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东王好意让我到丽水园待嫁,还派了不少人来帮忙操持婚礼,我无奈,只得让文玑和子恒一起搬进了丽水园中,又派人回凌霄宫通知宫雪衣。辽东王传话说待孟家善后之事全部了结了,就会再临云海,为我主婚。我婉拒了辽东王的好意,他见我再三推辞,只得作罢。东方汐知道我与他实际上的关系,我可不想太多人来打乱计划。
我无心做事,只是安静地等待。等待最后一刻。
大婚这天,虽然不如东阳郡主隆重,可是排场还是不小。我一大早就被叫起来,沐浴更衣。文玑在一旁忙碌不停,看着她的身影,我突然有点不舍,将她叫到身旁,笑道:“文玑,这几年多亏你在我身旁照顾,如果没有你,我还真是拿这个风月楼没什么办法。”
文玑一怔,道:“老板这是怎么了?说这些做什么?当初我受宫主之命来帮你,早已当你是我主子,为你做事,本就应该。”
我笑了笑道:“什么主子,你是我的救星才是。以后,我不能回风月楼,你若是想回凌霄宫,可以跟大哥说。”
文玑奇道:“回凌霄宫?老板这是说的什么话?我是文公子,跟了主子就不能撤离。除非我死了,或者主子死了。你今天怎么说这些怪七怪八的话!你放心,无盐姐走之前吩咐的事我已经统统办妥。今夜一过,万事大吉。三天后我们在境外会合!”
我愣了一愣,笑道:“是,没错。你去忙吧。对了,别老是骂子恒,他虽然好玩,但是正事也没有耽误过。”
文玑叹了一口气,将盖头盖到我头上,叫道:“好啦,我知道了。你安安心心当你的新娘子就成了。”
我上了花轿,眼前浮现出四年前天京大婚的情形,顿时万般滋味涌上心头。身上大红的嫁衣鲜艳夺目,没有了当初的忐忑不安,但忧憧憬,有的只是层层的无奈,越来越沉的抑郁。花轿在云海城内缓缓走了一圈,停在了清波园门口。只觉得轿帘一掀,身子被抱进一个熟悉的怀抱中。我突然鼻子一阵发酸,此情此景,真是和四年前一模一样。他将我抱进喜堂中,扶着我站好。我突然有了一瞬间的恍惚,听到了宫雪衣与曲方舟的声音,略略回过神来。这才慢慢地进了新房。
坐在床上,我终于无法再忍受,一把扯下头上的盖头,望着满屋子的大红喜色发了一阵呆。我这是在做什么?跑到这莫名其妙的时空来走了一遭,居然当了三次新娘子!而且两次嫁的还是同一个人!都能拍成电视剧了!
想了半天突然有些失笑,这要回去了跟陈庆瑜她们讲讲,她们一定以为我疯了。五年了,不知道那个时空如今是什么样啊?不知道那块牌子被东方汐放在哪里,当下站起身来在屋子里四下打量。这新房倒不大,布置得挺喜庆的,除了这张床最显眼以外,就是四面墙上一排花架。我将房子里能翻的地方都翻了个遍,那东方汐答应会将牌子给我,如果不放在这房中,难道他随身带在身上?
找了半天没有任何发现,我只得坐在床上叹气。过了一会儿,忽然听见昭然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昭然给王妃请安!王妃可想吃点什么,奴婢好去准备。”
我愣住,这才发现肚子居然空得都快要唱歌了,刚才只顾着找牌子,竟然都忘了吃东西。连声叫道:“那好,你随便准备些点心来吧。”
昭然应了一声,我赶紧又将盖头盖好。不一会儿,她便端着盘子走了进来,轻声道:“王妃,奴婢让厨房做些清淡的,你尝尝,喜不喜欢?”
我喜道:“好,好,好,亏得你有心,不然我一定被饿死。”
昭然笑意盈盈,替我把盖头揭起,轻声道:“这是王爷吩咐的。奴婢侍候您用饭吧。”
我略略一怔,他吩咐的?他怎么知道我……低头看了看那些精致的膳食,突然之间有些不安。昭然将筷子递到我手中,轻声道:“您尝尝,有什么不合品味的,奴婢再让他们去重新准备。”
我连忙笑道:“不必麻烦了。”肚子确实饿了,狼吞虎咽地吃了个光,这才舒了口气,觉得身上暖洋洋的,舒服多了。当下笑道:“昭然,你还真是个贴心人。”
昭然收起盘子,笑道:“王妃别夸我了,王爷说,以后王妃进了王府,便是我们的主子,若是王妃不嫌弃,奴婢愿意到跟前侍候!”
我呆了一呆,她……这是何意?低了头淡笑道:“你王妃王妃地叫我,我还真不习惯。你有心,这事以后再说吧。你去歇着吧。我有点累,也想歇歇。”
昭然恭敬地应了一声是,慢慢退了出去。我心中滋味百生,只是叹气。那日我恍惚中听到她的声音,唤我王妃,莫不是她也已经知道我的真实身份?这丫头从容镇定,进退得宜,更胜当年。难怪东方汐对她如此信任。
一个人歪在床上,忽然有些犯困,迷糊过去。
忽然门楣轻响,似有人走了进来,吓得我赶紧坐直身体,慌乱中欲将盖头盖好,却听到一声轻笑道:“新娘子竟然自己睡着了?”
我抬头一看,东方汐站在屋内,正笑吟吟地望着我。不由得吞了吞口水,讪笑道:“让方公子见怪了……”他脸色一沉,我突然反应过来,连忙噤了口,过了半晌方才笑道:“实在是叫惯了,你别见怪!”
他敛了眼光,慢慢走到我身旁坐定,轻声道:“你刚才吃过东西了?”
我不自在地“嗯”了一声,道:“那个,谢谢你。”
他轻叹一声,握住了我的手,将我带进怀中,问道:“可还要喝交杯酒?嗯?”
我怔了怔,忽然有些不知所措,这一切和五年前结婚那天为何如此相似,他在暗示什么?还是……他见我不说话,起身倒了两杯酒来,递给我,我呆呆地看着他,不明其意。他轻笑道:“喝了交杯酒,就算是礼成了。”我饮酒入口,蓦然惊觉口中并无酒味,不由得失声道:“这不是酒!”
他笑道:“当然不是,我可不想把你灌醉了。”
我瞬间被钉住,已经说不出话来。
东方汐伸手将我头上的珠钗一一取下,头发瞬时披散开来。他眸光微动,一把抱起我,往床边走去。我忽地回过神来,连声叫道:“东方汐,你等一下!”
他将我放在床上,轻声道:“还要我等?等到几时?”
我喘了一口气,叫道:“是你说的,要把那个牌子送给我!”
他眸光一闪,道:“我是说过,过了今晚,我就给你。”
我抓住他的手,叫道:“什么?那怎么行?不行,我现在就要!”
他两眼一眨不眨地望着我,一只手扣住我的腰,低声道:“现在……我只想要你……”说着,便往唇上吻来。我一惊之下,连忙往后一缩,身子一扭,挣脱开来,站到一旁,道:“你怎么能言而无信?快给我!”
他懒懒地躺倒在床上,轻笑道:“我是答应给你,但又没说什么时候给你,怎么算言而无信?刚才我说了,过了今夜,我自然会给你的。”
我气得无法,见他一脸的不正经,真想把他痛打一顿!不行,这样我恐怕不仅拿不到牌子,还会惹怒他,那就不好玩了。当下转了转心思,慢慢地走回床边,轻声道:“你可要说话算话!”
他飞快地将我抱进怀里,笑道:“当然!”
我喘了一口气,抱着他说道:“总之你要记住你自己说过的话,不能反悔。”一只手慢慢地往他背上的穴道摸去。这一招无盐可是教了我好久,只要他没防备,我虽然功力不精,但点他一时半刻还是没问题的。
他凝神看我,似乎全无察觉。我微微一笑,迅疾朝他穴道点去。他忽地一怔,神色已变。我跳了起来,叫道:“哈哈!这下上当了吧!”
说完我飞快地在他身上摸了个遍,仍然没有找到牌子,心中惊疑不定,喃喃道:“你没带在身上?怎么回事?”当下站到一旁,皱着眉盯着他瞧,他会放哪儿呢?
他忽笑一声,道:“你知道你自己在干什么吗?”突然,他出手如风,伸手朝我抓来。我大吃一惊,连忙后退数步,避了过去,想了没想,侧身一掌向他拍去。
他脸色未变,轻笑道:“想跟我动手?宫雪衣没告诉你,以你的武功,根本不是我的对手?”他一边说话,一边漫不经心地与我拆招。我可没想要和他动手,可现在也不能束手就擒吧,咬紧牙只得连出了七八招。他“咦”了一声,忽然冷笑道:“花若掌!他连凌霄宫的不传之秘也教给你!还当真是疼你得紧!”
我不敢说话分心,专心拆招。他又笑道:“可惜空有其表,你内力不精,这花若掌只能唬人玩。”说着,他身形忽变,招式突然快得令我有些应接不暇,一会儿便气喘吁吁,有些招架不住了。
眼看几次差点被他打中,只得大叫道:“不打了!快住手!”话音未落,已经被他一指点中,干净利落地倒进了他怀中。他轻抚上我的脸,轻声笑道:“好,不打了。我们做点别的。”说着将我放倒在床头靠着。我心头一慌,连声叫道:“喂,你解开我的穴道啊!”
东方汐只是坐在一旁看我,也不说话。我愈加不安,只得笑道:“刚才我明明点了你的穴……”
他一只手在我的脸上轻轻地抚摸,漫不经心地笑道:“嗯,难道宫雪衣没告诉你浮尘经练成之后,全身穴道可以移位吗?这天底下没人点得中我的穴道。”
我吃了一惊,道:“你练成了?可是你……不是喝酒……”
他的眼光仍然停留在我的脸上,目不转睛,道:“那又怎样?世人只知修练浮尘经不能饮酒,可没有人知道,练成之后,就百无禁忌。”
他忽然凑近我的脸,一张俊脸在我眼前顿时放大,轻声道:“你要是不喜欢,我以后不喝就是。”
我忽然呆住,有些受不了他如此温柔,只得喃喃道:“那个,随你便。你……你先解开我的穴道……”
他忽然在我的唇上轻吻了一下,笑道:“想我解开你的穴道?现在还不行。”
我一惊,禁不住打了个冷战,连声道:“什么?你不会……想一晚上都点着我的穴道吧?”
他端详我半天,将我的外衣脱了下来,我没来由地有些心慌,不由得叫道:“东方汐,你干什么?”
他轻轻一笑,道:“你说呢?洞房花烛夜,能干什么?”
我惊喘一声,只恨自己太低估他了,如今动不了,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只得叫道:“喂!你不会想就这样跟我……那有什么意思!”
他笑意颇深,道:“哦?你喜欢有意思的?你放心,我不过是想先做一件事而。”说着他走到屏风后端出一盆水来,我疑惑不解地看着他,隐隐有些不安。他手指轻弹,竟然对着我的脸喷水,我吓了一大跳,叫出声来:“你干什么?”
他也不理,只是不断地喷水,不一会儿,从我的脸到肩,都已经湿透。我突然明白过来,顿时冷到骨子里,他……他这是想取下我的面具!当下惊得说不出话来,只是望着他发抖。他眸光越来越冷,哗地将我身上半湿的中衣也脱了下来,仔细地在我脸上打量。
我闭了闭眼,颤声道:“你……你究竟想干什么?”
他也不说话,目光如炬,一眨不眨地看着我,过了一会儿,他的眼光渐渐变了,修长的手指在我的锁骨处慢慢地摸索,我身上止不住发抖,没过一会儿,只听他冷冷笑道:“你问我想干什么?我想揭开你的真面目,阮心璃!”
说完,“嘶”的一声,我只觉得脸上微微一痛,整张人皮面具已经被他硬生生地揭了下来。我闭上眼,惊喘一声,已经说不出话来。只觉得他手持软巾,在我的脸上擦拭了半天,
温热的手掌才抚上脸来。我睁开眼,他目光复杂,看着我胸膛不断起伏,半晌方道:“心璃……你终于回到我身边了。”
我喘了一口气,已经被他吻住。他眼中忽生怨气,狠狠地咬住我的唇,我不禁痛呼出声。他抓着我,用力将我按倒在床上,双手微微使劲,转眼已将我身上衣衫尽数除去。我禁不住打了个冷战,却说不出话来。
再不迟疑,压着我分开我的双腿,急切地冲进了我的体内,我没有料到他会如此强势野蛮,顿时痛得脸已经皱到一块儿,牙齿咬得死紧,只得喘道:“汐,不要!”
他抓着我的肩头,脸上怒色已生,恨恨道:“痛吗?你可知道这四年来我的心有多痛?”
我望着他,痛得只能吸气,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他眼光一沉,身子顿了一顿,忽然慢慢地从我体内退了出来,在我唇上轻吻。我只是喘气,几乎不敢睁眼看他。他伸出手来,在我的身上轻柔地抚摸。我忽然觉得身子一轻,动了动手,发现自己的穴道已经解开了,连忙想去抓住他的手,却被他捉住,死死地反扣在头顶。他滚烫的唇贴着我微凉的肌肤,在我身上游移,低声道:“心璃,我要你……”
我心头一颤,身子忽地软了软,使不上劲……
云雨过后,他一言不发,只是抱着我沉沉地睡去。我闭了眼,却怎么也睡不着,又不敢惊动他,只觉得浑身酸痛。
只得闭了眼养了养神,自我从王府里逃出来以后,这些年我一直浅眠,稍有动静便会醒来,一旦醒了,更不容易睡着。养了一会神,耳边传来他浅浅的呼吸声,想来已经睡熟了。
于是轻轻地挪开他的手臂,悄无声息地下了床,随手取了
一件外袍披在身上。见刚才被他脱下来的衣服扔了一地,心中一动,那牌子会不会藏在哪件衣服的里层里?慢慢将那些衣服一一捡起,仔细地摸索。忽然听到一个冷冷的声音道:“你在做什么?”
我吃了一惊,抬头见东方汐坐在床上,锦被已滑到腰际,头发披散,肌肤光滑,在月光里美如尊神。心头一跳,连忙笑道:“我……没干什么,只是看这些衣服到处都是,所以……收一收。”
他直直地盯着我,沉声道:“过来!”
我吞了吞口水,慢慢地放下手中的衣服,挪到床边。他长臂一伸,将我卷进怀中,手一挥,外袍便离了身。他眸光微沉,翻身将我压在向下。
我吓了一跳,连忙去抓他的手,叫道:“汐,别……”
他眸光一闪,抚着我的脸轻笑道:“受不了?嗯?没关系,明天我们哪儿也不去,就呆在房里,行不行?”
我呆呆地看着他,这个人,做事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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