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杀法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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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杀法则- 第3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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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心理的作用,尽管知道,我还是没有办法让自己冷静下来。

“李教授,别担心,很快就能把伯母救出来了。”江军的脸上露出了安慰的笑意。

看着江军的笑脸,我的心里异常的难受。我叹了口气:“希望是这样。”

模音果然非常守时间,五分钟之后,木门准时打开了。模音往外走,她朝着我们藏匿的方向扫了一眼,随后带着人走了。模音走的很慢,时不时地还会回头来看我们,木房子周围已经没有人看守了,我们第一时间站了起来。

江军和沈承掩护着我,好像在害怕那些人会突然回过头来。我则第一时间冲进了木房子里。跑进门的时候,我的心突然松了下来,经历这么长的时间和波折,我终于要救回母亲了,木房子里很阴暗,里面一片寂静。

木房子只有一个门,可是,我竟然一下子没有找到母亲。

“母亲!”我叫唤了一声,没有人回答我。低每匠号。

我身体的温度,一下子全没了。我木讷地转过身,全身都颤抖了起来,生平第一次,我瘫坐在地上,眼泪一下子滚落了下来,我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力气,就连喊都喊不出来了。江军和沈承也跑了进来,看到眼前的场景时,他们也都愣住了。

时间好像过去了很久,但实际上,从我跑进屋子到瘫坐在地上,也才过去不到五秒钟的时间。这五秒钟,很多往事闪过我的脑海。心里最后的一丝温暖,消失了。

朋友背叛,爱人背叛,父亲或者死亡,或者背叛,而此刻,母亲她走了。

木房子的悬梁之上,悬挂着一条麻绳,麻绳绑住了一个人的脖子。她的身体不再动了,伴随着绳子,她的身体左右摆动着。

吊死在绳索之上的人,是母亲,于霏。

第724章绝望的开始

依然只有那四个字:恍如隔世。踏进这道门,还不到几秒钟的时间,但我却像觉得已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我早就没有了力气,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江军,他嘴里发出一声怒喝。把悬在井绳之上的母亲抱了下来。

江军立刻对按着母亲的胸口开始急救,可是母亲,早就断了气,最终,江军还是没能将她救活。她被平放在地上,安静地闭着眼睛。除了脖子上那道被勒出来的血痕,她一点都没有挣扎的模样,她的样子好像在告诉我,她走的很安详。数月不见,母亲头上的白发更多了。

母亲的脸色苍白,眼角的皱纹更深了几分。直到现在我才清楚。母亲这一辈子,承受了太多的痛苦。母亲的肩膀,并不宽厚。她的身体,并不健康,可是,正是这样纤弱的肩膀,正是这样苍老的皮囊,承受了我没有办法估量的压力。

父亲的往事,母亲全部知道,不知道的,只有我。可是我明白,母亲多年以来对父亲的事情绝口不提,她欺瞒我,有她的理由。把秘密说出来,并不难,隐藏秘密。才最难,也最痛苦。我突然想了起来,多少个夜晚,母亲在自己的房间里悄声哭泣。

她似乎不愿让我发现,可是她的抽泣声。却不受她的控制。没有人倾诉,没有人诉说,一切都化在了母亲的泪水里。一年又一年过去,三口之家,变成了两个人,再由两个人,变成了我一个人。

也许母亲曾经想过,只要她隐瞒住一切,把所有的痛苦都自己默默地扛起来。默默地承受,我们就能平安度日。可是,灾难不断,阴谋不断,一切都将母亲的期望打破了。安稳度日,本是多么普通的期望,可是一切的一切,都被主动找上门来的麻烦给打破了。

我突然后悔了起来,如果我一开始就不选择调查,或许很多人都不会离开,不会走,更不会离开这个人世。我颤抖着手,轻轻地抚上了母亲的脸庞,没有了往日的光滑,母亲的皮肤很粗糙。

母亲的眼角,还噙着泪。她看似走得安详,但我知道,一个人在窒息而亡的时候,将承受多么大的痛苦。这泪水,或许仅仅是因为母亲的生理承受不住巨大的痛苦而流出来的,可是在我看来,这泪水里隐藏的东西和情绪,太多了。

又或许,死对于母亲来说,是最好的解脱。她闭上了眼睛,从此,人世间的情感纠纷,再也和她没有任何关系。对死的人来说,死亡是痛苦的终结,可是对活着的人来说,只是痛苦的延续,绝望的开始。

母亲像是睡着了一样,我记得好几次,我到母亲的房间里,母亲正躺在床上熟睡着。只是,那个时候,母亲躺在我们的家里,我能够把她叫醒,可是此刻,母亲却躺在冰冷的地板之上,她身体的温度,也正慢慢地随着这大地,变得冰冷。

此刻,我也没有办法把母亲唤醒了。我没有去摇晃母亲,我想她能够安安静静地走。泪水像断了线一样,不停地流淌着,四周黑了下来,我只能看见母亲,我的眼里,只有这个从小到大将我抚养长大的女人。

她,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女人。

我想过,等有一天,我查出所有的真相,我就要带着母亲,安度她的晚年。这些年来,我忙于工作,忙于侦查,陪母亲的时间,少之又少。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我的心像被刀绞一样。

心如刀绞,也不过如此。只有真正承受痛苦的人,才知道所谓的痛苦,究竟有多痛,有多苦。我轻轻将残留在母亲眼角的泪抹去了,这是我最后一次替母亲擦眼泪,以后,我听不到母亲笑,看不到母亲哭,再也没有办法将她拥入怀里。

头像炸开一样疼,我不愿意去想,可是,母亲死亡时候的场景,全部像放旧电影一样浮现我的脑海。这些都是假的,都是我幻想出来的,可是它们又都那么真实。一把倒翻的木凳子,就落在一边。

我看到母亲踩上了那凳子,把自己的头钻进了绳索里。母亲的衣衫完整,她是自己踩上木凳子的。五分钟的时间,母亲犹豫着,但最终,她踩翻了脚下的木凳,双脚悬空。母亲没有挣扎,任凭那条绳索,夺去了她的空气,抢走了她的生命。

或许母亲在死前,还往窗外看了一眼。母亲一定一直都在等着我,等我把她救走,可是在她死前的最后一刻,母亲依然没有等到我。又或许,母亲绝望了,痛苦了一辈子,她最终决定自私一回,所以她没有选择挣扎,闭上眼睛,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和她没有关系了。

母亲闭上了眼睛,画面消失了,四周重归平静,我看到的,是这间没有温度,没有阳光的木屋。母亲没能见我最后一面,我知道,这将成为我一辈子的遗憾,一直遗憾到死。

“你解脱了吧,剩下的,我来承受就好。”我木讷地对着躺在地上的母亲说了这么一句话。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把母亲抱了起来,我的脑袋很晕,眼前漆黑一片,江军想要来扶我,但是沈承把他拉住了。

木屋里,有一张小床,床上有被褥。我跌跌撞撞地把母亲放在床上,替她盖好了被子。

“你怕冷,很快我就会把你从这里接走。”低刚狂圾。

我站了起来,此时此刻,我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杀了模音,替母亲报仇。

我把枪掏了出来,大步地朝着外面走了去,在门口的地方,我止住了脚步。我把脸上的泪水擦干,回头又扫了一眼静静躺着的母亲,曾几何时,我也在母亲睡着后,悄然地离开房间。

我把母亲的样子,牢牢地刻在了脑海里。

山风袭来,温度骤降。天随人,人随心,晴空被划破,天空一声炸雷,瞬时间,大雨倾盆。我朝着模音离开的方向,飞速地追了上去。心底有声音在告诉我,一定要理智,可是那声音被我强行抛诸脑后。

我不要理智,我只想为母亲报仇。

那生和死的五分钟里,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只知道,母亲的死,和模音脱不了关系。就算母亲是自愿悬上绳索的,那也是被模音逼迫的,是被她诱惑的,不管模音使用了什么样的手段,她已经触犯了我的底线。

我突然明白了过来,模音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恐怕也是早就策划好的,她的目的,只是让母亲死!

我可以容忍他们对我下手,却没有办法容忍他们对我最爱的人下手。

这一次,这些人下了死手,他们夺走了母亲,没让我见她最后一面,没让我说最后一句话,他们就将母亲的性命夺走了。大雨将我的身体淋湿,我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力气,只是一直朝着前方跑着。

山上,沈承带来的人还和梁宽的手下激战着,枪声四起,大雨声,完全没有办法把战斗的硝烟声掩盖。江军和沈承一直在我的身后追着我,但我跑的比他们还要快,江军不停地叫着我,可我也没有停下脚步来。

关键时刻,我掏出了身上的手机,我拨通了一个电话,当电话被接通的时候,我对着手机的听筒里怒吼了一声:“封锁回城的路,这座山,只能上,不能下,来多少人,我都不在乎,但是我要他们,一个都走不出南山!”

声嘶力竭地吼完这一句话,我把手机扔了,继续朝前迅速地追着。

第725章一个都别想走

电话,是给鲁南的人打的。沈承爽快地同意救援,让我和江军都放心不下,所以,我还是动用了鲁南的私人力量。那个长达两个小时的通话以及陆陆续续的通话。正是和鲁南与对他忠心耿耿的手下打的。

这些人,在五点一刻我通知他们的时候,已经往南山进发了。他们就躲在山下,鲁南已经交待了我,他真心诚意地帮助我,调遣他们的权力,落在了我的手上。没有我的通知,就算我们双方战斗得再厉害,他们也不会出手。

我曾想过,如果沈承真心诚意帮我,那这些人就不需要露面。我不希望他们无端地被牵扯进来,更不想鲁南因为帮助我而惹上麻烦。可是此刻,我早已经没有办法顾虑那么多了。我的脑海里一直回荡着那个声音:参与害死母亲的人,一个都别想走!

时间已经差不多了,梁宽和七叔的人,应该已经陆陆续续地赶到了山下。四十分钟左右,他们就会全部上山。不管他们来多少人,我都要接下来,我要让他们有来无回。我没有去考虑这么做会有什么后果,更没有去考虑自己是不是有能力做到。

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在理智,我不愿再理智下来了,仇恨,用理智没有办法解决。

我不知道我朝前跑了多久,期间我陆陆续续看到了正在激战的双方,有人想要朝着我开枪。我根本没有停下脚步,也没有对他们开枪。我要把这把枪里的所有子弹,全部打进梁宽和模音的身体里。低刚狂亡。

但是,那些人倒下了,我没有回头。我知道,江军和沈承一直跟着我。江军不会让我出事,开枪射杀那些人的,一定是江军。梁宽的人,好像都被解决得差不多了,越来越多的刑警汇聚在了一起。

他们全跟着我跑,我像无头苍蝇一样穿梭在树林里,可是,我却没能发现模音的身影。我们已经离山下越来越近了。在山下对付七叔的十名刑警也和我们汇合了。没有人死亡,但是却有不少人受伤了。

我们继续朝前跑去,下雨之后,南山的路面变得很滑,不停地有泥土往山下滚落。我摔倒了几次,但我又马上爬起来,终于,在二十分钟之后,我们发现了一拨人,我立刻拿枪指着那些人,因为我在人群里,发现了梁宽。

梁宽还是那副模样,头发比女人还要长。双方的人都各自持枪,对准着对方。梁宽亲自赶来了,他对着沈承怒喝了一声:“沈承,你竟然带警方的人来掺和我们的事情!”

沈承走到了我的前面,他轻轻地拍着我的肩膀,示意我先让他解决。随后,沈承对着梁宽冷喝了一声:“梁宽,你确定这是我们的事情吗?”沈承和梁宽口中的我们,指的是势力。面对梁宽,沈承一点都不害怕,他冷笑:“只怕今天的行动,是你和戴面具女子的主意,你敢让那些人知道吗?”

果然,被沈承一喝,梁宽沉默了。梁宽犹豫了很久,最终选择了让步,他让沈承不要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这样他就直接带人离开。梁宽也知道沈承是一个重承诺的人,就像他的名字一样。

“沈承,今天的事情,不说出去,对你来说,对我来说,都是一件好事。我们各退一步,你保守这个秘密,我马上带人离开,否则一打起来,这些刑警,不是我们的对手。”梁宽说着,语气变成了威胁。

他指了指他身后的人,他带来的支援,足足有三十多个人,这就是梁宽的底气。

面对梁宽的威胁,沈承没有让步。

“梁宽,你知道,我从来不受别人威胁。这二十个人,全部是南区分局的精锐,你以为那么好打发吗?”沈承笑了起来。尽管没有了往日的沉稳,但是沈承全身上下都散发着邪气,这邪气,让人恐惧。

梁宽又犹豫了,他问沈承,是不是真的决定和他战斗了。沈承没有回答梁宽的问题,和他隔空对视着。

“沈承,你可想清楚了,这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吗,把命丢在这里,可不是一件理智的事情!”梁宽在向沈承下最后的通牒。

而他的话,已经完全让我愤怒了。他似乎没有想到我会突然开枪,我的手差点没有办法控制住手枪强大的后坐力,子弹从枪口喷射而出,这颗子弹,在梁宽的闪躲之下,还是打进了他的肩膀。

梁宽闷哼了一声,强大的冲击力让他退了好几步,倒在了地上。梁宽带来的人当中,马上就有人想要开枪将我射杀,但是梁宽竟然在倒地的同时,喊了一声:住手!我想要继续开枪,但是沈承却握住了枪口。

沈承对着我摇头:“李可,现在开枪,没有办法替你的母亲报仇。”

我颤抖着身体,没有再开枪。在别人的搀扶之下,梁宽站了起来,梁宽捂着中弹的肩膀,一副站不稳的样子。梁宽咬着牙,痛苦地对我吼道:“李可,不要以为我们不杀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如果把我逼急了,我什么都不管,你知不知道,我现在想抓住你,在你的头上开个十枪百枪!”

母亲死了,但这在梁宽的眼中,竟然是一件小事。梁宽想要杀我,我又何尝不想把他抽筋扒皮,为母亲报仇。

“模音在哪里!”我冷冷地吐出了这几个字。

梁宽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他又看向沈承:“你想清楚了吗,一旦动手,我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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