,只要除掉那个女人,我一定会与你相伴终生,不离不弃!


第十章 好色王爷

端木影万万没想到,莫允善是个非常执著的男人,他不但没有离开苏州,还足足等了她十天十夜。
从湖上慢慢飘回来,潇湘画舫刚刚靠岸他便冲了进来,然后一把搂住了她,搂得那么紧,仿佛害怕她再次离开。
苦笑一声,端木影抚着他的脸庞,低声问,“为什么不回家?”
“没有你,我便没有家。”他长舒了口气,有些嗔怒,“为什么不辞而别?我惹你生气了吗?”
“我有些要事需办,所以走得急了些,这不是回来了。”端木影无语,只好拉着他坐到矮几前,然后倒了两杯茶。
茶香四溢,掩盖了船舱里的脂粉香,却掩不住允善身上的淡淡香味,仿似香水百合的味道,端木影忍不住问,“你身上很香,是什么味道?”
“香味?”他一愣,然后从怀里掏出个香囊问,“是这个吗?”
端木影接过来,仔细嗅了,点头说,“是的,哪儿来的?”
“我姨娘送的,”他有些怅然,“姨娘本是宫里的妃子,从小很疼我,可后来因病去世,真是红颜薄命。”
“宫里的人确实命薄,天妨红颜嘛,”将香囊还给他,端木影想起皇后娘娘说的小野种,究竟冷碧月将小格格安置在哪儿了呢?
允善将香囊收起来,抿了口茶问,“你愿意跟我回京城吗?”
“为什么回去?”
“我要带你去见爹娘,然后宣布我们的婚事。”
“婚事?”端木影蹄笑皆非,“我有说嫁给你吗?”
允善怔住,目光里的喜悦渐渐沉淀。
心里长叹,端木影没想到他是颗痴情种子,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于是,她低头饮茶,悠悠地说,“你难道忘了,我说过不会攀龙附凤,我喜欢你不代表我要嫁给你,有缘将来我们一定会在一起,无缘即使面对面也无法手牵手,你明白吗?”
“难道女人的贞洁在你眼中如此不值一提?”剑眉扬起,允善努力克制着心底的怒气。
“贞洁?在我眼中,它不过是女人爱慕虚荣的借口而已,莫公子,你回家吧,我不会跟你走,更不会嫁给你!”
倏然站起,允善的心仿似被浇下一盆冷水,完全凉透了。
凝视她半晌,允善拔步就走。
他走的很急,和况无崖一样没有回头。
端木影知道自己伤害了他,可这点伤害比起他们在一起会承爱的伤痛实在九牛一毛。
“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有朝朝暮暮。”她喃喃的念,痴痴的想,却未防有人进了船舱。
一双脚站在她面前,抬头见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衣着华丽,笑容满面,她赶紧起身,盈盈笑问,“敢问老爷找谁?”
“当然是找小楼,她还没起床哪?”色迷迷的眼睛四下一扫,这男人居然大步准备踏进内舱。
“爷请留步,”她冷喝一声,伸手欲拦,谁知舱外快步走进两名穿着军装的兵爷,长矛指向她的咽喉。
心下一凉,她本能的退了几步。
“哈哈,本王要做的事还没有做不到的。”华服男人居然掀开幔帐走了进去,然后传来小楼的惊叫声。
端木影的心揪紧,只恨不得冲进去。
可是她刚动脚那长予便往前探了探,除了退回来之外她什么也做不了。
闭上双眸,她的愤怒在心底蔓延。
突然,湖畔有人高喊,“小楼姑娘,你在不在?”
霍然睁眼,她听出是永瑢的声音,喜出望外的答,“西园主人,小楼在呢,你进来吧。”
她的声音很清亮,里面的人自然是听见了。
果然,那男人衣衫零乱的走出来,喷血的双眸怒视着她。
与此同时,永瑢走了进来。
他看见这华服男子时怔了怔,有些意外的问,“王叔,你怎么在这儿?”
华服男子有些尴尬,整了整衣衫说,“没有,听人说这洞庭湖畔的潇湘画舫有位闻名天下的奇女子,本王特来拜访而已。你呢?难道也是慕名前来?”
“侄儿十天前便到了,与这小楼姑娘把酒言欢,畅谈诗词歌赋果然愉快,王叔可有兴趣一起?”永瑢当真是毫无城府,言辞间竟没发现华服男子眼中的愤恨。
“哦,本王想起还有点事没办,你慢慢玩,我先走了。”快步离去,华服男子走时狠狠瞪了端木影一眼。
心里不寒而栗,她没想到招惹上这么麻烦的事情。
望着她眉间的愁绪,永瑢疑惑的问,“端木姑娘有心事?”
“没有,坐吧,我去叫小楼,”替他斟了杯酒,端木影快步进内舱,见小楼蜷缩在床角,瑟瑟发抖,心下很是怜惜,搂住她柔声说,“不用怕,没事了,不会有事的。”
“姐姐……”她抬起头,眼中全是水雾,“那男人是谁?他想强暴我,他居然撕我的衣服。”
“不用怕,他已经走了,没事的。”抚着她的发丝,端木影心里的伤却更深更重。
原以为,她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让自己强大,谁知道现在招惹的人越来越多,她已经无法承受了。
倘若再来个亲王、贵族,她该如何保全自己与小楼的安全?
想到此,她握住小楼的手说,“不如我们去游山玩水吧,这苏州是非多,还是不留为罢。”
“可是,你不是要等那个人来吗?”抬起水汪汪的大眼睛,小楼那般美丽,那般惹人怜爱。
“不等了,他今年不会来了。”
“不是说他经常下江南吗?那些王孙公子都说当今皇上经常微服南下……”她话未说完便被端木影捂住了嘴,盯着她紧张的脸,小楼不解。
长叹一声,端木影沉声说,“我们去京城吧。”
“去了京城便能接近他吗?”
“去了再看吧,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她叹一声,然后放开她起身,可刚走到门口便愣住了,那轻纱幔帐后,居然站的是允善。
他的脸色平静,幽如寒潭的眼眸却若有所思的盯着她。
掀开幔帐,她走出去,压抑着内心的狂跳,淡然的问,“莫公子怎么又回来了?”
“他是来叫我走的,”永瑢轻笑,将杯中酒饮干,然后起身。
允善忽然拉住她的手腕奔出船舱,脚步急促。
“你干什么?”用力抽出手腕,端木影怒了。
“能不能告诉我究竟你想干什么?”莫允善的眼眸喷火,紧握的双拳显示着内心的愤然。
“原来堂堂的莫公子喜欢偷听别人谈话,”冷笑一声,她挑衅的看着他。
“我只是想跟你告个别,因为不知这一别便是何日才能再相见,可我没想到你……原来你所作的一切是想接近皇上是吗?你究竟想做什么?”
端木影闭上了双眸,有些心痛,有些后悔,她不该招惹这个人,不应该!
如今剪不断、理还乱,她该如何是好?
吸了口气,她笑道,“服侍皇上,享受紫禁城里的荣华富贵,这是多少女人的梦想啊,我当然也不能例外。莫公子,你高估我了,众生芸芸,我不过是个普通女子罢了。”
“我不信,你不是这样的人!”忽然搂住她,莫允善的心宛如被刀割一般。
没有拒绝,没有挣扎,端木影的身子渐渐僵硬,语声也更加清冷:“不要自欺欺人了,你明明听到我们的对话,难道你还认为我是个不同寻常的女子?难道你还觉得我不是个贪慕虚荣的女人?”
缓缓的,慢慢的推开她,允善湿润的眼眶闭起来,再睁开已是一片干涩,放开她的肩,他冷然道,“也许,那天的一切不过是场梦,一场你寂寞了想找人陪的梦,既然如此,就当我们从来没有做过这个梦吧!”
回到船舱,他拉着永瑢下了船,然后决然而去。
目送他的背影离开,端木影除了凄然的笑再也没了其他的心情,可心底却在深深的喊,“老天爷,为什么这么折磨我,在这乱七八糟的时代里,你究竟想让我怎样才能活下去!”


。。/ 盛宴

十二月的天,有些寒凉,王府里虽然盛开着寒梅,花瓣纷飞,端木影的心却没有丝毫愉快的感觉。
来京城十几天了,她仍没想好下一步该怎么做,虽然贝勒爷永瑢热情好客,对她们也无微不至,可留在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更何况,她越来越觉得永瑢看小楼的眼神里藏着深情,藏着赞赏,而小楼面对这么一个出口成章、生性淡雅的皇子,自然也是越来越动心了。
长此下去,小楼还愿意帮她吗?
想到这,心烦意乱得很,起身穿过假山后的石桥。
她们虽然被安置在后院的“悠然茶居”,但没有人限制她们的自由,经永瑢示意,她们可以自由在府里出入。
刚刚踏进长长的过道,忽然听见前厅传来声音,是个浑厚的男声,却略显青涩,“六哥,虽然皇阿玛将你过继,但你毕竟是他的儿子,他会来为你庆贺生辰的,你又何必这么内敛,不过是个盛会,我替你张罗。”
“不必了……”永瑢的声音很冷,似乎有些不悦,“我根本没想过庆贺生辰,八弟,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可是……”
“如果你来找我喝酒或吟诗作对,我无限欢迎,倘若不是,恕我不奉陪了。”
声音沉寂下去,端木影的心却开始跳跃。
如果能说服永瑢召开盛典庆贺生辰,不就有机会接近乾隆皇帝?纵然他本人不来,或许可以接近其他的宫人,总比在这干等要好。
端木影心里有了主意,悄悄退回茶居。
捧着茶杯欣赏梅花的小楼见她笑容满面,迎上来问,“姐姐有什么喜事如此开心?”
“小楼,你觉得贝勒爷人品如何?”她拉住小楼的手,一同坐到桌前。
“怎么忽然问起这个?”小楼脸上立即飞起红霞,羞涩的宛如茉莉花开。
“我刚刚听他们说,过几天便是贝勒爷的生辰,我想他既肯收留我们,上次又解了我们的燃眉之急,所以想趁这个机会好好报答他,你呢?你想不想?”
“他的生辰?好啊,可是我们拿什么报答他呢?”小楼脸上难掩愉悦,端木影的心情却急速沉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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