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泽却不听云惜的,一本正经地道:“我喜欢安安,安安也喜欢我,我送个玉佩给他,有什么关系,你别大惊小怪了。”
“这……”云惜无力反驳,“还是不太好吧。”
卫泽笑了起来,“你要觉得不太好,就让安安认我做干爹,干爹第一次送的礼物,当然要马上收下。”卫泽逗着安安,道:“安安,你说干爹说得对不对?”
安安那死小孩儿,忒好收买了,不过得了一块玉佩,竟咧开嘴笑了起来,一副好没骨气的样子。
云惜看了,气得直瞪眼。
卫泽很得意很欢喜,抱着安安就亲了一口,“安安甚得我心啊!”
臭小子!云惜在心底没好气的骂了一句。
※※※※※
“师兄!”
卫泽去武场练武,被武悦拦住了去路。
卫泽停下脚步,看她的样子,却是有些躲闪,“你不是该在房里好好的背药典吗,怎么跑出来了?”
“师兄,我问你,你的玉佩了?”武悦似乎很生气,说话的口气咄咄逼人。
“我没戴。”卫泽不好跟她说把玉佩送给安安了,就随便找了个借口。
武悦冷哼一声,“你是把玉佩送给那孩子了吧!”
“你怎么知道?”卫泽说完一愣,发现自己说漏了嘴。
武悦十分的不高兴,脸都沉了下来,不依不饶地吼道:“师兄,你太过分了,你说过只要我把药典都背好了,你就把那玉佩送给我的,你怎么可以送给那孩子!”
卫泽也知道他把玉佩送给安安,惹得武悦不快,是他是自己的过失,但他先前并没有答应武悦提出的要求,她是说过想要那玉佩,卫泽并不想跟她过多纠缠,就只说了一句你先把药典背下来再说,于是武悦就当卫泽答应了她的要求。
这么一来,卫泽把玉佩送了安安,就不能再给武悦了,“我已经送给安安了。”
“不行!”武悦蛮横的道:“你去跟我要回来。”
“那怎么行!”卫泽自然不同意,“我是安安的干爹,我送给他的东西,怎么好意思去要回来。你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好意思跟一个小孩子争东西?你就不能成熟一点!”
武悦气鼓鼓地吼道:“是你先答应我的,你把我的东西送给别人,你是太过分!”
说着武悦的眼睛都红了,她一心一意地对卫泽,却始终得不到卫泽的回应,她知道卫泽不喜欢她,她从来没在他那里得到过什么重要的东西,这一次好不容易说动了他,让他送玉佩给自己,却没想到,转身卫泽就把玉佩给了别人,她不生气不恼火都不成。
卫泽看她这样,就有些不忍心,好歹是和自己一起长大的女孩儿,卫泽就耐着性子哄她,“东西已经送给安安了,我不能去要回来,你另外选个东西吧!”
“我不要,我就要那玉佩!”武悦不愿意,不依不饶,不肯让步。
卫泽就有些恼火,觉得武悦蛮不讲理,说话的口气就不好了,“随便你,反正玉佩已经送人了,我不会去要回来。我要去练武了,你自己好好回去背药典,别乱跑出来到处惹是生非!”
说完不再理会武悦,自顾自走了。
武悦在他身后气得直跺脚,一连唤了他好几声,卫泽都没有回应。
看着卫泽越走越远的背影,武悦气得咬牙切齿,哼了一声,“师兄,是你先对我无情的,就别怪我无义!”
※※※※※
云惜刚刚把安安哄睡,正准备收拾好后也上床躺一会儿。她正准备脱下外衣,就觉得忽然后颈部一痛,头晕无力,一下子倒了下去。
武悦站在她的身后,冷冷的看着软倒在地上的云惜,恨声道:“你别怪我,要怪就怪你的儿子,谁叫他跟我抢东西,谁叫你和你的儿子能讨师兄的喜欢!师兄却不喜欢我!”
、52安安丢失急找寻
武悦气愤的在云惜身上踹了两脚;“我讨厌你们!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能让师兄喜欢,师兄却偏偏不喜欢我!我要让你们一个个都后悔!”
武悦走到床边;抱起熟睡的安安;冷漠地看着一眼躺在地上的云惜,转过身扬长而去。
一炷香之后,云惜醒转过来;发现安安不见了,她跌跌撞撞地奔出门去,撞见正要进门的卫泽。
“卫泽;安安;安安……不见了。”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样流下来,云惜伤心得几乎晕过去。
卫泽刚练完武从练武场回来,进门就撞见哭成泪人的云惜,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你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虽然心里也很着急,但总得先了解清楚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情况才行。
云惜回想着被敲昏之前的情况,“我下午的时候准备睡一会儿,当时我背对着门口站着,就没有注意到身后的情况,好像是被人狠狠的敲了一下后颈部,我就晕了过去,醒过来的时候,安安就不见了。”
卫泽沉着眉头,“这么说你是没看到当时是谁进了你们的房间?”
云惜努力的回想当时的情形,她确实是没有看到那人的长相,但是晕过去的那一刻,她好像有那么一点点印象,似乎有一个紫色的影子从她的眼前一晃而过。
云惜头痛得很,几乎要裂开一般,她抱着头,喃喃地道:“那个人,好像是穿的紫色的衣服,可我没看清,我不知道,我不确定,不知道是谁,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抢走我的孩子,安安,你在哪里,我的孩子,你在哪里,你千万不要有事,娘亲就去找你,马上就去找你,你别害怕,我好像听到安安在哭了,别哭啊,别哭……”
云惜魂不守舍地往前走,被卫泽一把拉住,担心不已,“你去哪里?”
云惜停住脚步,有些茫然地看着卫泽,一副云里雾里迷糊不清的样子,“卫泽,你听,是不是安安在哭,我好像听到安安的哭声了。”
卫泽凝神静气的听了一下,根本没有听到什么婴儿的哭声,他的内力不错,听力也很好,不可能搞错,云惜肯定是幻听了。
“云惜,你累了,你先休息一下,我出去帮你找安安。”
“不要!”云惜大叫一声,神神叨叨地左顾右盼,拉着卫泽的衣袖不肯放松一下,“安安就在附近,他还没有走远,我要去找他,他在哭,哭得那么伤心,我就去找他,你带我一起去找他。”
看到云惜这么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卫泽也很不忍心,他知道安安对云惜有多么重要,丢了安安对云惜来说是多么的无助。
卫泽只好答应云惜,哄着她道:“云惜,你别急,我这就带你去安安,安安一定会没事儿的,很快就能找回来。”
卫泽一边安抚云惜,一边吩咐山庄里的侍卫分头出去找安安,又叫了人去通知卫庄主,把事情的情形都一五一十汇报给卫庄主知道。
金剑山庄并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进的来的,能知道这间屋子里有孩子,而且只是抱走了孩子,却没有做出伤害云惜的事情的人,该是怎样的人了?
卫泽寻思着,忽然有了个主意。
卫泽把云惜带到了武悦住的地方,站在门外,敲了敲门,“武悦,你在不在?出来一下!”
等了好一会儿,武悦才揉着眼睛出来,看到门外的情形,一副十分不解的样子,“师兄,你找我什么事?你怎么把她也带来了?”
卫泽看了她一眼,想起她今天找自己要玉佩的事情,知道她的脾性,脸色就沉了下来:“你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武悦摇摇头,茫然不解的样子,“出什么事儿了,我怎么知道?师兄你不是叫我背药典吗?我一直在房里背书,又没有出去,我怎么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
“你一直在房间里背药典?”卫泽不信,他了解武悦的性子,一双盯着武悦看了半响,才道:“那你背到第几章了?”
武悦突地一愣,又立马露出笑脸,讨好地道:“师兄,你是知道我的,一看书就头晕脑胀,我才背了第一章,就背不下去,不知不觉就睡着了。所以,所以就没背多少啦!”
“你说你一直在房间里背书,哪里也没有去,谁可以证明?”卫泽不理会她的讨好,依旧虎着脸问道。
被这么逼问,武悦就不高兴了,“师兄,你什么意思?我一直好好的在房间里背书,一步房门都没有出,我是没有人证,没有人证出了事儿就该是我的错吗?就一定跟我有关系吗?你不要太过分!”
卫泽也意识到自己有些过了,但是丢掉的孩子是安安,不只因为安安是云惜的孩子,不只因为他是安安的干爹,还因为安安特殊的身份。这让他不得不着急!
再说在整个金剑山庄里面,知道云惜和安安身份的人,并不多。而有可能跟云惜有过节,会迁怒到安安身上的人,除了武悦,卫泽确实再想不到其他人,他能这样跑来找武悦,多少还是有一些把握的,并不是无辜怪罪。
云惜上前一把拉住武悦,哭求着道:“武悦,如果我有什么做错的地方惹了你不高兴,你就对我说,打我骂我都没有关系,请你不要伤害安安,求你把安安还给我!”
“怎么,安安不见了吗?”武悦一脸惊讶,好像根本不知道安安丢失这件事一样,“安安什么时候不见的,派人出去找了吗?赶快去找啊!”
云惜愣住了,拉住武悦的手也松开了,喃喃地道:“武悦,不是你抱走了安安吗?”
武悦怪叫道:“怎么会是我?你不会怀疑我吧?我一直都在房间里呆着,根本没有出过门!你要是怀疑是我,那就冤枉死我了!”
“真的不是你吗?”云惜喃喃地道,神情有些恍惚。
武悦一副很受伤的表情,斩钉截铁地道:“当然不是我,我怎么会做那么缺德的事情,我跟你无冤无仇的,我抱走安安干什么!你还是好好想想,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才会被人家报复!”
对于云惜母子是个什么情况,武悦早就有所耳闻,这么一对被人追杀的母子,仇人的身份又是那么的尊贵,她故意说出这样的话,把矛头引向慕云恒那一方,卫泽和云惜也就不会在纠缠着她,只会怀疑是金剑山庄里混进了慕云恒的人,却不会再怀疑到她的身上,这是再精明不过的计策了。
的确的,云惜被武悦这么一引导,就觉得很有道理,既然不是武悦抱走了安安,到底是谁干的这件事,那就太明显不过了。很有可能就是慕云恒的人干的!
云惜转向卫泽,害怕得全身发抖,“卫泽,会不会是,会不会是……”
云惜没有把话说完,但是卫泽也明白她的意思,知道她说的是谁,卫泽握住云惜的手,安慰道:“现在还不能确定是不是他,你先不要着急,我爹已经派人去查了,相信很快就能有消息传回来。”
武悦也在一旁着急地道:“我们先别站在这里想是不是可不可能了,想那么多也只是空想。还是先出去找找吧!大家分头去找,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师兄,你说对不对?”
卫泽被点名,而武悦说的话确实有道理,卫泽连声称道:“武悦说得很对,我们在这里想那么多都是干着急,还是赶紧出去找才是正经。我们这就走吧!”
“师兄,等等我,我和你们一起去。”武悦跑进屋里拿了自己的剑,快步跟上卫泽和云惜,一起出门去找安安。
金剑山庄地处在山里,大家出了山庄,分头到山里去找,卫泽派了三队护卫出去,加上他自己、云惜和武悦,总共就是四队人,分别往四个方向找寻。
卫泽、云惜和武悦三人走的是东面的山林,这边的山林都是高大的树木,遮天蔽日的,就算是大白天走在里面,也看不到什么阳光,显得特别的幽深。晚上走在这样的树林里,只觉得阴风阵阵,暗影重重,黑暗处像是藏着许许多多的妖怪,随时都有可能会钻出来,着实恐怖可怕。
“师兄,这里好吓人,我害怕。”武悦紧紧地拽住卫泽的胳膊,整个人都贴到了卫泽的身上,双眼左顾右盼,脚下移动得很小心,生怕踩到什么不该踩到的东西。
卫泽拍了拍武悦的手,他的胳膊都快被武悦给掐断了。苦着脸道:“武悦,你放松些,哪里有这么怕人,你从小在这林子里长大的,难道还不知道这林子是个什么样?看你胆小的样子!”
武悦嘟了嘟嘴,紧张兮兮的更抓紧了卫泽的胳膊,卫泽想要挣脱都不行,只听到她道:“我,我是在这里长大没有错,可我平日里就不进这林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相对于武悦的紧张害怕,云惜却一点儿害怕也没有,她只一心担心着安安的安危,只想快一点找到安安,完全忘记了害怕。
武悦和卫泽两人斗着嘴,正要往树林更深处走去,却有两个护卫匆匆赶来。
其中一人急切地道:“好像发现孩子的踪迹了。”
一听到有了消息,云惜双手紧紧抓住那名护卫,急不可耐地催促道:“在哪里,快点儿带我去!”
卫泽也急切地道:“在哪里,孩子怎么样了,快带我们去。”
两个护卫互相看了一眼,犹豫地道:“少庄主,情况可能不太好……”
、53风声鹤唳已变天
云惜听了脸色刷的变得惨白渗人;几乎要晕过去,卫泽连忙扶住她,道:“云惜,你没事吧。”
“没事儿。”云惜摇了摇头,强打起精神来;“我要去看看。”
“好。”卫泽忙对那两名护卫道:“赶紧带路!”
两名护卫走在前面,云惜三人走在后面,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出事地点。
云惜一路脚步虚浮的走到出事地点,他们到的地方是一个狼窝;有一只被打死的狼躺在一边;挨着死狼的边上是一个被咬烂的襁褓,襁褓上血迹斑斑;触目惊醒。
眼前的画面是那么的可怕;云惜瞪着双眼看着那血肉模糊的襁褓,已经没有孩子了,孩子已经被狼吃掉了,云惜只觉得形神俱裂,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她大张着嘴,像哑了一般,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喘了好一会儿,她才终于大叫出一声来,撕心裂肺的喊声响彻整个山谷。
“我的孩子……”
哭喊声戛然而止,云惜伤心欲绝,根本无法接受这个结果,悲恸的喷出一口血来,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云惜,云惜……”
一时间众人手忙脚乱,卫泽抱起云惜往回走,武悦脚步不离的跟着卫泽,另外有人去处理那血肉模糊的襁褓和狼尸,这些东西还是尽快处理了比较好,免得留着让人看了就忍不住难过。
卫泽他们很快就回到了金剑山庄,云惜一直昏迷不醒,就连山庄里的妙手回春乔大夫也没有法子。
“这是她自己不愿意醒啊!”乔大夫也是一筹莫展,“吃药什么的都只是治标不治本,主要还是她自己的原因,心病还需心药医。”
卫庄主当然也明白云惜这样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