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双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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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双瞳-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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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先去问问再说,”端木影说着,不经意的抬头,然后便愣住。
长街尽头,站着永琰和木绝期,他们各牵着一匹马,目光冷淡。
永琰的脸色铁青,眼里的怒气令人不寒而栗。
停下脚步,端木影想起昨天发生的事情,难道他的气还没消?
她昨天确实有点激动,永琰不过是抱了抱那个女孩,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犯不着闹得不可开交。正想走上前和他说话,却见永琰扭头就走。
端木影很是不解,他的反应至于这么强烈吗?
挑了挑眉,她干脆不去想这件事,还是先解决阿兰泰家里的事情为好。
木绝期扭头看了一眼永琰,见他翻身上了马,绝尘而去,忍不住摇头,慢慢走上前,“端木姑娘,你昨晚……去哪儿了?”
“昨晚?”端木影有些疑惑,“我昨天在街上昏倒了,然后被满箫救回他家,有什么问题吗?”
木绝期颇有些无奈,“你知道吗?我们整整找了你一夜,十五阿哥他……”
忽然明白他为什么这么生气,端木影僵住。
“他本来看见你昏倒,等他想去扶你时,你居然消失了,你说他有多着急?拉着我,整整在长安城找了一夜。不过……”木绝期停住,看了苏紫儿一眼。
“不过什么?”端木影不解。
“我们去过他家,也见过满箫,他说没有见过你!”
端木影微窒,这个满箫,难怪神色怪怪的,原来如此。
笑了笑,她说,“我们现在要去办点事,等晚点我会回宫向他解释的,麻烦木统领帮我跟林贵人说一声,就说我在她义父家,今天就回宫。”
“那好,在下先回宫了。”木绝期翻身上马,马鞭轻扬,很快便消失在长街上。
“那个十五阿哥对你,似乎非常在意,”苏紫儿拉着她,一边走一边笑,“你和满箫大婚那晚,我见他一直在门口徘徊,应该是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是吗?”端木影想起永琰两次不顾性命救他的事情,心里不由一暖。
“衙门到了,”苏紫儿指了指前面,二人加快脚步走进去。
向捕头打听后才知道,原来墨尘和圣源打的是吏部尚书左伦的公子,因为左尚书交待过,此案自然办的比较认真。
“差大哥,能不能向大人美言几句,他们不是故意的,左公子的医药全由我们承担,这事就大事化小,行吗?”悄悄将银两塞给那名捕头,苏紫儿陪着笑脸。
“不行,左大人会来陪审,谁也说不得情,”将银两递回来,那捕头转身就走。
苏紫儿没了主意,不由心急如焚。
抬头看了一眼官府的牌匾,端木影拉着她往外走,一边说,“我们还是想别的办法吧,这些当差的作不了主。”
“那可怎么办才好?”
“怎么办?公事公办!”衙门口,忽然出现一个五十多岁,身穿官袍的男子,他肥胖的脸上浮起个鄙夷的表情,大步走过来,“你是阿兰泰的四夫人吧?哼,我儿子被你们家的人打成重伤,这笔帐,我绝不会就这么算了。”
“左大人,我们家老爷和你同朝为官,这次确是我们不对,贵公子的医药全算我们的,行吗?”苏紫儿急忙劝和,却不想左伦心胸极为狭窄,从来不给任何人面子,拂了拂衣袖,他冷哼,“没那么便宜的事,你告诉阿兰泰,这件事本官一定会追究到底,天子脚下,你们家的少爷也太张狂了,公然将我儿子毒打还推下楼梯,不让他们坐牢,我不会善罢甘休!”
见他大踏步进了府衙,苏紫儿不由沉下了脸。
看了看他的背影,端木影轻叹,“不如我们先回去吧,这事必须从长计议。”
苏紫儿无奈,只有点点头。
二人才刚刚回到家,便见满箫如旋风般冲过来,抓住端木影的手便问,“你去哪儿了?我回来没见到你,不知道多着急呢,你的病好了没?”
“我没事,”赶紧缩手,端木影不想再让他产生任何误会。
只是,满箫心里并不这样想,见她如触电一般,脸色不太好看,“你很讨厌我吗?那好,我不再见你就是。”
“满箫,”端木影只好唤住他,“先别说这个了,墨尘和圣源伤了左尚书的公子,现在被抓进大牢,你看能不能联系老爷,让他早点回来吧。”
“什么时候的事?”满箫蹙眉,目光移向苏紫儿。
“我们也是刚刚才得到消息,虽然去了趟衙门,但是没有见到人,衙差不让见,说是左大人亲自交待过,只怕这事有些难办了。”苏紫儿叹了一声,走进大厅。
满箫和端木影一并跟进去,均是心事重重。
“就算阿玛回来,又能怎么样?他这趟差事办完就要从军机处退下来了,”满箫忧心仲仲,坐下来说。
“我也是这么想,只怕这次不太容易脱身啊。”
见他们都是愁眉深锁,端木影不想让他们太担心,于是说,“也不是很难办,交给我吧,我来想办法。”
苏紫儿看着她,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满箫则目光深沉,猜不出心里的想法。


第二十七章 执子之手

上书房,传来琅琅的读书声,端木影在花坛边坐下,百无聊赖的踢飞了脚边的石子。虽然在宫里住了一段日子,她倒是第一次来这,也不知永琰是不是还在生气?
终于,课散了,眼见阿哥们一个个出来,端木影站起身。
人群中,永琰的脸色不太好,目光一直看着前方,甚至没有发现她。
“咦,你是在等男人吗?”一个穿着蓝色衣服的阿哥走过来,伸手拨了拨她的下巴,脸上露出挑逗的笑容。
其它几位阿哥一见立刻围了过来,嘻嘻哈哈的起哄。
端木影无语,转身要走,却被那个蓝衣阿哥抓住了手腕,低喝,“喂,你是哪房的宫女,见了我们几位阿哥敢不行礼?是不是要我把你送去内务府治罪啊?”
“放开她!”人群后,传来永琰的喝声,他走过来,推开了这个阿哥。
“十五弟,原来她是来找你的?”那阿哥有些不屑,冷哼一声,“不过,她是宫里的,不是你一个人的,而且她不懂规矩,犯了宫规,我一定要送他去内务府!”
“八哥,你是不是一定要追究?”剑眉扬起,永琰挡在了端木影面前。
想起这人曾劝永瑢举行生日宴会,端木影记得他是皇八子永璇,只是没想到竟也如此嚣张跋扈,不觉有些后悔到这儿来找永琰了。
“十五弟,不追究也行,不过……”永璇朝他走近了一些,“不过你要把皇阿玛吩咐你写的文章送给我,怎么样?”
“就是这么一个要求么?”永琰冷笑,“我明天带来给你就是。”
“行啊,这次就算了,下次可没这么幸运哦,”永璇朝着端木影笑了笑,转身和其它阿哥们一起离去。
望着他们的背影,端木影吐了口气。
永琰一直见他们转过廊道才回头,眼里涌满了怒气,“你是不是嫌惹的麻烦还不够?在宫里得罪一个皇后还不够?”
“你……”端木影被他一说,不觉也怒了起来,“永琰,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为什么一定要说这种话气我?还有,你是不是喜欢那个素雅啊,她是大家闺秀,配你恰到好处,你尽管娶她便是,至少不用再提心吊胆,不用再担心要把写好的文章送给其他的阿哥去邀宠!”
转身就走,端木影的双肩忍不住颤抖。
伸手拉住她,永琰的眼眸幽深,却隐隐显出浓厚的血丝,“端木影,你不要太过份,明明是你先去找莫允善,然后又逃的不知所踪,亏我和木大哥在京城找了你一夜,几乎跑遍了所有的旅馆和酒楼,你觉不觉得,这样折磨人很过份?”
“我再说一次,我和允善只是朋友,而且,你别忘了我为什么要逃!”用力推开他,端木影没想到手上的力道过大,而永琰又完全没设防,居然摔在地上。
顿时,他们同时愣住。
从地上爬起来,永琰额上青筋暴起,用力抓住了她的双肩,“你这个女人,从小到大,从来没人敢打我你知道吗?”
他因为太激动,修长的指甲竟嵌进了端木影的肉里,一股钻心的痛使她拧起了眉头,但她仍然倔强的站着,不肯认输,“是,你是高贵的阿哥,我是卑贱的宫女,可是,我从来没有要求你为我做什么,我们本来就不配,本来就不应该在一起!”
“你说什么?”咬牙切齿,永琰似一只发怒的雄狮,“直到现在你还说这种话,在你心里,是不是从来都没有我的存在,你一直耍我是不是?”
“是是是,是我存心勾引你,我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是贞洁圣女,从来没有觉得我配得上你,那么请你放开我,以后再也别来找我!”
端木影刚说完这句话就后悔了,抬头望着永琰,她竟有些胆怯。
他的脸色铁青,双眉锁起,眼里的寒气令人忍不住发抖。
蓦然,他扬起了手臂,眼看就要打下来,端木影的泪水忍不住滚出来。
手掌停在半空,永琰看见她的眼泪时不由愣住。
曾经,他那般的怕她流泪,怎么如今,让她流泪的却是自己了?
伸手将她搂进怀中,永琰闭上了眼睛。
他努力平息着自己的情绪,怀里的人却全身僵硬,一动也不动。
端木影不知道为什么会哭,似乎眼泪不受控制的涌出来,但她更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火气会这么大,尤其是与永琰在一起,她好像有些不能掌握自己的情绪,难道……
她不敢再想,但血妖瞳的话尤在耳边,“我不会陪你疯,也不会给你机会疯,我会监视着你的一举一动,因为我藏在你的身体里,我们是融合在一起的!”
融合在一起?难道,她在自己的体内?她在控制自己的情绪?
心乱起来,她不由推开了永琰,陷入沉思中。
“对不起,我……”永琰本想解释,见她愁眉深锁,忍不住问,“你在想什么?”
抬起头,端木影露出个淡淡的笑容,“其实,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可我真的只当允善是朋友,他生了重病,我去看看他而已。况且……”她犹豫半刻才说,“我已经将玉连理送给他夫人了,荧雪又怀了他的孩子,你不用再担心我们会发生什么。”
“真的吗?”永琰欣喜若狂,握着她的手问,“你说的都是真的吗?没有骗我?”
“当然没有,那你还要不要去见那个素雅?”
“什么素牙金牙,在我眼里,只有熏儿一个。”将她的手移到额前,永琰似想起什么说,“走,我带你去看一样东西。”
“看什么?”
“去了就知道啊。”
风中还飘拂着端木影的追问声以及永琰的笑声,却见那花丛后又是人影闪过,很快便消失。
阿哥所里非常安静,由于是午膳时间,加上烈日炎炎,宫里处处透着股炽热的、干燥的气息,以至于端木影的心也觉得烦燥不已。
血妖瞳,我一定不会让你的目的得逞,我会忍耐,一定会!
她心里想时,竟然已经进了永琰的房间,他从书桌上捧出个红色锦盒,慢慢揭开盒盖。
端木影看见盒里的东西时,完全怔住。
只见锦布里,静静的躺着两只黄金打制的戒指,戒指上雕刻着很简单的花纹,和现代的对戒非常相似。
将较细的戒指拿出来,永琰指了指里面说,“紫凝说,你是女人,戒指要比我的窄,而且戒指里面还要刻上我们的名字,这样才能显得独一无二,但那个工匠推辞说太细了,刻不了,我没办法,只好按紫凝说的,在这里刻了个符号,她说这个符号就代表你。”
将戒指接过来,端木影看出他说的符号是X,而永琰的戒指里刻的是Y,代表着熏儿和永琰的第一个字母,不由会心的一笑。
紫凝,你可真会出馊点子。
颇有些无奈的苦笑,她将戒指放进盒子里,“先收着吧,现在还不是时候。”
“那怎样是时候?”永琰不解。
“等到了合适的时机,”端木影想起,再过几天就是农历七月初七,于是露出个神秘的笑容。
“什么时候才是合适的时机?快说嘛,”永琰拉住她,不依不饶。
将盒子放回他的书桌上,端木影拉着他往外走,一边说,“先别说这个了,你快帮我想想办法,我们遇到麻烦了。”
“又遇到什么麻烦?”
“是满箫啊,他家里……”端木影的话还没说完,便觉得身后的人停下了,只好回头看着他,见他又面无表情,心知是吃满箫的醋了。
无奈又无奈,她撇了撇嘴,附在他耳畔说,“我心里现在只有你爱新觉罗&8226;永琰一个人,允善也好、满箫也好都只是我的朋友,行了吧?”
“不许骗人啊!”永琰这才展露欢颜,伸手搂住了她的腰,看样子又要吻下来,端木影赶紧跳开,“这里是阿哥所,被人看见不好,我们快出去吧。”
“怕什么,来呀,”永琰追上去,笑逐颜开。
“别闹了,我……”端木影的话还没说完,便觉得脚裸一扭,似乎是踩到什么硬物了,然后整个人往后跌倒。
砰的一声,她居然掉进了水池中。
水花飞溅,一口池水吞了下去,呛的她不断咳嗽。
永琰大惊失色,想也未想便跳了下去,在水中一番折腾后,他终于将端木影救上了岸,早已扑腾的四肢乏力,端木影望着水淋淋的自己,啼笑皆非。
这么窘迫的状况,还真是第一次,太失仪了。
“跟你一起,实在是太……”永琰喘着粗气,甩了甩衣袖上的水,“太多意外和惊喜了,我的情绪从来没像这段时间一样,时而快乐,时而生气,时而惊奇,时而恐慌,你说,我是不是生病了?”
“怎么会生病?”端木影抚了抚他仍滴着水珠的脸,“这不是生病,这是爱情。”
“爱情?”握住她的手,永琰有些迷茫。
“爱一个人就会有这种感觉,会随着他的快乐而快乐,忧伤而忧伤,会因为他的一句话,一个表情而怀念很久,又会因为他的不在乎而心痛,明白吗?”端木影不知道是说给他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虽然没有恋爱过,但看小说和电视剧多了,她居然也会总结了。
“原来这就是爱?”永琰似乎有些懂了,又似乎还不太懂,他想了想,忽然说,“我记得有句诗说: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你愿意和我一起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吗?”
端木影的眼眶有些潮湿,却分不清是额头的池水滑下来还是泪水涌出来,只是觉得喉咙有些哽咽,鼻子也有些酸。
“怎么样?愿意还是不愿意?”永琰见她不说话,眼里显出些忧虑。
“愿意!”点点头,端木影含着泪笑了,虽然她并不知道他们的爱情能走多远,但至少现在,她希望能珍惜,能延长一些。


第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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